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海謊島第六十四章：二選一
凡墨淡淡笑了笑：“趙族長見笑了。”又對季晨說道：“跪下。”
季晨眉頭皺了皺：“就算是下人面見族中長輩，也頂多是躬身行禮，我為何要下跪？”
“季晨！如今你也算是凡家的人，我身為凡家族長，讓你跪下你就跪下！”凡墨坐在倚上拍了一下桌面，同時，又衝著季晨眨了眨眼。
季晨感到十分不解，心中正猜測凡墨是何用意之時，凡墨又說道：“我讓你跪下你就跪下。”
季晨掃視了一眼堂上眾人，然後沉住身子跪了下去。
凡墨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趙家族長。
“你可知罪？”趙族長冷聲問道。
“我並不知道我有何罪。”季晨正眼也不瞧那人一眼。
“哼！你看我身旁之人，你可認得？”
“裹得跟粽子一樣誰能認得。”季晨不屑道。
季晨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眾人都笑了出來，坐在趙族長一邊的一席人雖然都在憋著，但是也隱隱發出笑聲。
趙族長老臉一紅，一拍桌面，所有人都安靜了下里。
“黃口小兒，如果不是看在凡族長的面子上，你的小命早就沒了，還能讓你在此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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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只是突然將我叫到此處究竟所謂何事，還請趙族長明說吧。”季晨盯著趙族長的眼睛說道。
“昨日夜裡城東一座樓閣失火，吾兒趙紅櫻全身被燒成焦炭，若不是我族中之人及時趕到救治，其必定已死。現今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也經脈盡毀，身體已無一寸完膚，可以說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此事是否與你有關？”趙族長一字一句的說道。
季晨跪在地上靜靜的聽著，所有人的目光也夠看向季晨。
凡靈兒站在凡硯的身後表情複雜，她的心中極其忐忑，他知道一定是昨晚季晨為了救她才導致趙紅櫻如此的。
“對，此事是我所做。”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季晨不畏的說道。
聽完季晨的話，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他們都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如此直截了當的回答，不是到是真的年少可畏，還是年少無知。
“呵。”趙族長冷笑了兩聲，“呵呵，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凡族長，您看？”
凡墨望著季晨說道：“季晨雖只是我族中一個下人，但是我卻對他的脾性略知一二，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招惹你們趙家大少爺，我想必定事出有因。”
“可是……”趙族長話還未說我完就被凡墨打斷：“聽季晨說說究竟是什麼原因吧？”
趙族長見此，只好作罷，轉頭看向季晨：“那你就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定要仔仔細細說來。”凡墨又對季晨補充了一句。
季晨聞言，點了一點頭，然後便將昨晚自己與凡靈兒所遭遇之事說了出來：昨日我與師傅凡靈兒和往日一樣在城外練功，回來之時城門值守的趙家族人將我們攔下說是城門受損，幾位族長商議命他們當日便要修好，所以讓我們在城外等候。”
凡墨突然伸手打斷了季晨，然後對趙族長問道：“我可不記得昨日我們商議過城門搶修的事宜啊。”
趙族長眉頭一挑，不知該作何言語。
凡墨又抬了抬下巴：“你繼續說。”
季晨繼續說道：“於是我就和師傅在城外等候，一直到子夜時分才進入城中，但是在回凡府的路上，我們卻遭到了五名黑衣人的襲擊，由於這五名黑衣人中有三名都是夜煞修者，我們根本不敵，在這時趙家公子卻突然出現，然後將師傅打昏帶走了。情急之下我……”
季晨頓了頓，然後咬了咬牙：“情急之下我用異火將五名黑衣人擊敗，然後又從其中一人口中打聽到趙公子的下落，之後便趕了過去。當我趕到樓閣之時，趙公子已經為我師傅下了**，正準備欲行不軌，所幸關鍵時刻我突然出現阻止了趙公子，所以他就想要殺我，在戰鬥中，趙公子想要去我性命卻又敵不過我，所以才被異火燒傷，之後我便將師傅救回府……”
“你住口，你的一面之辭如何可信！”趙族長怒喝道打斷了季晨。
“趙族長，你未免太過於包庇你的兒子了吧，想要知道他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問問我的女兒便知道了。靈兒！”凡墨面目嚴肅的對趙族長說道。
凡靈兒立即從從凡硯背後走了出來：“我證明季晨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季晨及時趕到，我……”
“計劃的如此周密，你的兒子可真是個深通謀略之人啊。”凡墨板著臉說道。
趙族長拳頭一攥：“此人也說了，靈兒是他師傅，他們一師一徒所說的話，並不能證明什麼。”趙族長看了一眼趙靈兒然後又說道：“再者說，就算真是如此，你的大小姐卻仍是處子之身，而我兒此刻卻已經廢了！”
“按趙族長的說法，那就是這反倒還要找我凡家的不是了？”
“我可沒這麼說，今日我只想要找這季晨要一個交代！”
“趙族長說笑了，他一個下人，你能讓他給你什麼交代？”
“當然是以命相抵！”
“趙族長！”凡墨突然喝道：“你是不是過分了！你的兒子想要姦汙我的女兒，並且還派人刺殺我凡家的人，我沒有找你的麻煩，你還想處置我們凡家的人？”
“凡族長，據我所知此人之是一月之前到你府中的，按身份，也只是你女兒的徒弟而已，嚴格來說還不算你們凡家的人吧。”趙族長淡淡說道。
凡墨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此人從進我們凡府之時便是安排為靈兒的護衛，之後又成了靈兒的徒弟，並且剛剛我以族長之命讓他當著眾人下跪，他也下跪了，如何不算我凡家的人。？”
季晨聽到凡墨的話，不由望向了他。
趙家族長聽完凡墨的話後，眉頭皺成川字形，許久後他突然笑著說道：“哈哈哈，看來凡族長是誠心想要保這小子啊！”
凡墨緩緩放下茶杯：“我並未有意要保他，只是我身為凡家族長，就絕對不能讓外人欺了我家族中人。”
趙族長微微一頓，然後也起了茶杯，“但是我兒被打成廢人這事，我做父親也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啊。”
“哦？”凡墨眉頭一挑，“那趙族長究竟是想要如何呢？”
“我有兩個要求，只要你們凡家能滿足其中一個便可。”趙族長伸出兩根指頭說道。
凡墨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這第一個嘛，我看在凡族長的份上，只要他能代替我族中之人去參加東州與漠北的邊境戰爭，我便大可息事寧人。”
“不行，邊界戰爭你隨便找一個旁系的青年才幹去便可，為何一定要讓他去呢？並且你讓他去參加邊城戰爭和我把他交到你手中處死有何區別？”凡墨一口否決。
趙族長冷笑道：“我和你一樣，只要是我趙家的人，能保一個，我就絕對不會讓他們隨便犧牲。”
凡墨拳頭也攥緊了起來。
“如果凡族長堅決要保族人，那且聽我這第二個要求，我要將我兒與你家大小姐的定親之日提前，次月便讓他們成婚。”趙族長笑著看向凡靈兒。
聽完趙族長之言，凡靈兒立刻瞪大眼睛：“什麼，不行！”
季晨也迅速緊張的抬起頭。
凡墨冷哼一聲：“趙族長可真會提要求啊，且不說你的兒子已經成了廢人了，就他這品性，我對一年之後的婚約都不敢肯定，您還想提前？”
“沒辦法，你族中之人將我兒子打殘，我肯定要為我兒的終身大事著想。怎麼樣，凡族長選一個吧。”
“我要是一個也不選呢？”凡墨咬牙切齒的說道。
趙族長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凡族長一個也不願意選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你甚至還可以取消我兒與你女兒的婚約。不過，我們兩族結盟的秘密協約可能也得作廢了。正好今日兩大家族的長老都在這坐著，只要你說一聲送客，我隨時就走，我相信葉家的人應該會很歡迎我們的。”
“你……！”凡墨頭爆青筋，“你竟然威脅我？”
趙族長冷哼一聲：“既然話都挑明了，我不妨直說了，我就是在威脅你，今日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咱們凡趙兩家之間的來往也就此作罷吧！”
凡墨手掌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上面隱隱傳來木頭碎裂的聲音。
凡墨的野心其實很大，在將季晨帶到大堂來之前他都一直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賭一把。因為季晨此人身懷異火，而他又從凡硯口中得知此人一週之內便學會燚火決的其一，是個天賦異鼎之人，如果自己能夠將其保下來再瞞過其他人，待此人成長起來為他效力，到時候別說一座千葉城，就算是整個西域他凡家也能有一席之地。但是由於星閣已經發過話要季晨的命，他又難以確保自己能夠頂住來自星閣的壓力。
直到他讓季晨跪下時，季晨真的跪下了，凡墨在那一刻才下定決心一定要保此人，如此一個懂得隱忍的天才，並且對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抗念頭，這正是他想要的。
只是凡墨沒想到，趙莫心這個老狐狸竟然死咬不放，並且還以結盟密約來威脅他，面對一個前途無量的賭注和一個親生女兒，凡墨陷入了兩難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