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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怎麼說

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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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怎麼說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薛淼今天有兩場戲要拍, 一場是女皇登基, 一場是遲暮之年的她在追憶中死去,兩場均是重頭戲,而且感情基調完全不同, 一個是野心勃勃、豪情萬丈;一個是洗盡鉛華、看透世事。要在同一天之內把這兩場戲演好,需要十分精湛的演技和對人物臻致毫釐的掌控力。

如果換別的女藝人來演女皇, 導演絕對不敢這麼幹,至少也要給對方三五天的時間準備, 但如今女一號是薛淼, 他卻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拍攝流程,因為他知道,憑薛淼的演技, 她完全可以達成任何他想要的效果。

但眼下, 他又不敢確定了,因為他擔心薛淼的心理狀態不夠穩定, 於是把幾位副導演叫過來, 商量著是不是要改一改戲份。

網上的輿論還在發酵,好在風向已經完全變了,原本負.面.新.聞纏身的薛淼,到頭來才是受害最深的那一個。現實生活果然比拍戲還精彩,誰能想到毀了她婚姻的人竟然是陳曼妮?對方可是被網友高票選舉出來的、華國最優雅的五十位女性之一, 在國際上也聲名赫赫,真要論起社會地位,比薛淼高出不止一個頭。

這肖啟傑也是有意思, 你都能為了陳曼妮放任原配鬱鬱而終,幹嘛不直接娶了她?又來禍害薛淼做什麼,是不是有病?

導演對薛淼的印象非常好,自然是向著她的,暗地裡罵了肖啟傑幾聲,卻又不得不佩服他即刻站出來承擔責任的做法。他是肖家現任家主,也是長子,所獲得的股份自然是最多的,兌換成現金少說也有幾十個億,如今均分成三份,也就是說薛淼和肖嘉樹一夜之間就變成億萬富翁了。

嘖嘖嘖,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導演看看坐在一旁背臺詞的劉奕耒,不禁發出一聲感慨。這人要真是肖啟傑的私生子還好,至少有爭奪財產的權利,但他不是,以後的日子恐怕非常難過!聽說他能出道靠得全是洪家的人脈,現在洪家恨陳曼妮入骨,還能再捧著他?

導演搖搖頭,正琢磨著是不是該換一個男配,就見薛淼穿著華麗的龍鳳袍服走過來,表情非常平靜,“導演,什麼時候開拍?”

“你準備好了嗎?”導演很驚訝,他還以為薛淼今天鐵定要請假呢。

“這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不就是登基嗎。”薛淼輕笑一聲,還未開始表演就已氣場大開。

導演眼睛亮了亮,立刻拍掌道,“各單位注意,我們準備開拍‘女皇登基’這場戲,請你們檢查好裝置,各就各位!”

“好嘞導演!”工作人員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片場頓時一片忙碌。

肖嘉樹和季冕站在導演身後,準備觀摩薛淼的表演。這場戲和李憲之受封太子那場戲很像,都要從長長的臺階下方慢慢往上爬,不同的是,李憲之只需爬到一半,全程無臺詞,而薛淼則要登上巍峨的太和殿,並站在殿前發表一通有關於陰陽逆轉、乾坤顛倒的演說,為自己正名。

這段臺詞至少有上千個字,唱唸之時更需抑揚頓挫、氣勢萬鈞,彷彿女皇正以一人之力對抗滿朝文武,甚至是天命。她是神州大陸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位女皇,凌駕於這個男權社會,也凌駕於整個李唐皇族。若是沒有絕對的氣魄和手段,她如何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這場戲最需要的是氣勢,氣勢垮了,整段戲也就垮了。毫無疑問,今天是薛淼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她的婚姻和最美好的二十年光陰,都賠給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所以導演很懷疑她能否把這場戲拍好。

“薛淼,你真的能行嗎?要不這場戲我們明天再拍?”開拍之前,導演再次確認。

“我可以。”薛淼卻只是撫了撫衣襬,語氣平淡。

“那就先試試吧。”導演對她的倔強感到很無奈。也只有像薛淼這種要強的女人才會同意籤那種婚前財產協議書吧?因為她追求的是愛情,所以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媽媽加油!i love you!”站在監控器後的肖嘉樹忽然大喊一聲,嚇得導演差點從高腳凳上掉下來。

薛淼回頭看他,始終沒有表情的臉忽然綻開一抹笑容。她今天化了一種非常凌厲的妝容,本就濃密的眉毛拉得長長的,直入鬢角,漆黑而又深邃的雙眸像寒星一般閃耀。但眼下,當她看著兒子微笑起來的時候,卻像寒冬中破雲而出的一道暖陽,令人瞬間融化。

肖嘉樹舉起雙手跳了跳,笑容十分燦爛。

修長鬱看痴了,拿在手裡的酒瓶開啟好半晌卻忘了往嘴裡送,當薛淼終於回過頭去看巍峨的太和殿時才尷尬地咳嗽起來。

“修叔,‘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下一句是什麼來著?”季冕低聲問道。

“色不迷人人自迷。”修長鬱下意識地介面,然後狠狠瞪了季冕一眼。媽的,這小子最近有點得意忘形啊,竟敢調侃起他來了!

季冕語重心長地道,“修叔,以後少喝點酒,世上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酒鬼過一輩子。再婚本來就該慎重,看走眼一次可不能看走眼二次,沒有絕對的好條件和信得過的人品,誰願意再冒一次險,你說是不是?”

修長鬱愣住了,只考慮了幾秒鐘便把口袋裡的行動式酒瓶掏出來,扔進垃圾桶,“你說得對,這酒該戒了。不過你也該戒菸了,免得燻著小樹。”

“我早就戒掉了,”季冕低笑道,“若是真正愛上一個人,你會不自覺地為他改變,變成一個更好、更值得他愛的人。”

修長鬱點點頭,表情十分復雜。

說話間,薛淼已經開始表演。她跨上臺階,一步一步朝上攀登。與李憲之的怯弱惶恐、左右四顧完全不同,她始終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最上方的那個位置,目光灼灼,野心勃勃。跪伏在兩旁的朝臣對她來說只是擺設,她越過他們,大步前行,交織著金紅兩色的華麗袍服像流水一般灑落在地上,龍鳳祥紋在陽光地照射下熠熠生輝。

而薛淼就踩著這些光輝攀登到頂峰。她在太和殿前停步,廣袖一甩便轉過身來,用慷慨激昂、抑揚頓挫的語調發表了一篇演講。她宣稱自己登基為皇乃天命之選,不可違抗,她訴說著自己的雄心壯志與宏圖大略,原本還有朝臣面露不滿,卻最終被她的氣勢所攝,既無奈又惶恐地低下頭去。

十幾臺攝像機從不同角度拍攝薛淼的一舉一動,從監控器裡看,她已然是那個生於盛唐死於盛唐的女皇,是那個開創了嶄新歷史的偉大帝王。

莫說圍觀的演員看呆了,就連導演都不斷搖頭吸氣。這演技,這臺詞功底,簡直絕了!如果當年薛淼沒隱退結婚,今天會取得多大的成就?肖啟傑這混蛋真會禍害人啊!

“卡!”當薛淼發表完演說,施施然在龍椅上坐定,導演激動地喊道,“卡卡卡,這條先拍到這兒,我來看看回放再說!”

薛淼立刻站起來去看回放。她入戲快,出戏也快,跟多愁善感的兒子完全不一樣。

“媽你太厲害了!你的演技超級棒!”肖嘉樹興奮不已地朝母親跑去,在她身邊左繞繞右繞繞,像一隻瘋狂搖尾巴的小狗。他對演技好的演員總會特別崇拜,更何況這位演員還是他的母親,心裡的驕傲就更別提了。

薛淼揉揉兒子腦袋,眉眼間已是一片闊朗。女皇一次次地被打壓,又一次次地鳳凰涅最終登頂,她為什麼不可以?

季冕推了修長鬱一把,“修叔,回魂了。”

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的修長鬱立刻拿著一瓶礦泉水走過去,討好道,“淼淼,你剛才說了那麼一大段臺詞,口肯定幹了,來,喝水。”

“還真有點渴。”薛淼接過礦泉水隔空往嘴裡倒。她不想弄花唇妝,因為待會兒很有可能要補拍。

果然,看過她精彩萬分的表演後,導演竟也吹毛求疵起來,很多原本可以過的鏡頭都被他否掉了,要求重拍一次。薛淼立刻走向拍攝區域,這回修長鬱學精了,把她長長的裙襬撿起來抱在懷裡,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肖嘉樹湊到季冕耳邊低語,“季哥,你看修叔像不像我媽的貼身太監?”

季冕彈了彈他額頭,又看了看“修公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劉奕耒不敢往人堆裡湊,只能站在不遠處的休息棚裡,遙遙看著薛淼的表演。從周圍人的讚歎和抽氣聲中他知道,薛淼一定演得非常好,她一直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演員。如果當年她沒在最紅的時候退出娛樂圈,論起聲望和地位,定然不會比母親差。

想起母親,劉奕耒就一陣心煩,開啟手機翻了翻微博,又臉色蒼白地關上。他的助理飛快跑過來,湊在他耳邊說道:“公司那邊不肯幫你公關,說是上頭有人發話了,要封殺你。”

“上頭,哪個上頭?”劉奕耒呼吸微窒。

“洪家和肖家。還有一件事……”助理停頓片刻,表情為難。

“什麼事,說。”劉奕耒不自覺地握拳。

“你媽媽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說是要她協助調查當年肖嘉樹被綁架那起案件,她的助理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你想辦法去保釋她,她還有十五場演奏會要開,如果這個時候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毀約金他們賠不起,也得你來賠。”

“我有什麼辦法?憑什麼他們毀約卻要我來賠錢!”劉奕耒胸膛不斷起伏,像是快炸了。

“當年那起案子到底與你母親有沒有關係?如果真的有關係,對你的影響也是很大的,罪犯的兒子可不好聽啊。”助理愁得頭髮都白了。

“我怎麼知道?我當年也才十四歲!”如果陳曼妮就在眼前,劉奕耒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

“警察可能會來找你協助調查,畢竟十四歲也不小了,應該懂很多事了,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當初怎麼說的來著,讓你別去招惹肖嘉樹和季冕,他們都是硬點子,咱們惹不起,你偏不聽,現在鬧成這樣誰來幫咱們收場?”

劉奕耒臉色鐵青地道,“我怎麼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當初只是想把肖嘉樹趕出劇組而已。”看見肖嘉樹他就渾身難受,嫉妒像毒蟲一般啃噬著他的心。他常常會想,如果當年肖啟傑和他母親結婚了,他會不會也像肖嘉樹這樣,隨手就能拿到最頂級的資源,隨口就能要來大筆的投資,無論做什麼總有一堆人在後面幫襯,一出道就大紅大紫,比別人少奮鬥三十年。

幼時他曾滿懷希冀地問母親我是不是肖叔叔的兒子,母親說不是,他便會很難過,還曾央求母親驗一驗dna,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那個命怎麼強求也求不來。後來肖叔叔把肖嘉樹送走了,卻常常被母親叫到家裡來陪他,他又想,做不成親兒子做繼子也行啊,那樣他就可以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

憑藉肖叔叔和肖定邦的人脈,他一度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曾經那麼迫切想要的身份、地位和財富,如今都有了。可肖嘉樹忽然回國了,出道了,並且一舉成名、大紅大紫。他辛苦打拼五六年才取得的成就,肖嘉樹卻只花了幾個月就已將他超越,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但事實證明,人跟人生來便是不同的,這口氣你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沒什麼道理可講。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應該讓我媽去辦這件事。”劉奕耒懊悔不已。如果陳曼妮只是跟肖啟傑和肖定邦通個氣,不做多餘的事,肖嘉樹這會兒早就被他們帶回肖家關起來,日後肯定沒法再入娛樂圈,劉奕耒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拍戲,哪裡會身敗名裂?

但如今說再多也沒用,他這會兒哪裡還有辦法力挽狂瀾?他倒是想把肖嘉樹和季冕的醜聞說出來轉移大眾的視線,可他不敢啊!季冕手裡那些黑料足夠置他於死地。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際,製片人走過來了,笑眯眯地說道,“小耒,李憲辰這個角色不太適合你,你別演了,我另外給你找機會。這是違約金,你拿著。”

劉奕耒呆了呆,彷彿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製片人湊近他低語:“你現在肯定很缺錢吧?如果你乖乖離開,違約金我們照付,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只好帶劇組去醫院體個檢,驗個尿什麼的。你也知道現在上頭查得嚴,劣跡藝人一律不準錄用,鬧出醜聞還會封殺作品,為了防止虧損,我們也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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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組先體檢驗尿的事情在圈內已經開始出現,這也是片方無奈之下的舉動。

劉奕耒自然是不敢驗尿的,斟酌半晌終是拿走支票,悄悄離開了劇組。所謂的另外找機會,不過是製片人的敷衍之辭,他哪裡敢信?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鬧成現在這樣,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薛淼的表演還在繼續,拍完女皇登基,她換了老年妝,又來拍女皇賓天。

肖嘉樹搖頭道,“一會兒登基,一會兒賓天,導演可真會折騰人啊!一天之內既讓我媽表現女皇最為風光的一刻,又來演繹她最為落寞的一刻,他就不擔心我媽情緒不到位,拍不好嗎?”

季冕耐心解釋:“導演這樣安排當然是有理由的。未曾體會過極致的成功,又怎麼能理解瀕死的寂寥?所謂高處不勝寒,要先讓她站在高處,才能體會到即將隕落的淒寒,兩者之間的感情基調是延續的,拍好了第一幕,第二幕的感悟只會更深刻。”

“我明白了,導演在利用兩幕戲之間的巨大反差激發演員的情緒。”肖嘉樹恍然大悟。

“沒錯,所以好的導演都要懂一定的心理學。有一門學科叫‘戲劇心理學’,有空你可以看看這方面的書,對你的表演很有幫助。”

肖嘉樹頻頻點頭,看向季冕的目光充滿熱切,“季哥,你真的好厲害啊!你既懂演戲,又懂導戲,還懂編劇,你簡直是十項全能!”他太崇拜季哥了,恨不得跳起來給他一個麼麼噠!

想象小樹跳起來給自己一個小雞啄米的吻的場景,季冕竟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倆安靜點,要開拍了!”導演忽然回過頭怒瞪兩人。

兩人齊齊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鍊的動作,默契得簡直像一個人。導演頓時笑開了,衝他們無奈地擺擺手。

場上,薛淼已脫掉華麗的袍服,只穿著一件雪白單衣,倚窗而坐,臉上刻滿風霜的痕跡,曾經灼灼閃耀的雙眼如今已渾濁不堪,任誰見了也不會懷疑她的年齡。

好的演員能把演技運用到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這話正是薛淼的寫照。

一名女官散開她雪白的長髮,輕輕梳理。

這又是一段獨白戲,女皇深知自己時日無多,忽有一日陽光正好,便開始追憶往事。她從自己出生講到入宮,又從入宮講到為皇,用漫不經心地語調談論著生命中的過客。對她來說,所有人都是可以捨棄的,譬如她的母親、兄弟、姊妹、丈夫等等。

談到丈夫與妹妹在宮中私會被她拿住時,她甚至輕笑了兩聲,顯得那般不以為然。她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更別提心上,從那時候起,她所思所想就只有權勢。

女官躊躇半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還記得殿下嗎?”

能在女皇面前被稱為殿下的,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薛淼漫不經心的笑容緩緩消失,雙眼定定看著窗外的某處,似乎神魂被牽住了,星星點點的淚光在她眼眶裡流轉,打溼了她渾濁的瞳孔,也沖淡了瞳孔中的冷酷。她雖然一句話也不說,可她的表情卻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對她而言,唯有李憲之是不同的,是她僅存的溫情與柔軟。

女官趴伏在地,哽咽道,“您後悔嗎?”

薛淼過了好半晌才轉過頭,嗓音沙啞,“悔……亦或不悔?”這是一個問句,因為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悔還是不悔。

“且留給後人評說吧……”她再次緩慢地轉過頭,看向窗外暖陽,渾濁眼裡的淚光乾涸了,視線久久凝聚在遙遠的某一處。

女官跪在地上等了許久,見女皇總是不動,這才猛然站起來去試探她的鼻息,這才發現她竟然已經去了。

桌上的妝盒被她打翻在地,她拎起裙襬急急忙忙跑出去,大聲喊道,“不好了,陛下賓天了,陛下賓天了……”主攝像機對準薛淼一動不動的眼珠拍了一個特寫,她乾涸發黃的眼球和神光潰散的瞳孔分明屬於一個死人。

導演深吸一口氣,拊掌道,“卡!”

薛淼眼睛一眨,又活了過來。

肖嘉樹被母親出神入化的演技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連忙跑上去扶她,連連追問她好不好。

“傻孩子,這是拍戲呢!”薛淼笑著揉了揉兒子的腦袋,然後專心致志地檢視回放。

肖嘉樹扒拉著季冕的手臂,小聲感嘆道:“季哥,好演員入戲的時候真的有點嚇人。以前我跟你合作拍《使徒》的時候就差點被你嚇死。你還記得‘弒親’那場戲嗎?血濺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在殺人!我媽剛才那場戲,我也差點以為她死掉了!你們都太厲害了!”

季冕捏捏他胳膊上的軟肉,輕笑道,“其實你也很厲害。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敢篤定拍完這部電影,薛姨一定會理解我們嗎?因為我相信你的演技可以說服她。只有你把她帶入戲,她才會明白自己在幹些什麼。女皇明知不該也要去做的事,她做不到,她舍不得你難過,她是個好母親。”

肖嘉樹臉紅了,撓了撓鼻尖,小聲說道:“季哥,我想起一句話可以用來形容我們三個。”

“什麼話?”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們三個演技都超級厲害!”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特別不要臉地笑了。

季冕也跟著笑起來,顧不上旁人的側目,輕輕把他擁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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