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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尋仙記

第三十三章 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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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尋仙記第三十三章 禍起蕭牆

世人都說:百密一疏,這一次也不例外。正當仁宗與青蓮峰主離愁別緒、愛恨交織之時,三公園外的大街上,失魂落魄地跑來一個婦人。此人正是楊妃宮中乳孃龐氏。此女於宮門封閉之前出了皇城,一路進了三公園,照例帶來楊妃的口信。之中無外乎:仁宗只顧與那曹妃廝混視自己如敝履、如此下去禍亂宮闈國將不國,等等怨婦之言,讓楊烈憂煩不已。

楊烈正擔心天下大局,不料這個妹子小家子兮兮、一句有用的沒有。耐著性子,照例安撫一番,教了些從長隱忍的緩兵之計,又塞了些財帛與那龐氏,讓她快走。那龐氏歡天喜地的出了門,一路並未回宮,卻轉入街市閒逛。

眼見未時將至,這才急火火的往回趕。一到正陽大街,遠遠的就見道路封閉,商販行入皆被擋在三里開外,好像是宮裡遭了賊人。龐氏自小入宮,知道這種事情不過整軍衛戍的慣例罷了,當然不以為意,但憑手中通牒一貫來去自由,就向前湊了過去。

不料、她不說自己來歷還好,一亮出通牒立馬被人按住,一路被拖拽著來到金水橋頭,就此羈押起來。持主而嬌的龐氏猶自大呼小叫,黑暗中卻被人一把捂住,看來人卻是近衛左毅超。那左毅超用手指做禁聲狀,悄聲在她耳畔低語道:“正愁看管得緊無法脫身,還好有你。今日怡和殿封了、宮人中不少熟人被捉,看情形,恐怕是衝楊家來的。你安靜在這裡,待會我會想法子送你出去”。

過了兩柱香時分,那左毅超將一身校尉裝扮讓龐氏換了,乘夜色順金水河將她弄到僻靜處。又恐脫崗太久被人發覺,左毅超又匆匆溜了回去。龐氏只得自己戰戰兢兢迴轉三公園。由於擔心打草驚蛇,仁宗此時尚未發動。關閉城門、封鎖三公園等手段,要到明晨楊烈進宮之後。龐氏這才一路順暢、報信成功。

儘管尚不知仁宗計劃,各方渠道所獲資訊也模糊得緊,楊烈卻早已成了驚弓之鳥。龐氏一番言語,讓楊烈預感到這次定然兇險萬分,他只略一猶豫就作出判斷。當先佈置了門下死士一番,自己則率眾親信二百餘騎飛奔西門外,那裡是禁軍左營所在。

此時夜深人靜、都城卻未宵禁,一切似暴風雨前的安詳。楊烈隱身在一眾家將裡,沿途未遇絲毫阻攔。這二百餘騎戰馬一路疾馳,不到半個時辰就踏進左營轅門。迎面就見馬如龍全身披掛正要出門,見楊烈進來,馬如龍欣喜道:“天幸將軍周全,吾將正要去尋”。

一行人來到正堂,將中下級軍官一個個叫進來,猶疑不定者當場斬殺,疾風暴雨之下,先將這六千人牢牢抓在手中。

離此五里半有座小鎮,名曰:得勝。那裡駐紮著禁軍御侯營三千人,卻管理著禁軍一萬多匹軍馬跟重甲,原本守將魏忠得到的諭令是:‘明日晨時、列陣北門外候命’,此時還在作最後的準備。楊烈派人騙開轅門,六千人蜂擁而入,二話不說就將魏忠砍了,御侯營中楊烈一派不少,自也奮起斬殺異己。就這樣、只一炷香時分,楊烈手裡就有了萬人騎乘。

那楊烈一生戎馬,殺伐決斷自與仁宗大相徑庭,兼之謀劃許久,最好最壞早已明了於心。一旦發動,就兇猛異常。

當夜子時,安陽西門,守門官費清一身輕甲端坐城樓。南元帝國貌似天下太平,幾十年來京城從沒有封閉過城門。今晚氣氛蕭颯,那份由神機營手遞手交割的諭令中、只說‘辰時三刻關閉西門、擅自開啟者斬立決’。這足以讓費清敏銳的感覺到------要出大事。他是仁宗三年欽點的武魁,論家世、不折不扣農民出身,自幼膂力過人,恩科時力提八百斤,時稱‘費八百’。這些年與楊烈走得不遠不近,外人都道他是個標準的騎牆派。其實,自打仁宗欽點當天,這位一根筋的武人就暗中發誓盡忠朝廷,這些年明裡暗裡請戰不下百次。只不過仁宗身邊的賢臣實在是太少了,白白錯過了一員猛將。

兩個時辰之前,手下通報:一隊人馬出了西門,為首之人似楊府家將。這費八百‘滕冷’一聲從榻上蹦下來,飛奔上了城樓,第一件事:就是將副將的鼻樑一拳打塌,繩捆索綁投入地窖。然後,將手下五百人中的弓箭手全部調到高處,刀斧手則列隊城門之下,藏身兩廂窄巷,四副床弩也自箭樓一字排開。此時、護城河水乾涸只剩河床,又被冰雪覆蓋,深度不過三尺,吊橋在神宗年間就拆了,某種意義上,京城----早已是座不設防的巨大商鋪。

楊烈的軍馬抵達城下一箭之遙時,西城門大開著,城頭之上黑沉沉地,讓楊烈有種錯覺,是否有點反應過激了。他向馬如龍點點頭,前隊二百騎列隊小跑著進發、一路揚起些許塵土。眼看最後一人進了城門,楊烈心中數著,從一到三十,沒有任何異動,數到五十依然如此,楊烈高舉右手正要向下揮出,只聽城門吱呀呀開始閉合,深夜之中尖銳異常。緊接著、廝殺聲自城內傳出,幾隻信炮騰空而起、在高處炸響,驚得楊烈身下坐騎一陣打轉。

楊烈抽刀在手,大喝道:“拿下西門,首登城樓者升三級!殺!”大隊衝到城門時,尚有小半扇居然卡在那裡,費清暗叫糟糕,當先衝到,用肩頭死死抵住橫杆大吼一聲、奮力推送,卻無論如何也不動分毫。巨大的絞盤呻吟著,幾十個健卒憋得青筋暴跳,兩扇重達千斤的城門,只差一線竟然成了擺設。平日裡費盡心機操練純熟的韜略、十年來那顆忠君報國之心,眼看就要化為烏有。讓這個九尺漢子,鬚髮蓬張、徹底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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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放箭!”嗖嗖嗖一叢叢箭雨順城頭而下,十幾杆長槍由內遞出捅穿了當先者的馬腹,前仆後繼的衝撞讓騎者紛紛從馬上墜落,登時在城門洞內堆積起來。

楊烈看得真切,大聲喝道:“去北門,快!趁城門未關。快!”那馬如龍高舉長刀,當先引領兩個千人隊衝了出去。

此時楊烈深知,今日先機已失,若再陷入攻城,自己就輸了七分。

費清手下校尉之中,三十多人是楊烈死忠,儘管那副將被捉,一時群龍無首,卻還是有人偷偷在門角處墊了一方條石。費清使萬鈞之力,那半扇城門仍然閉合不上,縫隙間雖然只容一馬,卻成了禍患。一隻冷箭遙遙飛來,釘在他肩頭,輕甲盡透叨在肉裡一寸。費清也顧不得許多,讓親信將門內一對千斤石鼓搬來,算是暫時抵住,自己將那只鵰翎掰折在肉裡,抽刀回身砍殺而來。

當先入城的二百騎糟了絆馬索短弩之類的埋伏,正亂作一團。主將雖落馬,卻勇悍不退,口中高叫:“殺!殺回去!迎將軍進城!殺!”

費清咬牙亦步亦趨砍殺上來,盯緊這主將,誓要先將此人砍翻。沉重的刀鋒若開山巨斧,砍在頭盔重甲之上火星四濺,只殺得身後百步一條血衚衕,腳下磕磕絆絆盡是屍首。半炷香時分,那主將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後城門那道縫隙,卻越撐越大。幾十杆長槍斷折,城門洞內拼死堅守的校尉,人人虎口盡皆崩裂,門外百十匹戰馬擁堵著,七八匹前蹄撐在城門上,馬蹄下是一片哀嚎,更多的戰馬擁上來,更多的騎手慘遭踐踏。兩扇城門缺了精鋼門閂,終究難堪大用,轟隆一聲分開兩邊,那對石鼓也無力的滾在一旁。門外一大團血肉、似決堤的洪水般噴濺進來。

此刻、原本該發揮作用的床弩,遲遲沒有動靜,不用問、早被奸細之人損毀。費清此時徹底悔青了腸子,自己一時的殺敵心切,卻換來萬劫不復的結局。

絕望間他一回身,只見到五十幾個人跟隨,大街上眼見是一個活人也沒了。知道今日定然死在這裡,費清一把將頭盔扯飛出去,向手上吐了口唾沫,迎頭將那團血肉裡爬出的人影斬為兩截。索性大笑斷喝道:“費清在此,今日定讓爾等八百人陪葬,來呀!哈哈!”

這一晚,阿呆和御風營護衛慈寧宮,他倒是藉機打了個盹。睡夢中,邀月含笑走來,輕託自己下顎,還是那般消遣摸樣。接著是晴兒不悲不喜凝望自己,不怨不怒。一旁的蓮兒,那惋惜的目光讓人心裡一陣發虛,最後是巧兒淚眼婆娑,還沒說上半句,就被上官婉兒一把拉走……。

這位爺一肚子話憋住了好委屈,耳畔一聲炸響卻將他驚醒。阿呆閃身上了屋脊,就見胡伯負手而立、面向城西,廝殺聲隱隱傳來,安陽城裡人家漸漸燃起燈火。然後是城北號炮聲響,馬嘶人叫響成一片。胡伯側耳傾聽,面色凝重。不久,神機營傳訊:北門失守,輕車都尉馬如龍帥亂軍向皇宮而來。

“哼哼!張悅這匹夫果然反了。軍兒、你的先鋒營安在”。“稟都統,先鋒營在正陽北街設伏,強弓硬弩無數,定讓那馬如龍有來無回。”“留意自己人。如遇異動者,斬。去吧!”“得令!”

馬如龍是幸運的,不光順利進城還躲過一劫。那張悅手執一把滴血的鋼刀,將馬如龍親自迎進城來時,德勝門內的甕城裡已經躺著一百多具屍首。馬如龍讚道:“好!不枉將軍一番器重。”當下,將手裡兩個千人隊分出一支給張悅,讓他肅清午門外的驛館街,將那裡作為進攻皇城的前哨。自己帶了一千人馬順城牆飛奔西門,來迎楊烈。就是這個決定,救回他一條性命。

原本北門守城官張悅還沾點皇親,年紀與仁宗相若,歷來被看做仁宗一脈。可惜、李哲凱還是低估了楊烈的專營,這張悅實際是與他有仇的,他卻矇在鼓裡。

當年北靖王大婚的時候,太后欽點了三個候選:周氏、楊氏和曹氏。其中、後來的正妃周氏,自幼與那張悅青梅竹馬,備選進王府前就已經私定了終身。那周氏自打進了王府就鬱鬱寡歡,成了十足的冰美人。這種哀傷神秘的氣度,讓只有十七歲的北靖王大為著迷,儘管論家世背景周氏應該最不被看好,但在李哲凱執意之下卻扶正成了王妃。想他一個還沒定性的少年,哪裡懂得憐香惜玉,新婚不過半月,就對不肯迎合的周妃失了興至。加上為了掩人耳目,平日裡就荒唐放縱,這位後來的皇帝,在一次拂袖而去之後,就再也不看周妃半眼了。

他不當人家是回事,可在張悅眼裡卻把周氏驚為天人。受盡冷落、幽怨成疾的周氏,一封封泣血的信札傳到張悅手裡時,如剜心鋼刀一般,讓張秀才憤懣難平、發誓成為一個強大的武者。一年後,在周氏香消玉殞的那一刻起,這種仇恨就真正變成了不共戴天。那時還是家將的楊烈,雖然沒有推波助瀾,卻深深的看在眼裡,為多年之後的這步棋子埋下了伏筆。

卻說那馬如龍遙遙望見西城樓時,西門裡的戰鬥已經到了最後關頭。費清手中的金背砍山刀還在機械的揮舞著,卻哪裡還砍得開騎兵重甲,肺葉像開了鍋的蒸籠,手臂似有千鈞,每揮出一記就開始大口的喘息。當那把削鐵如泥的兵刃翻卷著被重甲彈回,費清再也抬不起胳膊阻擋面前的長槍,那槍尖貫通了他的咽喉,冰冷而鋒利,費清的左手死死抓住槍桿,騎手一時難以爭奪,只好任由其脫手,縱馬而過。

當楊烈騎馬入城時,就看見費清的屍身抵住一根長槍跪立在一堆血泊裡,雙目似銅鈴般瞪視前方,離他約十五步。楊烈在他面前略微停頓了一下,錯身而過時,反手一刀將首級割下。沉聲道:“將此頭懸於城首,祭奠死去的弟兄們。”言罷縱馬向東而去,刀光直指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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