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幻想第三卷 萬物復甦 第一百九十五章 匯聚，焦點（中）
他們的任務。
就算琳不解釋，左鬱也能完全感受到她語氣中的那份不舒不暢的感覺。其實若是沒有左鬱，沒有左鬱的傭兵這一身份，琳是大可不必淌這趟渾水的。
死亡之地，還是死亡之地的深處，絕對不是好玩兒的地方。
“需要，我的寶石？”
左鬱試探著問，因為芬尼說，要他養好傷。
“他們需要你這個大笨蛋。”
琳沒好氣回答，而且狠狠瞪了左鬱一眼。
左鬱赧然，儘管琳的語氣中很有關切之意，但那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還是相當明顯。事實上，以左鬱的身份地位，參與到這樣的任務確實顯得有些不太協調。再不客氣一點，就是純粹的自不量力的表現。
可是左鬱有得選擇麼？
這是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就算拋棄那些太多的身不由己的理由，單單一個聖地的弓手公會便足以將左鬱直接壓死。再加上精靈族的那個聖弓前輩的格外關注和照顧，怎一個苦楚可以輕易道出？
“現在的這裡，可是聚集了無數的天才人物，年輕俊傑。”琳的聲音恢復平淡，也有了一點原本的冰冷：“別的不提，就說你那位老相好，就是一個風光無限的存在。”
左鬱苦笑，猜測到琳會如此評價芬尼，但卻根本未曾提防這個尤其刺耳的“老相好”。
好在琳也只是隨口一提，便繼續朝下講述：“每一個人，都渴望著找到那所謂的世界之樹，然後立下赫赫功勞，從此飛黃騰達。可他們也不想想，就一些三階都未能突破的傢伙，有幾個能在一個叢林守護者的面前安然無事？”
左鬱默然，不管是哪個世界，貪性是人類最為本質的體現。就說自己，在心底何嘗也不是抱著一些狗屎運之類的幻想？
只是，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說思考，相對比較冷靜罷了。
知道越多，對一些事情的難度瞭解越大。而一些叫做“自知之明”的東西，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尤其，是對那些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難度，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不可能的所謂天才而言。
琳絕對是冷靜無比的，這當然不單單是因為她一直置身於任務之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事情的因素。作為和左鬱經歷相仿的有著兩世經驗的戰職者，縱然能力需要從頭再來，但一些認識上的東西，經歷上的東西，依然可以算做得天獨厚。這樣的一個任務，處處透著詭異，時時泛著危險，而非常顯然，這些詭異和危險並不是一些所謂的熱血，所謂的無所畏懼便能輕易抵消的。
“別人的事，任別人折騰去吧！”
左鬱也只能無奈，對他來說，這個任務能夠在下一刻結束當然是最好。只要是身邊的人沒事，付出自己的生命又何妨？
“可你沒看見，那一張張讓人看一眼就想嘔吐的嘴臉。”
琳的情緒有著些激動，很顯然在左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她還是承受了許多東西。比如，壓力。
就算沒有“聖弓前輩”的關照，單單左鬱拿出來的有著奇異指引作用的神秘寶石，便能夠吸引過來太多的對這次任務勢在必得的目光。而在近一步得這左鬱這個傢伙只有區區18級時，很自然的，他便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那一個香餑餑。沒有群起圍之，已經算是相當的“客氣”了。
“沒有？”
琳嗤笑，用另外的一隻空手“狠狠”地拍了拍左鬱有著不淺鬍渣的臉：“咱的小鬱郁啊，你這也太天真了吧？”
“你以為，你是誰呢？”
左鬱無語，這打擊，實在讓他有些哭笑不得。而這一聲本該親暱無比的“小鬱郁”，也斷然沒了親暱的味道。
“那些傢伙，可是真正的一群青狼。”琳嘿嘿一笑，沖淡了幾分憔悴意味：“青狼還記得吧？受傷應該沒有傷著腦袋才是。”
左鬱是徹底的無語了，琳有夠狠，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受傷著，需要體貼的照顧，需要溫馨的呵護麼？
青狼，或者說狼，是琳最為懼怕和最討厭的一種生物，而琳能夠以這樣的存在來比喻那些所謂的天才人物，其心裡的不屑和厭惡，可見一斑。
“他們啊，能夠知道你的純潔麼？能夠知道你這個大善人麼？”
琳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有些東西，如果到達連再提一次的心情都沒有的時候，其性質已經具備了明顯的極至和極端的表現。左鬱相信，能夠讓琳這樣無語的事情，絕對已經接近自己的忍受極限。
“若不是你那老相好，估計你小子現在也別想躺在這裡了。”
左鬱默然，同時在心裡猜測，芬尼的這一次維護，到底是念及舊交，還是純粹的因為任務的性質多上一些？
這是個幾乎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事情經過的詢問告一段落，左鬱在不願入睡的同時也需要好好思索一下接下來的應對措施。琳的講述，已經足夠清晰地說明了事情的嚴峻，除非左鬱能夠捨棄包裹裡的神秘寶石，那麼事情必然還會有會聚到他身上的時候。
左鬱能夠捨棄這個寶石麼？
儘管不願意做這個所謂的焦點，但左鬱依舊會保持著心底的那一份堅持，不單單是為了寶石的那些逆天的屬性，以及其自身價值的堅持。一個戰職者，榮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就算有著地球的一些理念其實大可不用理會，但左鬱知道，想要在這個世界繼續活下去，或者說想要在這個世界繼續走所謂的戰職者之路，必要的強硬和堅持，是必須的。
也就是，一個簡單的臉面問題。
“打算怎麼辦？”
與此同時，琳很是體貼地問起了左鬱正在思考的問題。長久的相處，她和左鬱之間也有了不小的默契，雖然這樣的問題，光憑猜想同樣可以做到。
“要我的東西，當然得拿出相應的本事。”
左鬱睜開眼，看著琳的平靜的眸子裡有著一些亮光閃過。
儘管只有18級，但在這個封印之地裡見識過左鬱出手的人都絕對不會再拿18級的眼光來衡量他。雖然在某些程度上還不及那些所謂的天才，現在又處於一個絕對的受傷狀態，但想要讓左鬱屈服，卻還是需要花費相當大的工夫。
“可是，這裡不是外邊。”
琳還是有些擔心，直接說出了事情的關鍵點。
是的，這裡的環境。
儘管可能封不住其餘人的嘴，但這個特殊的封印之地，卻完全可以讓一些人徹底撕開在外面世界還可能保留幾分的真正嘴臉。什麼是任務？順利完成，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任務。
至於手段，都足以拯救世界了，手段還重要麼？
“擔心我了？”
正想得糾結的左鬱，用力握了握琳一直沒有鬆開的手掌。奇異的是，這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手，好象能夠勉強活動了。
幻覺？
可是琳的猛然回頭，打消了左鬱才升起的猜想。試探著再活動一下，手臂也似乎真能聽自己使喚了。
嚴格說來，對於芬尼所說的幾天之內養好傷，左鬱和琳也只是以為那是一種高高在上，不管不顧的一種姿態而已，就算使用了所謂的神殿“神術”……
等等，神術？
“神術？”
同一時間，琳也是疑惑著問出心底的問題，卻是換來左鬱的一個相當有靈犀感覺的會心一笑。
神術……
儘管對這些隱秘的東西不是很瞭解，但左鬱和琳也都還能勉強猜測這些能夠和所謂的“神”拉上關係的存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而自然的，兩人也能夠聯想到芬尼目前的身份。
神殿候補聖女。
前面說過，這個所謂的候補，也只是明面上對於前任聖女的一種尊敬而已。只要神殿的總壇確認，這個聖女的身份便已經完全佔實。而這個世界的聖女，有著什麼樣的地位，已經不用任何語言再來多餘的描述。
簡單一點，現在的芬尼，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冀望城裡的，覺醒之後連外出修煉都需要偷偷摸摸的小牧師了。
沒有感嘆這些變化的時間，全身泛起的幾乎讓左鬱想要仰天大喊大叫的麻癢感覺，在一瞬間將他完全包圍。
不得不說，這什麼神術，用來療傷還真是不錯。
左鬱咬著牙，用已經不再感覺到疼痛，或者說各種難受的感覺相互糾結的右手狠命抓住琳柔嫩的左手，雙目暴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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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琳明顯感覺到左鬱的變化，聲音也不復剛才的那種沉穩和冰冷。
左鬱搖搖頭，根本不敢有張嘴的動作。
這是一個明顯的對於左鬱意志力，或者承受力的重大挑戰，就是一把小刀生生切割的感覺，在這樣的折騰中也實在屬於小巫見大巫的事情。若是沒有琳陪伴在身邊，左鬱說不定就會放開一切矜持或者說是堅持，狂暴地吼出心中幾乎隨時都感覺壓制不住的痛苦了。
但願，此次之後，別再受傷。
左鬱看著琳一雙充滿著關切的眼睛，在心裡默默唸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