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梟第643章 楊渥掌權
羅霄說道:“你的生母,大光晟宗王唯一後裔,故此你自稱大玄菟,也就成了大光晟宗王的合法後裔。”
韋扶風說道:“我的自稱,相當於認可外公的的後裔,日後我的一個兒子大姓,繼承玄菟郡王。”
羅霄正容道:“你是認真的?”
韋扶風回答:“大唐皇帝賜名李煜,我身為嗣王,豈能否認做過的認可。”
羅霄點頭,說道:“敝人回去,上請國主,認可你錄入宗譜。”
韋扶風說道:“我願供奉外公,至於錄入宗譜,與我而言不重要,舅父不須執意在心。”
羅霄說道:“敝人量力而為。”
韋扶風溫和道:“舅父來一遭不易,我請舅父去往成都遊覽,再從成都去往關內長安,尋找曾經故居,也好慰藉舅爺爺的故鄉情。”
羅霄意外,作揖:“敝人多謝嗣王。”
韋扶風微笑道:“舅父尊我嗣王,我給予舅父一個官職禮部侍郎。”
羅霄正容道:“敝人認為不妥,敝人渤海國的員外郎,禮部侍郎的官位太高,國主聽了或許不悅。”
韋扶風意外,笑語:“舅父不願居高,那麼一步步的升遷,任職鴻臚寺少卿,鴻臚卿是我的八伯父韋康,兼任金州刺史。”
羅霄點頭作揖:“謝嗣王任官。”
韋扶風說道:“舅爺爺高壽,我給予壽國公爵位祝福,國公爵位世襲罔替六代,之後降爵繼承,直至保留國公門楣的指揮使世襲。”
羅霄動容,起身大禮:“謝嗣王恩典。”
“舅父請坐。”韋扶風起身虛扶。
羅霄坐下,心情驚喜,他聽說過川南軍制,世襲的國公爵位,惠及家族整體走向貴族根本。
韋扶風說道:“舅父的俸祿,國公府的俸祿,舅父隨時可以支取。
國公府可以兩個,一個在長安,一個舅爺爺指定,由我孝敬舅爺爺建造兩座國公府。”
羅霄忙道:“嗣王賜予太多,長安一座國公府足矣。”
韋扶風說道:“長安沒落了,未來只能陪都,但畢竟是舅爺爺故鄉,故此建造一座國公府。”
羅霄點頭,問道:“嗣王未來認可的京都,莫非洛陽?”
韋扶風回答:“或許吧,我的選擇還有江寧,渝州。
舅爺爺長安之外的國公府,最好落在富庶地域,江寧,蘇州,杭州,那裡都成,在於舅爺爺喜歡。”
羅霄猶豫一下,說道:“家父未必願意離開渤海國。”
韋扶風說道:“舅爺爺高壽,歸來存在水土不服的可能,沒必要一定回來,但是舅爺爺的兒孫,應該有願意回來的。”
羅霄點頭,韋扶風說道:“舅父說一說渤海國?”
羅霄敘說渤海國歷史,現狀,等等很多。
......
九月,韋扶風接到楊渥離開宣州的資訊。
韋扶風果斷啟程去往大江下游,秘密回到江寧。
江寧全然成為韋扶風的地盤勢力。
東吳節度使秦裴任職潤州刺史,駐紮江寧的東吳軍,全部移駐潤州。
韋扶風秘密會見江寧高層文武官員,隱居江寧城等候揚州資訊,傳書林清雪。
不日,林清雪回信,她不放心兩浙坐鎮,告知鍾攸蝶一行去往江寧團聚。
......
揚州,病榻上的楊行密,正式交接兵權給兒子。
楊渥任職衙內諸軍使,淮南留後,軍政直接請示楊渥。
楊渥執掌軍政,依然故我的玩樂,交待身邊親信熟悉軍政事務,安插親信進入個個權力機構。
比如節度判官衙署,多出一個掌固,一個支度使,盤查淮南軍財政倉儲。
周隱只能捏鼻子,接受外來者的干擾分權。
徐溫未能幸免,右指揮廳多出一位右衙都虞侯,掌管軍法軍訓。
徐溫只能接受。
左衙指揮使張顥親自尋來,惱怒:“欺人太甚,你說該怎麼辦?”
徐溫無奈苦笑,說道:“世子有權任職武官。”
張顥怒道:“大王還在,他就迫不及待的針對我們,早知還不如支援劉威。”
徐溫變臉,驚恐道:“莫要高聲。”
張顥輕蔑的冷哼,說道:“某絕不能坐以待斃,你說過與某共進退。”
徐溫點頭,說道:“我們的退讓,世子必然得寸進尺,但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只能等候大王不在,不然我們對抗不了大王的軍令。”
張顥皺眉,別看楊行密纏綿病榻,真要發出軍令,外城一萬軍力的大半將官,肯定遵令不逆。
“不成,我們不能容忍,否則楊渥下令外放我們,我們聽不聽從?”張顥恐懼貶離揚州的後果。
徐溫與張顥的人脈全在揚州,外放去往陌生州治,沒有空缺的刺史官位,任職州輔官,下場明擺著落魄受氣。
徐溫苦笑道:“我們總不能殺了世子親信。”
張顥目露兇光,獰笑道:“你的建議好,我們殺人,震懾楊渥的親信,不敢任職我們的軍中。”
徐溫驚叫:“殺人使不得,我沒建議。”
張顥喝道:“就這麼定了,你說,殺你的,還是我的?”
徐溫搖頭道:“我不殺人。”
“好,我殺了你的,你命令去往南城門,我的人途中殺了。”張顥不容拒絕的吩咐。
徐溫驚恐道:“不成的,大王知曉,我們脫不了干係。”
“大王,糊塗的一口氣啦,我走了。”張顥說道,轉身大步離開了。
徐溫望著張顥走出去,如釋重負的吐口氣。
徐溫巴不得宰了楊渥安插的親信,真要拖延幾個月,或許失去兵權。
次日一早,右衙都虞侯照常來到指揮廳,裝模作樣的尊敬拜見徐溫。
徐溫說道:“昨夜有屬下尋我,說是南城門發生了角鬥,勞煩你走一遭問一下,儘量大事化小。”
右衙都虞侯意外,驚喜的自覺掌權機會來了,軍禮回應,興沖沖離開去往南城門。
徐溫望著背影,搖搖頭,嘴角牽動的冷笑一下。
楊渥的親信,大半是玩球出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徐溫邁步離開指揮廳,去往尋見楊渥。
徐溫昨夜盤算過,儘量化解楊渥對於他的猜疑仇視。
花園裡,徐溫看見楊渥,正在熱火朝天的玩球,下意識哀嘆大王一生最大的錯誤,養出一個不孝子。
楊渥看見了徐溫,沒有理會的繼續玩球,徐溫只能佇立等候。
......
大街上,右衙都虞侯虎步行走,身後跟隨十個軍士。
一路上威風凜凜,遇上不長眼的,一巴掌扒拉開。
忽而,前面出現人群奔跑,右衙都虞侯下意識止步觀望。
“敢來大爺地盤發財,打斷他們的腿。”一個大嗓門吼叫。
右衙都虞侯聽了明白,這是市井潑皮的爭鬥,事不關己的等候人群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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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跑來,越過右衙都虞侯,後面追趕的十幾個人拿著棍棒。
右衙都虞侯隨意的看著熱鬧,追趕的人群,一個個揮舞棍棒砸來。
啊?右衙都虞侯猝不及防,驚叫聲中,遭到一頓致命的暴打。
其中一棒砸在頭頂,當場砸破了頭,血流噴湧。
右衙都虞侯的十個軍士,遭到人群的推搡,眼睜睜看著上官倒在地上。
人群一鬨而散,大街上亂了套。
得到過徐溫命令的火長,大呼小叫的指揮屬下,九個軍士聽的昏頭轉向。
最後,十個軍士走到右衙都虞侯近前。
檢查的結果已然死了,只好弄個門板抬回右衙指揮廳。
......
楊渥中場歇息,走向徐溫,接過屬下遞來的水瓢,一通牛飲。
“徐指揮使有事嗎?”楊渥抹嘴的問道。
徐溫恭敬道:“打擾世子,屬下想起一事提醒世子,大王纏綿病榻,升州刺史楚瑜身為大王女婿,理應來見大王一面,最少應當參與大王的祭奠。”
楊渥說道:“楚瑜,他能來揚州?”
徐溫說道:“世子理應通告升州刺史奔喪,來不來,對於世子沒有損失。”
楊渥想一下,說道:“我聽說你與楚瑜友好,怎會建議楚瑜來揚州?”
徐溫愣怔道:“大王對於楚瑜知遇之恩,楚瑜身為大王女婿,理應與世子親近,世子接掌淮南軍,需要楚瑜的支援,加害得不償失。”
楊渥說道:“我怎會加害妹夫,你說的我記下了。”
“屬下告辭。”徐溫恭敬軍禮,轉身離開了。
楊渥望著徐溫背影,潛意識感覺徐溫居心不良。
但是,楊渥對於江寧富庶眼饞的很,對於不能控制的楚瑜,很想使出親信取代。
楊渥心態一廂情願,對於楊行密的教誨,忽略性的耳旁風。
“高全,你負責行文江寧,就說大王想見楚瑜。”楊渥吩咐,一個屬下回應。
片刻後,楊渥又開始玩球,約莫過去一炷香,徐溫忽而去而復返。
“世子,不好了,右衙都虞侯死了。”徐溫急切喊道。
滿場震驚,球飛的無人接住。
楊渥反應過來,厲聲:“你說什麼?”
徐溫疾步走近,作揖道:“世子,屬下軍士急報,右衙都虞侯在街上橫衝直撞,突然遭到一群潑皮毆打,頭部遭到棒擊,傷重死亡。”
楊渥眼睛噴火的盯著徐溫,咬牙切齒喝道:“是你殺的。”
徐溫大驚失色,說道:“世子,屬下豈敢明目張膽的殺人,屬下這就回去嚴查。”
徐溫轉身疾步跑了。
楊渥盯著徐溫背影,忽而心生害怕,明白自身對於軍力掌控,比不上徐溫和張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