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白骨大聖

第109章 書生忠義與誰論?骨朽猶應此念存(8K大章,求訂閱)
上章 目錄 下章

白骨大聖第109章 書生忠義與誰論?骨朽猶應此念存(8K大章,求訂閱)

夜幕下的文武廟。

重新歸入沉寂。

跟白天時候的人山人海熱鬧景象。

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知道為什麼。

除了道觀與和尚寺,像民間一些廟宇,一到晚上,總給晉安一種惴惴不安的陰森感。

不管是過去的人生。

還是現在。

反正都給他不舒服的感覺。

如果按照民間老人的說話就是,廟宇不是寺廟,民間自己建的香火廟,最容易藏汙納垢,供奉來路不明的野神。

而這些野神,並非正統神。

都是些魑魅魍魎魃魈魁變化的,然後蠱惑民間無知百姓,禍害鄉里,要吃童男童女或是妙齡少女以保佑一方平安。

這種邪性做派,一看就不是正神。

晉安魂兒飄到文武廟附近,看到晚上的文武廟雖然安靜,但廟外亮有不少燈籠,有不少衙門衙役正在巡邏著。

這些衙役雖然是習武之人。

但都是些只練了三兩腳武功的普通人,身上氣血還不足以旺盛到影響晉安。

怎麼說晉安現在也是身懷六丁六甲符的人。

有十二正神罩著。

我上頭有人!

是正神!

不是野神!

豈是普通的元神出竅可比的?晉安連腰桿都挺得特別直了。

夜下籠罩下的文武廟,初看之下並無異常,即便到了夜晚,文武廟裡的香火依舊旺盛,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晉安在今天白天時,就已從李言初處得知,文武廟有長明燈,長明不熄。

這裡的長明燈,自然不是陵墓中的那種鯨魚油長明燈了。

古人智慧博大精深,早早就已發明出長明燈原理,在石刻的蓮花燈樓裡,設定雙層機關,讓燈油能反覆燃燒、冷卻、反覆燃燒的再循環利用。

雖然這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長明燈。

但徹夜亮一晚是沒問題的。

到天亮時再掐滅了長明燈。

明知文武廟裡的青錢柳有問題,晉安自然不會魯莽到直接進去,除非他犯渾。

晉安在文武廟附近觀察一圈,然後找了個視野最好的地方,神魂開始越高,打算藉著找到的這片空曠地勢,一眼望盡文武廟內虛實。

他丈量過地勢了。

現在找的這片空曠地勢,正好可以看到青錢柳所在的位置。

而且兩者足足相距有百丈遠。

足夠他謹慎遠觀。

晉安頂著夜晚的濁氣,魂兒飄啊飄,越飄越高,他先是看到文武廟內亮起的一盞盞長明燈。

這些長明燈點點如繁星,照出文武廟內的地形、殿宇。

同時,也照到了青錢柳。

夜間的青錢柳並無異常,就跟白日時見到的一樣,清風徐徐,樹枝輕輕飄蕩。

叮叮叮——

掛在樹枝上的一塊塊許願竹牌,在夜風下發出叮叮噹噹的碰撞,宛如風鈴般清脆悅耳。

“嗯?”

晉安眸光一動,凝視向青錢柳的樹冠下方向。

皓月當空。

月光照灑而下。

青錢柳下,一張案桌前,一名面若玉冠的老儒士,一襲月白儒衫,身上浩然正氣,鐵骨錚錚,在案桌前奮筆疾書字畫。

看到這名中年儒士,晉安忽然想起一首詩——

書生忠義與誰論?骨朽猶應此念存。

這名老儒士身上的那股子正氣,此時的確是很應景這句話。

晉安看著在柳木下專注筆墨狂書的正氣老儒士,眉頭皺了皺,可惜離太遠,他無法看清老儒士在狂書什麼?

相隔百丈遠,晉安又注視了一會,隨後悄悄轉身飄走。

他自然不會作死到夜探文武廟。

然後把自己深陷在險境。

而且今晚第一次元神出竅就這麼久,雖說有六丁六甲符溫養神魂,可終究還是有些精神乏了。

晉安飄回住處。

但沒有馬上神魂歸位。

而是,開始找出身上所有銅子…還好,他身上散錢不多,而老道士是真的窮,兩人身上所有銅子加一塊,都未發現到銅錢葉片。

按照晉安的猜想。

那些銅錢葉片,應該是只有在元神出竅下才能看見,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要不然早就被路過的道教高人或佛門高人,發現到昌縣的異常了。

但能夠元神出竅,又能在天地間自由遊魂的高手,誰又會天天閒著沒事的元神出竅,並且還用元神盯著一枚毫不起眼的銅錢仔細檢查?

檢查完屋裡所有銅錢,見並無異常後,晉安這才將六丁六甲符重新放回入肉身手掌中。

然後神魂歸位。

當回魂後,晉安肉身兩眼闔開,人站起身來卻傳來劇烈眩暈感,精神萎靡不振,臉上氣色微有些白。

晉安明白。

自己這是驚了魂,傷了魂,所以才會感覺到精神特別疲憊。

晉安拖著略像疲倦的精神,開始掏出身上所有銅子,肉眼下,這些銅子都毫無異樣。

於是,晉安這一夜,都是捧著六丁六甲符,自己揣摩,觀摩其上的十二正神神道韻律。

當翌日公雞打鳴,天地破曉時分,晉安收起六丁六甲符。

經過一夜的觀摩神道,精氣神溫養,他再次生龍活虎,恢復如常。

晉安目露喜色。

他這次敕封六丁六甲符,實在是太英明之舉了。

連連帶給他驚喜啊。

老道士睡了一覺,人醒來後精神抖擻,開始嚷嚷著要乘早去文武廟擺攤兜售他的黃符。

在老道士要出門前,晉安找上老道士,晉安攔住老道士,讓他今天別去文武廟擺攤了。

晉安的理由很簡單。

“老道,你的黃符我全包了。”

“今天別去文武廟擺攤賣啥黃符了。”

晉安還不等老道士回答,已經事先支付三兩紋銀,這三兩紋銀足夠買下老道士身上的所有黃符還綽綽有餘了。

晉安自然不會跟老道士斤斤計較。

老道士雖然驚咦,但晉安的出手闊綽,倒是把老道士樂得眉開眼笑,眼睛眯成一條縫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老道士本來也不喜歡文武廟,而且現在不用風吹日曬雨淋,就能全部脫手掉黃符,他很樂意,非常的樂意。

“小兄弟,老道我如今也是有錢人,走,老道我請小兄弟你吃倆灌湯包。”老道士手握三兩紋銀,頓時覺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說話特別的有底氣。

晉安樂了。

“老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買下你所有黃符,又為什麼阻止你去文武廟嗎?”

老道士朝晉安眨眨眼:“老道我跑江湖大半輩子,雖然不懂讀書人寫在書上的那一套套大道理,雖然看了月餘也沒從讀書人的書中發現有黃金,老道我就一俗人,只知一個俗得不能再俗氣的道理,做人莫刨根問底,即便父子情深也會反目成仇,人生難得一回糊塗。”

“如果小兄弟你要說,自然不用老道我問,小兄弟你也會主動告訴老道我,現在不說,只是時候未到。”

老道士說完人已經出門,並急匆匆催晉安趕緊走啊,現在是廟會,外鄉遊客多,等下去遲了,恐怕早攤就沒空位可坐了。

晉安看著毛毛躁躁的老道士,覺得老道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能一直安然囫圇活到現在,或許最大的仰仗並不是一身本領,而是他早已經看透了人心與複雜的人情世故!

人情老練。

活成人精了。

晉安這邊才剛贊完老道士,等等,神特麼的父子情深?

怎麼總感覺老道士是在故意佔我便宜?

其實並非是晉安不願告訴老道,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主要是還沒想好以什麼樣的措辭告訴老道士。

元神出竅,一路夜遊,這已不是普通練氣士的本事了!

他身上的秘密終歸是太多了,所以事事都需要他謹慎措辭。

自知被老道士佔嘴炮便宜的晉安,和老道士一路拌嘴,吵吵鬧鬧,老道士就跟個老男孩,老頑童一樣,心性年輕,總喜歡跟年輕人湊在一起。當這對一老一少喂完拴在院子裡的貪嘴羊,剛準備要推門出去找食吃時,想不到大清早就有人來拜訪他們。

嘎吱——

當老舊的木院門,隨著從裡面開啟,站在門外,原本正要抬手敲門的馮捕頭,先是一愣,隨後朝晉安和老道士行禮:“晉安公子、陳道長好巧,這可是正要出門吃早食?”

“正好馮某也還未吃過早食,這些天一直都讓二位為衙裡奔不停,今日就由馮某請晉安公子和陳道長一頓。”

“德善樓,八寶雞?”

老道士一直對八寶雞的醇香美味念念不忘。

馮捕頭苦笑:“現在時日還早,德善樓還未開門做生意。”

等一行三人找到個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僻靜,乾淨,沒有太多外鄉遊客鬧鬧哄哄的早攤點坐下後,晉安看著臉色憔悴,頂著大大黑眼圈的馮捕頭,問:“馮捕頭可是昨晚一夜沒睡,昨天一天都在搜查江底石碑上的地址?”

“正是,為了青水幫的案子,我已兩天兩夜未合過眼,看來不止他人看出來,就連晉安公子都看出來我的精神狀態欠佳。”

馮捕頭揉了揉太陽穴,嗓子有些沙啞,透著疲倦道:“看來等這次廟會事了,馮某向衙裡告個假,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馮捕頭這是太過勞累。

有些傷神了。

晉安:“昨天找了一天,馮捕頭可是已找到想要找的東西?”

馮捕頭深呼吸一口氣:“已經找到。”

晉安驚訝:“全都是?”

馮捕頭鄭重點頭:“全都是。”

嘶呼!

老道士插嘴一句:“這是要把半個昌縣都夷為平地嗎?”

“這些人想幹啥?”

老道士的話,讓晉安和馮捕頭陷入短暫沉默。

萬幸。

幕後黑手的陰謀沒有得逞。

不然到時候真的要生靈塗炭。

沉默了會,晉安又問:“那張縣令那邊怎麼說?”

馮捕頭想了想,然後才回答:“張縣令已經派出兩路人馬,一路水路,一路快馬加鞭,緊急趕往府城彙報此事。”

對於這個回答。

晉安倒是並不意外。

畢竟是牽扯到火藥案,的確是需要上報給上級行政。

晉安看著臉色透著疲憊的馮捕頭:“馮捕頭今早突然拜訪我和老道,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面對晉安的話,馮捕頭倒是搖搖頭:“那倒不是,這次牽扯出一重又一重大案,馮某主要是突然感到身心雙重疲憊,無法靜心,也無法入睡,所以想找個人說說話,去去心頭煩悶,可找遍全昌縣,也沒個值得深交,可以談談心中隱秘的人…最後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晉安公子和陳道長的住處。”

“馮捕頭這話不對啊,老道我怎麼覺得,馮捕頭這是把小兄弟和老道我當成是開勾欄了?心情不好,就來勾欄聽曲解乏?”

老道士剛說完,蹬!蹬!

晉安和老道士齊齊搬著屁股下坐著的長條凳,遠離馮捕頭幾步開外,一副震驚的看著馮捕頭。

想不到馮捕頭你是這種人!

馮捕頭請自重!

馮捕頭懵了,然後臉黑的趕忙為自己辯解。

直到早攤老闆端上來幾籠包子,晉安和老道士這才又重新坐回來,一邊吃,晉安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一句:“馮捕頭,你在昌縣任職多久了,可有十年時間了?”

“馮捕頭對文武廟的瞭解,又知道多少?”

“是否詳細知道十年前,文武廟青錢柳一夜神異的事?”

馮捕頭咬一口肉包,又呼哧喝一碗溫燙豆漿暖身子後,思索道:“十年前的馮某,還只是一介小小武夫,並不在昌縣當差。馮某是直到近幾年,因為昌縣新知縣上任,衙裡人手不足,府裡這才把馮某調任到昌縣做了個捕頭。”

“對於文武廟與十年前的事,馮某知道的並不多,只有上任知縣才清楚吧,對了,趙捕頭應該也清楚此事。趙捕頭是昌縣當地人,十年前的事,趙捕頭應該會知情。”

馮捕頭一邊思索,回憶起更多記憶,一邊繼續回答道:“對於青錢柳,馮某雖不是很清楚,但幾年我出於對青錢柳的好奇,也曾查閱過縣誌和案牘,這青錢柳似乎牽扯到幾個朝代之前。”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幾個朝代之前?”晉安大感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青錢柳的樹齡已有千年。

若真說起來,千年的時間,放在一些龍脈氣數短的朝代,已經能更迭三四個朝代了。

“根據縣誌上記載,昌縣在幾朝之前,曾出過一名大儒,不僅學識淵博還能善騎射,為驅逐外族入侵,戰死沙場。好像文武廟的建立,就是跟這名大儒有關,被民間奉為氣節高尚。”

“但這事畢竟過去太久,而且關於幾朝之前的事,只是被隱晦模糊提及,所以馮某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大儒嗎?

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蹠之世不能汙,非大儒莫之能立。

這個世道,能當得上大儒這個稱號的,可並不多見……

提及儒士,晉安便想到昨晚元神出竅見到的諸多種種,於是又問:“馮捕頭,昨晚衙裡有沒有接到一個報案,說是在一個賭檔裡有一名賭徒,意外跌倒猝死?”

馮捕頭驚訝望一眼晉安:“倒的確有此事。”

“但這案子並非由我經手查辦,馮某今早回衙裡述職時,只無意中聽幾位衙役在閒聊中談起過。”

“怎麼,晉安公子可是認識死者?”

晉安深呼吸一口氣。

果然。

昨晚看到銅錢葉片吸光人陽氣,魂魄,並非是假!

三人吃幾籠包子,也吃不了幾個錢,最後是晉安付的銅子,這些銅錢自然都是乾淨的銅錢。

不是黑錢。

……

當在離開早攤後,一行三人並未馬上回住處,而是改道先去城牆方向。

在吃包子期間,晉安已經問過馮捕頭,昌縣的每座城門城樓上,的確都有一件鎮器,都是太極八卦境。

然後晉安向馮捕頭提出,想要親自看一眼昌縣的這些鎮器。

馮捕頭倒是不疑有它。

他現在比信張縣令都還要信任晉安公子,畢竟晉安多次救過他性命,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如再生父母,更何況晉安公子救過他數次,雖然每次跟著晉安總會傷上加傷……

當檢查完所有城樓,果然全被晉安猜中了。

那些鎮器,已全都被潑了汙穢黑水,靈性喪失。

當馮捕頭看到這些被人惡意潑汙水的鎮器時,很是大怒,但因為職責不同,這些城樓的兵丁不歸他一個捕頭管,所以馮捕頭也是無可奈何。

那些個兵丁對於鎮器被毀,態度表現得滿臉無所謂和不耐煩。

看著離開的三人背影,這些守城門的兵丁,反而還一臉的莫名其妙。

“多管閒事,不就鏡子嗎,髒了拿布條隨便擦擦乾淨就行,又不是多大值錢東西,搞得好像我們這些每天頭頂烈日,風吹日曬雨淋守著城門的弟兄們有多容易似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東西是不髒的。”

那些兵丁在背後亂嚼人舌根。

在民間神話裡,這種人死後下黃泉,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人心叵測,日防夜防,人心最難防吶。”老道士忽然心有所感的搖頭說道。

“陳道長此話怎講?”馮捕頭有問題就問,不恥下問。

他並不是那種打腫臉,死要面子的人。

老道士於是解釋了一句:“這些鎮器,尋常陰祟,髒東西,邪道中人,根本近不了身,可只有一窮二白的世俗普通人,最是防不住。”

“那些鎮器都是被世俗普通人給潑汙穢之物毀掉的。”

馮捕頭聞言,既驚又怒:“莫非是有人吃裡扒外?”

老道士點到即止。

沒有明說。

當地官府的事,像他這等遊方道士,哪有資格評頭論足。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老道士此前在城樓時,沒有提起此事,直到離開後才跟馮捕頭提起此事。

小人難防。

走在回去的路上,晉安讓馮捕頭幫他查查,那些鎮器是出自哪裡的?

看還有沒有機會修復,或是再求來這些太極八卦鏡。

除此之外,晉安和老道士都是無能為力了。

他能為昌縣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晉安公子,那些掛在城樓上的太極八卦境真的有用嗎?”

晉安並未跟馮捕頭說起昨晚發生事。

他總不能說,你們城樓上的其中一塊太極八卦境是我弄壞的,所以我才能發現昌縣鎮器出了問題?

那他可真是太優秀了。

看到晉安點頭,馮捕頭已經心中瞭然,面色鄭重,打算親自多上心這事。

這一路上,再無意外,直接回到晉安住處。

只是,看著處處繁華的昌縣廟會,街市上人頭攢動,人流熱鬧,晉安一路上有些心事重重。

“文武廟的事,已經持續有十年。”

“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馬解決,此事還得謀定而後動。”

“看來晚上我還得再元神出竅一次,找找昨晚那兩位陰差,問問有關於文武廟,青錢柳的事……”

“如果有陰祟作亂,擾亂陽間秩序,這些陰曹地府的陰差,理應有職責維持陰陽秩序。”

晉安心中想道,已經有了決定。

如果連陰差都解決不了此事,昌縣疾病太深,只能讓張縣令提前中止廟會,然後砍掉青錢柳或是直接炸掉文武廟。

不管張縣令會不會聽他的勸告,他都會帶上老道和山羊,有多遠跑多遠,反正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昌縣地界了。

正好昌縣官府,昨天搜查到大量民間私藏火藥,炸廟也不缺火藥。

只是,晉安心中又有另一個疑惑……

“看來晚上找那兩位陰差問問清楚。”晉安目露思索,心中暗忖道。

可惜他不知道劇毒百草枯配方,如果有百草枯,藉助著百草枯的無色無味特性,參雜進澆樹的水裡,偷偷澆死青錢柳,神不知鬼不覺。

沒有什麼是一桶百草枯澆不死的。

如果有。

那就澆百桶!

百草枯本身是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後來是為了防止人誤服,這才新增了臭味劑和催吐劑。

馮捕頭在院子裡又坐了一會,並對院子拴著的膘肥體壯山羊嘖嘖稱奇後,馮捕頭提出了告辭。

不過在離開前,馮捕頭朝老道士提起另一事:“陳道長,不知你身上可有多餘的驅邪辟邪類黃符,我想向陳道長買幾張貼身,圖個安心。”

面對馮捕頭想求購黃符,老道士臉色尷尬。

馮捕頭目露不解。

還是一旁的晉安笑道:“馮捕頭手裡有多少銅子?”

“不如多買幾張吧。”

“一文錢一張黃符。”

晉安這個價格賣黃符,完全是虧本,半賣半送了。

馮捕頭驚詫看看晉安,再看看老道士,一時間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這年頭居然是道士改不賣道符了。

反而練武之人改行賣起道符了?

“昌縣外幾家據傳很靈驗的道觀,一張開過光的黃符,能賣到五文錢至十文錢,晉安公子不需照顧你我情面,而虧本賣我,親兄弟還明算賬,就按照十文錢一張黃符賣我吧。”

“晉安公子不要再堅持,否則馮某寧可不要,馮某不是那種喜歡貪圖蠅頭小利的人。”

馮捕頭高風亮節。

晉安給馮捕頭豎了個拇指。

老道士在忙聽到馮捕頭居然出手十文錢,買他一張黃符,頓時心痛得捶胸頓足。

晉安被老道士逗樂。

但像馮捕頭這種出手闊綽的人,終歸是少數。

別人要真肯出十文錢買符水,那肯定是去當地香火靈驗的道觀或佛寺啊,誰會腦袋被驢踢的買你一個遊方道士的符水?或是江湖莽夫的符水?

並不是說老道士的黃符就一定是無效。

主要是,這是人之常情。

品牌效應。

購物還是百年老店的香。

當晉安接過馮捕頭遞來的身上全部銅錢,三十六文錢,於是讓馮捕頭等他片刻,他進屋去取黃符。

他從老道士那買來的黃符,足足有上千張,具體多少還不清楚,他是直接三兩紋銀包圓的,所以這麼多黃符肯定不能都隨身攜帶啊。

那可是一麻袋黃符。

當晉安手裡拿著馮捕頭給的三十六文錢,解開扎麻袋口子的麻繩,伸手去掏麻袋裡的黃符。

打算給馮捕頭取五張黃符時,神奇一幕出現了。

手掌中無意碰到銅錢的一張破邪符,居然無火自焚,與之同時,晉安手中一枚並無任何異常的銅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片銅錢葉子。

但那銅錢葉子此時已經枯黃,像是被烈火烘乾了水分一樣,枯黃,捲縮,失去所有水分。

晉安心頭再次升起大道感應!

望氣術!

陰德——

捌佰伍拾玖!

終於打破五十八,而是五十九了!

晉安先是一愣。

然後樂了。

麤麤麤!

接下來他又一一嘗試,結果這次再沒銅錢被破邪變枯葉了。

可很快,又有一個問題困惑晉安了。

晉安皺眉:“為什麼會這樣?”

“柳木分陽木,陰木……”

“青錢柳一夜神異……”

“明明是生長在地勢開闊,日照充足,承受百家香火的陽木青錢柳,卻在十年前,一夜突變成吃人魂兒的陰木青錢柳…一陰一陽,莫非就是與此有關嗎?”

“白天時候,是經受百家之手的陽錢?”

“到了夜晚,才是吃人魂兒的陰錢?”

“是了,銅錢也分陽面和陰面,有字正面和無字背面,有陽爻和陰爻!”

晉安越想越是思路清晰。

頓時茅塞頓開。

當想明白了這一切後,晉安低頭看看一麻袋的二千多張黃符,又抬頭望望文武廟會方向。

當送走了馮捕頭後,晉安一臉嚴肅的找來老道士。

“老道,我要去廟會擺攤賺錢。”

老道士聽完後表示不信:“小兄弟你可拉倒吧,你早上還剛攔著老道我別去文武廟擺攤呢。”

晉安很認真很嚴肅的說道:“男人一定要好好賺錢,別整天糾結一個女人到底愛不愛你,吾高鳳必至,花香蝶自來。”

老道士:“?”

老道士:“小兄弟你能不能說人話。”

晉安語氣很堅定:“我一定要去廟會擺攤賺錢。”

“那小兄弟你有想好擺攤賣什麼嗎?別說是馮捕頭花十文錢買小兄弟一張黃符,小兄弟就打算扛著老道我賣給你的一麻袋黃符,跑去文武廟也賣十文錢一張,賺中間差價吧?”

“馮捕頭那是出於情分才肯花十文錢買小兄弟你一張黃符,小兄弟你醒醒,別人是不會花十文錢買你一張黃符的。”

老道士捻鬚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一語點醒夢中人,小兄弟真不是做生意的頭腦。

晉安歪頭看著老道士:“誰說我去賣黃符了?”

“我是真的去賺錢!”

“我要去廟會擺攤,大量回收二手銅錢,量大從優!”

老道士聽完晉安的話後,嘴巴大張,因為太過吃驚,手上捻鬚的力道沒控制住。

咔嘣。

一根鬍子被老道士扯斷,痛得老道士直嘶呼嘶呼吸冷氣。

“小兄弟你今天沒發燒說胡話吧?”

晉安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賺錢的決心,他開始找出所有銀票和紋銀,打算等下就去錢莊兌換些碎銀和散錢出來。

他沒跟老道士開玩笑。

他是真去大量回收二手銅錢。

他是真要去賺錢。

晉安從家裡拆下一塊木板,然後找來筆墨,研磨,接著在木板上狂書他早已想好的廣告詞。

扯斷一根鬍鬚,下巴肌肉依舊還在痛得抽抽的老道士,他一邊揉著下巴,一邊好奇探過去腦袋,準備看看晉安寫的啥。

結果,當看到木板上寫著的二手銅錢回收價格比例後,咔嘣一聲,老道士又扯斷下巴一根鬍鬚。

嘶呼!好痛!

心痛遠超過肉體的疼痛!

“完了,瘋了,瘋了!”

“小兄弟你這是絕對要虧本啊!”

“小兄弟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你這哪裡是賺錢,你這分明的土財主家的傻兒子跑去給人送錢啊!”

老道士心疼錢,一把抱住晉安,死活不讓晉安出門去賠錢做生意。

“小兄弟你是不是中邪了,不對啊,小兄弟你額頭沒發燙,沒發燒說胡話啊!那怎麼會連賺錢和賠錢都分不清了呢!”

晉安被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不讓自己出門去“賺錢”的老道士給氣樂了,但他也知道老道士這是關心自己,心頭生起暖意。

“老道你先下來。”

“我不!”

“老道你聽話,你先下來,我們有話再慢慢說。”

“不!老道我今天說什麼也要阻止小兄弟你去賠錢。”

“老道,你頂到我了!”

老道士:“?”

老道士:“!”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宇宙級寵愛我真不是魔神我有一座天地當鋪諸天新時代女配她天生好命劍仙三千萬都市國術女神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相關推薦
大秦之我是子嬰血妖姬我的寵獸超級兇毒後逆天之至尊大小姐不死邪神超級私服玩壞異世界重生六零幸福攻略開局八百個火影超維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