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之我在天命上班第七十九章 是該再見了
微風拂面，以非洲的地理位置，天氣難免略有些燥熱，但一望無際的藍天，漂浮掩映日光的白雲都是不錯的光景。
真是諷刺啊，即便歐洲的環境質量不錯，卻也沒有如此豔陽天，而被崩壞獸侵佔，人類文明發展較少的非洲大陸卻
張耀然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搓著自己下巴上稀疏的小鬍子，心情複雜。
他大概能猜出來老爹跟逆熵有關係，不然當初十歲的自己跟愣頭青一樣跑出天命，怎麼可能會誤打誤撞的進入逆熵的某個三觀正，彷彿真的是為了學習而建設的機構?
就在此時，張存志走了過來。
張耀然發現老張此時確實狼狽，灰頭土臉，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沾有血痕。
那幾處傷口已被包紮好，這導致了張存志此刻只穿著襯衣，外面披了一件墨綠色軍大衣，黑色的皮手套被他裝進兜裡。
父子連心，縱使兩人這幾年沒怎麼見面，可還是從彼此的眼神中瞭解到對方想說的話。
張存志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看著遠方，嗓音厚重地說道：“江南曾經探討過精神決定論，在這之中衍生出了許多的東西，好在這貌似是上個世代就探討出的東西，如今我們走在前路上。”
“但.....正因為更理智，所以人類才更恐怖。天命防線潰散，偽造機密後派人暗殺我......”
“他們甚至還聯絡了那些擬態律者。”
這位自信又穩重的大將軍，如今臉上浮現苦笑，再沒有什麼比背叛更親痛仇快的事情了。
“可是...為什麼呢?”張耀然喃喃道。
張家為了對抗崩壞，守衛聯邦做出了多大的貢獻?...可真的有人對張存志下手。
那些陰謀者，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
張耀然想到這些事情，想到那些陣亡戰士們的資料，不禁手足冰寒，彷彿置身冰窟，無溫暖可尋。
“你相信“神”的存在嗎?”張存志忽然說道。
.......張耀然幾度啞然，最後在老爹的神情上確認了他在說正事。
“對於無法解釋的事物，我們當然更喜歡用神秘學，魔幻學來命名。”張耀然說道：“當然，“神”只是我們的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大約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發生了聯邦建立後正式記錄的第一次崩壞。那時我們便意識到崩壞如果大肆擴散，聯邦將會迎來毀滅。但奇怪的是，崩壞並沒有擴散，即便聯邦對它有些束手無策。”
“它似乎又潛伏起來，潛移默化的，隨機的改變著世界某處，這是比檢測緯瑪射線或者觀測到量子糾纏更難的事情。”
“所以天命和聯邦高層有了猜測:“崩壞”擁有一定的自主意識。”
“在對抗第二律者以及一位擬態律者時...”張存志話語中出現一絲停頓，隨後又繼續說道：“都出現了“神”這個詞彙。我想，我們甚至可以用“”來稱呼“崩壞的意志”。”
這......張耀然心情一陣激盪，這是他從未接觸過的理論，但對照現實，以及由一位算得上聯邦高層的將軍口中說出，卻是如此的令人驚嘆，令人恐懼。
張耀然消化著這些資訊，而張存志望著天邊，眼眸深邃。
“其實在十年前，我就生出了放棄一切，做一個普通人的想法，但為了某些事情，我卻不得不繼續下去。這其中讓我難過的包括一個混賬小孩的不理解。”
......張耀然面色漲紅，侷促的搓了搓手，覺得難以開口。
“但還好，他除了情商低點，其他都還是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的。”張存志面不改色的說道，但他嘴角彎起，面部眼角的周圍似乎有些緩和消散。
“哪有哪有兒有。”張耀然清咳一聲，用笑容掩飾尷尬：“我大概能猜到您安排了多少。”
“你逃跑的那晚拿走的那張身份卡是我故意準備的。隨後那個時段內，我們家門口的計程車全都是鐵一師的人，攝像頭也被我暫時接管。無論你選擇什麼樣的交通方式，你都會遇到那位逆熵的“獵頭”。很難想象長期接觸天命交易的十歲的你，是怎麼敢主動提出加入逆熵，並讓對方證明一下自己身份的。”張存志這會兒頗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
......這話是再說我有二五仔的潛質嗎...看看我們身邊，實際上老張你這傢伙才是天命最大的二五仔吧...張耀然聽著自己的光輝事蹟，忽然感到輕微的牙痛。
“你進入的那個學校看似是養蠱式、鐵血的逆熵培養學校，但實際上它是逆熵保守派培養人才的基地。如果堅持下來其中的訓練，畢業時就能擁有不輸於前線精銳戰士的軍事能力以及不屬於聯邦政府情報人員的特勤能力。”
“三年前你被追殺到新鄭市是個意外，那涉及到了逆熵內部的傾軋。”張存志溫和的笑道：“畢竟你是我兒子。多少還是像我的，那些人終究是沒殺掉你。”
“你說不出來那些話，但我可以說出來。”
“兒子，爸爸永遠愛你，永遠會站在你的身邊。”
張耀然鼻子一酸，麻利的撐地而起，發現已經比老張高了半頭。
他看著老張真誠的、溫和的、高興的、甚至有些討好的笑容，心想這就是父親，這就是父與子吧?
他擁抱了上去，發現男人的後背仍然挺直，似乎可以一直為他撐起一片天。
這確實是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
“回去之後，你可以暫時的無條件的相信奧托。”張存志說道。
無條件相信?但之前符華、老張分明都以“無法探知”“深不可測”來形容過奧托，這讓張耀然想起伴君如伴虎的詞語。
“讓我再告訴你一個荒誕的事實吧奧托已經活了五百年了。”
......張耀然微微的長大嘴巴，眼神出現片刻的呆滯，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這......”
以他目前僅限於少部分從小說、影視劇中瞭解到的哲學來理解，活500年只怕會徹徹底底的瘋掉，會看著每一個認識的人死去，會孤獨的無可言喻......
“那他應該有非要堅持的理由?”
“我不知道。”張存志淡淡搖頭，“哪怕以前我是他的學生，可以用“真傳弟子”來形容的學生，也完全無從得知。”
“目前僅限猜測範疇的，他的目的是找到崩壞，找到“神”，找到。”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
尋聲望去，是一位身材高大，肌肉健美的男人，他上半身穿著白色的雙排扣襯衣，一件藍色的風衣架在其雙肩上，下半身則穿著米黃色的長褲，腳上踏著一雙棕色的繫帶皮靴。
他滿頭白色，滿臉滄桑，歲月在其英俊、富有魅力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張耀然望向老爹，發現後者並沒有介紹男人身份的意圖。
對方的髮色，面容都讓他產生了淡淡的熟悉感，但他也回憶不起來，因此只能掛出禮貌，謙遜的笑容：“您好。”
“我們在新鄭市見過面的。”男人的鼻樑很挺，面容富有獨屬於成功者的自信，穩重之色。
......左臂是空的，看起來像是整體截肢嗎?還真是可惜啊......張耀然一邊為對方感到惋惜，一邊略有疑惑的開口問道：“新鄭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是指在酒店裡擦肩而過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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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然的記憶力還算不錯，特別是這位白髮獨臂的男人當初給他深不可測的危險感，因此印象深刻。
“嗯哼。當初我起了玩笑的心思，故意的假裝對你產生敵意，沒想到你的反應很是靈敏。”
......當初我都以為要當場打起來，嚇的走不動路了......都準備好大喊“救命了......
“幸虧你並沒有自找苦吃。”張存志笑呵呵的說道。
“自找苦吃?我讓這小子一隻手!”
“醒醒，白毛狒狒，你只有一隻手了，再讓你難道撅起屁股給他踢?”
“你只是一個連自己老婆都打不過都慫貨，我時常都能想起你在夏威夷度假時因為朝路過的美女搭訕邀請約會而被暴力的按進大海嗆水的狗模狗樣。”
“是啊，誰又能知道因為開會而忘記買奶粉導致自己跪了三小時的鍵盤，並在期間不斷重複“老婆大人我錯了”的人會是天命的張將軍?”白髮獨臂的男子鐵青著臉反擊回去。
話音一落，張存志兩條長眉皺起，面色漆黑，像是被男人的話引出了不好的回憶。
能跟老張這樣對話的應該是天命的舊識了，並且地位或許不低......但為什麼我聽出來一股“天命高層都是妻管嚴的逗比”的味道?張耀然暗自吐槽。
好在兩位歲數不低的男人不會太過嘴碎，他們結束了短暫的叫囂和互嘲，再次向張耀然告知解釋了不少事情，但張耀然卻始終沒有得知白髮男子的姓名。
“我似乎只在童年時期親密地陪伴過你，而自那以後，我似乎就變成了嚴厲的風格?”
您這真是活成了老母親的感覺?......張耀然感到溫馨，笑著搖頭道：“老爹，你今天是怎麼了?一直多愁善感?冰山人設崩了?”
張存志很懂這些網路詞彙，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黑眸中滿是溫和的說道：“當我意識到我肩負的責任和我的能力不成正比後，我似乎確實給自己設下了這麼一層人設?在我曾經的渴望中，我一直想成為那種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學者形象。”
您拿起槍上膛開保險一氣呵成的樣子很靚仔，但我實在模擬不出您戴著金絲眼鏡捧著一堆厚重書籍的“狼狽”模樣......而且我記得有誰好像說過自己做了十幾年的特工吧?!張耀然發現老張的槽點太多了，可槽著槽著，他又感到了明顯的羞愧因為身為人子，竟然在這時才發掘到了自己父親的真正想法，真正的形象......
“我其實很想讓你留在我身邊，看著你長到比我還高......但情況真的不允許。我不想說我肩負著守護世界的責任，但似乎的確是等同的重任。你留在我身邊很不安全。”
“同時...這也是我自私的想法。幸福普通的生活和註定坎坷的生活，我擅作主張的為你選擇了後者。因為我見過太多黑暗的東西，我知道如果有人試圖牽連到你，而那時我又無法抽身，結局將會是我無法接受的。”
“所以我為你鋪上了一條滿是荊棘的路，幸運的是你合適，堅韌的披荊斬棘般的走了下去。”
“很抱歉，兒子。”張耀然再次說道。他的眼眸深邃，他的表情溫和但卻又充滿歉意。
“接下來你會面臨到更多的困難，但我沒辦法陪在你身邊走下去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旅程，我不得不隱形下去，堅守著自己的責任，開始一段旅程。”
......張耀然多次抬起手臂放下，嘴角囁喏，最終在老張話音落定時走了上去，再次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從沒後悔過。”
“並且，我們的旅程，我們的道路，肯定會有再次的...交匯。”
兩隻拳頭碰在了一起，隨後張存志幫張耀然動作輕柔的整理好衣物聯邦軍官軍裝的領子，雙排紐扣......
他將軍大衣脫掉，接過白髮獨臂男人遞來的深藍色大衣，上面印著“逆熵”，“北美聯合”的燙金色大字，同時印著“寶劍與盾牌交叉，倒三角中包含著五角星”的圖案，那是屬於聯邦的標誌。
他抖了一下大衣，於身側繞一圈後披上，過程中短暫的時間替張耀然遮擋住有些溫度的陽光，構造一瞬的陰涼。
看著他大刀闊斧的離去，背影瀟灑，張耀然忽然又明白了一件事。
張存志一直著聯邦軍大衣，戴黑皮手套打扮，不只是因為老媽說過這樣子很帥，也不只是因為這種打扮代表了聯邦與廣大人民的堅定立場......
這身打扮，是真的帥啊......
他望著背離陽光而去的老張，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再見，張將軍。
歡迎回來，張存志。
ps:正文滿四千字。
ps:啊哈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作為一隻鴿子，我意識到了身為寫手的那一絲尊嚴，於是毅然在百忙之中再次投入創造的陣線（劃掉）
呃，其實想說的是我這幾個月確實鹹魚，但屬實是因為事情與大學專業課程的增加，這麼說雖然很丟臉，但我還是得說：極有可能的是，我一天一更都保證不了，並且更新通常會在晚上......還在看的童鞋可以加一加簡介裡的群，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問（畢竟看的人少，當面vip服務哦～）
另外，希望大家對於故事勿噴，畢竟原著神仙一般的米哈遊跟我原來預想的劇情有些出入（我是純崩三黨，不接觸崩二。），因此會在符合邏輯發展的情況下寫下去。
另外，感謝大家的支援，也希望看的過眼的童鞋們可以安利一下，畢竟我只是一個沒自信的渣渣，自己出去安利有些......不體面......。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