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降臨Part 127、我的敵人
不少人穿著清一色的破曉行動隊戰鬥服，正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的武器。
還有一部分，和阿諾一樣，都是暫時被安置在這裡的人。
老薑坐在最裡邊一張廢棄辦公桌旁抽著煙，看樣子，像是早就等候著江小河的到來。
“回來了？”
看到江小河和蘇沐雲二人，老薑掐滅了煙。
“回來了。”江小河笑著點了點頭。
老薑打量了一番江小河，嘖了嘖嘴道：“瘦了。”
“能撿條命回來已經很不錯了，這時候還考慮什麼瘦不瘦的問題？”江小河笑道。
“倒也是。”老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先坐吧，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是啊，真是滄海桑田，破曉行動隊現在多了這麼多新面孔，的確不同往日了。”蘇沐雲說道。
老薑看了一眼蘇沐雲，又看了一眼江小河，江小河立刻會意，解釋道：“蘇院長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不必隱瞞。”
老薑點頭，隨即說道：“歷史被重置之後，藍天會徹底被古一心和他背後的老闆奪了大權，我帶著一部分人逃了出來，把破曉行動隊重新建立起來以對抗位元族，現在你看到的，是一個暫時比較安全的據點，曾經是藍天會為了任務方便而建立的地下基地，一直以來都空置著，沒想到這回派上了用場。”
江小河問道：“對了，夏淼淼怎麼也在這邊？還有就是，她說具體的情況你會和我細說。”
“夏淼淼原本打算在天之川大學讀書的，可因為歷史的重置，她失去了記憶，是我把她帶了回來。畢竟當初是我叫她來幫忙的，如果對她置之不理豈不是太不夠意思了。”老薑說道。“你們是想知道歷史重置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很好奇，在這之前你們都去了哪裡？”
蘇沐雲將事情的大概給老薑敘述了一遍，不過略去了一些細節，有關江小河父母的事情，還是由江小河自己去做決定吧，她此刻也不好當著江小河的面直接說出來。
“看來和我預想的沒差。”老薑說道。“當時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肯定沒事。不過那三個秩序樞紐的能量，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竟然能夠扭曲時間，重置歷史，之前你的身上竟然隱藏著這般恐怖的力量，古一心這個傢伙，還真是瞞過了所有人啊。”
“時間重置的節點我也大概清楚，也就是說，重置之後，位元族已經完全控制了這個世界，對嗎？”江小河說道。
“可以這麼理解。”老薑點頭道。“人工智慧全部覺醒了自主意識，受位元族的控制，體內植入了獵心晶片的人類，身體由於秩序樞紐能量的輻射，肉體漸漸矽化，最終變成了資料生命。不符合資質的人類，反抗的人類，統統都被位元族給徹底清除。所以。在這個時間線上，位元族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主人。你也看到了，這裡沒有任何能夠進行網際網路通訊的工具，Z市和南城倖存的人類，以及藍天會的殘餘人士，都集中在這裡了。”
“南魚他們呢？難道他們也和古一心……”
“或許吧。”老薑說道。“你不會還覺得他們是你的朋友吧？之前你身邊的幾個位元族的傢伙，全部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暫時跟你合作而已。”
“朋友倒不至於。”江小河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和古一心合作。”
“也是直覺？”老薑笑道。“不過你小子這次沒猜錯。他們的確沒和古一心合作，只不過，當時在你的體內誕生了一個新的位元族主神，他們去追隨了這個主神而已。”
“你說什麼？新的主神？”江小河大吃一驚。
這也不怪江小河不知道，當時由於新的主神在江小河的體內晶片中誕生，剝奪了江小河的意識，而江小河的意識卻化作了資料進入了位元世界，因此他才對究竟發生了什麼毫無知覺。
“你以為，那個位元族的引導者，是想將你培育成新的主神嗎？”老薑笑道。“你想太多了，它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孕育新主神的容器，新的主神誕生之後，不僅剝奪了你的意識，還剝奪了你的肉體。你現在的這具身體，應該只是位元族的先知利用你的基因資料幫你重新複製了一個而已。”
“你是說……我僅僅是孕育新主神的工具人嗎？”江小河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那這麼說，我豈不是這個新主神的父親了……”
蘇沐雲無奈，偷偷掐了一把江小河，嗔道：“都這個時候了，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老薑也十分佩服江小河這種什麼時候都能開玩笑的境界，笑著說道：“所以，如果你能把原本被扭曲的歷史修正回來，也算是能拯救世界了。”
“修正？”江小河愕然的指著自己說道：“我哪有辦法啊，老薑，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沒和你開玩笑。”老薑正色道：“你小子，還不明白嗎？我從最開始選擇你，就是希望你能帶來翻盤的可能。而這一回，別人都做不到，唯有你，能夠真的修正時間和歷史。”
見到老薑不是開玩笑的神色，蘇沐雲也十分疑惑：“為什麼？現在小河也沒有秩序樞紐，他沒有任何能夠與位元族抗衡的力量，怎麼去翻盤呢？”
老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開啟了面前的一臺老式膝上型電腦，螢幕上正顯示著一份檔案。
當江小河看清楚這份檔案的內容的時候，不由得心頭一沉。
這份檔案是一個人的生平詳細資料，附有一張照片。而這份資料的主人，竟是江小河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穆寒！
江小河看到照片上那個面容俊逸，和自己有著七分相像的男人的時候，心頭湧起了十分復雜的情緒。
穆寒的履歷非常優秀，從小便是那種天才少年，別人家的孩子，做什麼事都非常容易成功的那種。十幾歲便隨著父母，也就是江小河的爺爺奶奶去了國外生活，十幾歲就上了國外頂尖名校，麻省理工大學，主修電腦科學，量子物理等理工科難度較大的學科，後來，加入了至上藍天會，開始了秩序之盒專案的研究。
穆寒那自信傲然的眼神和笑容，讓江小河有些懷疑這個所謂的父親究竟是不是他真正的親生父親，因為，江小河覺得自己實在是和這個父親一點兒都不像。
“你應該還沒有和他見過面吧？”老薑說道。“我也沒和他見過幾次面。”
江小河聳聳肩，說道：“見面，又能怎樣呢？”
“說起來，當我知道你的時候，我也懷疑過，你這小子到底是不是這傢伙的兒子。”老薑說道：“你們幾乎一點兒也不像。但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開始確認了這件事情，畢竟，你們還是有一點一模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命運不僅喜歡背叛你們，但關鍵時刻也總是站在你們這邊。”
“別說你了，我還懷疑呢。”江小河哭笑不得道。“你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老薑看著江小河，說道：“因為，你遲早都得和他見面，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且現在來看，距離你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江小河有些不解，也有些無奈，說道：“為什麼非得見面呢？”
“因為……古一心背後的老闆，謀劃了這一切，導致了今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父親，穆寒。”
老薑的話如同一串雷霆，轟在了江小河的腦袋上，當江小河回過神來，看著老薑那似笑非笑地表情，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蘇沐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她並沒有給江小河說太多，除了怕江小河知道真相之後會難過之外，也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江小河未來親自去面對。
沉吟片刻，江小河深呼吸了一口氣，神色恢復了正常，說道：“也就是說，我的敵人，其實就是我的父親，對嗎？”
“對。”老薑點頭。
“曾經，我看過不少父子針鋒相對的故事，當時還覺得這只是為了戲劇效果而想出來的情節，也或許是因為我從未有過這種體驗，或者說連體驗的機會都不曾有。誰料現實還是如此荒誕，這種事情偏偏發生在了我的頭上。”江小河苦笑道。“我是否應該也像那些故事裡的主人公一樣，不願意相信，內心掙扎糾結，不敢面對這件事情。但實際上，我的確想有一點兒特別的情緒，可我做不到，我除了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之外，沒有別的感覺。也因為我沒有感覺，我才覺得有點兒悲哀，我的敵人是我的父親，但好像又和是陌生人一樣也沒什麼區別。”
蘇沐雲走上前抓住了江小河的手，緊緊地握了握。江小河轉過身來，輕輕捧著蘇沐雲的額頭吻了一下。
“不管敵人是誰，哪怕是我的父親也好，都不重要。”江小河說道。“重要的是，我要幹掉他，然後保護我愛的人，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