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營業的算命先生日常173、第 173 章
“你懂個屁!這就是個好物件!你是不是瞎!”
“你才懂個屁!這要是好你他媽倒是掏錢啊!”
南帶著營業性的微笑, 看著眼前兩個老爺子吵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一雙素手伸了過來, 及南換了一盞有蓋的茶, 免得他喝了人家的口水。
“老闆,你說!這到底是不是件好東!”兩人異口同聲的看向了南, 宛若兩隻鬥紅了眼的烏雞。
南掀蓋子斯慢條的撥弄了一茶……哦不對是檸檬片, 啜飲了一口, 向傾影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隨即淡淡的道:“我這兒的, 自然是好東。”
兩個老爺子聞言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不約而同的抬手飲盡了冰鎮檸檬水。
“老闆, 給我包了!”
“小心買回去個高仿讓人恥笑!”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眼見兩個老爺子又始因一副清朝某老鬼畫家給他的卦禮吵了起來,傾影用眼神詢問這到底要不要包, 南微微點頭, 示意她可以去包了。
這段日子由於南因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頂著大太陽雷打不動的來, 倒是又攢了一批好東, 內容包括但不限於雖然是畫家本人畫的但是筆墨用的是2020年新款上海紙張廠的兒童國畫套裝,雕的不錯的把件但料子是前陣子剛從緬甸搬回來的翡翠甚至還沒來得及拋光類的……
總,都是有那麼讓人一眼看出來的毛病但是論技藝讓有玩友十臉懵逼的工藝品。
如果說這些工藝品仿的都是那些大手已有的畫作筆觸那也就算了,但眼前這些可都是沒有見過的全新題材,甚至還對比本人都有精進, 且還是孤品, 這就讓人很是糾結了。
南也挺習慣的了,故的始與過程總是各有各的新意,而故的結局總是大差不離:“老闆!把這幾件都給我包上!一件都不要留給他!”
南擺了擺手:“一人兩件, 多了不賣。”
“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
“又不差錢。”南淡淡的應了一句,轉而讓晴嵐接手,他則是到外間去接著做他的真·工藝品生意,手串二百,吊墜六十,買二送一。
主要是這一批烏來的小商品有點過了,最近流行那什麼菜狗手辦,南讓相熟的低檔翡翠店老板搞了一匹,昨就拋好光了,發的順豐,今就到。
不清櫃檯就沒地方擺了!
送走了那兩個老爺子,南還吩咐了一句:“太熱了,給人送把傘去,就當是vip免費禮品了。”
晴嵐應了一聲便抱著傘去了,南和傾影將前頭這一波忙完,也到了最熱的午點左右。
傾影將小風爐上的燉的藥給南端來了,南面不改色痛飲兩大碗,末了才皺著眉頭去找果汁往嘴衝散那股子可怕的味兒,傾影順勢捏了捏南的手臂,納悶的說:“……還行啊,王先生這藥怎麼還不停?都喝了一個月了吧?”
南眯了眯眼睛,笑得宛若剛從雞圈偷了十八只雞的黃鼠狼:“了以後吃肉,多喝兩碗我也不介意。”
“是藥分毒,王先生這麼多藥,山主都不管管?”傾影狐疑得看著南,總覺得話有話,卻又不知道南到底在指什麼。
池幽倒是管的,池幽要是不管,南把這個藥當水喝——什麼?不給池幽留饞他身子的印象?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往不必再提!
玩笑,都在一起一個多月了,是沒少挨挨蹭蹭的,但南還沒有把池幽吃到嘴!他心有不甘!
這都什麼年代了,總不等到洞房花燭池幽才肯動手吧?
南鬱悶的到邊去抽了支菸。
看小說的候感覺面的受都是含羞帶怯攻摸一就恨不得立刻扭頭跑路,怎麼換到現實就是他巴著池幽不放,恨不得池幽突然就通了把他拖上床呢?
生活不易,南嘆氣。
“……南辰閣,南?”一個方進的年輕人見到站在邊上抽菸的青年便怔了一。
這人是南?
倚在後抽菸的青年攏在了一團若隱若現的煙霧中,身形修長,神態悠閒,眼綴著顆鮮紅的小痣,待他夾著香菸朝他看來的候,那顆小痣便似活了一樣,無端就帶著一種危險的魅力撲面而來,讓人頭皮發麻。
這和他見過的南辰閣的南是同一個人?
南抬眼望去,聲音有些耳熟,他一半會兒也不起來對方是誰:“你是哪位?”
“我姓胡。”年輕人目光有些遊移,並不敢多看南。
“嗯?”南突然起了對方是誰,家給他看過照片,他微微一笑,瞧著心情甚好的模樣:“原來是胡少爺,貴客臨,有何貴幹?”
很久以前南嘴賤過一次,說人家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結果隔一群黑衣人報復把他扔進了山讓他自生自滅,進而才撞見的池幽。這兒池幽當然不會不管,很早前就把這一家人的資料給他看過了,他那會兒也沒什麼要報復的心,如果非要論還是自己沒什麼道,也就沒放在心上。
沒到今日人卻自己來了。
胡少爺漲紅了臉,他也顧不得看周圍有沒有人,便對著南鞠了一躬:“對不起!前是我太荒謬了,害得南老闆險些遇險,十分抱歉!”
南擺了擺手,乳白色的煙霧自他的唇邊溢位,他笑道:“傾影,上茶……不必道歉,換做是我,估計做的比你們那會兒還過分。”
“不喝了不喝了……”胡少爺一迭聲的拒絕了,他從懷掏出了一個信封,雙手遞到了南面前,道:“我爺爺也託我向你道一聲歉,我叔叔去了後他迷糊了一陣兒,這陣子才恢復過來,知道了這件情,說沒臉親自來和南老闆道歉。”
“胡少爺不是自願來的?”南眉峰微挑,見對方不吱聲,笑道:“……算了,你回去告訴你爺爺一聲,我沒放在心上,以後老爺子有空來喝茶,我照舊歡迎他。”
“至於這個就不必了,算我給你們家的謝禮。”
謝媒錢總要給的,這不省。
南信這位胡少爺的話,卻也沒有全信,他沒什麼和人計較的心,但也沒有和他家再深交的意,何必要去追根刨底呢?不管對方是真的腦子不清楚到了現在才知道,還是這會兒聽見了他的名聲始後怕,又或者是其他因素……大家面子上大差不離就行了,犯不上搞得太難看。
胡少爺愣了愣,好難才把眼睛從南臉上扒拉來:“您不收我不好回去交差……”
“那你就自己收著。”南輕笑了一聲:“這不必我教你吧?”
胡少爺連耳根子都紅了,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憋了半才道:“那不……加個微信?”
眼前這位南老闆要比他還要再高一些,聞言似乎聽見了什麼有意的情,微微垂眸看著他,胡少爺心中一喜,難道……
“不。”南撣了撣菸灰,笑道:“我家那位知道我隨便加人微信可又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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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爺:“……對不起!”
說罷他連看都不敢再看南,扭頭就跑,還檻兒給絆了一,險些沒有摔個臉著地。傾影端了茶出來,見人都跑了,不禁搖了搖頭:“少爺,都讓你到後去抽菸了!你站在口把客人都嚇跑了!”
“前有空調嘛。”南笑著從她手中取了一杯茶來,過了過口中的煙味兒:“要不要來點午茶?要是沒什麼吃的就先把店關了吧,明去山避暑,咱們先收拾一。”
傾影翻了個白眼:“還等你收拾?都弄好了,少爺你看看還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一起打包帶回去放著,說起來,張河還給研究了一個陣法,還沒刻好,等太陽去了就給你送過來。”
“就是那個他自制的物玄學一體陣法?”南饒有興趣的問道:“終於讓他弄出來了。”
據張河自己的說法是最近迷戀上了一個程式猿論壇(地府版),論壇風向是研究如何把程式和玄學相結合,他搗鼓了一陣,就搞出了一個專守家的程式,此還用手辦賄賂了一票守衛換了不少什麼厲鬼頭髮、厲鬼精血類的玩意兒,據說在小偷闖空的候自動形成鬼影對小偷進行恐嚇,並且保證小偷會自動繞家的任何東,同還會和警方進行連線報警。
要是只是這樣就有些埋汰了,關鍵刻還把程式配備的厲鬼物品的對應厲鬼給召喚過來,用以避免來闖空的本身是個鬼又或者是個懂玄學的小偷這樣的bug。
不過現在還是試跑版本,故而南辰閣比較值錢的東還是收拾起來比較妥當。
“可不是麼……晴嵐還此特意回去從冰鑿了塊頭髮出來給他。”傾影邊說著,又去忙碌自己的情去了。
南好笑得搖了搖頭,轉而將大上了鎖。
***
夜幕降臨,主宅中大,送主家出行避暑。
南是在南辰閣的大口等著的,見長街上有一隊車馬踩著薄霧而來,便不禁露出了一點笑意。
“笑什麼?”池幽揭了竹簾,淡淡的道:“上車。”
“見過師兄。”南行過一禮,剛上車,便見從中探出一手來,他也未就抓住了池幽的手,借力上車。
清河等僕婢都在外行走著,沒有在車中。
南倚到了池幽的身上,冰得舒服的嘆了口氣,人都已經就差沒坐到池幽大腿上去了,口中還一本正經的說:“這不是見您來接我,受寵若驚嘛。”
池幽眉目一動,戳了一南的眉心:“規矩呢?”
“我都忙了一了,您就容我歇會兒吧。”南說罷,就乾脆歪了去,枕在了池幽膝上。
清河在外暗自搖頭,虧得最近山主脾氣好,不然少爺這樣當著他的面躺怕是又要捱罵——她反正是不到南不光躺了,還躺到了池幽膝上。
馬車邊的金鈴輕晃,帶著悅耳的脆響聲逐漸隱沒了去,而這一隊車馬也如同來一般,踏著薄霧消失在了長街的中央。
陵墓中是早就收拾好的,如今一回來哪都妥帖,南也不是個什麼講究的人,拉著池幽就去泡溫泉。
他立在池外沖洗著身上的汗漬,邊說道:“果然墓就是舒服,一點都不熱。”
外面已經是七月了,就是晚上的風都帶著悶熱潮溼的暑氣,陵墓卻截然不同,這溫度最多就是十五六度,是穿一件外套正好的微涼,泡溫泉也恰巧合適。
自從進了六月,如池幽這般的都沒進過屋後的溫泉,無他,看一眼都熱得慌。
南和池幽擠在一起洗澡都沒機會。
池幽躺在溫泉中央的塌上,欣賞似的將目光停留在了南身上,前他瞧著南的候,南還會有些不自然,現卻大大方方任他看,半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池幽微微了……確實也是。
他喜歡南的坦然。
“過來。”池幽喚了一聲,南聞言把頭往淋浴上湊,把頭髮上的泡沫衝了個乾淨就往水往池幽身邊靠:“嗯嗯?”
池幽靜靜地看著他,南輕笑了一聲就伸手捧住了池幽的臉,側首吻了上去。
池幽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修長的手指按住了南的後頸,將他向自己壓來。
這是一個繾綣而溫柔的吻,年輕人或許有些急躁,而年長者卻仍舊不急不慢的品味著它,鼻尖廝磨,呼吸交纏。
池幽圈住了南的腰,南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正欲加深這個吻,池幽突然側臉避了來,帶著微微的笑意示意南看自己的手臂:“好像……胖了些?”
南愣了一,低頭看了看,然後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還行?”
雖然他是沒有八塊腹肌的人,但是好歹也看到一點肌肉的影子,沒摸到什麼贅肉啊!難道是這段間日子過得太瀟灑了心寬體胖?!
池幽見他專心致志的試圖量自己的腰身,輕輕撫了撫他的耳朵:“唬你的。”
南:“……?”
南抬頭就把池幽的嘴唇給咬了,轉而揪住了他一縷長髮,惡狠狠地又在他唇上響亮得親了一:“池山主,你有什麼?”
池幽輕描淡寫的道:“逗你玩罷了。”
南伏在他懷中,氣得翻了個白眼,轉而心念一動,在池幽耳留了一個殷紅的吻痕,他向來不在池幽這種叫人看見的地方留痕跡,免得叫人看見了不好,今卻破了例。
池幽任他施,半點不見惱怒,反而道:“怎麼,通了?”
南還未來得及回答,池幽便安撫著他的背脊:“……隨你的意。”
“不用了。”南揉了揉那枚吻痕,笑得有些惡劣:“我沒通,就勞煩師兄與他們說蚊子叮了吧。”
“墓中沒有蚊蟲。”
“那現在有了。”
池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也禁不住輕笑了一聲:“好。”
結果這一笑,把南給看直了眼睛,南喃喃的道:“師兄要不我們今就把情辦了吧……再這樣去我覺得我眼睛都要綠了。”
“胡言亂語。”池幽拂了拂他的眼,聲音似有些低沉:“不許鬧我。”
南張了張口,來了句:“……師兄你是不是算命算多了,這玩意兒也要講究機的嗎?我怎麼覺得宜早不宜遲?”
池幽把南的手拉了去,放在了掌中把玩著:“……乖孩子。”
南瞬間沒那麼多腦容量去其他了。
他暈乎乎的,也……也挺刺激的。
***
池幽手中琉璃燈飄著明藍的輝火,將周圍的一切都染得有些詭秘難言,若不是池幽在側,南就該慫了。
直到主墓室的大打,他與池幽兩人單獨進了去,上空的的破洞已經封了起來,周圍卻並非是沉黑一片,棺木高懸,腰粗的鐵鏈在無風的環境中猶自擺動著,發出了細碎的聲響。
南不是很明白池幽什麼帶他來主墓室。
不過他看見了他的那口沉黑棺材。
“師兄,你還留著呢!”南有些興奮的走了過去,別說,進了主墓室他就不太慫了——他明白,這頭絕不可突然出現什麼殭屍鬼魅跳臉,唯一的鬼就是池幽,唯一的屍體就是池幽的身體。
池幽反手一揮,主墓室的大緩緩閉合,他將琉璃燈擺在了一旁,慢慢地答道:“嗯。”
南回頭看他,笑道:“留著以後給我用?”
“是。”池幽行至南身邊,低緩的道:“不過那是你我師徒日後同葬一處,也算是一段佳話,如今一,卻又不必了。”
南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懸在空中的棺木,隨即瞭然於心:“我以後和您躺一起?”
池幽反問道:“怎麼,不願?”
“倒也不是。”南實在好奇,不過以前不問的現在總算是問還不怕捱打了:“我就問……那什麼,師兄雖然你用了冰魄珠,但是到底已經上千年了哎,那冰魄珠還管用不?會不會棺的瞬間身體就變成灰了?衣服呢?身體不會,衣服總會吧?冰魄珠再玄學也保護不了衣服吧?”
池幽言簡意賅的答道:“不會,衣物平會替換。”
“那萬一咱要是全去投胎了,等到考古隊發現咱們的墓,一打發現我和你躺在一起,驗一碳十四,你一千年,我死了……可那會兒也有個幾十年幾百年了的,我會不會形容成歷史上最大的變態戀-屍-癖外加淫-賊?和古屍合葬也就算了還給屍體換上了我這個年代新做的衣服?!四捨五入我青史留名——留在歷史書上了怎麼辦?”
池幽嘆了口氣。
他有會覺得有些懊悔,與南分說得太早,這小兔崽子什麼話都敢問出口……轉念一,南總是南,他除非瞞他一世,否則遲早會問出這些問題來。
……他又不捨得瞞他一世。
南接著道:“陵墓肯是會發現的,滄海桑田的先不提,萬一哪要山做個基地啥的,這麼一炸,豁!就是陵墓塌了,骨灰照樣挖出來,這怎麼辦……”
池幽無奈的道:“……那你如何?”
“不如何,反正我鐵是要躺的,上歷史書就歷史書吧,都投胎了還管這麼多幹什麼!”南賊兮兮的說。
池幽沉默了一瞬,“你這張嘴……真是……”
煞風景極。
池幽攬住了南的腰,腳尖一點,便帶著南上了棺木,立在了鐵鏈上:“看嗎?”
南毫不猶豫的道:“好的謝謝師兄!”
池幽一揮袖,棺木頂層的青銅蓋打了來,隨即入目便是一片粼粼如水的藍光,南仔細一看,發現面居然全是……藍寶石?
“……?”他疑惑的看向了池幽,原來咱家有錢法是這麼有錢的嗎?!這隨便拿一顆出去吊打十個海洋心1的吧!
池幽解釋道:“此凝海石,以水銀等物提煉而出,若是棺木遭外力打,凝海石頃刻便會化水,將棺中一切泯滅。”
說著,池幽又看向了南。
這招搖山的秘傳有寫,顯而易見南又沒看,又又又當場抓了個現行。
南正言辭的說:“不怪我,師兄,書帶圖片看著就是普通石頭,我哪知道這東實際上長這樣?”
池幽:“……罷了,回去再與你說。”
“嗯嗯。”
隨著棺槨一層層打,南在初震驚於池幽的陪葬物後便始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總覺得一層就該是池幽身體在了,偏偏一層還套一層,南在心中數到了八,九極數,應不會再多了。
一層就是了。
最後一層棺槨殷紅如血,帶著濃郁的不祥色彩,若不是知道面是池幽,南此刻拔腿就跑,但仍是忍不住抱緊了池幽的手臂:“師兄,你的身體不會跳起來吧?”
“……”池幽眉峰微動,罕見的調侃了一句:“你若是,也可以。”
“……算了算了。”
殷紅的棺蓋終於打了來,露出了面的身影。
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池幽靜靜地躺在了棺槨中央,長髮如瀑,紅衣斐然,別無配飾,縱使已經過去了千年,依然如生栩栩,似乎在一刻,他就會睜眼睛,倦懶地打個呵欠,然後喚南一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