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往河神的河裡扔垃圾！106、上古趣聞錄（二）
這?一日,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
淡金色的光輝從天空灑向大地，映照著萬物都披上了一層薄紗，彷彿天地萬物都多美了三分。
上古的神靈們在這?美好的夜色裡無心睡眠, 幾個小團體聚到了一起?，自得其樂。
花神端出了祂收集的百花露為飲、木神送上了各色的甘甜靈果，厚土和山巫在巫山山頂上延伸出了一座入雲的平臺，神靈們坐在平臺之上就能?更好的欣賞月色了。
“有花露有靈果，有流光月色，這?時就應該再有些可愛的生靈嘛。”
頭上多長了三根漂亮羽毛的一位鳥類妖靈飛了過來, 伸手一招便有許多羽毛華麗豐潤的鳥類在月光之下翩翩起?舞。
“哈哈, 說到起?舞我可就精神了！來來來，我給?鶴靈你的小鳥們加點伴奏啊～”
風旋說著便站了起?來，自己走入那些環繞著月亮飛舞的鳥類中間，雙手一揚便開開心心的轉了幾圈。而隨著祂的轉圈，空中便出現了肉眼難以見到的各種小漩渦，到那小漩渦吹到白色的小鳥中間時、白色的小鳥先?是一驚, 然後歡快地順著風地方向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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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就多了不同?的趣味。
“花花！花花你搞點花瓣給?我啊！我的風捲大家?看?不見，加上花瓣就行啦！”
風旋對著花神喊, 花神翻了一個美麗的白眼，然後輕輕一笑，那彷彿由無數花瓣組成的衣衫長袖一甩、直接甩出了漫天的絢爛色彩。
這?些由靈力形成的花瓣飛到風神吹拂的風捲之中, 便給?無色的風帶上了絕美的色彩。
此?時空中明月高懸、有百鳥旋轉歡鳴、有微風卷著七彩飛舞、有山間泉水叮咚、有雲霧繚繞和三五好友相聚。
自是一幅逍遙自在圖。
然後，河清瀾笑著看?向穀物靈草的神靈：“阿谷，借些你的穀子給?我罷。”
穀物神靈樂顛顛地把自己的穀子給?了河清瀾：“清瀾你要作甚？”
河清瀾輕笑：“偶爾看?到山間生靈以穀物釀出了一種特殊的泉飲, 我便也試一試吧。”
於是清亮甘甜泉水便與那飽滿的穀粒融合，那身?著淺藍仙衣的神靈只是輕輕地晃了晃手中玉做的茶盞，那由穀物和泉水釀造而成的泉飲就散發出了一種清冽、辛辣、又?甘甜的氣味。
“哎呦, 這?谷飲味道十分奇特，比花露多了幾分鋒銳、卻又?有另一種味道。”
神靈們對河神新釀造出來的谷飲很是滿意，尤其是一些性格豪邁、不喜甘甜的神靈，就接二連三的要求喝這?谷飲了。
喝多了谷飲，神靈也微醺。
赤焰火神看?著天上還在轉圈跳舞的花瓣和飛鳥，興致上來就隨手扔了一堆火球在空中炸來炸去，炸出漂亮的像煙花一樣的火星子。
那火星子爆發的瞬間雖然燦爛好看?，但也驚到了怕火的鳥兒們。
鶴靈簡直氣的要死，恨不得化作原形就對著赤焰一通猛啄。結果這?邊還沒?完呢，那邊同?樣喝得開心了的雷霸看?著那炸成火星的火焰，嘿嘿兩?聲打了一個響指，晴朗的夜空就開始響雷打閃了。
轟！
隆隆。
轟！
隆隆！
轟轟轟，隆隆隆。
那閃電和雷光接二連三地出現，徹底毀了這?一副美麗的夜景圖不說，雷霸還讓眾神靈聽到了他?毫無音樂素養的節奏打雷聲。
那感覺真是，晴空一聲雷，一劈啥也沒?。
和諧的氣氛沒?有了，花神和木森等特別有藝術細胞的神靈用挑剔和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了河清瀾，都不用祂們說話?河清瀾就能?明白他?們眼神中的意思?——
你怎麼就和這?些不著調的神靈混到一起?了呢？還不如和我們大地組一起?玩！
河清瀾喝著谷飲就直接笑了起?來，祂十分自得其樂的對著花神木神眨了眨眼，然後看?向已經只剩下閃電和火球和月亮的天空，笑了一句：
“風起?、雷鳴，火炎灼灼。”
“真是有些奇特，你我已經誕生千年，自然孕育而出的神靈皆有，好像唯獨缺了一個……雨神呢。”
雷霸在旁邊不以為意：“要什麼雨神，我也可以下雨啊。”
赤焰也在旁邊點頭：“要什麼雨神，你不是也可以控制水源之力在一地下雨嗎？”
花神笑起?來：“你我能?得天地之靈而孕育，那是萬種巧合與機緣匯聚。雨神還未出現，大約是機緣未到吧？畢竟雨神之力關係到天下水源，甚至凌駕於江河湖海之上……”
“若是雨神誕生，那祂或許是能?夠和風火雷甚至是厚土與清瀾你一較高下的神靈。”
旁邊一個金石神靈直接搖了搖頭：“若是如此?如此?強大的神靈早就應該孕育而出了。可如今厚土大地都已經三千四季了，哪怕真的有雨神誕生，也不可能?太過強大的。”
“甚至，或許雨神本就不會誕生。”
畢竟江河湖海都有神靈，都可降雨，哪裡還需要一位雨神？
於是神靈們就開始討論起?雨神的事情了，討論著討論著大家?竟然開始了上古的第一次神靈賭注。
“我覺得雨神不會出現，至少百年內不會出現！若你不服，可敢與我一賭？”
“賭就賭有甚好怕！我覺得雨神百年內必然會出！”
“我覺得百年這?時光或許有些短了，三百年倒是有可能?。風、雷之神都已出現，沒?道理雨神不出。”
“我反倒是覺得百年太長，天地靈氣之盛已到極限，十年之內，雨神若不出，那便不能?與你我相提了。”
神靈們各自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最後竟然每位神靈都說了一個祂們認為雨神會出現的日子。
只有厚土一臉寬和沉穩的看?著這?一群無聊的神靈們，“那我便做個見證罷。總不能?沒?有見證者不是嗎？”
然後所有神靈就看?向河清瀾。
這?位誕生千年就已經隱隱有操控天下水勢的強悍的河之神靈。
不知祂會給?出一個什麼答案呢？若是真的有雨神誕生，那祂還會是水之一脈的最強者嗎？
河清瀾看?著眾神都在看?祂，端起?手中的谷飲輕輕抿了一口。
此?時空中的風旋喝多了越轉越開心、雷霸就在他?旁邊時不時給?祂打個雷當跳舞的伴奏，如銀盤的明月不知何時已經隱沒?於聚集的雲層之中，就連天地間的溫度也忽而開始下降。
河清瀾看?著天空心中一動，把手中的青玉茶盞連帶著那裡面清冽的谷飲灑入空中。
在這?一瞬間風與雷達到極致、在那被潑灑的泉水之中，大雨轟然而落。
河清瀾直接站起?踏空而行，而後祂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天地機緣引神靈，你們怎知，就不是這?場雨呢？”
而後這?場因月圓相聚、河神谷飲、風雷微醺而起?大雨，接連下了九個日夜。
大雨滂沱，呼風引雷，似乎席捲著天地間所有“水”的力量！
當第九天正午，那力量到達了極盛的巔峰之時——
所有萬物抬頭，神靈們揚起?了眉毛。
厚土坐在一棵紅楓之下，與旁邊的木森輕笑：“竟果真是這?場雨。”
“走罷，讓我們去看?看?這?位……晚生了至少千年的雨神。”
於是，所感應的神靈們都聚集在了雨神即將誕生之地。
然而在神靈們等待了許久、終於在雨幕中等到了那凝神而成的雨之神靈之時……
所有神靈的表情都是這?樣的：0-0
嘴炮王者火神第一個開口：“哈哈哈哈！笑煞我也！雨神竟是個小矮子！”
其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神靈：“……”
剛剛凝神的水無源：“……”
大約只有十六歲、少年模樣的雨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這?說祂矮子的家?夥，然後帶著雨水之氣掉頭就走。並且……把這?個紅毛和滿身?火氣的家?夥當成祂日後的第一個找茬物件。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水火不容”的最初版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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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赤焰一句話?沒?說好、又?或許是雨神誕生在正午與雨勢最盛之時，反正剛誕生的雨神少年沒?能?像其他?剛誕生的神靈一樣被前面的兄姐們帶入神靈們和諧友愛的大家?庭，還彷彿直接進入了中二叛逆期。
祂完全不找朋友。
所有關於這?個世界和神靈、萬物的事情，都是祂透過雨、水偷聽到的。
哪怕有溫和的木神、美麗的花神、或者最有親和力的可愛妖靈等主?動想要接近祂，告訴祂一些知識和力量，最後都被雨水給?噴回來了。
被澆了一頭水的花神還非常憤怒地放話?：“那小子一定?是生的太晚靈智都不好使了！”
好心好意都不接受！
但雨神就像是個不懂規矩的、天生天養的野小子，誕生的前幾年都在自己到處亂竄。
好在神靈天生有靈，不會存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
雨神甚至一個神也生存得很好，自在、肆意、還有點兒霸道——
適應了天地之後，雨神就開始了祂孜孜不倦地……找茬。
最先?被祂偷襲打了一頓的就是說祂矮子的赤焰火神。
那一戰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最後的結果也不出神所料、是火神取得了勝利。
但比試的過程卻讓圍觀的山神、雷神和風神都有頗為無語。
雨神幹架輸了沒?得好，但火神勝也是勝得丟神，祂可比雨神早生了兩?千年，結果還被打破了本體靈衣、還被水無源給?搞崩了髮型。
“啊那孽畜！祂瘋了嗎找我幹架？！明知打不過我還要作死？！”
赤焰氣得跳腳。
雷神、風神、花神等知道了這?件事的神靈笑得不行。
但很快祂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小子竟然開始逐一找神靈挑戰打架了。
而且，祂這?一次竟然還知道柿子要找軟的捏，從最弱的花神開始打了。
於是讓神靈們無比頭疼的問?題“幼弟”水無源，就開始了祂神憎鬼厭的找打日子。
神靈們很是心累，大家?雖然不是一家?神，但從某種方面來說又?勝似一家?神。不管脾氣性格如何，大部分的神靈都是純淨善良的，自然也做不出以大欺小的事情。
雨神剛誕生，雖然祂在作死，但祂們總不能?真的打死祂罷？
也就只能?努力的敷衍戰鬥，或者見了就跑了。
於是源源弟弟給?無聊的神靈們帶來了新的歡樂——源源捉謎藏。
神靈們每天都要變著法兒的躲避水無源，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今日被那小子堵到了嗎？”
“沒?有！我堂堂風神！怎麼可能?被祂堵到！”
“不過赤焰又?被堵了。還有花神被祂追得到處跑，花瓣都掉了不少。”
“……嘖，怎麼就沒?神管管祂？或者乾脆把祂給?打服氣了啊！”
“那小子哪會服氣啊！祂那性子簡直比雷神還爆，比火神還記仇，比風神還死纏爛打！而且祂只找祂覺得能?打過的去打……”
神靈們感到頭禿。
就在神靈們以為這?種源源捉迷藏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的時候，忽有一日天降大雨。
“哈哈哈哈快快快！諸位快和我一同?去清瀾河邊啊！水無源那小子去找清瀾河神打架啦！”
“這?有甚高興，還不是一場煎熬……”
“不不不！據說水無源被打慘啦！哈哈哈哈走走走！快快去看?看?那盛景！”
“真的？！莫要誆我！我這?就來！！”
於是集體趕到的神靈們就看?到了那讓他?們爽到天靈蓋的一幕——
水無源原本要控制漫天大雨攻擊河清瀾，卻被河清瀾翻手便把那些雨水控制、而後化成一道道水之鎖鏈、毫不留情的禁錮到了水無源身?上。並且在水無源那像烈焰一樣不甘銳利的目光下，狠狠把祂掄到了地上。
接下來無論水無源再怎麼掙扎，都發現祂沒?有辦法控制住本應該屬於自己的雨的力量了。
當祂不可置信地抬頭、隔著漫天雨幕看?到了那在寬闊的河面上踏浪而行的神靈。
那神靈回頭輕笑。
彷彿是在笑祂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在笑祂的無理取鬧。
在這?一瞬間，這?最後誕生的雨之神靈心神震動，深深地記住了這?一眼所見的一切——
強大……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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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水無源被這?麼一揍莫名就有點懷疑神生、也覺得好像不能?天天找茬了。
但當祂準備好好修煉重新做神的時候……
那些被他?挑釁的、之前都讓著祂的神靈們卻開始反過來一個個找祂打架了？！
從火神赤焰開始，到花神、風神、雷神、金石、雪神、沙等等等等神靈們，開始了每天吃飯睡覺打源源的神仙日子！
在這?短暫的美好的神仙日子裡，大家?的見面語都是：
“今天你打源源了嗎？”
“哈哈打了！打了祂兩?次！不用留手真開心！！”
可見，哪怕高貴如神靈，也是小心眼兒會記仇的。
這?天，又?被火神毫不留情的暴打了一通、並且放下狠話?以後再也不會讓著你的源源弟弟趴在地上，伸手按滅了祂著著火的頭發絲兒，同?時也按掉了好好修煉重新做神的打算。
修個屁！
都吃飯睡覺打源源了，祂不打回來誓不為神！！
所有神都是壞蛋！只有河神沒?找祂，神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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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之所以後來又?開始瘋狂找神打架，是因為……我們都打回去了嗎？”風旋的表情一言難盡。
他?們的神仙日子就只有短暫的那麼一點點，後來簡直要被切磋吐了，竟然是因為他?們後來又?出手了嗎？！
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距離和平的混日子時間只差了那麼一個選擇！！！
水無源嗤了一聲，把神美心善的老婆抱在懷裡，然後用陰沉的眼神盯著赤焰：
“準確的說如果沒?有當初赤焰那一句‘矮子’、沒?有祂後來第一個帶頭放手打我。我說不定?已經修身?養性，成為一個溫和的雨神了。”
赤焰：“……”
其他?神靈們神色莫名地看?著赤焰。
赤焰：“見鬼你還溫和的雨神，你溫和了就沒?有溫和的神了！不要甩鍋給?我！！”
水無源呵呵兩?聲，露出假笑：“何必這?麼暴躁呢。”
“曾經的事情就過去就過去了。現在大家?好好過日子嘛。”
然後，水無源突然啊了一聲，笑眯眯看?著赤焰：“太暴躁了可找不到另一半呢。你看?看?我，再看?看?你……”
赤焰：“……”
水無源：“今年的雙十一購物車我給?你清空了吧。看?在你萬年老光棍的份兒上。”
赤焰、單身?眾神：再見！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就仗著你們現在是天地間神靈唯一的一對嗎？！
這?冒著粉紅泡泡的世界與祂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