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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

第三卷 :一代天驕——第二十八章 :高平!高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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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第三卷 :一代天驕——第二十八章 :高平!高平!(7)

第三卷:一代天驕——第二十八章:高平!高平!(7)

西徑關前,一片狼藉。 .COM

夯土結構的關牆早已不見蹤影,高大的門樓已經被拆成了一根根粗大的木料,大批的土坯和石塊被堆砌在道路的兩邊等待清理,八路軍廂兵都指揮使司直轄的工兵團正在緊張忙碌地將從敵樓上拆下的一切有用物件裝車。這個工兵團是在之前的工兵營基礎之上擴充組建,是目前八路軍軍中編制規模最大的一支工兵部隊,下轄三個工兵營一個轉運營和一個輜重營,總人數多達兩千八百人。這些人前前後後忙碌了整整七天,其戰績就是,一代雄關雁門關從此徹底成為了歷史名詞,晉北咽要從此洞開。

爆破都是工兵團中一個極為特殊的編制,這支一律由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組成的隊伍是此次拆遷工作的主力,這個都人數並不多,兩個隊加在一起才只有不到八十個人,然而這八十個人卻都是從豐林書院中肄業的學童,其中一部分甚至至今梳著道髻。

場地上四處瀰漫著硝石和硫磺的味道,刺得漫步巡視的沈宸和魏遜等人一陣陣皺眉。

“造孽啊……”沈宸一面四處檢視一面發出陣陣不和諧的音符。

“三百年雄關要塞,便這麼毀於一旦……”沈宸輕輕搖著頭感慨道。

“先是統萬城,如今是雁門關,據還要拆掉雲中……大人拆牆拆上癮了……”魏遜此番難得地附和了沈宸一句。

“失了這晉北屏障,日後契丹南下,旬月之間便可縱橫代、忻,大人逞一時之快,卻為後人添卻無邊煩惱了……”折御卿苦笑著道,他是一直不大贊成這種到處拆東西的戰略的,勝利是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來的,靠著到處拆東西就能贏得戰爭,這道理當真是聞所未聞。

然而沈宸卻並不認同他的話,淡淡搖頭到:“區區一道關牆,是保不得萬世安康的,咱們漢人自家不夠強,縱有長城萬里,也不過是個紙糊的笑話,咱們自家足夠強,便只有咱們欺負契丹人的份,要這雁門關又有何用?大人拆掉雁門關,其實拆掉的並不只是一道木石屏障,拆掉的是咱們漢人心中的那僥倖,靠著一堆木石土塊過自家的安穩日子,那日子其實是過不下去的。”

折御卿猶自不服:“大人雖能,卻也難左右天下人心,天下人皆懈怠,豈是沒了這區區一個雁門關,便能一夕之間變得過來的?”

“變得過來自然最好,變不過來,那就活該被人欺負……”魏遜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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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御卿反駁道:“話雖如此,單就軍事而言,有這道關牆和沒有這道關牆還是大有不同的,就是咱家大人,還不是依託蘆子關起家,沒有蘆子關,只怕面對拓跋家鐵蹄,大人也未必就能從容應對……”

魏遜斷然反駁道:“高家掌政的時候也有蘆子關,結果如何?党項還不是照樣年年南下?擋住了党項八部鐵蹄的是大人,不是蘆子關!土堆石砌的關牆畢竟是死物,軍事勝負,終歸依靠的還是人!”

折御卿還欲繼續爭辯,沈宸卻開口打斷了他:“其實我本不贊同此次出兵,大人新有七州之地,根基未穩,兵力不足,山前山後之地縱然拿下,也難固守,最終還是要丟棄。雁門關拆掉也好,沒有了這道關牆,我軍進出河東如履平地,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太原劉氏的兵力要放在南線,其餘力根本不足以阻我兵鋒,除非遼國在朔州駐紮重兵,否則這塊地方便是我軍嘴邊上的肉,隨時都可以咬上一口。自河套出兵經略此地,總比自上京或者析津府出兵救援來得方便。只要沒有了雁門關,折揚兩家縱橫岢嵐便再無側翼之憂,我們再不須將太原視作威脅,反是太原劉家要來著意巴結安撫大人,大人在延州跺跺腳,太原城也要抖上三抖……”

這話一出來,折御卿頓時不再話,畢竟這其中李文革本人的得利並不明顯,但折家和楊家的得利卻是實實在在的,前年折德衣也曾一度攻陷嵐州,可惜党項和北漢夾攻,很快便放棄了,如今有李文革支援,雁門關又被拆掉,北線的契丹軍隊勢必被牽制得死死地,北漢獨木難支,嵐州便是折家墊板上的魚肉,此次東征大軍一路行來,硬仗沒打幾場,然而在戰略上卻已經佔足了便宜,單憑這一,折御卿便已經無話可,李文革的戰術能力或許不值一提,但戰略上的眼光確實令人不得不服氣。

沈宸轉過頭問折御卿:“上次商議好的事情,監軍司佈置下去了沒有?”

折御卿了頭:“據巡邏的騎兵報告,這幾日陸陸續續潛越山谷南下的契丹人有二十多股,攻玉他們只是做了做樣子,攔下了其中四股,其餘的都放過去了。”

沈宸了頭,不再話。

魏遜皺起眉頭道:“大人和細封此刻還在北線,這些人南下,訊息走露,遼軍勢必星夜回兵,大人那邊時間夠麼?”

折御卿解釋道:“潛越山谷的遼人分屬不同部族,耶律敵祿手下多是臨時集結的部族軍,這些部族老家被咱們端了,勢必要逼迫其主帥回師相救,到時候耶律敵祿即便想要按兵不動都做不到,遼軍軍心不穩,南線的朝廷大軍壓力便要上許多。”

沈宸卻淡淡搖了搖頭:“耶律敵祿鎮守西南多年,並非無能之輩,想要亂他的軍心恐怕不易。話又回來,他若真的連封鎖消息都做不到,也就不足慮了。不過拖得時間越長,訊息洩露的機會便越大,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只望他急速回軍,以定軍心,這樣我們在此處以逸待勞,折揚兩家在側翼襲擾,這一仗便有把握的多了,耶律敵祿麾下乃是大遼西部最能戰的武力,打垮了這支兵,我們縱橫雲代便再無阻礙,甚至駐兵雲中也不是不可能。我所慮者,只怕我們能看到的,耶律敵祿一樣能看到,其未必肯遂我意急切回兵與我決戰,其若沿著滹沱河谷向河北易州方向撤軍,我軍雖然也能出兵從側翼騷擾,多多少少撕下一塊肉來,但想要全殲其軍卻不可能,一旦放這支軍回到易州,與析津府方面的援軍會合,雲中便只有放棄……這到還不怕,怕的是敵祿鋌而走險,自長平向東而去,從井陘越太行直出河北,騷擾大周的河北州郡……皇帝新即位,朝局還不穩固,河北又是王殷經營許久之地,其故將親兵較多,對當今本就不滿,到時候局面就殊難逆料了。若是敵祿手段高明,戰撫並用,只怕河北之地,將不復為中國所有……”

……

“……郭氏本堯山布衣,豪滑擾鄉里,執戟鬧營戍,犯法當死,幸得高祖垂顧,擢於卒伍之間,得秉旌節,承命託孤,先帝遂以樞密委之。恩被兩朝,盜徒感悟,惠澤三代,頑石涕零;而郭某竟弒先帝,禽獸尚不肯為,豈得以人心論之……?”

一篇不過千字的戰書,竇儀讀得汗流浹背,坐在帥案後的柴榮默默聽著,臉上卻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這位新皇帝與郭威在性情上大不相同,郭威雖然聰明得自天生,喜怒哀樂卻全都掛在臉上,毫不掩飾;這位新天子卻全然相反,性情激烈勇決,然而喜怒卻極難形於顏色,劉崇在戰書中將他們父子罵得狗血淋頭,他卻一絲一毫的怒意也沒有,倒是竇儀這個翰林學士越讀越是覺得口乾舌燥,汗水也自額頭上涔涔而下……

“竇卿何須如此……又不是你在罵……”柴榮淡淡笑著,望了竇儀一眼。

竇儀一聲苦笑,明知戰書裡面沒有好話,卻偏偏還要命自己當眾宣讀,這不純粹是難為人麼?

“還有多少?”柴榮問道。

竇儀看了看:“陛下,還有三百多字……”

柴榮了頭:“時間,地!”

竇儀楞了一下,又看了看戰書,這才反應過來,忙答道:“後日,巳時三刻!”

柴榮抬起眼看向站在帥案對面的王得中,低聲問道:“你來我營中,下書辱我父子,難道真的不懼死麼?”

王得中淡然拱手:“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人情誰不懼其死?得中眾人也,能死國事,是重於泰山也……”

柴榮默默注視著王得中,輕輕指著那份戰書:“這個東西,是你寫的?”

王得中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得中不敢掠人之美,此為趙相手書!”

柴榮笑問:“若是你寫,當如何寫?”

王得中一拱手:“戰書非檄文,但戰降二字可也!”

柴榮輕輕頭,他兩隻眼睛盯視著王得中:“那就勞煩你這位下書人,將朕的答覆轉復劉氏……”

竇儀急忙整理袍袖,欲到一邊錄下柴榮的回覆,一抬頭卻正好撞上柴榮凌厲的目光,內中明顯是阻止之意,頓時嚇了他一大跳,動作也停了下來。

柴榮目光轉向王得中,一字一頓地道:“你回去告訴劉崇,朕與爾家,不共戴天!”

……

朕與爾家,不共戴天……

劉旻默默咀嚼著這句話,臉上浮現出幾許悵惘神色。

郭威用手段陰死了自己的長子,自己與郭家不共戴天,天經地義……

只是自己那位侄子,發起瘋來居然將郭家一門老盡行誅戮殆盡,郭威的全部家人,加上眼前這位大周朝新天子柴榮的全部妻兒子女,在乾佑之禍中盡數罹難,郭家要與劉家不共戴天,原也不足為奇……

看起來,當年的郭威雖然弒君,卻終歸對劉氏一族手下留情,並未大開殺戒,其所為所行,倒也堪稱仁厚君子……

郭威真正不厚道的,乃是為表謙遜,假意推舉自己的長子湘陰公劉贇繼位,事後為遮掩謀篡之行暗中縱容部下害死劉贇滅口,廣順一朝的權臣大將當中,大多於此事上諱莫若深,其中不乏為劉贇感到冤枉遺憾之人,只是事情過去三年有餘,劉旻雖依舊念念不忘殺子之恨,旁人卻漸漸淡了。

讓劉旻不爽的是,趙華起草的這份戰書雖中規中矩,卻提也未提湘陰公之事,全部筆墨都用來指責郭威以臣弒君的大逆之罪。這也難怪柴榮對此毫不感冒,**八個字扔回來,漢隱帝劉承佑被誅,完全可以是咎由自取,人家郭威在前線,他卻在後方滅人家滿門,如此行徑除了“找死”二字以外實在無以形容。此事之上國家父子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無論是誰被欺負到這個份上若是還能忍耐,天下人只怕人人都要戳著脊樑骨罵這人沒骨頭……

郭威殺了湘陰公,柴榮卻並沒殺過劉家的人,反倒是其自家妻兒被劉承佑一鍋燴了,因此郭威或許還在湘陰公的問題上心存一絲愧意,眼前這位新天子卻完全沒有這份心理負擔,因此這句“朕與爾家,不共戴天”便得格外明白爽利。

兩軍對峙之際發下這樣的狠話,起碼證明了一,此番柴榮親征,並不是擺擺姿態做做樣子,人家是真正實心實意來瞭解恩怨的。

無論柴榮能否打贏這場戰爭,起碼其作戰決心已經表現得極為堅定明白。

劉旻苦笑之餘,心中卻也生出一絲怒意,這輩如此狂妄,難道我便怕了你不成?

周漢之間雖然實力相差頗多,然而柴榮新即位不久,朝中局勢尚且不穩,內外人心尚未服膺,後方還有權臣大將居心叵測坐觀成敗,真正抵達前線的軍力並不多,就算比起北漢一家來看都居於劣勢。劉崇自己鎮守河東多年,也稱得上久歷戰陣熟諳軍事,在以多打少的情況下他自信沒理由輸給一個輩後生,更何況還有契丹強援在側?

劉旻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不共戴天?

那便到底看一看,這個“天”,究竟是在漢還是在周?

……

朕與爾家,不共戴天。

柴榮的戰爭宣言令御帳中的眾將一個個心情沉重,沒有人敢於質疑柴榮的決斷,然而張永德還是在委婉表達自己的意見。

“軍事不同民政,講求的便是廟算,既算可勝,亦算不可勝!劉氏遣人下戰書邀戰,足證其底氣不足,河東地域狹,民力匱乏,再加上還要供應數萬契丹軍隊軍資,必然支應不輟。故此劉氏利在速戰,而朝廷與之相衡,利在久戰。戰事拖得越久,對劉氏愈加不利,對我則越發有利……”

柴榮認真傾聽著這位麾下頭號大將的意見,面色平靜,一語不發。

竇儀是文臣,卻沒有張永德那般顧忌,直接向柴榮諫言道:“陛下富有四海,劉氏狂犬吠日,大可不與其一般見識。因怒興兵,更是兵家大忌,兵者國之大事,不可擅興擅止,臨敵決戰,尤須謹慎。眾將皆非不知兵之人,還望陛下能察納雅言!”

柴榮笑了笑,依舊沒話。

李重進卻不大贊同張永德的法:“狹路相逢勇者勝,短兵相接考較的首先是士氣,劉氏邀戰,陛下若避而不戰,有損士氣軍心,兩國交兵,豈有一戰而定勝負的道理?我朝國力強盛,帶甲數十萬,劉氏地只河東十餘州,兵不過三四萬,這是大勢,既然劉氏要對決堂堂之陣,朝廷便還之堂堂之陣,沒什麼大不了的!”

柴榮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曾經有希望與自己競爭大位的外弟,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趙匡胤此番擔任了行營都虞侯,已然有了參與軍議的資格,然而他卻緊皺著眉頭始終未曾話。

張永德不同李重進,他是深知這位郭威身邊的老牌親兵的軍事能力的,此刻見連連向他打眼色其都視若不見,只得開口問道:“元朗怎麼看?”

趙匡胤抬起頭,望著柴榮道:“陛下,臣奉先帝遺詔出使延州,曾經參與懷仁太尉軍議,其時北漢尚未興兵,然而今日局面,卻已經全然被太尉料中……”

“哦——”一直面色從容聽著文臣武將議論的柴榮此番猛然坐直了身軀,眉頭輕輕擰了起來。

趙匡胤苦笑:“末將不敢欺君,當時懷仁太尉等延州軍將便斷言,陛下將與劉氏決戰於高平關……”

這句話出來,不要柴榮,帳中的人無不被趙匡胤勾起了好奇心。

李文革居然在兩個多月前便料到了今日之戰局,這倒是樁新鮮事,難道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高平為上黨以南第一要隘,無論是劉氏南下還是我軍北上,要取主動必先控制高平,此為知兵者所共見,也算不得多麼高明出奇的見識……”眾人好奇,柴榮反倒重新鎮定了下來。

趙匡胤了頭:“陛下英睿,末將所見亦誠如是,懷仁太尉乃是命軍中將弁在木圖上推演潞州戰局,將北漢和契丹兵要一一列明,條分縷析測算擺佈,這才有所判斷……臣想的是,懷仁太尉既然已經算得先機,若末將是他,當如何運用這一先機?”

柴榮臉上浮現起一絲讚賞顏色:“來聽聽……”

趙匡胤道:“懷仁太尉既然知道雙方大軍將會戰高平,那麼以其用兵之精準,想必不會長途繞路來高平湊這個熱鬧……”

柴榮輕輕頭,不過還是了一句:“自龍門渡河,路倒也不算遠……”

趙匡胤苦笑,自己總不能直李文革這種藩鎮對於千里迢迢勤王護駕沒有興趣吧,他咽了口吐沫,道:“臣料懷仁太尉不會自龍門東渡,其出兵道路無非兩條,一條是出府州襲擾岢嵐,一條則是向北渡過大河,進攻遼國腹地……”

他講到出岢嵐時,柴榮的神色倒還正常,這明這條進軍路線並不令他感到意外,然而當他到北渡大河進攻遼國腹地時,柴榮的神色劇變,他皺起眉頭道:“遼畢竟是大國,李文革不似弄險之人……”

趙匡胤嘆息了一聲:“這條路倒也未必是弄險,遼西路諸部多是部族軍,並非其精銳皮室,楊袞南來,必然要帶上軍中精銳,如今遼軍雲中、朔、應及西南招討司所轄諸州並無強軍守衛,以八路軍之戰力,長驅直入並非不可能之事……”

“李懷仁連遼國出兵也料到了?”柴榮的臉色頓時再次陰沉起來。

“諸將並未議及,懷仁太尉執意要末將來,這是末將陋識淺見,不過末將倒是覺得,懷仁太尉自家也是如此計算的,他只不過是想要考量末將的斤兩罷了……臣想,懷仁太尉既然能夠計算及此,想必不會坐視這等大好機會無所建樹,這位太尉,是不同別的藩鎮的……”

柴榮神色霽和了一,他掃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開口道:“這便是我答應劉氏後日陣戰的緣由……抱一的不錯,從高平看敵眾我寡,從全域性看周強漢弱,劉氏利在速戰,我軍利在久戰。可實際上呢?此番親征,多少人等著看朕的笑話?又有多少人在暗中串聯掣肘?我軍目前人少,糧資暫時還可支應,若是戰事持久,誰能保得後方不生變故?當面的數萬劉軍,不過是站在明處的敵人,朕的敵人,卻並不全然是站在明處的……”

他輕輕舒了一口氣:“朕也料李懷仁不是坐視朕孤軍奮戰之輩,只要他和折揚兩家聯手,岢嵐方向的劉軍是斷然擋不住他們的,遼軍勞師遠徵,深入代、忻之南,若李文革和折揚兩家斷其後路,楊袞還能如此悠閒坐在高平看戲麼?”

他冷笑了一聲:“莫遼軍此刻並無戰心,便是沒有李懷仁這個粵援,朕這一仗也是非打不可,朕若不能在戰場上實實在在打垮劉氏,不要朝野,便是契丹,只怕也便存了輕視中國之心,翌日再度南渡,飲馬大河,那便是華夏衣冠之大劫了……”

他站起身,緩緩道:“秦漢以下,長城早已殘破,胡馬南下如入無人之境,石敬瑭失幽薊,更是使中國屏障盡失,朕沒有秦始皇的資財民力,但朕今日便是要在這裡,在高平,在契丹人的面前,重新修築起我漢人的萬里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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