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機甲崇拜的我成為帝國最強134、番外(三)
“孩子離家出走該怎麼辦?”
白夜在搜索引擎裡輸入這一行字後, 沒有立即按下回車鍵,而想了一會,字刪掉了。
他換了種說法:“孩子青春期叛逆該如何應對?”
瞬間,搜尋頁面跳出長長一欄結, 白夜迅速閱覽了一遍, 發現都廣告, 沒有他想要的內容。
他思索片刻,點進了一個“pto論壇”,那帝國育部扶持的專案之一, 即家長-師協會,一個旨在保障孩童健康長的公立組織。
白夜抱著pto論壇裡或許會能找到答案的想法,迅速地在論壇裡面搜尋了一遍, 他發現置頂有個答疑帖子, 乾脆在裡面再次輸入了一遍問題, 守著帖子等了幾分鐘, 很快就有回帖出現了。
【芒西米露:孩子幾歲啦?青春期叛逆很正常的。】
白夜打下幾個字:
【金:16了。】
【多寶沒有魚:也差不多, 我家孩子16的時候天天作天作地,恨不得家給掀了。】
【波西米亞頭撞牆:切, 小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了!】
【頭頂橘貓:樓上的?怎麼說話的?你這有家|暴|傾向。】
結話題就被id頭頂橘貓的那位給帶偏,後面發展了“波西米亞頭撞牆”和其他人的扯頭花戰。
白夜:“……”
他還想在找一會,冷不丁身旁響起幾道怨念的聲音:
“天蠍之星……你還沒嗎……?”
白夜頓了頓, 說:“再等等。”
“還等?!”另一道聲音快哭了, “你都霸佔光腦一個小時了!”
——說話的幾個機甲。
半夜偷偷黑進市政府的光腦衝浪石英城機甲們一貫的消遣活動, 它們白天要配合遠征兵放哨,一分一秒也不可鬆懈神經,因此一整天唯一的娛樂就只剩下晚上那幾十分鍾的上網時間了。
但這一天, 當幾個機甲的意識體不容易溜進市政府的主幹光腦後,才發現來了個不速之客——天蠍之星。
光腦的數據網內,幾個機甲團團將白夜的意識體圍住,七嘴八舌道:
“我們每個人都只有30分鐘,你已經嚴超時了!”
“就算你天蠍之星,也不代表能有特權啊!”
白夜沒吭聲,但幾個機甲忽然覺到一股來自超神機甲的威壓朝它們撲來,即使它們現在資料體的形態,仍不禁打了個寒顫。
機甲a立即慫了:“您……您慢看!”
機甲b哇的一聲哭開了:“怎麼這樣!我今天還想看《公主變青蛙》啊!”
機甲c忍辱負:“沒辦法,這就階級不公的體現,忍忍吧!”
白夜:“……”
他只道:“用了,給你們吧。”
他往旁邊退了退,幾個機甲立即一哄而上。
“天蠍之星?”突然,一道女聲在白夜身側響起,帶著奇,“能問您個問題嗎?”
那一個機甲,在其他甲搶光腦的使用權時,她卻站在一旁,沒有參與它們的爭奪。
白夜:“?”
“可能我有些唐突了,”女機甲斟酌著措辭,禮貌道,“夜鷹殿下和您鬧矛盾了嗎?”
白夜並不很想回答,但沉默了會還說:“……的。”
“可問下什麼原因嗎?”見白夜不吭聲,女機甲不意思地解釋,“因我前兩個孩子的母親,所習慣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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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白夜淡淡道,“只一些小矛盾而已。”
女機甲鼓勵他:“可說給我聽嘛,或許我能知道解決法呢?”
白夜沉默了。
女機甲耐心等了會,但不見他說話,就在她白夜要拒絕的時候,突然聽見他的聲音低低響起:“她最近變得喜歡半夜出去了。”
女機甲發出一個茫然的音節:“……啊?”
白夜:“……”
他並不喜歡將私事分享給外人聽的那種型別,一瞬心頭浮起後悔,但想起夜鷹最近的表現,只能忍下尷尬道:“她這幾天一到半夜就出門,也不說去哪裡,總到黎明前才回來。”
前夜鷹從來晶石項鍊不離身,但現在她居然會在出門前特意白夜留下來。
女機甲驚訝:“連您也不肯告訴嗎?”
白夜:沉默.jpg。
女機甲:“……”的,她明白了。
她怕傷到白夜自尊,小心翼翼道:“那夜鷹殿下回來後有什麼異常表現嗎?心情如何?”
心情?
白夜思索片刻:“……似乎挺高興的,但有時候會做些匪夷所思的舉動。”
“啊這……比如說?”
“會一個人對著牆傻笑,”白夜簡短道,“或者不停看窗外,像在等什麼人,還會自言自語。”
女機甲一開始聽著有些不明白,但隨著白夜的補充,她漸漸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她笑了起來,“我想我知道夜鷹殿下什麼情況了。”
白夜頓了頓:“哦?”
他的聲音陡然繃緊:“你覺得她在策劃什麼?”
女機甲含著笑道:“看來她有心上人啦。”
“?”白夜皺起眉,“難道不準備離家出走?”
女機甲:“???”
hello?認真的??
“不……”她無語道,“您在想什麼呢?”
她一條條給白夜分析:“她不每天都同一個時間點出門?”
白夜嗯了一聲。
“而且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的。”
“她現在十六歲?”
“……。”
“那不就得啦,”如女機甲有手,這時候一用力拍一下腿,“她就談戀愛了嘛!”
白夜:“……”
“哎喲!夜鷹殿下也到這個年紀了!嘖嘖嘖!也不知道哪個幸運兒能得到夜鷹殿下的青睞,”女機甲興奮道,“不過也,想我初戀也在十六歲啊。”
她嘆道:“那個時候可真單純,也不要對有什麼東西,只要見一面就能滿足了, ”她越說越激動,“對!我們就和夜鷹殿下一樣,每天躲開家長的視線,偷偷在後花園相見……”
她還在喋喋不休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的氣壓忽然低了下去。
隔壁幾個機甲:“咦?怎麼網速突然慢了?”
“草,市政府的網這麼破嗎?這個美女都卡飛餅臉了!”
“哎哎哎?!怎麼斷網了?!”
在它們一片唉聲驚叫中,白夜冷著聲音道:“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
女機甲回過神,還有點意猶未盡:“……啊?哦哦,您慢走……”
她疑惑地看著白夜退出數據網,走得十分乾脆利落。
一個機甲湊過來:“咋啦,你惹天蠍之星氣了嗎?”他怎麼看白夜情緒不很。
女機甲很迷惑:“沒有啊。”
機甲:“覺他挺氣唉。”
這時,另一邊響起驚叫:“臥槽!今天晚上有流星!”
所有機甲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真的!”那個喊起來的機甲看著新聞,一邊說,“像百年難遇的流星雨,而且剛能經過石英城上空!”
在場的機甲們都沒看過流星,陡然激動起來,一下就光腦拋在身後:“走走走!看流星去!”
在它們的本體都停在露天,加上機甲視力卓越,應該能觀測得到流星。
眾機甲紛紛退出數據網,很快,光腦內恢復了寂靜。
***
白夜回到家中,發現夜鷹居然在家裡。
他頓了頓,狀似無意道:“今天不出去嗎?”
“出去的,”夜鷹搖了搖頭,“不過時間還沒到,所我再等一會。”
等?
等誰?
白夜突然之前女機甲的話,心裡突然莫名有些不舒服,像有人拿著個小鉤子在撓他的心,但還一副平靜的口吻道:“別太晚,邊城危險。”
夜鷹說:“唔……於這一點,今天你能跟我一起走嗎?”
白夜:“……?”
他一下沒反應過來,停了幾秒,這段突兀的沉默被夜鷹誤解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晶石項鍊:“你不便嗎?”
白夜回過神,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道:“沒事,可。”
夜鷹似乎松了口氣,眼中浮起小小的雀躍:“太了!”
白夜盯著她,保持沉默。
不知何,他的腦中漸漸浮起了“見家長”這三個字。
白夜:“……”
他想,他可能最近陪機甲們看那些晚間八點檔太多了。
過了約十幾分鍾,夜鷹站起身,開始做出門的準備,白夜盯著她穿上斗篷,終忍不住,狀似淡然地問了一句:“我們去做什麼?”
夜鷹舉起手,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現在還不能說。”
她心情似乎很,眼睛眯彎彎的月牙,動作輕柔地將晶石項鍊掛在脖子上,隔著衣服拍了拍白夜:“金,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她語氣中的歡欣似乎也染了白夜,後者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再開口詢問。
夜鷹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出了門。
石英城有宵禁,她不敢發出太的聲音,裹緊身上的黑色斗篷,嬌小的身影幾乎融入夜色,悄無聲息地走在街上。
白夜發現她走的向不太對:“你要去城外?”
“到城牆邊上就,”夜鷹說,“只有那裡才能看得到。”
白夜微有些疑惑——看得到什麼?
但夜鷹並沒有解釋的意圖,她默不作聲地繞到城牆邊,白夜發現她似乎對這一帶極熟悉——輕巧避開巡邏的遠征兵,很熟練地沿著牆凸|起的地向上攀爬,簡直像踩點過無數次似的,不到幾分鐘就爬上了十多米的高空。
快到頂的時候,夜鷹用力一撐,整個人輕盈跳起,如同一隻黑貓般悄無聲息地落在城牆上,隨即松了口氣,對白夜說:“太啦,還沒有遲到。”
白夜敏銳道:“你在趕時間?”
“對的,”夜鷹說,“新聞上說一要晚上12點整,這樣才不會被雲擋住,肉眼也能看得見。”
白夜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但還差一口氣:“什麼意思?”
“啊!”夜鷹忽然短促叫了一聲,打斷白夜,“金!你快看!”
她伸手指向天空。
白夜下意識抬起視線。
夜幕下,忽然有數道亮光劃過天際,一道道星光拖長長長的火尾,自深黑色的天幕而過,雖然轉瞬即逝,但那璀璨的光幾乎在兩人的視網膜中燃燒起來,久久不散。
白夜怔住了:“這……”
“流星雨!”夜鷹激動道,“太了,終於看到了!”
聞言,白夜才緩緩明白過來:“這幾天你一直在忙的東西……就它?”
“呀,”夜鷹不明所,“要摸清哨兵的換崗規律很費時間,而且必須要找準觀測點,否則可能看不到流星雨的。”
她顯得有些得意:“怎麼樣?我試了幾個點,這個位置能看得最清楚。”
白夜沒有出聲。
原來不離家出走,也不什麼初戀,夜鷹只……想讓他看到流星。
“金!”夜鷹低下頭,兩眼閃閃發光,“快許願吧!”
據說對流星許願的話,願望就一會實現。
白夜看著她亮晶晶的眼,頓了頓,才道:“……。”
但他嘴上應下了,視線卻沒從夜鷹身上離開,靜靜注視著少女閉上眼,雙手合十,低著頭唸唸有詞。
白夜輕聲道:“如何?許了什麼願望?”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聲音像柔和的湖面,在空氣中輕輕盪漾開粼粼波光。
夜鷹睜開眼,躊躇道:“我許了兩個……會不會太貪心了?”
白夜的聲音含著一抹清淺的笑意:“不會。”
夜鷹才松了口氣:“那就,”她小聲道,“那……我向流星許的第一個願望希望你能擁有身體。”
聞言,白夜一愣。
“第二個願望,”夜鷹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道,“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閃爍星光下,不知何她的臉看起來有些紅撲撲的,泛著淺淺粉色。
白夜望著她,忽然發現自己短暫失去了語言功能。
良久,他才低啞道:“……。”
“?”夜鷹疑惑問,“什麼呀?”
但白夜卻道:“沒什麼。”
夜鷹有些不明所,但很快就這件事放了過去,興致勃勃問白夜:“那金呢?你許了什麼願望?”
白夜頓了頓:“不能說。”
夜鷹:“……什麼?!”
她語氣中的失望實在過於明顯,白夜不禁低笑了一聲,溫聲道:“因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夜鷹一聽,傻眼了:“那你還讓我說願望?!”
白夜只道:“我們不一樣。”
夜鷹到自己被耍了,有些憤懣,她立誓要扳回一局,於鉚足了勁想撬開白夜的嘴,但無論怎樣刨根問底,白夜就不肯說自己許了什麼願望。
夜鷹嘗試了十幾分鍾,直到兩人回到家,她還沒能打聽出半個字。
她很心累:“你真的不肯告訴我嗎?”流星雨還她費盡心思準備的!
白夜:“恩。”
夜鷹:“……”
她憤憤摘下晶石項鍊:“知道了!小氣鬼!”
見她自己丟在床上,白夜不禁問:“你做什麼去?”
“洗澡!”夜鷹側過頭,露出半張氣鼓鼓的側臉,“難道你也要跟進來嗎?!”
白夜:“……”
夜鷹功懟了他一,才到舒服些,心滿意足地進了裡屋,白夜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才轉回視線,望向窗外天空。
“許了什麼願望麼……”
白夜低低念了一句,須臾,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化入空氣中。
望著夜鷹活潑的臉龐,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在實驗室看到她,才十三歲的孩子,臉上卻充滿絕望的灰色。
隔著隔離玻璃,麻木朝他投來一眼。
“……只希望——你能平安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