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庶女:太子,約個戰第二百五十四章 逞強
兩人聊著聊著,腦袋都開始暈乎乎的。
祁皎月突然想起來店小二說的這酒後勁賊大的說法。
祁珩為了防止自己外一酒後失態,只得簡單推說早點休息,自己便要準備先行回房。
“等下!”祁皎月叫住已經踏出門外的兄長。
祁珩轉頭:“怎麼了?”
“沒什麼,晚安。”祁皎月認為自己真的是酒上頭了,明明腦子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但就是控制不住。
祁珩:“晚安?什麼意思?”
他好像在哪聽過。
祁皎月興致來了,開心的說:“就是祝晚上睡覺安夢的意思。”
“這樣呀。”祁珩認為自己也應該補上一句,“那你也晚安?”
“好呀。”祁皎月臉上泛著難得一見的紅暈。
祁珩暈頭漲腦的回了房間,發現墨白已經備好了一桶熱水供自己泡澡。
他褪盡衣物,將自己沉下去。
溫熱的白霧迷繞,祁珩儘可能的讓自己放鬆,臉上的倦怠之色終於慢慢浮現。
良久,他猛的睜開眼。
祁珩想起來了,他有聽過這兩個字!就在皇宮,還有一個人也同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是秦宇!在一日的列行喝藥後,秦宇來看他,當時兩人說了些什麼,祁珩忘記了,但她臨走之前也道過這兩個字。
不過當時他未在意,也沒細問這兩字的含義。
如今聽到皎月也這樣說,他心中突然湧出一種惶恐來,總覺得這種巧合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這樣一想,祁珩很快就發現,祁皎月與秦宇這兩人其實又很多細節,有總詭異的相似。
秦宇高興的時候,也會嘣出那麼一兩個他從未聽過的詞彙,一開始,他以為這是北原那邊的方話,並未放在心上。現在細想,這哪是什麼韃靼話,秦宇有一口地道的官話,與之相反的是她不夠流利的本土話。
祁珩越是細想,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高高的懸掛起來,無處著陸,惶恐又不安。
還有最關鍵的一處,那就是秦宇和祁皎月寫的字。
兩人字跡大不相同,嚴格來說,祁皎月的字那就是鬼畫桃胡,而秦宇對這方面肯下功夫,精益求精,一撇一捺都是有稜有角的正楷。
然而,比起毛筆寫出的楷書,她更加喜歡用極細的狼毫加上用獨特的握筆姿態寫出另一種與眾不同的字態來,這和平日的字跡有著天冠地屨的區別,雖然祁珩只是偶然見過一次那獨特錯誤的握筆姿勢。
祁珩空出一隻手放到自己眼前,將拇指和食指輕合成圓環,其餘三指自然捲曲。
這是秦宇當時在他書房中,拿著毛筆擺出的手勢。
當時祁珩鬥完這個,又防著那個,饒是他記憶力絕佳,也不會多去關注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或物。
畢竟腦子這種東西只有一個,存的內容多了,他會嫌重。
祁珩之所以能夠多看一眼,就是因為祁皎月在少時也有過這樣的手勢。
或許有細微之處的差別,但祁珩絕對沒有記錯,兩人當時專注的神情。
就好像……是在緬懷什麼似的。
對的,就是在回憶懷緬!是那種極力想要在證明什麼。
她們在共同證明什麼?
祁珩手指握成拳,倏爾有鬆開。
他靜靜沉思,心道:兩人除了宮中的幾次見面,不可能有什麼餘外的交集。
秦宇是北原的公主,祁皎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三小姐,會有什麼關係呢?
前世今生?
祁珩很快的排除掉這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種事,也就只有去算命是會信。
不過……祁皎月和秦宇好像都還挺迷信的。
澡桶裡的水直到冰冷,祁珩才後知後覺的穿戴好衣物,他握著除了泡澡時才取下的掛福袋。
那是兩年前皎月特意去祈來了,還說是找了專門的大師開過光。
祁珩輕輕的反覆摩擦胸口前的用粗紅布緞編織而成了祈福袋,上面還有金絲線繡成了一個祈字。
心中的各種無端猜測在腦中亂七八糟的拉扯,直到後半夜他才入睡,又在卯時醒。
因為昨晚沒有睡好,雙眼有些乾澀,而雙耳卻聽到了隔壁房間傳出的些微的動靜。
細聽,耳邊隱隱有刀劍刮過凌厲的風聲。
祁珩有些意外,她這個從來都只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人居然越發的自覺了。
一大早就開始在房中練劍。
祁珩穿戴整齊,用清鹽漱口後,就有人在敲門了。
祁皎月是算好這個時候,他會出門。
由於這古代沒有時鐘,計數只有一個大概,一開始她為了能精確時間,隨時身邊都帶著漏洞,後來四處奔波,那玩意帶在身邊過於麻煩,祁皎月便養成了自己估時間的習慣。
祁珩:“我見你這幾日都練劍都很勤,可是有進步。”
祁皎月等的就是這句話。
“當然有,你給我看看。”
“好,看見這桌上的茶杯沒,不要用你手中的刀,也不可用上袖中絲,就靠你自己,你若能在半個時辰內刻上一個月字,我就算你有進步。”祁珩作了個請的姿勢,眉毛一挑,開始隱隱有些期待。
祁皎月:“啊!什麼都不用,那就只能靠內力了,這個恐怕有點難,我先試試。”
“這個月字我可以有要求的。”祁珩說著,便拿出紙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風雅的‘月’字,“我說的月字,便是這個樣子。”
這!豈止是有點難!
都快難於上青天了!好嗎!
祁皎月不確定的用手指指自己,又指著桌上的紙。
要知道,茶杯屬於陶瓷,稍一用力恐怕才一下筆,茶杯碎成了渣。
若是力道輕了,又無法刻成字,只能隱約看出有刀的劃痕存在。
這原本就是一道難關,哪知祁珩刁鑽的還要求她寫出一撇一捺都具風骨的月字來。
她連自己的毛筆字都寫不好,居然還來隔空來寫。
祁皎月看了一下對方一臉期待的表情,把拒絕二字吞回了肚子裡。
“哼,寫就寫!”
祁皎月蓄力於食指中指,在離三丈遠的地方對準茶杯正中心。
剛寫出完整的一橫來,便被祁珩無情的打擊:“不行,這一橫寫太死板,重來。”
祁珩貼心的為她調整茶杯的方向。
這下,祁皎月不敢盲目發力,雙眼把祁珩寫的字在自己手中,憑空的臨摹了幾遍後,才下定決心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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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對了,月字是先寫一撇不是一橫。”
“哦。”祁皎月悲憤的再一次把月字在手掌心中重新了一遍。
然而事與願違,這一次她好不容易開了一個好頭,哪知又在畫橫收尾的時候,內力洩了氣,尾部真成了一條擺成s型的尾巴。
祁皎月不服:“再來!”
她還就真不信了!
這次,她完整的寫出了一個月字。
祁珩搖頭:“中氣不足,又操之過急,重來。”
這看似簡單的一個月字,讓祁皎月寫得眼冒金星,幾欲放棄。
她了一遍又一遍,不是寫法過於僵硬就是線條不夠流暢,亦或者是其他毛病。
“重來,你這前半橫略微過重,而這筆法講究的是輕重得當,恰巧你後半部又著力微輕,你這樣寫來,有失大氣。”
這樣寫也是錯,那樣寫也是錯!
祁皎月不服:“你來寫。”
這個茶杯已經被祁皎月寫得面目猙獰,活像個叫花子。
祁珩重新拿出一盞,祁皎月連他的手腕是如何動的都沒看清,一個月字已經油然而生。
“厲害。”祁皎月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的字一撇一捺彷彿都是活的,祁皎月見過楚離月規整的廋金體帶著力透紙背的從容,今日也瞧了這帶著狷狂書生氣字居然還能隱約有柔和優雅之姿。
祁皎月的字,確實和這兩位比起來,實在是宛如狗爬,醜到自己都不忍直視。
祁珩道:“練吧,好事多磨。”
這次,祁珩不在指點,而是坐在一旁耐心的看著她如何一遍又一遍的寫。
祁皎月額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她先前寫時確實如祁珩所說,有些急近。
可越到後面,她的速度就越慢。
一來是,她漸力不從心,懂得了如何省力和均衡力道,不至於寫到後面有失偏頗。
二來則是,由於她沒有寫字的底子,一筆一劃都必須得細細揣摩,萬萬馬虎不可,否則就算祁珩不說,祁皎月也會嫌棄的重新寫起。
“好了,可以了。”祁珩終於叫停。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她終於寫出了令他滿意的字,而是祁皎月的雙唇已經開始破皮發白,再這樣下去,她非得虛脫不可。
祁皎月固執:“不可以,我還差得遠呢。”
“可,你已經浪費了三十多個茶杯了。”祁珩不得不提醒她,“老闆娘可是放了話的,你要是把這最後兩個也給毀了,今天你可就得儘早去集市買一批新的回來。”
祁皎月從牙縫中擠出話來:“我知道。”
又是一個月字,穩當的出現在了茶杯上。
祁皎月率先皺起眉頭:“你看這筆鋒太無力,不行,得重新寫。”
她這不服氣的脾氣一上來,誰都甭想攔住。
祁珩不得不上前把僅存的茶杯收好。
“我不要!我沒練好!”祁皎月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祁珩:“先吃飯,自己都說沒力了,還逞什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