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吸血鬼的五夜情書第90章 【暴戾公爵】·斷腕
它刻畫的是一個怪物,隱約帶有人的輪廓,
卻長著一個像八爪魚似的有眾多觸鬚的腦袋,
身體像是覆著鱗片的膠狀物,長著巨型的腳爪,身後還有一對狹長的翅膀,
它有著臃腫肥胖的身體,
淌著粘液,巨大的綠色身軀蹣跚著從那黑暗的開口中擁擠而出,走進人們的視野,
好似一座山嶺行走於天地之間。
——《克蘇魯的呼喚》
哪怕再強大的東西,世上也會存在它的剋星。
無論是克蘇魯,黃衣之王亦或是其它任何支配者和舊神。
拉斯特抽出腰間的寶劍,揮劍便砍向克蘇魯距離他最近的一根觸手。
可還來不及落下劍,那觸手便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衝著他而來,一時間,千百條由柔軟變得僵硬的觸手像箭一樣射向了拉斯特。
拉斯特心神一顫,忙用寶劍去擋,同時腳尖點地向後躍去。
可克蘇魯不僅不想放過他,甚至還放出了更多的觸手。
同時,兩隻巨大的翅膀“哐哐”的垂著地面,似乎是要將所有冰面都擊碎。
而這冰面,也如他所願正逐漸崩壞破碎,從克蘇魯的腳下一直崩碎到拉斯特身前,拉斯特連連後退,險些就跟不上冰塊崩壞的速度。
但克蘇魯的進攻還在繼續。
拉斯特卻已經退無可退,因為不知為何,他身後的冰面竟已經全面崩碎,而他則馬上就要到達腳下浮冰的邊緣。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那就只剩下一條路——前進。
拉斯特果斷異常,常年的行軍打仗早就鍛就了他鋼鐵般的意志和殺伐果斷的內心。
他幾乎是一瞬間決定迎著克蘇魯的方向,跳到他的身上。
同時,拉斯特直接舉起劍,抬手劈斷了克蘇魯的一根相對細的觸手,並穩穩接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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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劇烈的搖晃起來,發出瘋狂的嘶吼聲,拉斯特將劍插入他的身體,同時緊緊抓著劍柄,這才沒被他甩下去。
拉斯特掙扎著,攀附到克蘇魯的翅根旁,頗有些慌亂地將殘肢裝進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細網格袋,可偏偏就在這時,克蘇魯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觸手,死死纏住了拉斯特拿著細網格袋的左手手腕。
這只觸手要比其它的觸手堅韌多了,顏色也不一致,最重要的是,拉斯特的劍根本砍不斷它。
觸手的力氣很大,它大力撕扯著拉斯特,試圖將拉斯特扯進自己的嘴裡。
觸手上的粘液在侵蝕著拉斯特的肌膚,但神奇的是,拉斯特的肌膚竟只是微微發紅,並沒有出現被腐蝕的跡象。
克蘇魯震怒了,儘管觸手數量眾多,且切斷一根對於他來說不痛不癢的,可作為舊神,作為曾經的舊日支配者,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
拉斯特距離克蘇魯的嘴越來越近了,似乎他已經沒有了掙扎的空間和生存的可能。
可...
“晚晚,你看這些珍珠夠不夠?”
“這麼點珍珠就想娶我!哼!做夢!”
“還有別的。”
“真的嗎?”
...
可他的晚晚還在等他回家啊,她命懸一線,還在等他回去娶她呢!
拉斯特猛地睜開眼,咬緊牙關,右手死命握住劍,一瞬間做了一個決定——壯士斷腕。
他也許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劍有一天會被拿來砍掉自己的手,但今天,那切切實實發生了。
拉斯特倏地鬆開左手,在袋子即將掉落的時候,用劍直接砍掉了左手,隨後,穩穩地將那袋子接在了右手裡。
一瞬間,血液噴湧而出。
劇痛也隨之而來。
往往在緊要關頭時,你的第一需要和內心最強烈的渴望會代替你做決定。
就比如,拉斯特的第一需要便是那根斷肢,它可以救晚玉的命,與晚玉的命相比,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斷掉一隻手會有多疼,會有什麼後果。
而縱然是身經百戰的老將,拉斯特也無法忽視掉斷腕處,傳來的那撕心裂肺的刺痛。
“啊!”
拉斯特怒吼一聲,藉著克蘇魯纏著自己左手的空當,從克蘇魯的身上彈開,並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前跑去。
血,沿著拉斯特遠去的方向線一樣染紅了冰面。
克蘇魯卻在看著拉斯特那小小的逃離的背影之後,停住了他追擊的動作。
他難道不能繼續追上拉斯特嗎?
當然可以,他甚至不用再伸出觸手,只需要輕輕將眼前的冰層掀開,就可以讓拉斯特沉入水裡。
可他沒有。
當拉斯特斷腕的一瞬,那鮮紅的血不僅濺射到了克蘇魯的身上,還濺射進了他的眼睛和坍塌巨大的鼻腔。
血很腥。
克蘇魯甚至還用觸手將那仍舊淌著血的斷掉的左手拎起放在鼻前嗅了嗅,又用帶著倒刺的彎鉤似得舌頭舔了舔。
他在沉思,思考為什麼這個吸血鬼的血液會和自己族人的血液如出一轍。
怪不得,他在見到自己之後,竟然沒有陷入純粹的瘋狂,竟然沒有被自己奪取心智。
不過,如果是自己的族人...
那就放他一馬吧,反正自己也斷了他一隻手,也算公平。
克蘇魯抖了抖身上的觸手,在拉斯特砍掉的那根觸手的斷口處,很快長出了一根新的觸手。
他抬頭望了望迷濛的天空,這些虛幻的烏雲並不能阻擋他看向天上的繁星。
嗯,距離下次眾星歸位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又可以暫時脫離封印而在海上重新自由了。
...
SAN帝國,白塔。
黛安娜和伯特一世坐在窗邊,伯特手裡捏著一個空酒杯出神。
“已經十天了。”
伯特抿了抿唇,眉頭緊皺。
“你告訴我他會回來的。”
黛安娜語氣篤定,看向床上昏迷的晚玉。
經過十天的精神折磨,如今的晚玉已經消瘦無比,幾乎已經達到了皮包骨頭的程度。
“伯特。”
“嗯?”
“帝都現在沒有能用的兵。”
“嗯。”
“...”
黛安娜對於伯特一世如此淡定的態度,有些無奈。
“你真的相信這些都是湊巧嗎?”
她問。
“信與不信,不能干擾事情的走向,有些事,是早就埋下的禍患。”
“....兄弟情義。”
“呵呵,情義,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要從小教他們善良友愛。”
“...”
黛安娜皺了皺眉,別過頭沒接話。
“若我也是個神,就好了,哪兒有這麼多羈絆在身,我們怕是已經生了七八個了。”
伯特邪佞地輕笑一聲,用手指刮了刮黛安娜的鼻樑。
黛安娜一激靈,連連向後退了些:“好好說話。”
伯特還來不及說什麼,便忽然感應到了帝都島邊衛禁制的反饋。
“拉斯特回來了!”
伯特一骨碌從窗臺上坐起,緊了緊衣領,轉頭對著黛安娜道:
“我去看看。”
“嗯。”
“等我回來。”
伯特話音剛落,趁著黛安娜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摟過她,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
黛安娜來不及說什麼,伯特已經像陣風一樣刮了出去。
伯特向來是個得寸進尺的吸血鬼,這一點黛安娜太瞭解了。
他大膽,放肆,張揚,有了一就想有二。
這是看這兩天自己和他的關係有所緩和,所以剛剛才會做出那般放肆大膽的舉動。
要知道,他們之間,除了新婚之夜,黛安娜被伯特強行施加了血契,此後的若干年,他都沒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一時間,黛安娜的大腦有些空白。
其實伯特在她的心裡已經佔據了很大一部分位置,曾經是,過去的幾百年是,現在也許也是。
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
拉斯特並沒有像黛安娜預想的那樣走進白塔,她只在不一會兒之後看見了伯特送回來的那個裝著斷肢的袋子,袋子上還掛著大量的吸血鬼的血。
黛安娜心裡頓生出一股強烈的不祥的預感。
“科爾威公爵呢?”
“他...這小子真是夠剛強的,現在被送到巫醫那裡去了,他傷的不輕啊,站都站不穩,我看他的身體狀況,能活著回到帝都都是個奇蹟。”
“他竟為了她...”
黛安娜看了看手裡的袋子,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感動。
若是按照往日伯特的性子,這會兒必然要說什麼“你羨慕?我也和他一樣的!”之類爭強好勝、在黛安娜面前表現的話。
可這一次,伯特卻住了口,只是笑笑看著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塊斷肢可以救她麼?若是救不了,這小子的苦心可就白費了。”
“可以。”黛安娜晃了晃斷肢:“舊神的斷肢,什麼不能救?”
“嗯,那就好,不過,救完了她恐怕害的看看拉斯特..”
“科爾威公爵怎麼了?”
“他沒了一隻手。”
“什麼???”
“嗯,他現在昏迷了,流了不少血,左手斷腕處雖然被他用咒語封住了,但看起來情況依然不容樂觀,不過看他手腕處斷口整齊,倒像是利刃切斷的,具體怎麼回事,還要等他醒來。”
“是誰讓他去找克蘇魯的?”
黛安娜忽然想到了什麼。
“海拉提祭司,怎麼了?”
“盯著點他吧,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放心,已經盯著了,不過,黛爾,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
“隨口一說罷了。”
黛安娜輕咳幾聲,沿著床邊坐下,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晚玉身上,殊不知不遠處的伯特的那雙眼睛是那樣的蒼涼無奈。
【作者題外話】:拉仔手會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