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別鬧第六百一十八章 蒙古諸部的絕望
蒙古諸部西遷可供選擇的線路很多，但最理想的去處，是日暮西山的金帳汗國，又或者是目前正處於一片亂麻的帖木兒帝國。
前者，是蒙古人建立的汗國，比較有歸屬感。
後者，則是西域的暮年帝國。
不論前者還是後者，以蒙古諸部的實力，完全有可能鳩佔鵲巢。
只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蒙古諸部很快發現，雖然天氣轉冷了，但大明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但也沒有和蒙古諸部決一死戰的意圖，就留著一支以金戈集團軍為主力、以邊軍鐵騎為輔的大軍，遊曳在關外。
哈密、河套、宣府、大同這些地方的大明兵力，收縮回去後，什麼時都不做了，只是用盡全力去確保那一支遊曳在關外的大軍的後勤。
蒙古諸部嘗試著去打了一次。
反而被東風步槍射的生活不能自理。
諸部聯軍無奈，索性不去管他了，各部聯軍解散，各部首領率領大軍回到各自的部落，為西遷事宜做好準備。
結果這支明軍毫無節操，在蒙古一個部落最先最好西遷準備，部落首領帶領族人西遷時，這支明軍竟然悍然發動攻勢，好在這個部落的人反應極快，在鐵騎的掩護下逃亡草原深處，儘管損失不大，但西遷的事卻被攪亂了。
這樣的事情接連發生了幾次。
詭異的是，其他部落，只要不西遷，哪怕就在這支大軍的旁邊，不管你實力有多弱，這支明軍都會像看不見一樣。
不以理睬。
除非你主動去進攻這支明軍。
蒙古諸部終於明白過來：大明如此大費周章，就是不讓蒙古諸部西遷！
草原兒郎哪能讓你大明如此拿捏！
也克力部首領亦思馬因率領大軍拱衛做族人，準備按照計劃從亦力把裡進入金帳汗國，結果部族剛出動，就遭遇到哈密地區的明軍的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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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大雪紛飛，雙方的戰事及其艱難。
亦思馬因很快發現他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放棄西遷全力打仗吧，哈密地區的明軍又退了回去，你你管哈密地區的明軍，準備繼續西遷吧，明軍又咬了上來，讓你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而蒙古其他部族都是一樣的遭遇！
尤其是那支遊曳在草原上的明軍，有大明邊軍全力支持後援，加上主力兵力是金戈集團軍，想戰可戰想退可撤，沒有絲毫壓力，在草原深處來回穿插，根本不給蒙古諸部一丁點西遷的機會。
當然，事情遠比說的兇險。
這支明軍在草原深處也多次陷入絕地，畢竟下雪之後，後勤不好跟進，好在後勤跟不上時，這支明軍就會撤退，而大明也會派出另一支大軍帶著糧草增援，並進行替換。
而且主力依然是金戈集團軍。
又值冬天，食物保質期比較長。
這個時候，蒙古諸部才發現他們做了件蠢事！
在之前的互市中，他們給了大明大量的牛羊肉，結果大明就把這些牛羊肉做成風乾牛羊肉，現在成了這支明軍的乾糧！
兵力輪換、交替，哈密和河套地區的兵力進行牽制，甚至連遼東都司和東北都司的明軍都出動了，尤其是東北都司的女真兵，更是讓蒙古諸部頭疼。
說到冷，東北一點不輸漠北。
所以女真兵在冬天的適應性、戰鬥力，比之蒙古鐵騎絲毫不差。
東北都司在草原深處來回幾個穿插。
儘管一仗未打，卻嚇得所過之處的蒙古諸部全部放下了西遷的想法——大冬天的，要在雪原上拱衛族人西遷，又要東北都司的女真兵打仗，誰敢這麼做？
那基本上是等著被滅族！
一番番折騰下來，蒙古諸部絕望的發現，在大明近乎流氓的操作下，蒙古諸部西遷的道路被徹底堵死了。
當然是說的舉族西遷。
若是小範圍內的個人、家族西遷，大明根本不理睬。
蒙古諸部要想成功西遷，除非能解決掉大明的這些流氓操作。
但這根本不可能。
強行西遷？
是送死。
在這樣的情況下，蒙古諸部首領只得接受現實，暫時性的放棄西遷，之後，各部首領在滿都魯大汗的召集下，雲集在他帥帳之中。
不是商討如何西遷。
因為大家都看出來了，大明根本不給蒙古諸部西遷的機會。
其實也有機會。
那就是讓一個比較大的部落，去拖住那一隻遊曳在草原上的大軍，之後其他部落就帶領部族從草原深處，繞開哈密和河套地區，進入金帳汗國。
但滿都魯這麼一提，所有人都不吱聲。
傻啊！
不論是誰的部族去拖住大明那支大軍，就意味著這部族要滅族。
沒人去做這樣的犧牲。
滿都魯也知道這樣不可能，所以他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和大家商討來年如何應對大明：發生了今年的事情，和大明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雙方必有生死之戰！
就算現在蒙古諸部俯首稱臣、請求大明的冊封，也不會改變這個結局。
大明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讓蒙古諸部西遷。
就是想讓蒙古諸部成為大明的又一個承宣布政使司，而且不能是一個空殼的承宣布政使司！
只是蒙古諸部商討了一陣，才發現局勢有多絕望。
最近剛得到的訊息，大明已經快要全線佔領南掌疆域了，而且對南掌王族沒有絲毫仁慈，關鍵是大明一通騷操作後，從南掌掠奪了上億兩的黃金白銀和物資。
廣西都司也已經對金邊王朝發動攻勢，並且形勢一片大好，金邊王朝自顧不暇，根本管不了南掌，如果不出意外，搞不好今年年關之前，南掌和金邊就會成為大明的承宣布政使司。
這樣的話，明年大明就能全力進攻漠北！
而且大明打中南半島不僅沒虧，還大賺特賺，從南掌王國掠奪了大量的黃金白銀和糧食運送回大明國內，僅僅是大明寶鈔，就增印了五千萬兩流入南掌國內。
有點諷刺了。
因為單邊作戰的蒙古諸部，在經歷了和大明的長期拉鋸戰的消耗後，經濟、物資、人口，都受到了重創，加上這個寒冬又要遭受重創，明年只會更難。
但兩線作戰的大明反而更富裕了！
此消彼長，蒙古諸部體味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後者說，是一種絕望！
一種朱棣五徵漠北都沒讓蒙古諸部感受到的絕望！
但朱見濟給他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