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偏執反派後(快穿)43、惡種1(修改)
日光刺眼, 窗簾飄晃,空氣裡瀰漫著乾燥木香。
雙眼很是澀沉,沈隨抬手遮在眼上, 陽光照在他的手背,泛起些微熱意。
微暗的屋裡,沈隨靜靜躺著,久久沒有作, 不道醒還是沒醒。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過好幾圈, 從簾縫裡潛入的光線從明亮到昏沉,街道由寂靜到喧囂,夾雜著油煙塵灰,汗味熱氣的風從窗戶湧入。
終於, 沈隨指尖微,手掌搭在床上,撐起身子望向窗外,眼睛微眯。
回到現實世界了……
系統:“由於宿主選擇模式二, 現有的身體雖然是您原本的身體, 但是身份已經變,原有的社會關系也不復存在, 您如今的身份是父母雙亡的無業遊民,宿主剩餘停留時間:三小時三十八分。請宿主好好休息。”
吐掉嘴裡的漱口水, 沈隨懶散道,
“無業遊民?是個好身份。”
系統:“宿主加油, 您成功的任務越多, 就會越富有哦,在現實世界的停留時間也會變,完成指定任務數, 就以徹底留在現實世界,相當於退休狀態,有錢又有閒。”
沈隨眉尾微挑,把漱口杯放在架子上,沒有說話,看眼鏡子裡略顯陌生的自己。
三個多小時,夠了……
墓地裡,已是迫近黃昏。
沈隨俯身將灰色墓碑旁的落葉掃開,垂眼看著空無字的墓碑,煙霧從嘴裡緩緩吐出,散在墓園微冷的風中。
指尖將煙捻滅,沈隨清了清嗓子,在墓碑旁坐下,帶的大束百合貼在腿邊,幽微的香氣絲絲繞繞。
手垂在膝上,沈隨抬望向遠處,周身彷彿熄滅的焰火,平靜到近乎沉寂。
手在兜裡摸索著,又掏了根煙出,但不為何沒拿穩,煙落在地上,滾到旁。
俯身撿起時,沈隨無意間瞟到旁邊的墓碑,作微頓,視線凝在上面。
墓碑上有他的照片和姓名,旁邊刻著句不合時宜的話——我等。
眉心微皺,手裡的煙被揉成團,沈隨起身繞著墓園走了圈,視線在成百墓碑上掃過,腳步越越慢,背悚然發麻。
整個墓園,除了當初他將他母親下葬的地方,其餘全是他的墓碑,每個墓碑樣式不,照片也不盡相同,他甚至不道自己有這麼多相片。
墓碑上全是情話,沒有句重複,本該柔情蜜意,但混在這個氛圍裡只讓人心底發涼。
“系統,確定我這是現實世界?”
沈隨語氣有些煩躁,指尖的煙落下簇灰,轉身背對著密密麻麻的墓碑,只渾身不舒服。
系統:“沒錯啊……宿主您在位面n309,傳輸無誤。”
夜色已濃,沈隨看著遠處璀璨的燈火,嘴角微抿,煙灼到了他的指尖,垂眼,沈隨將煙捻滅,大半張臉被黑暗浸染,看不清神色。
上輩子,上輩子……
他是忘了什麼,還是沒看清什麼……
十幾分鍾,接到主系統指令,系統小心翼翼開口,
“時間到了,宿主即將開始新任務,請做好準備。”
“嗯,走吧。”
漫不經心回道,沈隨轉,又看了眼上百座墓碑,目光沉晦。
……
睜眼,晃下傳送有些昏沉的,沈隨抬眼環顧四周,入目是片蒼鬱的森林,地勢平坦,樹木大茂盛,綿延相接,從樹冠間的縫隙看去,只隱約看得見碎月夜空,夜色黑濃似墨。
這麼大片森林,沒有點音,沒有絲風,沉抑的像副死寂的油畫。
已經熟悉劇情的沈隨,摸出腰間的小刀,渾身緊繃,目光銳利迫人,像是等待狩獵的野獸。
窸窣的響驀然在身響起,沈隨警覺轉身,手裡的刀攥得很緊。
猛然間,冰冷銀光裹挾著鋒銳風襲向沈隨脖頸。
手起刀擋,擦出四濺火花,沈隨視線沉凝間看清那銀光是截鋼質小臂。
“覺得擋得住我?病呆子,嘿嘿嘿。”
粗啞的音說話間像是含著口痰,聽得沈隨皺眉,手用力前壓,抬,冷寒的視線直直對上男人。
說他是男人也不太準確,甚至稱不上人。
他大約兩米多,身材魁梧大,隱約月光下,只見他半張臉是人臉,半張卻是機械構成的骷髏骨架,眼裡是轉的球型攝像,還帶著掃描紅光,破爛短袖下隱約看的出裸露的機器轉輪,破損的鋼質膚甲。
“病呆子?”
沈隨嫌棄撇嘴,鞋尖刀刃彈出,正要抬腳狠狠踢上那人的膝骨時,那半機械半人的怪物卻退小步,腳軟的跌坐在地上,半張佈滿刀疤的臉惶然僵硬,視線對上沈隨身,唇顫抖說不出話。
如果說他之前還是只咆哮的惡虎,現在這模樣卻連只兔子比不得了。
沈隨沒有轉,握著小刀的手垂下,目光掃在腳下潮厚的落葉上,神情瞭然。
嚇成這樣子,只能是主角了。
這個世界不同於前面的兩個世界,從世界名就看得出——《惡種》
背景是科技現代,由於科技不受限制的發展,還有對於人倫道德的蔑視,湧現出各種基雜交的新人類,培育出新人類的科學家們為了觀測他們的能力,在他們身體裡設下限制措施,將他們投入各種極度艱難的環境裡,檢測資料,分析行為。
利益至上的野心家從中發現商機,開啟了項掀起全民追捧熱潮的節目——殺戮遊戲。
在新人類的測試環境中,投入死刑犯和自願報名的強大改造者,開啟大逃殺模式,獲勝者不僅以赦免有罪行,還能擁有難以想象的財富和地位,當然,新人類除外。
新人類不總是強大的,甚至有些為基問題,身體機能更加受限,殺戮遊戲開辦了十屆,只有三屆新人類勝出,勝出的新人類去向不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主角宴四是第十二屆殺戮遊戲中的新人類,也是有以最受觀眾追捧,最為強大,手段也最為血腥的新人類。
無數人為他著迷,深深沉淪,包括沈隨扮演的偏執反派,這次反派的名字倒是和沈隨樣,職業卻大不相同,反派是個變態外科醫生,自願報名遊戲,就是為了能見上宴四面。
在次意外撞見,宴四不為何留下了反派,反派在宴四身邊,憑藉忠心慢慢取得宴四信任,卻暗地裡和另名有關係有異能的參賽者勾結,背叛了主角,他是個變態,對於主角謂的愛當然是扭曲病態的,想將主角以屍體方式囚禁在身邊。
計謀當然沒有得逞,主角反殺,藉著反派和另名參賽者造成的三分鐘無監控時間,逃出殺戮遊戲,徹底消失。
個月內,薩爾裡層有領導全死亡,遍佈全球的生物實驗室被焚燬,材料全丟失,主要研究者也盡數死亡,國家蕩。
惡種,將這座邪惡之城徹底吞噬。
“怎麼不繼續了?我還等著看呢。”
身音慵懶溫潤,說話間帶著股漫不經心。
“我,我不敢了,您別……”
機械人話說不清了,恐懼讓他腦袋片空白,渾身發涼。
腳步逐漸靠近,繞過沈隨,宴四緩緩走到機械人身前。
看到宴四那秒起,沈隨瞬間明白,他成為上最受觀眾追捧的新人類,是必然。
單靠那張臉就夠了,極致的墮美和頹麗混雜,黑色捲髮剛剛及頸,襯得皮膚冷白,唇薄且紅,眉眼清晰深邃,五官線條分明利落,身上套簡單的白色西裝,胸前壓著角紅色手帕,作間優雅迷人,身材挺拔修。
只見他俯下身,表情溫和,低道,
“開始吧,三次,定要砍夠三次。”
捏著機械人的下巴,宴四指尖微用力,那塊金屬下頷就被生生扯裂。
宴四還是笑著,手鬆開,金屬下頷掉在地上,正好落在機械人疼的發顫的手邊。
機械人臉上血色盡失,面色不斷變幻,牙咬的死緊,撐著起身,手裡的金屬小臂變成鋒刃,嗡嗡響在沉寂夜色裡。
他牙齒打顫,卻還是硬撐著向宴四衝去,他道,如果他不打,他會死的更慘。
宴四,出了名的強大迷人,卻也是出了名的變態。
他每次開始殺戮前,會讓對手先傷他三次,不還手,不躲藏,三次,就是單方面虐殺的開始。
沒人道宴四為什麼這樣做,有的人說他熱衷於疼痛,有些人說他在尋死,還有種說法是他有紳士風度,禮讓對手,反正猜測各異,但始終沒有定論。
如果對手不肯……機械人心跳如鼓,直到今天,他還記得那場絞殺讓人嘔吐的血腥味,四處散落的肉片血跡,纏繞在森林裡幾日不散的淒厲慘叫。
舉手狠狠劃過,刀刃穿過宴四脖頸,但割痕處沒有絲毫血液噴湧,傷口彷彿蠕的細線,很快糾合在起,宴四眼神微亮,歪笑道,
“繼續。”
又是刀從宴四右耳滑割到左下頷骨,斜拋的猙獰傷口在月色下顯得無比瘮人,陣皮肉湧顫,頹麗的臉恢復如初。
舔舔嘴角,宴四笑容更大了,衝機械人挑挑下巴,
“還有次。”
最刀機械人手抖的太厲害,只淺淺滑過宴四的小臂。
面色不變,目光卻有些幽冷,機械人對上那眼,呼吸急促,退幾步轉身狂奔。
宴四沒急著追,而是轉定定看了沈隨眼,月色下,白膚黑眼紅唇,惑人明麗,
“別走,我等下找。”
沈隨對上宴四的眼,平靜點。
宴四笑容大了些,轉身,不過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的不痛嗎?
沈隨看著宴四消失的地方,握著刀的手緊了緊。
應該是會痛的,身體細微的反應騙不了人,那樣劇烈的疼痛,雖然不會死,卻也比死好不到哪去,他到底怎麼忍下的……
不過幾分鐘,遠處傳細微的音,像是什麼沉重落地。
幽深從林裡,宴四從黑暗裡緩緩走出,白色西裝大半被鮮血染紅,臉頰脖頸也飛濺上血跡。
垂眼用紅色帕巾細細擦過手指,宴四抬眼,笑意溫和,
“這場遊戲是隊友制,和我隊,有點惜啊。”
在沈隨面前停下,宴四微抬看著沈隨,說話間很是誠,
“不過沒事,下場賽制就會變的,要提前準備好,這把刀,殺傷力不太夠。”
沈隨沉默片刻,目光在宴四身上頓住,抿抿嘴,終究面無表情,語氣平靜的說出主線任務要求臺詞。
“我喜歡,第次看見就愛上了,讓我渾身火熱,像是陷入愛河的飛蛾,無處躲,請讓我留在身邊,我以做任何事。”
在系統休息空間閱讀劇本,看見反派人設時,他就已經做好準備,不過是羞恥臺詞罷了,那算什麼……
好吧,念出還是說不出的很彆扭。
沈隨微不見的嘆口氣,只希望這個世界早早結束。
系統:“宿主您這是在表白嗎!您的深情呢?渴望呢?熱切呢?”
沈隨:“……我能說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這種話,我這麼大就沒說過,太他媽扯了!”
系統無語下線,個奔著最低完成度的宿主,毫無追求。
宴四像是第次聽見這種話,表情有些訝異,卻訝異的太過偽飾,帶著點刻意,笑盈盈道,
“喜歡我?”
剛剛沾過溫熱鮮血的手落在沈隨身上,還捏了捏。
沈隨被這過於親近大膽的作驚到了,反射性退幾步,臉色有點難言。
宴四沒等沈隨說話,貼近沈隨,明明笑著卻讓人渾身發冷。
他開口問道,
“在抗拒,也沒有反應,怎麼能會喜歡我?”
沈隨面色如常,淡淡道,
“我心喜歡,只是我身體不爭氣,它不舉,我很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