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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鎮惡開始逆天改命

第466章 火燒扎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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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鎮惡開始逆天改命第466章 火燒扎木合

南宋北伐西路軍帥帳中,二十餘位將官正在就如何出兵之事,爭論不休。

聽到有人進來,皆轉頭怒目而視,待看清來人,大半將領臉上露出了驚懼之色,原來這一帳將帥之中,竟有半數是柯鎮惡的熟人。

當初南宋寧宗皇帝開禧北伐,西路大軍統帥吳曦趁機勾結金國,欲投降金人,圖謀蜀王之位。

恰逢柯鎮惡從吐蕃歸來。

吳曦被柯鎮惡擊殺,西軍叛亂以極小的代價化解,隨即西路軍北上。

柯鎮惡以高超的武藝,潛入金人軍中,屢屢刺殺金人將領官員,使得西路軍的北伐之路一路坦途,順利地殺入了關中,取得了大宋南渡之後前所未有的大捷。

因此柯鎮惡在蜀中將士的心中威望極高。

如今二十年過去,當年西軍中底層軍官們,活下來的,基本都成了統領一方的將軍。

若非宋廷考慮到了柯鎮惡在西軍中的經歷,特地調派了荊湖兩淮的軍將入蜀,如今帳中柯鎮惡的熟人或許還要更多。

雖然不全都是熟人,但柯鎮惡除了往日傳奇,如今還是華國皇帝的父親,帳中諸將即便沒有見過柯鎮惡,也聽說過他的事蹟,知道他的形象。

畢竟柯鎮惡乃是盲人,形象特異,不難辨認。

此時便有一將,四十歲模樣,認出柯鎮惡,於是呵斥道:“爾乃宋臣,得先帝敕封安西伯,不思報效社稷,卻奪我關中,大逆不道,當年吳曦欲奪蜀中自立,被你所殺,如今你之行事,比之更勝,可還記得當年之初心否?”

這番說辭,大義凜然,隨即又道:“你當年既然可以殺吳曦,今日我等自可殺你而後快,諸位與我一道將此人拿下,以儆效尤!”

說罷便拔出腰間短刀,衝向柯鎮惡。

柯鎮惡對此人並無印象,頭也不回,任他一刀劈下,護體罡氣爆發。

只見一抹金光閃動,那人的刀鋒便被彈回,力道之大,讓他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刀柄,抬頭一看,已不見了柯鎮惡的身影,而下一刻,自己的咽喉便已經被一隻大手握住,自己頓覺渾身僵硬,手中鋼刀也叮得一聲掉在地上。

到了此時,幾名未見過柯鎮惡,還以為傳言誇大,正準備抽刀配合的將軍,拔刀的手紛紛僵在了原地。

柯鎮惡並沒有立馬殺人,只點了中年男子的穴道,便鬆開了手,心眼過處,輕哼一聲,對那人道:“武藝馬馬虎虎,倒是有些血性,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穴道被點,不能行動,卻能說話,聞言道:“我乃趙葵,家父乃前刑部尚書趙方,先帝欽賜諡號‘忠肅’,我趙家滿門忠烈,絕不會向逆賊乞降,你死了這條心吧!”

趙葵的名字,柯鎮惡毫無印象,倒是趙方的名頭他聽過。

趙方說起來還是孟宗政的伯樂,當初開禧北伐,孟宗政正是他的部下,後來戰事結束,趙方因功進入中樞,五年前去世,也算是南宋少有的能臣。

柯鎮惡與孟宗政交往之時,也常聽孟宗政對其的推崇之語。

趙葵是趙方次子,文武雙全,因柯鎮惡的蝴蝶效應,被調入蜀地,知大安軍,此番南宋北伐,他在西路軍中也屬於排名前三的人物。

柯鎮惡此來本就只是為了刺探軍情,只是恰逢軍議,聽到一些有意思的爭論,這才入帳與故人相見。

他既沒有招降之意,也沒有殺人之念,對於趙葵的指責本也不打算理會,但聽到趙方的名字,他想了想還是道:“當年我殺吳曦,並非是為了趙家皇帝,而是為了漢室正統,華夏百姓免遭生靈塗炭,為了不讓華夏土地再次落入外族之手。如今我兒子率領漢人推翻金國,恢復中原,安定百姓,有功無過,瞎子也是問心無愧,趙家皇帝勾結草原外族,妄自興兵攻伐,殺我子侄,我如何不能反擊?”

趙葵不屑道:“巧言令色!”

柯鎮惡解釋過一遍,便不再理他,轉頭看向幾名熟人,溫和道:“李將軍,楊將軍,還有諸位,好久不見了!”

眾人見他和顏悅色,也都暗自松了口氣。

柯鎮惡提到的李將軍叫李好仁,是李好義的族弟,楊將軍叫做楊巨源,也是當時暗中準備反對吳曦的人物。

歷史上楊巨源與李好義同一年身死,而這裡,因為柯鎮惡的關係,楊巨源並未死去,只有李好義入關中後,又率領騎兵殺入中原,逼迫僕散揆撤兵,最後戰死。

楊巨源道:“安西伯來此何事?”

柯鎮惡道:“一來探查軍情,二來與諸位老朋友敘舊,畢竟戰事一起,便沒有機會敘舊了!”

楊巨源臉色微變,隨即苦笑道:“柯先生好興致,敘舊一番也好,到時兩軍交戰,各憑手段,生死勿論,先生也不必留手!”

柯鎮惡微微一笑,道:“何必要分生死。如今我有十萬大軍在蘭州、秦州抵擋蒙古鐵騎,你們如果攻破散關,我那十萬大軍腹背受敵,唯死戰而已,到時候你們也會直面蒙古人的兵鋒,你們聯合蒙古共同興兵,難道就不怕重蹈靖康舊事麼?唇亡齒寒的道理,你們不會不懂,何不等我們擊退蒙古人,大家再來公平一戰,到時不論勝負如何,也不至於讓外族佔了便宜。”

這番話倒不是柯鎮惡臨時想出來的,也不是馮蘅所教,而是方才軍議時,有將領提到的,恰好被柯鎮惡聽到而已。

其實蜀中軍民對柯鎮惡佔據關中並沒有太多抵觸情緒。

這與柯鎮惡當年的傳奇事蹟有一點關係,但更多的還是利益。

畢竟之前七八年裡,柯鎮惡掌控青唐道,維護了關中蜀中通往西域的商路,關隴蜀中的豪商富紳對柯鎮惡都十分友善,這也是前年柯鎮惡能夠輕鬆佔據關中的原因之一。

同樣蜀中的士紳豪強對柯鎮惡的抵觸情緒也不算嚴重。

這也是為什麼東邊戰事開打大半個月,而蜀中大軍還在為如何出兵爭論不休的原因。

柯鎮惡不擅長當說客,只是將他們自己的觀點點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致將目光望向李好仁。

因為就在方才的軍議中,正是李好仁提出的類似觀點。

李好仁察覺到眾人目光,心頭咯噔一聲,苦笑道:“柯先生何故害我?”

軍議之時,大家各抒己見,就算觀點頗為出格,那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但若這時,敵人同樣說出這話,即便那觀點再正確不過,提出者也必然爛泥落褲襠,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柯鎮惡也明白自己好像坑了人,不過也未放在心上,反問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豈能因為話是從敵人口中所說,便不論是非,認定是錯的!便如當年,令兄好義,帥三千騎兵孤軍殺入中原,威震金庭,逼得僕散揆不得不放棄南下的戰略,可謂是金國死敵,戰死後金庭卻稱其忠義,追封武烈。韓侂胄力主北伐,金人欲取其首級而後快,而當他被趙皇帝函首安邊後,金人也能給一個忠繆的中肯諡號,蠻夷皇帝都有此等實事求是的心胸,難道我華夏苗裔,漢家兒郎卻要是非不分麼?”

眾人聞言無語,倒不是認可柯鎮惡的話,只是此時勿論支援還是反對,皆不是上策。

當年這些人能夠留下來,多少都是有些氣結的,從逆的那一批都被柯鎮惡殺光了。

但是柯鎮惡提及的李好義與韓侂胄二人,又的確讓眾人對朝廷心灰意懶。

柯鎮惡見狀也知道沒什麼好說的了,便打算離開,臨轉身時,還是下了最後通牒,道:“如今關中可用於防備你們的將士不多,正面作戰必不是對手,為了北方前線將士著想,也為了漢家手足少一些自相殘殺之事,一旦你們大舉發兵,柯瞎子我也只能再行要離、專諸之事了,言盡於此,還請諸位三思!”

說罷揭開帳簾,緩步走出。

此時帳外早圍了數百士兵,手中弩箭對準柯鎮惡,目光則看向跟著柯鎮惡出帳的眾將,只等上官一身令下,便要百箭齊發,將柯鎮惡射成刺蝟。

柯鎮惡有心威懾,冷哼一聲。

聲音中蘊含著強勁內力,震得將士們心神恍惚。

接著便見柯鎮惡縱身一躍,化作巨鳥,融入夜空中,轉瞬無蹤。

到了此時,眾人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楊巨源咽了一口口水,聲音略帶沙啞:“此乃神人,非我等凡俗所能匹敵也!”

李好仁望向為首文官,道:“陳大人,非是我等貪生怕死,只是番北伐,事關重大,但徐徐圖之啊……”

未等他詳述觀點,一股腥臊之氣傳入鼻中,藉著帳中火光一看,那位趙皇帝派來督軍的陳大人,衣服下襬竟溼了一片,原來是被柯鎮惡最後那一聲冷哼中的微壓駭得失禁了。

中將見狀不好多說,紛紛領著親衛告辭離開。

第二日再議軍事,眾人皆十分默契的延續了前幾日的熱鬧,喋喋不休,拿不定主意,一群宿將,竟把兵貴神速的要旨全數拋諸腦後。

氣得趙葵怒罵眾人,皆是無膽鼠輩。

然而他雖有兵權,但那陳大人昨夜失態,其餘將士皆知趣告辭,唯獨趙葵被點了穴,一直呆在帳中,讓回過神的陳大人十分羞惱,自然對他多有刁難,讓他空有出兵的決心,卻無法調動一兵一卒。

以文御武乃是宋國的基本國策。

北伐西路諸將被柯鎮惡威嚇,消極怠戰,拖延不前,等到四月中,荊湖戰場大局已定,長江中段被華國掌控,臨安與蜀中的訊息斷絕,西路軍諸將已經的消極怠戰情緒更是完全不加掩飾了。

扎木合得知南宋全面北伐,也盡起三十萬大軍,屢次發起渡河戰役,但哲別此刻有郭靖兩隻白雕傳遞情報,竟是將扎木合十幾次的渡河行動盡數打了回去。

到了四月底,扎木合終於認清現實,知道隨著天氣漸暖,河水漸深,渡河的希望越發渺茫,於是兵鋒一轉,親帥二十萬鐵騎,轉而向東,欲效仿兩年前攻打金國中都的戰術,從幽雲尋求突破口。

卻不知時移事異,當初金國之所以在口外與蒙古人大戰,一是金人自恃兵力佔優,二是因為口外也是金國的腹地。

如今華國自知暫時無力出關決戰,所以滅金之後暫時沒有出兵收復東北之地,而是將兵力集中部署在幽雲山脈各處的關隘險要之地。

當初金國若是有魄力直接放棄東北、口外之地,依託幽雲防守,扎木合絕對沒有絲毫可能兵圍中都。

如今華國鎮守北方戰區的,乃是孟珙,後世被稱為機動防禦大師,統帥之才,有十萬精兵在手,依託幽雲山脈,打防守戰。

扎木合即便縱兵五十萬也難以扣關而入。

若只是如此的話,那也就罷了,如今的孟珙不但是防禦大師,在進攻一道上也有獨門秘籍。

先前韓寶駒在漢口穩定戰局的飛行軍,便是孟珙所建。

如今太行山脈和燕山山脈中那一座座山頭,簡直是極佳的起飛平臺,孟珙如何會放過。

在抵擋了扎木合幾波進攻之後,孟珙本著來而不往非禮也的準則,在一個明月高懸的夜晚,命人駕著幾十架熱氣球,從扎木合大營上方飛過,撒下了數千斤火油,數百枚雷火彈,直接點燃了扎木合的大營。

只可惜,蒙古人的大營分散,沒能一把火盡數燒光,不過扎木合卻在大火中吸入了太多毒氣,陷入了昏迷,生死未卜。

蒙古軍營大亂,朮赤與霍都因為指揮權,發生了爭執。

當年扎木合為了安撫收攏鐵木真舊部,收朮赤為義子,承諾給他與自己的子嗣有同樣繼承汗位的資格。

此時他前途未卜,朮赤與霍都的矛盾便顯露出來。

孟珙自然不會錯過自己創造的機會,親帥三萬步騎,乘亂殺入蒙古大營,斬首數千,繳獲戰馬三萬餘匹。

蒙古大軍退出張家口,等扎木合醒來,清點傷亡,死者萬餘,輕重傷者五萬餘,其中多為燒傷,嚴重者只能等死,戰馬損失也超過五萬,其他糧草牛羊損失無算。

這實在是扎木合統一蒙古以來最慘痛的一場敗績,為了彌補損失,扎木合令耶律留哥派人運送糧草物資過來。

金國在野狐嶺大敗後,失去了對東北的掌控。

契丹貴族、耶律阿保機的後人耶律留哥反金自立,稱遼王。

柯崇雲滅金之後,知道暫時無力統治東北,便讓耶律楚材寫信給耶律留哥,答應讓他自治。

耶律留哥清楚自己人少力薄,便口頭答應下來,但是同時他也暗中與蒙古人達成約定,願尊扎木合為大汗,其實是存了在蒙古與華國之間左右逢源的心思。

此番扎木合攻打華國,也曾邀請耶律留哥一同出兵,耶律留哥以身體不適為由,請求晚幾日再到,其實是打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思。

本來扎木合若不是先打孟珙,而是先去東遼,強行與耶律留哥合兵,耶律留哥必然不敢有異議,但他先打的孟珙,又損了近半人馬,耶律留哥便又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他派人送信給孟珙,說願意任華國為宗主,請求與孟珙聯手攻打扎木合。

孟宗政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勝扎木合一場,只是佔據了地利優勢,以及飛行軍的出其不意,若真率領大軍進入草原,以自己麾下訓練不足的騎兵,根本無法與扎木合的十幾萬騎兵野戰。

但是他又不好直接拒絕耶律留哥,否則耶律留哥完全投降扎木合,兩人合兵,自己這邊倒是未必擋不住,但壓力就太大了。

於是他回信給耶律留哥,讓他堅守城池,等待自己率軍支援,又傳書給哲別,讓他派出一支精銳騎兵過來支援。

巧得是,信才送出沒幾天,郭靖便率領五千騎兵趕到了。

原來扎木合轉而向東之後,哲別那裡便沒了壓力,於是便派郭靖過來支援孟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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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從關內行軍,不如漠北平坦,行軍速度慢了不少,趕到時,扎木合已經大敗了一陣。

得知戰況,郭靖心中佩服,讚道:“大師兄真厲害,我們與哲別師傅在西夏,光是抵擋都已經精疲力竭,而大師兄人馬不及我們,盡然大勝一場,繳獲這麼多好馬。”

孟珙道:“我不過是佔了地利而已,郭師弟你來得正好,眼下正有一個棘手的任務,非你不可。”

郭靖聽到有任務,忙道:“大師兄儘管吩咐。”

孟珙便將眼下形勢講了一遍,接著道:“你的任務便是支援耶律留哥,不過耶律留哥也沒安好心,你只需要率領騎兵騷擾牽制便可,不可當真與蒙古人大戰,就算耶律留哥大敗虧輸,你也不必理會,直接回來便好。你有神雕偵察,扎木合抓不住你。你要做的便是給耶律留哥信心,讓他們狗咬狗,務必儲存自己,明白了嗎?”

郭靖只是耿直,又不是真傻,聞言點頭道:“放心吧,大師兄。”

孟珙道:“你帶來的五千騎兵,我這裡再分你五千騎兵,湊夠一萬,正好這次繳獲的馬多,一人雙馬,保證機動。休息一日,後天出發!”

“好!”郭靖答應一聲,自去安排。

半月後,耶律留哥果然見到郭靖的援兵,信心大增,決心與扎木合大戰一場,徹底鞏固自己在遼東和草原的地位。

郭靖跟隨哲別多年,精通蒙古騎兵戰法,自己麾下都是精銳,其中還有一千火銃騎兵,論戰力,比之蒙古騎兵還要略勝一籌,依靠著白雕視野上的優勢,以一萬騎兵牽制扎木合兩三萬騎兵沒有絲毫問題。

若是少於兩萬人馬,被郭靖反吃也不是不可能。

耶律留哥擁兵十萬,其中雖有水分,且騎兵不足一半,但本土作戰,自有優勢,在扎木合分出三萬騎兵追殺郭靖之後,雙方的差距其實已經不大了。

但是耶律留哥還是算漏了一點,那便是他自己的身體。

在與扎木合相持的兩個月後,與扎木合的一場交鋒中,忽然暈厥從馬上墜落,扎木合見狀大軍壓上,東遼大軍潰敗,退守遼陽。

耶律留哥的弟弟耶律廝不暫代其位,繼續與扎木合作戰。

只是耶律廝不的軍事能力不及兄長,半月之後城破被殺,郭靖得到訊息,尊孟珙指示,退回往張家口。

東遼覆滅,扎木合為了犒勞部下,下令屠城三日,東遼百姓因此對扎木合十分痛恨,各地時有遼民出山截殺蒙古士兵之舉,也不斷有遼民南遷,進入薊州。

扎木合覆滅東遼,雖繳獲大量財貨,但卻陷入麻煩之中,一時間無暇組織人馬大舉攻打幽雲。

北方戰區暫時陷入平靜。

而在這個時候,華宋兩淮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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