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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為後

91、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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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為後91、第 91 章

蕭西華闖到養心殿後殿門的時候, 省身精舍這邊就聽見他的聲音了。

正嘉隱隱約約的聽是男子呼喝,一時卻想不起是誰, 薛翃卻一下子就聽了出來:“西華!”整個人不由地一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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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摁著她的手, 回頭看向帳子外:“怎麼回事?”

這會兒鄭谷正奔了回來,不敢抬頭,跪在地上道:“主子,是陶真人的大弟子蕭道人, 像是有什麼急事才尋了來, 勸一勸便會自去了。”

“是嗎。”正嘉冷笑了聲, 回頭看薛翃一眼, “朕明明聽見叫嚷刺客, 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內苑這樣放肆。”

薛翃對上他冷冽的眼神, 還未如何,就聽見蕭西華的聲音竟然逼近了!

鄭谷惴惴不安, 忙起身往外檢視端倪。

這邊兒正嘉轉頭, 笑看薛翃:“你這位師侄, 對你倒是格外的上心,朕雖然因為陶真人的緣故高看他一眼,但他這樣放肆,你說該怎麼處置?”

薛翃聽見蕭西華的腳步,這剎那已經到了精舍門口了。

望著皇帝笑影底下壓著的冷銳之色,薛翃一笑,輕聲說道:“小孩子不懂事, 皇上還真跟他動氣嗎?”

說著抬臂,在正嘉頸間輕輕地攬住。

皇帝微微怔忪,可對上她盈盈的目光,心底那些千思萬量卻陡然煙消雲散,他只想著一件事。

***

原先薛翃來見皇帝的時候,正午還不到。

蕭西華在這裡鬧了一場,給帶走後,裡頭還是沒有動靜。

等鄭谷沐浴更衣後重新回到省身精舍門口,已經是下午未時過半,據門口伺候的小太監說,裡頭並沒有任何傳喚。

鄭谷放慢了步子進門,按照先前伺候正嘉時候一般悄悄地往精舍裡頭而去,

當隔著簾子看見那肆意糾纏的人影,鄭谷不由地心跳加快,這省身精舍裡,從他在此伺候,乃至他去了皇陵,從無其他女子進來過,更遑論如此之事。

鄭谷早屏住呼吸,生恐喘氣略大些會驚動裡頭的人,他緩步倒退,猶如一隻弓起脊背走路的貓般,悄無聲息地仍舊退了出來。

又過了兩刻鐘,裡頭傳來皇帝的聲音:“水。”

鄭谷早早地已經預備好了喝的溫水,當下捧著親送了進內,他不敢抬頭亂看,只垂著眼皮,走到帳子外跪地,將托盤放下,倒了一杯水,雙手舉高奉上。

帳子裡皇帝探出手臂取了過去,一飲而盡,又探出來:“還要。”

鄭谷又忙倒了一杯,皇帝接過,這次卻低低地笑了聲,也並沒有把杯子送出來。

鄭谷見狀,便仍是低著頭,端了托盤仍舊又退了出來。

如此一直到了黃昏時分,裡頭才又響起皇帝的聲音:“沐浴。”

鄭谷這才入內,見皇帝已經從打坐的榻上下地,鵝黃的中衣,外頭龍袍松松地披著。

鄭谷大著膽子往裡看了一眼,隔著帳幔,依稀瞧見那一道纖嫋的影子仍是臥著未動。

皇帝一撩肩頭的長髮,突然說道:“和玉累了,讓她好好歇會兒,今晚上就留在這裡。”

鄭谷屏住呼吸,旋即又忙道:“奴婢遵命,那奴婢吩咐人準備些素菜。”

皇帝回頭一笑,笑影竟極明亮:“朕也一起吃素。多準備幾樣精緻可口的。好久沒吃過你準備的飯菜了,倒是有幾分想念。”

鄭谷很久沒有見過皇帝這樣快活的笑了,瞬間眼中酸脹:“奴婢、奴婢何德何能,還得主子惦記。”

正嘉笑道:“誰盡心,誰心裡有鬼,朕自然明白。連這點兒都看不通,還怎麼治理天下。”

皇帝自從修道,整個人便更沉鬱內斂,這會兒卻彷彿陡然年青了十年,精神也很好,鄭谷陪著他到旁邊殿內沐浴,親自拿了帕子給皇帝擦拭。

正嘉靠在浴桶上,長長地籲了口氣,嘴角微挑說道:“果然還是舊人更好,用的合心。”

鄭谷突然聽了這話,雖然知道皇帝是在說自己……但隱隱地又有點異樣。

在新寵了這位和玉仙長後,皇帝竟嘆了這句,雖然是極受用的表情,但卻又有些自相矛盾似的。

鄭谷便笑道:“老奴多久沒伺候主子,手腳都生疏了,主子別嫌棄便是奴婢的福分了。”

正嘉說道:“不用妄自菲薄。”

鄭谷掬水,輕輕地澆在皇帝的肩頭,雖然盛年已過,皇帝的身段卻仍保養的極好,並無發福臃腫之態,仍似青年般頎長挺健。

鄭谷笑道:“主子真是越來越年輕了,竟比三年前奴婢離開的時候,還要體健神清。”

正嘉輕聲一笑:“話雖如此,到底比不得年輕人了,何況一向有內宮外朝的事情煩擾,讓朕不得安心,殫精竭慮的,又能神清到哪裡去。”

鄭谷道:“天底下也只有主子這樣能為,一面能將天下的種種難事大事治理的井井有條,一面還能虔心向道,精進修為,只是始終太過操勞了,奴婢看著也覺著心疼。”

正嘉並不言語。

如此又過了片刻,正嘉才問道:“那個蕭西華,現在怎麼樣了?”

鄭谷說道:“先前奴婢叫人帶了他出去,好生跟他說話,他像是知道自己冒失了,有些後悔之色。奴婢就命人把他送回放鹿宮了。”

正嘉笑了。

鄭谷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並不相信自己的話,心頭一緊。

果然,正嘉道:“難得,你竟然肯替他打掩護。你這心善的老毛病,也是沒有改。”

鄭谷苦笑著低頭:“主子……”

正嘉說道:“知道朕怎麼看出來的嗎?”

鄭谷道:“奴婢愚鈍,請主子指點。”

正嘉說道:“這蕭西華之前因為一件事入了慎刑司,在慎刑司裡苦熬了一夜,都沒有招認半個字,他是個難得的硬骨頭,怎麼會像是你說的那樣自知冒失,又什麼後悔?可見是無稽之談,你故意給他打掩護的。”

鄭谷垂著頭,心服口服:“真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主子。是奴婢自作聰明了,奴婢只是覺著他是那個身份,宮內也不大好處置,所以索性先把大事化小,放他回去。”

“做的對,”正嘉籲了口氣,微微一笑:“你也放心,朕不為難他,就算是看在和玉的面上,朕也不會計較此事。”

鄭谷總算也松了口氣:“主子還說奴婢心善,主子也是心軟的。”

正嘉笑道:“朕也不是對誰都這麼心軟。”

內侍們奉上厚厚地絲帛,鄭谷取了那綿密順滑的皇緞,給皇帝擦拭頭髮,一邊說道:“還有一件小事,白天在奴婢打發了蕭道長後,太后那邊派了人來詢問情形。奴婢本想親自去回太后,只是想著先跟主子說一聲。”

“嗯,應該的,”正嘉閉眸想了會兒:“你才回宮,自然得去永福宮拜見太后。要是太后問起讓你回來做什麼,你怎麼回答?”

鄭谷道:“奴婢……奴婢忖度,自然是得實話實說。”

“好一個實話實說,”正嘉笑笑:“不錯,就是這樣,這件事遲早要昭告天下的,自然不能瞞著太后。說出來,也讓太后安心。”

鄭谷垂頭道:“奴婢遵旨。”

皇帝沐浴完畢,回到內殿,隔著垂落的紗幔,看到那道人影嫋嫋地臥在那裡。

鄭谷打量著,又暗暗忖度皇帝的意思,畢竟皇帝意思已足,而這精舍素來是不容女子踏足,似今日這般更是前所未有,若是皇帝不想和玉留宿,自己得過去叫醒了她。

鄭谷思量中,正嘉說道:“你去吧,這兒不用人伺候了。”

心頭一動,鄭谷垂首道:“奴婢遵命。”躬身退了出來,到了外間,吩咐了小太監們幾句,讓不許入內打擾,只在外頭仔細聽著動靜便是。

鄭谷吩咐完畢,看看天色,便出甘泉宮,往太后娘娘的永福宮而去。

不多會兒來至永福宮,有宮女引著他進到裡間,鄭谷上前跪地。

顏太后才吃了一盞九仙薯蕷煎,歪在榻上,見鄭谷來到,便帶笑說:“不用多禮。”又叫左右攙扶他起來。

鄭谷起身道:“太后折煞奴婢了。”

太后吩咐人搬了個小杌子過來,讓鄭谷在自己跟前坐了:“你靠近些,讓我看看,這三年裡變了多少。”

鄭谷陪著笑道:“奴婢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只怕汙了太后娘娘的眼。”

太后笑道:“我也是一樣。誰還能長生不老呢?咱們誰也不用嫌棄誰。”

鄭谷道:“娘娘鳳體尊貴,自然非奴婢們這些凡人可比。奴婢先前還對皇上說,皇上比奴婢先前離開的時候更年青體健,沒想到娘娘也是一樣的,容儀精神更勝從前。這自是天家母子,連上天也格外眷顧。”

“鄭谷,你還是這麼會說話,”太后笑吟吟地,抬手在鬢邊一拂,“最近得了個保養的方子,覺著甚好,對了,便是和玉說的道家良方,改日讓她給你瞧瞧,也給你尋一個補養青春的法子。”

鄭谷笑道:“多謝娘娘。”

說到這裡,太后問道:“聽說和玉……從白天開始就留在了省身精舍,這可是真的?”

鄭谷道:“是,方才奴婢出來的時候,仙長還在伴駕。”

“伴駕,”太后挑眉,然後問道:“皇上真的已經、幸了她?”

鄭谷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三分謹慎笑意:“據奴婢看,是這樣的。皇上彷彿對仙長很是中意。”

太后嘆道:“唉,早知道會發生這件事,倒也不稀奇。”

鄭谷便只垂著頭不做聲。太后卻道:“可是此後該如何料理?讓她還俗,封為妃嬪嗎?”

“這個,皇上並沒有告訴過奴婢什麼。”鄭谷回答。

“嗯,”太后沉吟著,“鄭谷,你雖然才回來,但你的眼力向來毒辣,看人是最準的,你說,這個和玉,是何許人也?人品怎麼樣?”

鄭谷說道:“這位仙長,瞧著倒像是個秉性純良的人,聽說她俗家還是高閣老府中,出身也算是高貴了。”

太后笑了笑:“只可惜,她不像是個能給宮內帶來福分的人,你大概還不清楚,自從她進了宮後,這宮內死了多少人,發生了多少事,就連太子、皇后……也跟她脫不了關係。”

鄭谷流露出詫異的表情:“娘娘是說……”

太后卻並沒有明著說什麼,只是淡淡地說道:“皇上若把她當作個新鮮的玩意兒,貪玩似的玩上幾天,那也就罷了。皇上的心性,哀家其實還是很相信的,他從不會做什麼亂情亂性之事,一貫從大局考量。”

鄭谷說道:“娘娘說的很是,皇上從來運籌帷幄,算無遺策。”

太后笑了笑:“可知你回來了,哀家心裡高興,先前正愁皇上身邊沒有個真正得力的人,每每想到以前你在的時候,都十分惦記,如今也算是遂了心願,有你在身邊兒,哀家也能多放心些。”說著,兩隻眼睛便別有深意地看著鄭谷,明明不是問話,卻彷彿像是在等待著鄭谷的回答。

鄭谷自也瞭然,他知道太后這是在等他的忠心呢。

鄭谷忙站了起身,垂著手說道:“忠心伺候皇上,是奴婢應該的,太后跟皇上乃是母子,母子連心,皇上高興,太后自然也就高興了。”

太后仰頭一笑,這回答雖是滴水不漏,但太后已經聽了出來:鄭谷是忠心的,但首先他是忠心於皇帝。

所以雖然在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又過了會兒,太后斂了笑:“皇上叫你回來,是不是還有什麼差事讓你去做?”

鄭谷道:“是有一件事。”

“哦?”

鄭谷回答:“便是當初雲液宮端妃行刺的事。最近皇上查明,原來此事另有內情,好像還跟梧臺宮有些牽連,所以讓老奴再細查檢視。”

“跟梧臺宮有關?”太后皺眉。

鄭谷說道:“是,皇上的意思,是不要驚動,也不要傳揚,只是皇上顧念著薛端妃,所以想……還她一個清白。”

話音未落,太后一掌拍在旁邊的褥子上:“荒唐,事情都過去多久了,為什麼又翻了出來?若真的跟梧臺宮有關,何皇后已經去了,還想怎麼樣,拉她出來鞭屍嗎?”

鄭谷聽太後說的厲害,便忙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太后瞪著他,怒道:“何況,當年薛端妃刺殺皇上,哀家也去了,一切也是在哀家做主下才處決了那小賤人的,皇上記掛舊情,記掛了三年還沒罷休嗎?還是說,是有人故意在皇上面前挑撥?想要利用這件事,讓皇上來針對哀家啊?”

鄭谷伏在地上:“回娘娘,奴婢雖是才回宮的,但是從皇上小時候便跟隨左右,皇上對太后的孝心,天下無以倫比,皇上怎會因此針對太后?”

太后哼道:“誰知道呢,畢竟兒大不由娘,何況如今他不是得了他最上心的人物了嗎?也許就忘了有這個孃親了。”

鄭谷自然知道太后指的是誰,便道:“太后言重了,若這些話給皇上聽到,皇上必然會十分上心啊。”

太后大不悅:“那他叫重查雲液宮舊事,難道就不怕哀家傷心嗎?”

鄭谷說道:“太后自然知道,皇上是個多情的人,皇上對太后懷有至孝之心,對於昔日的端妃,也懷有掛念之情。皇上如此,不過是想結束對於昔日端妃的掛念,所以,若還了端妃清白,皇上的心結自然放下,從此一了百了而已。皇上從來對太后孝比天大,但知子莫若母,太后應該也會體諒皇上的一片苦心。”

沉默片刻,顏太后道:“鄭谷,真不枉費皇帝悄悄地把你叫了回來,方才的這些話,宮內除了你,只怕沒有第二個人敢說,且若是第二個人敢在哀家面前這樣說,哼……”

鄭谷說道:“奴婢別的上面還是糊塗,但唯有一點最是清楚,太后跟皇上母子之情是絕對無人撼動的。”

耳畔響起太后的一聲嘆息,然後說道:“但願如你所說。既然這樣,那你就放手去做吧。讓皇上高興,最好也讓哀家滿意。”

鄭谷懸著的心寸寸放下:“奴婢明白了。”

太后這才說:“起來吧,別跪著了。”

此時嬤嬤奉茶上來,太后吃了兩口:“對了,今兒那個蕭西華,無緣無故的跑去養心殿做什麼?”

鄭谷便把先前對皇帝回的那幾句說了。

太后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那嬤嬤心領神會,便同眾宮女一塊兒悄然而退。

太后淡淡道:“鄭谷,你伺候過先皇,從皇上小時候你就照看著他,是天底下最熟悉皇上的人。”

“奴婢不敢。”

太后垂著眼皮,片刻又道:“你今兒見過那蕭西華了?”

“回娘娘,是撞了一面。”

太后這才緩緩抬眸,她看著鄭谷道:“你……覺著這道士,長得如何?”

鄭谷抬頭看了太后一眼,躊躇不語。

可兩個人目光對上,太后卻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你有沒有,覺著他長的像是一個人?”

鄭谷咽了口唾沫:“奴婢不敢說。”

太后傾身,緊緊地盯著他道:“你說。他像誰?”

鄭谷喉頭又動了動,才道:“奴婢放肆,瞧著他的眉眼,倒像是年輕些時候的……皇上。”

這話一出,殿內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太后盯著鄭谷,鄭谷卻死死地看著地面。今天第一次跟蕭西華照面,就嚇了鄭谷一跳,只是他沒想到,這麼快,太后就來詢問他這件事了。

鄭谷的心頭略有些亂。

不知過了多久,太后一字一頓地說道:“當年皇帝的元皇后所生的大皇子,假如還活著的話,應該就是這個年紀了吧。”

鄭谷沒辦法回答,重又跪在地上:“太后慎言。”

顏太后盯著他道:“哀家沒說什麼破格的話,當初大皇子才五歲,出城進香路遇山石塌落,事後傾盡人力找尋,屍骨無存,只當是給野獸所吞沒……”

說起此事,太后痛心疾首:“後來偏生不知哪裡跑來個混賬東西,對皇帝說天家父子相剋,皇帝自然是不信的,但是……”

那會兒正嘉還年輕,不太信這些歪理邪說,後來又納了何雅語跟薛翃,後來薛翃先懷了身孕,卻又滑胎,竟還是個男孩子,再往後,雲液宮事發。

從此後皇帝開始對此話深信不疑,故而之前竟不肯再見太子趙暨的面。

也許正如薛翃所說,有的事情、或流言細語等,皇帝雖然並不篤信,但早就存在了心裡,而經過那許多宛若註定的悲劇後,卻叫正嘉不得不信。

鄭谷道:“娘娘難道覺著……可是這種事,千萬不能輕言啊。”

太后眼圈微微發紅:“哀家如何不知?當年哀家最喜歡那個孩子,疼到了心坎裡去。”

鄭谷也覺傷感:“是啊,大皇子從來也最親近娘娘,又聰明伶俐,無人不愛,娘娘更是疼之入骨的。那次事發後,太后傷心的大病月餘。奴婢也都記得。”

太后轉頭,將眼角的淚漬擦去:“那天哀家無意中見了這蕭西華一面,無端端就覺著他甚是親切,而且容貌身影也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皇帝。但是這宮內又有哪個能容哀家說起這些話,偏巧兒在這時候你回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鄭谷不敢言語,太后說道:“你是皇帝最心腹信任的,哀家也是同樣,此事就交給你幫著哀家掌眼。若是咱們疑心胡思亂想,便悄悄地偃旗息鼓,若真的是僥天之幸,那麼……”她停下來,有些呼吸紊亂。

太后安穩了一下心神,眼中淚光隱隱,喃喃地只說道:“只盼老天保佑。”

次日,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從雲液宮的宮牆上爬進殿內。

門口有些許響動,殿內的人緩緩抬眸。

等候了一夜的蕭西華望著從門口走進來的那道影子,他慢慢地站起身。沒有了昨日的張皇失措,驚怒衝動,原本清澈湛明的眼睛裡透出的,是有些微涼的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夥伴們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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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會飛,反正不是妖 ,kmtk1101,小壞扔了1個地雷

這裡繼續腥風血雨著,隔壁小七寶卻景色旖旎~啊,我要投奔到小七寶的懷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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