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暴君:盛寵小毒妃第211章 想跟你娘告狀?
琴徵羽代尊上去見了五國的人,她並未同意,讓尊上統帥五國,而是就中州地形,分別從五國的邊境上做了防禦和部署。
九州邪崇,也不是四下散漫地進入中州的,而是在某幾個特定的方向,有預謀地入侵。
琴徵羽土鈞說的那些,對五國人說了一遍。
眾人在一邊暗自慶幸,不是所有九州人都能橫渡遠洋,出現在中州,一邊又對中州的未來憂心忡忡。
端王再三提及:“真的,不能請優曇之主坐鎮麼?”
琴徵羽搖頭:“接下來的一個月,婆娑門會差人到五國,將九州邪崇的弱點傾囊相授。”
末了,她又補充道:“邪崇並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人。”
就如同此前的控屍蟲,若吃了足夠多的人,混跡在百姓裡,若不漏端倪,根本無法察覺。
既然靡音有控屍蟲,琴徵羽不得不深想,若是她背後的人有更多的控屍蟲呢?
即便尊上曾說過,控屍蟲煉製不易,不太可能會大範圍的使用。
但是琴徵羽只要一想到,興許連她的出生,都是星月女帝算計好的,且長大十多二十年的歲月裡,她又暗地裡做了多少準備?
這些,都無從知曉。
此後的時日裡,琴徵羽並未在鎮裡過安心的日子。
她和所有的中州人一樣,對九州邪崇和九州人瞭解的並不多,是故她便跟著門裡的人四處斬殺邪崇。
她不想,下一回若是尊上和星月女帝再對上,她卻只能再一邊看著,毫無幫襯之力。
*****
琴徵羽皺著眉頭,甩了下琴絃。
原本沾染上汙穢的琴絃,又潔淨如新。
火燎控火,她使的一手火玄術。
“呀,跟夫人一塊出任務,可真輕鬆。”她吹滅指尖的火星,笑眯眯的道。
琴徵羽輕扯嘴角:“你的玄術,很厲害。”
這幾日她觀察下來,發現火燎只適合遠距離作戰,若是被敵人近身,就顯得捉襟見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水汮說的很對,不管是火燎的火玄術,還是她的琴技,都是那種需要拉開距離廝殺的。
要是被人近身,就難以發揮出最大的攻擊力。
她若有所思,星月女帝是玄術高手,定然也有著同樣的弱點。
“沒有活口嗎?”琴徵羽漫不經心的問。
火燎表情嚴肅地搖頭:“都被吃了,沒被吃了也被殺了。”
這是位於大夏和燕丹邊境上的一個小村落,尋常有四五十戶人家,挺清淨的一個村子,但如今竟是沒有一個活口。
“早晚,老孃要將所有的邪崇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火燎咬牙切齒的道。
琴徵羽面無表情,她收了琴絃,抬腳往村裡走。
她似想起什麼,忽然問:“火燎,你可知這世上有什麼火是能焚燒三魂七魄的?”
火燎表情古怪地看她一眼:“按理,火玄術修煉到高深,就能如此。”
話罷,她見琴徵羽表情霎那難看。
她又聳肩道:“當然,我可能一輩子也修煉不到那種程度。”
“九州,星月女帝擅長的是什麼玄術?”她站在村子裡一戶人家門口問。
火燎想了想:“好像也是火玄術。”
聽聞這話,琴徵羽彷彿如墜冰窖,一股寒氣從腳底蔓延到頭頂,叫她整個人都凍僵了。
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好,心裡發慌的厲害,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尊上。
但她又說不清這等不安的由來,好像自從推測出星月女帝就是她生母那一刻起,她就覺得萬事都脫離了控制,而且還總是覺得往後要發生很不好的事。
“夫人?”火燎見她臉色白的嚇人,頓時回想了一下,沒覺得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琴徵羽捏緊手,鬆開又捏緊:“沒事,我……”
一句話還沒完,破舊的房屋裡,忽的傳來一聲嬰孩啼哭的聲音。
琴徵羽眸光一凜,抬腳就進了門,朝著哭泣聲走去。
為人母後,從前被仇恨浸染的心就越發柔軟了,特別見不得小孩子受苦,還總是會代入家裡的崽崽。
哭泣聲是從後廚一米缸裡傳出來的,琴徵羽輕手輕腳揭開米缸蓋子,探頭往裡一看。
四五個月大的奶娃子,穿著粗布襁褓,躺在空無一物的米缸裡。
奶娃看見琴徵羽,還朝她伸手,噘嘴咿咿呀呀的。
“是個奶娃,應當是這家人藏的。”琴徵羽邊說,邊伸手去抱奶娃。
火燎邁進來,眼神一厲:“夫人閃開。”
電光火石之間,拳頭大小的火球從火燎手心裡發射出來,並朝那奶娃投擲而去。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琴徵羽手已經碰觸到了奶娃,條件反射抱起來就往一邊閃躲。
然,火燎的動作更快。
她撲地過去,手上火紅色的匕首劃過凜冽的寒光,正正對準奶娃的眉心刺了下去。
“昂”奶娃吃痛,張嘴尖嘯起來。
小東西張開了嘴,琴徵羽才看到,那原本該是小娃娃粉色牙床的地方,長著密密麻麻兩排尖利小牙齒,齒縫間還殘留著碎肉渣。
且它的舌頭,像是蛇的芯子,又長又尖,根本就不像是崽崽那樣的。
琴徵羽目光一冷,手腕琴絃隨心而動,嗖地彈射出來,緊緊纏上了那東西的脖子。
火燎隨手一記,又飛快補了一匕首,那長的像奶娃子的邪崇似乎嚥氣。
後知後覺,琴徵羽皺起眉心,一抖手,將那邪崇丟到地上。
火燎拔出匕首,意味深長地看著琴徵羽:“夫人,這叫人嬰鬼,專門用這副奶娃子的面孔欺騙人,然後等你抱起它,它的舌頭就會纏住你脖子,再將你吃掉。”
琴徵羽點了點頭,虛心受教:“多虧你了。”
火燎慢條斯理的將匕首插回腰間:“九州邪崇多不勝數,時至今日,也不曉得是怎麼來的,反正在人出現之前,九州就已經遍地是邪崇了。”
而且,邪崇和人的關係,從根本上來將,就是吃和被吃的關係,故而難以達成和解。
這麼多年下來,中州之外,想要有半點生存之地,那是什麼困難的。
故而,九州的人才會對中州這樣垂涎。
“夫人,任務完成,該回去了。”火燎走出低矮的屋子,站在不遠處朝琴徵羽招手。
琴徵羽眸光微動,點了點頭,抬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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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鎮裡,四季如春,並有無數有毒或者沒毒的綠植蟲蠱。
崽崽已經會蹣跚走路了,也能說幾個簡短的字詞。
他一個人在白玉阼階爬上爬下,末了,又趴地上去捉小蟲子。
簷下,少光昏暗的地方,九黎半靠在門牖邊。
他一身白底金線紋繡優曇花的斜襟寬袖錦衣,三千鴉發沒有綰起來,只鬢角的細發用翠玉發扣結在腦後,其餘的悉數都垂墜在背後。
他手裡轉著一碗快要放涼的藥汁,荷葉白瓷的湯藥小盞,黑褐色的藥汁散發出濃濃的苦澀味。
老半天了,那一小盞的藥他都沒喝下去。
半晌之後,琥珀眸光微閃,他盯著正撅著小屁股,往地上瞅小蟲子的崽崽。
“崽兒,過來。”他忽的開口。
崽崽茫然地抬頭,反應過來眼睛一亮,跌跌撞撞連爬帶走的朝他過來:“爹……”
九黎蹲**,將藥汁往崽崽面前一鬆:“喝了有獎勵。”
崽崽小鼻子皺皺,頓時警惕地往後退了半步:“涼涼涼……”
尊上嗤笑一聲:“你娘出去了,你喊破喉嚨也沒用,喝不喝?”
崽崽也怕苦,他拿髒兮兮的肉手捂著小嘴,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他還奶聲奶氣地吼道:“爹疊,壞……壞……”
控訴完這話,他拔腿就要往外跑。
但他那小胳膊小腿的,哪裡跑的遠。
尊上起身長臂一伸,拎著崽崽後領將人提了起來:“想跟你娘告狀?哼,本尊告訴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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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哭喪著臉,他討厭爹爹,他要孃親。
尊上斜他一眼,竟是憋著氣,將那碗藥汁一下悶了,隨後還拿滿是苦澀味道的嘴皮去親了崽崽嘴角一口。
頓時,崽崽整張小臉都扭曲了,他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孃親,爹爹苦我……
崽崽哭的十分傷心,他覺得自己被傷害了。
他那麼喜歡爹爹,可是爹爹總是欺負他。
他決定以後孃親沒回來之前,都不要喜歡爹爹了。
將人拎進屋,九黎嫌棄地睨著他:“你看你,一身都是泥,手臉花的跟狗崽子一樣,你娘最愛乾淨了,她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崽兒。”
崽崽看了看自個的手,剛才去捉小蟲子,確實很髒。
他抽噠著,拿溼漉漉的小眼神去瞥親爹。
九黎坐一邊,垂眸不理他。
小崽崽打了個哭嗝,皺著包子臉,哭唧唧地往他那邊爬。
他捏著親爹一點袖子,可憐巴巴的道:“爹爹爹,洗白白……”
九黎挑眉看他:“不是不喜歡本尊嗎?哼,記住了這世上從來只有本尊不喜歡的份,誰敢不喜歡本尊?”
崽崽太難了,不斷點頭,半點都反駁不來。
九黎適才拿了帕子出來,將人拎腿上,慢條斯理幫他擦臉擦手。
“玩甚蟲子,又髒又醜,跟你娘玩玩琴不好?”九黎邊擦邊低聲說。
崽崽為難地噘了噘小嘴:“蟲蟲,琴琴,要……要……”
“都喜歡?”九黎看了傻崽崽一眼。
崽崽重重點頭,說起蟲蠱和琴,他那和九黎一模一樣的琥珀色鳳眸,都生出了無比粲然的光芒來。
九黎愣了下,他似乎想起什麼,輕笑了聲:“成,往後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