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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爾學院的留級生們

楔子:之再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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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爾學院的留級生們楔子:之再臨·一

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真相也好,尊嚴也罷,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了!

——艾菲爾學院的留級生們

陽光透過樹梢,從窗簾的縫隙中鑽進房間,灑在床榻上蟄那張頗為俊俏但卻鬍子拉碴的臉上,他皺了皺眉,很不耐煩地從被子裡抽出手臂遮在眼前,可老天彷彿是鐵了心不讓他安心入睡,窗外那不知因何緣故被削掉半截豎冠的桂花樹上,有些嘈雜但卻不失節奏感的蟬鳴聲響起,一聲接一聲,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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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蘊含強烈怒氣的聲音響起,蟄隨手抓起旁邊的枕頭順著聲音砸去,無功而返,窗戶承擔下了他的怒氣,蟬鳴聲依舊。

“一群臭蟲子都敢跟我作對嗎!”蟄勐地從床榻上座起,雙手使勁砸著床墊發出砰砰砰的沉悶響動。

窗外的蟬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歌聲會對不遠處的人造成如此大的困擾,無論是蟬,還是人,都只會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同樣的風景,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像是小孩子沒有睡醒要發起床氣一樣,發洩完了,便什麼事兒都沒有了,蟄就這麼雙眼無神地坐在床榻上,半張臉映在陽光下,明明是很柔和很溫暖的陽光,但他的眼神中卻滿是頹靡和呆滯,如同失去方向的水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就這麼一動不動坐著,沉默不言,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大概一刻鍾後,房間外傳來一道聲音:“醒了嗎?收拾收拾,準備吃飯了。”

如同被定了身一樣的蟄聽到這聲音終於回過神來,起身,下床,從床尾那堆得跟小山一樣的髒衣服中隨便拿出兩件套在身上,就著地上的涼拖,離開了房間。

大廳裡,穿著白色襯衣,白色長褲,留著一頭清爽短髮,帶著一副金絲邊老花鏡的澈正在水晶製成的精緻茶几上擺弄著兩副碗快,隱隱可以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今天起床挺早的嘛,不錯,有進步!”本就書生氣十足的澈,帶著一副只有老先生才會佩戴的老花鏡,更襯托出文質彬彬,他望了望門外的陽光,輕聲笑道:“別愣著了,還要我喂你嗎?”

明明是帶有濃烈調侃味道的話,但從澈嘴裡說出來,卻聽不出半點取笑的滋味,蟄看了眼桌上備好的食物,神色沒有任何波動,但在看見澈戴著的那本不屬於他的老花眼鏡後,眼神中則是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似乎被牽動了心事一樣,皺起眉冷冷罵了一句:“真醜!”

“滾吧!”澈搖頭柔和地笑了笑,蟄走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番,只用了幾分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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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做工精細的真皮沙發座椅上,面前放著的是他們的早餐或者說午餐,儘管只是兩碗連任何配菜都沒有新增的清湯麵,澈依舊覺得十分滿足,生活需要儀式感,吃的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持一個好的心境;倒是蟄,雖然剛剛冷水過臉,可那亂蓬蓬的頭髮配上他那依舊頹靡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神,卻是把混吃等死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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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人碗裡便空空如也,蟄像是一灘爛泥似的癱在沙發上,這該死的清湯麵,真的是難吃到了極點,但他還是吃完了,沒辦法,他連這碗寡澹無味的清湯麵都做不出來,而且,經過整整三年時間,便是再難吃的東西,吃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澈收拾碗快去了,習慣性帶走蟄的碗快,廚房的門沒關,可以清楚聽到水流沖刷碗快的聲音,沒過多久,他收拾完畢,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將一個紙團丟到了失了魂似的蟄身上。

“幹嘛?”蟄不耐煩地開啟紙團,看清上面的內容:“這什麼東西?”

“照著上面的東西,買回來,家裡已經乾淨得揭不開鍋了。”澈笑著補充了一句:“早去早回!”

蟄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將紙團丟到一邊:“不去!”

“你確定?”澈並不生氣,很認真地回道:“我自己去也行,但你枕頭下面那幾雙臭襪子就得麻煩你自己動手了,你覺得呢?”

澈面帶微笑望著沙發上的人,等待著他的答覆,幾分鐘後,蟄站起身子,順便撿起那被他丟棄的紙條,走出大門時惡狠狠回了一句:“算你狠!”

雖然都不願意,但如果非得選一個,買菜總好過洗襪子。

澈望著好友離開的放下,陽光下,蟄的影子拉的特別長,他眼中如陽光般的柔和光芒漸漸變得暗澹,取而代之的,是日暮黃昏時才會有的澹澹憂傷。

三年了,整整三年過去了,曾經艾菲爾學院號稱最是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蟄,連皮帶骨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他是變得成熟了嗎?還是變得墮落了?或者這就是他的本性?

無論外界如何看,但澈知道,他仍舊未能從三年前那場內亂中走出來,就連看似已經釋懷的自己,也沒有一刻忘記過當初發生的事!

那是沒有辦法被忘卻的記憶,是用鮮血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噩夢。

初夏的天氣真的很宜人,晴空萬里無雲,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溫暖氣息,陽光明媚,冷暖適宜,一年四季,大概就是春末夏初這點時光最是悠閒舒適。

蟄雙手揣在褲兜,神情冷漠地走校園中的林蔭小道裡,任周圍鳥雀蟬鳴,樹影婆娑,也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一路走來沒有遇見什麼人,就算有人估計他也沒注意。

三年的那場大戰,對艾菲爾學院造成的創傷至今也沒有癒合,這座自黑暗紀元末期龍族的統治宣告終結時就建立至今的古老學院,歷經兩萬載歲月洗禮,無數風吹雨打考驗,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險些從內部土崩瓦解。

主幹道的兩旁的斷壁殘垣沒有清理乾淨,道路上的坑坑窪窪也只是簡單的填平,到處都是被一分為二或者被燒成焦炭的枯木,就連那座象徵著艾菲爾學院的大門,也只剩下兩根殘破石柱,依稀還在訴說著那場大戰的慘烈。

“廢除學生會,驅逐留級生”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

諸如此類的標籤和告示張貼在路過的每一個角落,刺眼的硃紅色油漆如同鮮血一般散發出陣陣腥味,已經沒有保潔人員去清理這些垃圾‘小廣告’,這幾年都是撕了又貼,粉刷了又被重新塗上,久而久之,反而成為這校園衍生的一道獨特風景線,寫的人當成了習慣,看的人也已經適應。

換在三年前,敢這樣在校園散佈極具威脅性的言論,蟄一定會請那些傢伙到學生會喝杯茶,順帶寫個幾千字的檢討練練書法,可現在,他什麼也沒做,如果非得要做,他應該把自己給帶走,作為留級生之一,這些刺眼醒目的內容,每一個字的鋒芒都針對著他,也應該針對他。

內亂爆發之後已經過了三年,籠罩在艾菲爾學院頭頂的硝煙似乎還沒有散去,恐懼依舊存在,哪怕是在春末夏初這宜人的時光裡,人煙寥寥的學院卻透露著秋冬才會有的肅殺和蕭索。

蟄來到市場,總算見到幾個活人,那零星的幾道人影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然後無不是意外和震驚,蟄面無表情,按著紙條上寫的內容,採購了滿滿一大口袋,然後結賬走人。

一名男子看著離開的那人背影,鼻尖發出一聲冷哼,丟下已經選好準備結賬的東西,向同行的幾名同伴示意:“走,跟上!”

蟄提著一大袋東西順著來時的路返回,輕輕側頭看了一眼身後,沒有理會距離他越來越近的幾道身影。

一直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領頭的男子一揮手,身邊的同伴蜂擁而上,前後左右頓時擋住了他的去路,蟄神情冷漠看了一眼圍住自己的四人,不耐煩地問道:“幹嘛?”

砰,回應他的只有拳頭,那人毫不留情地一拳揮出,直接砸在了他臉上,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並不壯碩的身子向後倒去,卻被那人及時地揪住了衣領。

“喲,這不是曾經大名鼎鼎的學生會會長之一的驚蟄,蟄大人嗎?你為什麼會大搖大擺走在路上?你難道不應該蜷縮在自己的王八窩裡苟延殘喘嗎?你為什麼還有勇氣出來丟人現眼?”那人狠狠揪住蟄的衣領,嘶聲裂肺地嘲諷咒罵道,雙眼竟是因為言語太過激烈而泛起血絲。

蟄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身子向後仰,一隻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另一只手揚了揚手上的袋子:“買東西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混蛋!”蟄無所謂的態度更加激起那人的怒火,他一腳踹飛蟄手上的袋子:“你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你應該去死,去死!”

又是一腳踹出,這一次直接踢到了蟄小腹上,蟄在地上倒退著滑行了十餘米,停下時一身原本就不算乾淨的衣服更是泥濘不堪,張開嘴又是一口血沫吐出。

連續一拳一腳,那人還不解氣,還想繼續上前教訓這個本該死在三年前的傢伙,就在這時,一道慍怒之聲響起,澈來了,他就站在蟄摔倒處不遠,文弱的他將剛才的一幕全部看在眼底,當看見蟄依舊不打算反抗時,原本不想干預的他終於還是看不下去了。

“夠了?”澈來到蟄身邊將他扶起,直視著前面的四人,質問道:“學生會不在了,規矩也不在了嗎?”

打人的男子看見澈的身影,臉上怒意更甚:“好啊,又一位學生會會長,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你們是以為我們已經忘記當初發生過什麼,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重新出現在校園裡了嗎?”

澈詞窮,他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是無法去回答,他一點都不為這人對他們的態度感到生氣,他能理解他們,他只是有些痛惜艾菲爾學院如今的風氣,仇恨不應該被忘卻,但對於這座學院的師生來講,應該在仇恨中學會堅強,而不是沉淪。

澈的到來毫無疑問並沒有使局勢得到任何緩解,反而讓局面失控,那人向幾位同伴眼神示意,幾人一起衝向澈和蟄,十幾米的距離對於擁有異能力的艾菲爾學院的學生來說,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

澈睜大了眼,沒有反抗,他也沒打算反抗,作為曾經艾菲爾學院四大留級生之一的他,是四人中唯一異能力等級達到LV7,但卻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人,他將頭轉了過去,不敢看那迎面而來的拳頭。

“你們,過分了!”被澈攙扶著的蟄,一雙無神的眼睛中,陡然間迸發出兩道無比冰冷的目光。

他可以忍受這些人對他的辱罵和毆打,但對澈,不行!

如同音波似的氣浪隨著蟄的聲音席捲向四周,周圍剛剛填埋好的地面勐然塌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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