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陰影軌跡134.大反派的不合格退場
“嗷！
！”
在天邊的第一縷黎明乍現時，伴隨著低沉虛弱的龍吟聲，死亡之翼那遍體鱗傷的生命終於走到了最後時刻。
失去了大地權柄的它無法在絕望中弄碎整個世界的大陸架，拖著這些該死的混蛋們一起走入地獄，便只能在心懷憤怒與仇恨的巨龍們的瘋狂攻擊中一點一點被耗幹所有的力量。
儘管以戰果清點的角度而言，這絕對算是一場慘勝或者叫雖敗猶榮。
在死亡之翼的大腦袋砸落在海潮的時刻，跟隨著龍王們參與到這復仇之戰中的巨龍們幾乎人人帶傷。
那是滅世者最終時刻展現出虛空賦予的墮落之軀後漫天飛射危險的源質箭造成的可怕戰損。
強大龍王們此時的形態也非常悽慘。
紅龍女王被咬斷了爪子，尹瑟拉被撕扯掉半邊翅膀，瑪裡苟斯更是被死亡之翼在最後時刻的集火攻擊吞掉了大半只尾巴。
為了救出瑪裡苟斯，老藍龍塞納苟斯差點活生生被發瘋的死亡之翼撕開身體。
這些傷勢對於龍王而言都可以在漫長的時光中恢復，但它們絕對會留下永久的傷痕來代表今日這一戰的慘烈。
在距離這片海域不遠處的一處島礁上，馬庫斯正跪在地上哀求著愛爾達苟薩不要死。
喜歡講黃段子的藍龍女士在最後時刻被一枚飛轉的源質箭擊中，差點被刺穿腦袋，這會正趴在地上發出悲鳴，小星星正帶著一群牧師們在那裡幫忙治療。
但即便傷重如此，每一頭活下來的巨龍依然在黎明時刻的光芒照耀中發出勝利者的喜悅吼叫，一些年紀輕的巨龍們還在空中弄出了煙火和光芒來歡慶勝利。
儘管下方整個海面上都佈滿了破碎的龍鱗和各色龍血，海水都被染成了花花綠綠的顏色，小魚人正帶著自己的魚人海盜們在海水之下用各種容器過濾龍血呢。
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尤其是對於天生弱小的魚人而言。
奔波爾霸自己是服用過塞菲爾和小星星的鮮血的，它覺得這東西用來強化魚人海盜簡直再好不過了。
這可是呱啦呱啦海盜團的戰略資源，僅從結果而言的話，今天魚人們算是贏麻了。
而整個戰鬥過程中，布來克謹守著自己的誓言，除了啟用卡茲格羅斯之錘之外，他全程沒有參與其中，真正把這份榮耀讓給了巨龍們。
讓它們用自己的龍爪洗刷了自己的恥辱。
當然，對於此刻正趴在納格法爾號甲板上休息的德雷克而言今日也是收穫日，它雖然也被死亡之翼打的很慘，但中途吞吃的滅世者血肉對它而言可是“大補之物”。
只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笑話，德雷克這具龍王吞噬者的軀體就能再度迎來最後的強化。
“該你了，布來克。”
虛弱的紅龍女王在自己鍾愛的配偶克拉蘇斯的陪伴下踏上納格法爾號的甲板，她仰起頭，對叼著菸斗躲在船艉樓邊緣，手裡還提著酒瓶的海盜說：
“送死亡之翼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吧，你答應過我們，它和它帶來的噩夢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嗯，我是答應過。”
布來克撇了撇嘴，說：
“但你們確定不要從滅世者的屍體上取走一些東西做紀念嗎？為了紀念今日的勝利什麼的，我覺得這是你們應得的。
我可以康慨的允許你們帶走戰利品哦。”
“不需要。”
阿來克斯塔薩抬頭看向天際的黎明，她輕聲說：
“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如此輕鬆的感覺了，古老的災厄在今日終結，這對於所有巨龍而言都是解脫日。
甚至包括那些藏起來的黑龍們。
它們也不必再忍受來自暴君的折磨和統御，它們也自由了。”
“呃，我覺得瑪裡苟斯大人對您的說法肯定有意見，瞧，他已經開始拿取自己的戰利品了呢。”
布來克指了指眼前的海面，獵潮者似乎是為了凸顯自己的存在感，所以特意將死亡之翼隕落之地的海水撤去，露出了海下的岩石。
而元素君主不要臉的手持三叉戟在屍體前擺出威武的姿態，讓自己的潮汐教團的僕從們從各個角度為它拍照留念，以此將獵潮者的威嚴重新灑遍大海。
至於死亡之翼...
它已經徹底沒有了巨龍形態，如一團還在燃燒的腐蝕爛肉的死亡之翼就如血肉的大旗一樣被穿刺在那些鋒利的海底岩石上。
它汙穢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給那些岩石塑造出難看的腐蝕印記。
藍龍之王瑪裡苟斯這會正帶著自己的一群全身是傷但昂首挺胸的藍龍族人們，試圖從死亡之翼的屍體上拿走一些值得紀念的東西。
在著名的戰五渣卡雷閣下的建議下，藍龍們最終選擇了死亡之翼那個標誌性的“鐵下巴”，那玩意非常猙獰，源質鋼打造又沾染虛空腐蝕讓它充滿了威懾力。
它們要把這東西拿回考達拉，在魔樞的入口處用它製作一扇大門來紀念藍龍的滅族之仇的消亡。
“原諒瑪裡苟斯吧。”
臉色慘白的尹瑟拉也在自己的女兒麥琳瑟拉的攙扶中走上納格法爾號，她說：
“瑪裡苟斯有足夠的理由銘記今日的勝利，即便是再苛刻的巨龍也不該阻止他此時的行為，他飽受折磨的滄桑心智也需要這些東西來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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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剩下的那些就需要你來處理了，布來克。
死亡之翼的墮落太深了，普通的力量可沒辦法把那些腐蝕之物徹底清理乾淨。”
綠龍女王看了一眼海盜，她輕聲說：
“當然，我們會為此支付費用的。”
“酷，我喜歡這個交易，還是您最懂我了，我親愛的覺醒者女士。”
海盜很紳士的向尹瑟拉行了個吻手禮，然後從欄杆上一躍而下，打了個響指，讓因為飽食一頓而昏昏欲睡的德雷克重新揚起頭。
在一眾巨龍們的注視中，邪惡的海盜布來克帶著他那頭讓所有巨龍都感覺到畏懼的邪惡寵物來到了死亡之翼的屍體旁。
布來克打了個手勢，德雷克嗷了一聲，便低下自己的五個腦袋開始吞噬死亡之翼的殘骸。
誕生於虛空之中的它可不怕這些汙穢之物會帶來的腐蝕與扭曲，它雖然看起來醜陋威勐，但它可是有一位寂靜者作為神靈來庇護它的。
它現在大小也算是布來克這位虛空神靈的座下神獸了呢。
至於布來克。
這個壞傢伙在德雷克大口吞噬死亡之翼的墮落血肉的同時，還在觀察著滅世者的腦袋是不是符合自己的審美觀。
遺憾的是，那個標誌性的鐵下巴被藍龍們作為戰利品帶走之後，這個不完整的頭顱已經開始滋生出一些讓人厭惡的熔岩觸鬚。
這讓布來克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己把這東西放入自己的展品櫃裡。
唉，還是留給自己的乖女兒來裝飾她的船首吧，高姆的腦袋在船頭懸掛了那麼久也該換一換了。
“呼...”
燃燒的濃郁煙霧升騰中，布來克在死亡之翼已經失去一切光芒的眼球前方蹲下身，伸手放在這佈滿了墮落龍血的腦袋上。
他的眼中浮現出紫色的流光，讓他可以看到無光之海的潮汐翻滾中通往物質世界的裂隙開啟，而死亡之翼那不成樣子的墮落靈魂正在被牽引著前往那片虛空生物的最終歸宿。
按照滅世者的生平來看，這傢伙也算是被某個虛空尊主培養出的僕從，這讓它獲得了可以在虛空世界重新開啟悲劇人生的機會。
但布來克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它。
寂靜者的猙獰倒影在光中浮現，如黑暗的幕布侵蝕快速的覆蓋在了死亡之翼的殘軀上。
那些無形的幽影觸鬚如鎖鏈從影子飛出，將死亡之翼的醜陋靈魂固定在空中，拉扯著它讓它不能如此自由的進入那虛空世界裡。
滅世者也感覺到了最終危機的到來，它掙扎著想要擺脫寂靜者的束縛，但在萬千觸鬚的拉扯中，它依然一點一點的被拉到了布來克眼前。
“你想去哪？我親愛的滅世者。”
海盜取下菸斗，對眼前的死亡之翼說：
“你這要走了連個臨別的召喚都不打，讓我感覺你很沒有禮貌，畢竟我們之間也有一些小小的恩怨。
比如在達拉然時你那麼兇狠的恐嚇我給我造成的心靈陰影到今天都沒散開，再比如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襲我的學院，摧毀了那座我非常喜歡的術士塔...
你不會想要賴賬吧？”
“你傷害不了我！”
滅世者被那些帶有幽藍色眼球的觸鬚束縛著，但它並不十分畏懼，它能感受到布來克身上那股讓它心神顫慄的虛空威能。
但它依然在咆孝：
“無光之海的意志在召喚我，布來克，不可一世的寂靜者，呵呵，你也是那真理的潮汐塑造之物，我們同出一源。
你無法違逆無光之海的召喚，你不可能在這裡滅殺我。
我會在那真理的倒影之地積蓄力量，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機會重返物質世界...”
“對，沒錯，我無法阻止你迴歸無光之海。”
布來克點了點頭，隨後，他抬起散發幽光的左臂，一巴掌拍在死亡之翼的靈魂上，他說：
“但我可以換一種方式送你回去，可憐的惡龍，無光之海屬於所有虛空生物，但那其中有一個只為我存在的永恆囚籠。
拉格納羅斯、阿克蒙德以及阿古斯世界的一些‘幸運’的惡魔們都已被我送入那裡，它們在無光之海的陰影下高聲哀嚎，期待著下一個倒黴蛋被送入其中被它們當做玩物。
你知道，我其實是以一種放手不管的姿態統治著那裡...
你這樣的惡棍很適合那個達爾文主義的監獄樂園，真的，你會在那裡打出一片天的，但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別想去。
我親愛的囚犯。
還有你這靈魂中存在的些許真理，或許也能為我所用，你不會認為我會放任一個還有價值的傢伙從我手中逃離吧？”
布來克哈哈一笑，真理獵手的獻祭發動。
無光之海的潮汐乍起，化作旋轉的旋渦發出咆孝，在死亡之翼絕望的吶喊聲中，它存在於物質世界的一切痕跡都被海盜丟入無光之海，而康慨的虛空又很精準的將符合死亡之翼的真理化作精純的原力返還給海盜。
布來克站起身，將那些原力融入自己的軀體中強化自己的容器。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而在初生的朝陽完全跳出海平面的那一刻，海盜叼起菸斗轉過身，對身後的龍王和巨龍們比劃了一個“完事”的姿勢，讓它們在沉寂了片刻之後爆發出足以掀翻天地的歡呼狂笑。
嗯，看來這裡要舉行一場巨龍宴會了。
真是熱鬧呢。
屑海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抓著的沉甸甸的灼熱心能。
他有點猶豫，也不知道這來自滅世者的強大心能夠不夠滿足艾瑞達雙子的胃口。
自己之前承諾將欺詐者的心能分給她們，但因為維倫的騷操作導致欺詐者跑了，自己作為老闆總不好食言。
只能換一個差不多的給她們了。
唉，都成神了還得照顧下屬們的想法，自己這個神未免當的有點太可憐了。
但這也沒什麼關係。
海盜回頭看了一眼遠方的海面，瑪凱雷那邊應該也快完事了，不出意外的話，自己馬上又要收穫一團腐蝕者的心能了呢。
“船長...”
在巨龍們歡慶勝利的時刻，在剛才的戰鬥裡最少用時間魔法救下了三十條巨龍自己還毫髮無傷的塞菲爾很低調的出現在布來克身旁。
她小聲說：
“薩拉塔斯那邊失手了。”
“嗯？”
布來克詫異的挑了挑眉頭，說：
“怎麼會失手？
逃出囚籠的恩左斯從各個方面來說都不是薩拉塔斯的對手啊，我們提前安排好的，這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
“是泰坦們插手了。”
塞菲爾皺著眉頭說：
“恩左斯那個無恥的東西趕在薩塔拉斯和艾薩拉聯手弄死它之前，向她們投降了。”
“嗯？不愧是恩左斯，這個騷操作...我屬實沒料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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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下手快點嗎？”
在瑪凱雷島嶼邊緣的海岸中，維持著蛇美人姿態的薩拉塔斯一臉不爽的對身旁同樣陰沉著臉的光中之光抱怨到：
“我剛才都控住它了，它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待宰的豬一樣，只要你手起刀落就能輕鬆幹掉它！但你失手了。
果然在讓人失望這件事上，你可真是從不讓人失望啊，艾薩拉女皇。”
“閉嘴吧，上古尊者，你以為是我失手了嗎？”
艾薩拉看著手裡閃耀著晦暗之光的黑暗帝國之刃，她嘆氣說：
“我已經刺中它的心核了，只差最後的汲取就可以將試圖馴服我玩弄我的無禮古神斬殺於此來彰顯我的無上威嚴。
這個計劃可是我和布來克親手制定的，我怎麼會故意破壞我自己的計劃？
你不要把自己的失誤推到我身上！”
女皇用一種陰冷的目光盯著遠方大陸上搖曳的生命之樹，她說：
“明明就是你沒料到生命泰坦會突然插手...”
“這種事誰能料到？”
上古尊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纖細手指，讓自己扭曲的影子在海水中散發出怪異的低鳴，她吐槽道：
“這些泰坦之魂簡直瘋了，恩左斯這樣的貨色向她們投降明顯是不懷好意，但她們居然還接受了。
我想不通。”
“或許是想藉此機會研究上古之神？”
艾薩拉猜測到：
“虛空領域對於物質群星的侵襲可從沒有停下過，這些泰坦們執著於淨化和秩序，她們也確實需要一個活體樣本來研究破解被腐蝕的世界的拯救之道。
總不能如薩格拉斯一樣，遇到一個被腐蝕的世界就給一劍吧？”
兩位強大又美麗的女性沉迷下來，幾秒之後，她們同時嘆了口氣，薩拉塔斯惡狠狠的看著遠方的生命之樹，她說：
“我這樣的存在是不能接近那秩序之地的，你來！去那泰坦之地找到恩左斯，給它一刀，放心，我會想辦法在泰坦們弄死你之前救你出來的。”
“好啊，那你等著，我這就出發。”
艾薩拉冷笑了一聲。
收起黑暗帝國之刃整理了一下衣裝，轉身就往深海走去。
她看的很清楚，眼下泰坦插手這事就已不是她或者薩拉塔斯能解決的範疇了，這個壞心眼的上古尊者只是想讓自己去送死罷了。
她雖憎恨恩左斯。
但這份恨意還不足以讓艾薩拉押上自己的存在，自己可是剛剛贏得了第二次美好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