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超自然收容少女第二百四十一章 異變
一個又一個“雷特博士”出現在了房間裡，然而，與其說這些是“雷特博士”，倒不如說是一群異變的怪物更合適些他們，或者說它們，雖然有著基本的人形，然而身上卻都有著一些極其詭異，甚至於可以說是畸形不堪的可怕部分。
比如說其中有一個“雷特博士”，他雙手已經異變成了如同螃蟹一般的巨大鏊夾，灰色的鏊夾無意識的揮動間和那些金屬的桌椅發生碰撞，在一陣金鐵交擊聲後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凹痕。
而另一個“雷特博士”的下半身已經完全消失，腰身以下的雙腿合攏成了如同蛇尾一般的可怕下體，匍匐在地，蜿蜒蛇行。
還有渾身鱗甲如同蜥蜴的，背生雙翅如同鳥人的，頭頂生角如同蠻牛的……甚至還有一個嘴巴完全變異成了如同蚊子一般的尖銳口器的！
這些“雷特博士”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人性存在，佈滿了血絲的赤紅雙眼中所透露出的，唯有最赤裸而瘋狂的獸性。可以說，這些怪物除了都有著同一張“雷特博士”的臉之外，其餘的部分都已經完全和“雷特博士”，甚至和人類無關了。
“什麼是收容物呢？它們的特性雖然千奇百怪，但不論是怎樣的變化可以修改記憶的機器也好，令石頭變成黃金的手指也罷，雖然它們能夠不遵守自然規律的創造或者毀滅掉很多東西，但我們不可能將那些創造或者毀滅的東西稱為收容物，就像修改了記憶的人類依舊是人類，而黃金，也是自然本來就存在的東西。”
地上的那些怪物在掙扎著來到這個世界，天頂上依舊不斷的有新的肉瘤開始形成，然而安德森卻沒有急於去對付那些東西，反而轉過身來，慢悠悠的對著葉爍說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究其根本，這些不自然影響都有一個源頭，而只有那個源頭，我們方才稱之為收容物就像我剛剛舉得那兩個例子，只有那個能修改記憶的機器和令石頭變黃金的手指，方才能夠稱之為收容物。”安德森撫摸著懷裡小黑貓的頭，安撫著它蠢蠢欲動的心，對著葉爍低聲道：“雖然你成為收容物這麼久，也確實的瞭解了一些東西，但實際上應該對於收容物還沒有一個真正的概念吧？”
很明顯的，安德森這是在向葉爍變相的示好，也是對葉爍表達自己對於剛才承諾的真誠。葉爍明白這一點，所以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收容物這種東西千奇百怪，可能是生物，也有可能是死物，甚至可以沒有現實具體的形體，比如一段能讓人自殺的音樂，或者一團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安德森看著葉爍，突然笑了笑，道：“‘黑色星期五’是真的能讓人聽了之後自殺，奧林匹斯聖火也確實永恆不滅，只是它們都已經被基金會收容了而已，外界流傳的那些都不是真品。”
“然而，不管它們表現的特性如何，外在表象又是什麼，其都有一個共同點這個共同點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而且這個共同人人類的感官無法察覺，但若是透過某種特殊的手法卻可以觀測到。”
“那個手法，其實是某種特殊的機械構造，不論是什麼機械，什麼材質，一臺電腦也好，一部手機也罷，甚至不需要是什麼電子產品，哪怕是那種兒童所玩的積木，路邊隨手撿來的石頭，只要能達成那種構造，便能夠以那種構造的載體指明收容物的位置。”
“這種構造，實際上也是一種收容物，一種極為特殊的，沒有具體形態的特殊收容物，我們稱之為規律性收容物，那也是基金會的第一件收容物，我們靠此製造出了能夠檢測收容物反應的機器，從而慢慢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是我依靠達到b級許可權後所能接觸到的情報推測出來的資訊。”
“你知道的，在人類科技發展日新月異的現在，很多科技在古人看來都如同是魔法一般，那麼，基金會如何去判定一個表現奇異的東西，是某種不為人知的超科技產物，還是收容物呢？”
“依靠……理解？或者分析？”葉爍抬手捏住自己秀氣的小下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能夠分析理解然後複製重現的便是科技，無法理解或無法復刻的便是收容物？”
“不，並不是。對於古人來說，槍械是不可理解，因為科技斷層太大，他們無法理解或者分析，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學會使用槍械，依照你的理解來看，槍械對於古人來說也應該相當於收容物吧？”
看到葉爍點頭，安德森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測。
“雖然在基金會裡，包括我在內的一部分人並不是太過認同，但實際上‘收容物’並不是一個相對概念，而是一個絕對概念。”安德森斬釘截鐵的否定了葉爍的猜測，接著他淡笑著，頗有些自嘲的說道：“我聽過一句話，所謂三流的企業做產品，二流的企業做品牌，而一流的企業做標準。毫無疑問的，在收容物的世界裡，基金會便是最頂級的組織，甚至於關於收容物這種概念都是透過基金會流傳出來的，收容物的標準，從來都是基金會所制定的。”
“判定一件物品是否是收容物的，很簡單，基金會說你是，你就是，基金會說你不是，你就不是。然而基金會卻也是依靠內部的某些標準，其依靠的標準，便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機器機器有收容物反應的，便是收容物，沒有的，便不是。”
“很意外吧，判定一個物品是不是收容物的，不是人，而是依靠一個收容物。”
“那別的呢？”葉爍突然開口，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記得，應該還有一個‘衍生物’的概念吧？你們怎麼區分收容物和衍生物呢？衍生物，也是有著收容物反應的吧？比如那些怪物？周坤說過它們身上有收容物反應。”她伸手朝著安德森身後指了指。
此刻場間大部分的“雷特博士”已經出生，它們對於同類自然是毫無興趣的，先是茫然四顧了一會，嘴裡發出宛如野獸一般意義不明，千奇百怪的低吼，接著彷彿是發現了目標，幾百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帶著極致的飢餓與渴望，齊刷刷的盯向了站在角落的葉爍和安德森二人。
安德森沒有理會，只是不再按奈懷裡的小黑貓，任由它從懷裡爬出來，迫不及待滿懷歡欣的撲向那群齜牙咧嘴的恐怖怪物，而他自己，則是以一種微微躬身，滿含謙卑的姿態面對著眼前的白衣少女，以示自己的臣服的態度。
他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眼神，卻又以一種極為仔細的態度，緩緩掃過少女的身形，從消瘦而嬌小的身軀到如瀑而黝黑的長髮，從纖長白皙的五指再到精緻小巧的五官，從略有些蒼白的櫻唇，到如遠山般悠遠的黛眉，最終停留在了那一對令他念念不忘，永遠不可能忘記的，漂亮的不似凡人的棕色眼眸。
眼眸之中似有星光，然而星光之後，卻只有一個可怕的空洞，那裡，什麼也沒有。
“因為沒有現在沒有那個機器，所以我無法給你演示，但其會以一種‘所有人能夠理解’的方式，來給出一個明確的區分，就像你說那些怪物，如果他們是自然生物科技的產物，那個機器上自然什麼都不會出現，但如果真和那個小道士所說的一樣，這些怪物身上有收容物反應的話，那麼在機器上就會標識出來，並且會讓人明白這並不是真正的收容物，而是‘衍生物’，之後依照機器載體的區別，用不同的方式指引擁有著尋找到真正的收容物源頭。”
“機器的判定永遠正確！這是基金會內一個沒有明文規定但所有人都預設的潛規則。”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事實確實如此，而且也很對，人類的判斷因為充斥了太多個人情緒的影響，通常並不準確，而基於邏輯推導之上誕生的機器，所犯的錯誤必然會比人類少很多，收容物，便更是如此了。”
安德森的面色如常，口中的氣息平穩而無波瀾，繼續的訴說著之前的話題，並且為了讓葉爍更加相信或者說是略微較少一些自己之前承諾的不可信度，他毫不在意的丟擲了一個自己現在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起碼對於基金會大部分人，乃至於基金會以外所有人來說，是個秘密。
“你之前的猜測沒錯，我的身體確實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我的力量雖然不如你，卻也變的比常人強了很多，自愈能力也達到了一個常人不可能達到的級別，對於外界環境的耐受力也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他看著葉爍，語氣赤城，宛如一個坦蕩的君子，“而就在那一刻，我被機器判定為了收容物，所以你現在大可不必如此提防於我，我們現在的立場，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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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爍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其實安德森還是對葉爍隱瞞了一些東西，或者說他對所有人都隱瞞了一些東西，那就是那臺所有人都認為永遠不會犯錯的機器，實際上還是犯過一次錯的，而那個錯誤，自然便是葉爍。
安德森第一次真正確認葉爍是收容物，實際上是在她跟劇組時候，在賓館裡利用系統回收周雪那枚紐扣，眼中冒出肉眼可見的紅光的時候正常人怎麼可能會眼中真的冒光？這自然是收容物無誤了。
然而，在最初乃至於現在，不論葉爍表現出多麼超乎常識的特性，那臺機器對於葉爍都是毫無反應，這是那臺機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犯過的錯，只是這個事情被安德森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心底，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那麼，那只‘可愛’的小貓呢？”葉爍朝著安德森的身後指了指，那裡，小黑貓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那群怪物之中左突右閃，這咬一口那抓一下，彷彿玩鬧戲耍一般吃的正歡。
“little tiger……是我自基金會‘離開’時候順便帶出來的，一隻被收容物影響了的小貓，算是一個收容物衍生物吧，我帶著它……防身。”
安德森的語氣很平穩，聽不出絲毫的不對，只是眼睛卻是不自然的閃爍了一下。他低下了頭，把自己的臉隱藏在了燈光的陰影裡不再言語，也不知在思慮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