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9，帶著華工踏破美利堅第475章 陸軍的沒落，海軍的崛起（尾聲四）
約克市新區一條繁華的街道上，一個身著軍服的國防軍軍官正在幾家熱鬧的店鋪面前徘迴。
這個軍官的手裡拎著幾個食盒，食盒上面印著“稻香村”幾個漢字，應該是華人常吃的細點。
一陣徘迴之後，軍官來到了一家生意興隆的綢緞莊。
因為女客太多，所以軍官猶豫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喲，軍官老爺，大駕光臨，您……”站在門口的店小二的那一套生意經還沒有說完，嘴巴立馬就閉上了，因為他看到這個“國防軍老爺”穿的竟然是一身上校軍銜的制服。
要知道，整個國防軍佩戴上校軍銜的人不足十個，個頂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這個上校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才費城回到約克市的利雄鹿。
國防軍不少見，但是國防軍的軍官很少見，店裡的顧客和小二頓時都愣在了原地，一時竟然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幾年前的光復戰爭讓國防軍士兵成了“最可愛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
更不要說利雄鹿還是一個正值壯年的上校了。
利雄鹿當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眾人突然突然“掉線”的表情，他有點僵硬地來到了櫃檯前面，探頭探腦地看了看之後，指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布匹說道：“藍色的和粉色的，每一樣給我來三米。”
利雄鹿的聲音不大，那個眼尖的店小二已經從門口跑了過來，一邊給利雄鹿扯布，一邊奉承著他。
“您的眼光真好，這兩種顏色是我們這裡賣得最好的兩種顏色的布，不管是做衣服還是做被面，都是又洋氣又好看，很多國防軍的軍官老爺都喜歡買這兩種顏色的布。”
店小二的話喋喋不休地順著，但是利雄鹿的反應卻有些木訥，甚至有些侷促。
這六七年的時間，利雄鹿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國防軍裡度過的，穿衣吃飯都不中用自己操心，對普通人的生活瞭解得很少。
也是前幾年成親結婚之後，他才對這個快速發展的社會有了更多的參與感。
尤其是那一串孩子的誕生，讓他有了更多的“人味兒”。
不過縱使如此，他對買東西這種事情，仍然猶如白痴一般生疏。
利雄鹿此時還不到三十歲，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錘鍊出了一副挺拔的身軀，再加上筆挺瀟灑的上校制服，讓他更顯得英氣逼人。
不管從硬體還是軟體來看，利雄鹿都是最優質的那一類男人。
正因為如此，在他等待店小二給他打包布匹的那幾分鐘時間裡，店裡的大媳婦小姑娘都開始對著利雄鹿暗送秋波了。
幾個大膽的白人女子，甚至開始搔首弄姿起來。
但是利雄鹿對此視而不見，他的妻子是戰地醫院的一個護士，長相普通，但是非常賢惠，給利雄鹿枯燥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溫柔。
因此，利雄鹿對自己的妻子和家庭百分之百地忠誠。
很快，店小二把布打包好了，恭恭敬敬地交到了利雄鹿的手裡，後者按照報價摸出了一張面額為十元華元遞給了店小二，接著就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了。
安靜的店裡頓時恢復了熱鬧，大家爭相對剛才的一幕發表自的意見。
這將會成為他們接下來幾個月時間裡一個吹牛炫耀的重要的談資。
利雄鹿當然不知道身上的那身衣服會引來這麼多的議論，他兩隻手拎著東西，在約克市新區的街巷裡繞了好幾圈，一邊繞還要一邊對照門框上那個小小的門牌號，生怕錯過了似的。
找了十幾分鍾之後，利雄鹿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前。
院子裡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而門也開著。
隔著院子，可以看到一樓堂屋裡聚集著五六個國防軍的軍官。
他們似乎正準備吃飯，正在大聲地說著什麼，時不時還會爆發出一陣大笑。
利雄鹿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堂屋裡的軍官們很快就看到了利雄鹿，大家都停止了談天說笑，全部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利雄鹿。
原來，這幾個軍官無一例外全都是上校：陸軍部部長李文斌、第二步兵團團長劉二、第三步兵團團長何以修和第三步兵團團長楊勇。
現在，再加上姍姍來遲的第一步兵團團長利雄鹿，國防軍陸軍的四大軍頭就都到齊了。
“喲，雄鹿來了，快進來，我們正說到你呢。”
李文斌是這個飯局的發起者，他熱情地接過了利雄鹿手裡的食盒和禮物，交給了身後已經懷孕的妻子。
其他三個人則趕緊把利雄鹿拉到了桌旁，一把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桌上是滿滿的一桌子飯菜，肉多菜少，白酒管夠，看來今天是要不醉不歸了。
利雄鹿是唯一的殷人團長，做事風格又非常直接率真，所以沒有其他幾個團長得關係密切。
今天能拿著禮物上門，已經是讓其他人嘖嘖稱奇了，紛紛誇讚利雄鹿的老婆厲害，把這個“利閻王”都馴服了。
聽著其他人拿自己開玩笑，利雄鹿竟然沒有覺得反感，反而覺得內心熱熱的，就像當年初次見到陛下時的感覺。
既然不善言談，那麼話就都在酒裡，利雄鹿二話不說，舉起杯子，噸噸噸地喝了好幾口，接著一抹嘴，就笑了起來。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爽快地幹了一杯，豪邁地笑了起來。
接著，大家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往日光復戰爭時的驚險和現在各自轄區裡的趣事，小小的客廳裡洋溢著一種溫柔的豪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所有人都有點暈暈乎乎起來。
這個時候，作為主人的李文斌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各位，實不相瞞，兄弟請大家吃這頓飯，是有兩件事情讓大家幫忙的，還希望大家給我一個面子。”
“老李，你是咱們的領導，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對，就直說吧！”
酒酣耳熱之際，幾個團長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那我就說了！”
李文斌頓了一下才說了下去。
“這幾年來，大家在一個地方應該也呆膩味了，所以部裡打算讓大家換個環境，利雄鹿當二團團長，劉二哥當三團團長，老何到四團去，小楊到一團去。”
李文斌話一說完，酒桌上愉快的氣氛一掃而光，眾人還舉著杯子，但是杯子裡的酒似乎已經不香了。
“這是陸軍部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希望大家能理解。”
李文斌這句話說得很清楚了，這意味著整件事情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里士滿那地方我早就待膩了，也得換你們其他人去看看，魁北克可是個好地方，我對陛下的這個安排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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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說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他的三個人自然也跟著把酒喝完了。
“好，第二件事情是部隊改編的事情，每個團由八個營改成四個營。”
利雄鹿剛剛夾起來的那顆花生米掉回了盤子，他用一半不解一般憤怒的語氣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北美大陸已經沒有大的戰事了，對付白人復國主義者用不著六七千人的大部隊，所以陛下說了，我們要精兵簡政。”
“可是陛下也說過，還有很多仗等著我們去打！”
“沒錯，所以各個團抽出來的那四個營會組成華殷帝國遠征軍，專門用於海外作戰任務。”
李文斌沒有把這個話題說到底說，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得非常清楚明白了。
利雄鹿他們從此將會成為二線部隊，海外作戰與他們再無關係，開疆拓土、建功立業也和他們無關了。
“立功的機會應該要留給軍中的後起之秀了，大家是時候休息休息了，我們這些老兄弟，像現在這樣多聚一聚也是不錯的生活嘛。”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圓滑的劉二再一次打破了僵局，他笑著搖頭道：“這次可是便宜朱劍俠和李海豐那群轉模作樣的海軍咯。”
“確實是讓我嫉妒啊！”楊勇也跟著說道。
“要去年輕幾歲，我都想要重新入伍，加入海軍了。”何以修也笑著說道。
一邊的利雄鹿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突然輕鬆了下來。
也許真的是時候換一個活法了。
妻子和孩子們早就說想換個地方生活了，里士滿民風淳樸、氣候暖和，是一個生活的好地方。
李文斌再一次為眾人倒上了酒，高高地舉起了酒杯，說道：“為陛下效忠，為帝國效忠！”
“為陛下效忠，為帝國效忠！”
“為陛下效忠，為帝國效忠！”
當陸軍的“軍頭”們在李文斌的家裡不醉不歸的時候，海軍正蓄勢待發，幾十艘鐵甲艦和數百艘遠字級運輸戰艦正在數十個港口裡蓄勢待發。
所有的運輸戰艦上都裝滿了補給物資和海防營的士兵。
海軍部長朱劍俠的命令透過電臺傳到了每一艘船上，這些懸掛著藍底黃星旗的艦船列隊離開了港口，迎著夕陽出發了，向著更深更藍的的大海前進。
它們將會把華殷帝國的旗幟，插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