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歸擎蒼道第62章 塵起往事
“慕容彥夜！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君婉音抱起蘇旭辰大聲吼道道：“你不是親口向我保證不再增加自身的罪孽了嗎？”
“我…這怎能當做罪孽了？統一了擎蒼，我們擎蒼大陸將不再有無數門派、無數宗門，將化為一個完整的個體，直至成為萬界之巔，成為萬界中的龐大界域。”慕容彥夜竟然平靜解釋道。
“哼！透過武力、陰謀形成的擎蒼統一需要多少犧牲你難道不知道嗎？又有多少無辜的人死於非命。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難道是大家想要的擎蒼統一！”
“還是說只不過是你心中的念想，你認為的統一！回答我！”君婉音面色極為憤怒。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永恆不變的道理，我最後統一了擎蒼，我就是勝者！”慕容彥夜語氣有些急促。
“那不過是你的野心而已，這樣的你絕不是勝者！離開西域，接受擎蒼的審判，回頭是岸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你最終還是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面嗎！婉音！”慕容彥夜有些沙啞道：“難道蘇旭辰他就這麼好？好到世界即將為我所有你還要阻止我？”
“你不過是短暫領悟了冰神之道，你現在雖為天穹境，但只是修為的傳承，冰神的奧義你並沒有理解，你即使為天穹境也不是我的對手！”
君婉音輕輕搖了搖頭，道：“慕容彥夜，你當年殺我師父後，選擇放過了我，我一直想為師父報仇雪恨。”
“之後，在西域與南域的交界處你救了我，我看著你，依舊恨不得立刻殺了你，但我做不到，我的修為和你是天壤之別。”
“你見我奄奄一息便將我交給了藍閣主，並且選擇留在我的身邊照顧我，關心我，你陪我練劍，陪我去看海，你告訴我，只要是我想做的，想要的，你都可以為了我實現。”
“而我當時對你說，我想要殺了你！”
“你微微笑著說，如果我的修為到達了不用你保護我的時候，那你就不做任何抵抗給我殺。”
“後來…你教我如何在瀾尊閣站穩腳跟，如何在強烈的競爭下一步步往上爬，你總是為我出謀劃策，直到我突破天帝境的那天。”
“那時的我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個要肩負責任的姑娘，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小女孩，我看見你從我身邊而過時，眼中閃出師父死亡的景象，我握著長劍，將劍尖抵在你的脖子上。”
“你還是笑了笑，你說我已經長大了，我現在要殺你，你絕不反抗。”
“我當時內心一想著只要手稍微向前，師父的仇就報了。但這時我的內心卻出現了強烈的動搖，我的手在微微顫抖，我的心臟跳得厲害。”
“看著你的笑容，我的長劍竟無法向前一步，我的內心在劇烈的掙扎，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殺師仇人就在面前，我卻不能將他殺死，我人生第一次感到了彷徨。”
“最終那只顫顫巍巍的手放下了長劍，那名少女也轉身離去，她情緒異常的激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而她對他的這種感覺就像是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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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那個男人大聲喊道：‘我的修為還遠遠不夠，直到有一天她會親自殺了他。’而他還是笑了笑，他告訴女孩自己隨時都會等著她。”
“女孩走了，她一個人逃到海邊，她自責地流下淚水，在海邊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發現了一夜未歸的她。”
“當她看到他時，少女鼓起勇氣讓告訴男子，如今的她要自己面對一切，她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男子依舊是笑了笑，他回應女子，自己會一直保護她，直到死的那天，說完笑容帶有一絲苦澀，緩緩離去。”
“望著男子的背影，少女艱難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那句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就在男子回去後，少女每次做夢都會夢見他，夢見他那張處事不驚的微笑的臉。”
“直到兩個月後，男子親自來到了瀾尊閣，他穿著正式的禮服，削瘦卻英俊的臉頰充滿了笑容，他向少女俯下身來輕輕道：‘我喜歡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少女滿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那道瀟灑風姿，沉默了許久，沉默期間，無數身影在她的腦海一閃而過，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直到一道同樣溫暖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那是她的大師兄，她從小與大師兄相依為命，大師兄對她無微不至，時時刻刻保護著她，不容許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少女又望著男子，這時的男子竟與他意外的相像，少女抿住紅唇，她說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她有些不敢看著男子，她從來沒有見過男子這般失態，一向自信萬事沉穩的他，這時彷佛跟站不穩一般。常駐在臉上的笑容變得極為勉強，他面色慘白，聲音劇烈顫抖著：‘沒…事，我…我…我告辭了。’
“說完男子的頭慢慢垂下，他步伐紊亂，險些摔倒，少女望著他落魄的身影，嘴巴張了張，但始終沒說出來一句話。”
“看著男子越走越遠，少女的眼淚不斷湧出，直到男子的身影走出她的視野，她蹲下身子放聲大哭起來，這一哭又是一天一夜…”
“一月後，少女一直閉門不出，直到有一天，聖影天宮在擎蒼大陸宣佈，慕容彥懿退位，由他的兒子慕容彥夜繼承聖影天宮宮主的位置。”
“少女什麼都沒有說，她在後怕，她怕他會失去微笑，怕他變得和當年一樣不擇手段，一樣揹負罪孽。”
“多年過去了，少女和男子再也沒有單獨相見過，每次相見總是在萬古的大會上，而聖影天宮也好像一直安分守己，少女的心也逐漸放下，男子好像也恢復如初，笑容常掛，只不過笑容底下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陰冷。”
“就這樣，一直一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