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蒙古入侵八十九章 湮滅的終章
被分割包圍成一塊一塊的“無垢者”，就像落在水裡的棉花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塊接一塊消融在長刀弓箭下，人間不再有他們的蹤影。“無垢者”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們的隊伍變得越來越稀薄，人也越來越少，無數人湮滅在戰場之上。
“綠人蟻”是一名維斯特洛人，被賣到厄索斯當奴隸，成為“無垢者”已經有好些年了，在長年累月的戰鬥生涯中，他成為了一名“無垢者”軍官。他參加過很多戰鬥，稱得上是名老兵，經驗豐富。對於和傳說中的桃花石人作戰，“綠人蟻”毫無壓力。在他的認知中，不過是和多斯拉克人一樣的遊牧民族，桃花石人有很多騎兵，那又怎麼呢？
本來以為來到斯卡扎丹河谷地作戰，就和往常一般安穩，卻不料一路敗退。
在奉命殿後的時候，即將面對強敵的時候，“綠人蟻”也帶著驕傲和自信，因為他們是“無垢者！”
然而殘酷的事實卻狠狠的教訓了他們。
噴火的鐵管奪走戰士的生命，騎兵舉著會噴出惡毒火焰的長槍沖垮了他們。
上百人的部下已經死傷殆盡，友鄰的部隊都被蒙古軍隊分割消滅了，幾乎所有的“無垢者”都倒下了，現在還能站著的只有“綠人蟻”一個人了。
重騎兵緩緩圍了上來，這些是女真鐵浮屠，他們的鎧甲和武器上面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在劇烈的運動過後，人和馬匹都大汗淋漓。
幾十名鐵浮屠沉默的看著場中唯一的“無垢者”，外圍的弓騎兵也沒有放箭，儘管他們已經沒有了目標。
“綠人蟻”挺直身體，多年的嚴酷操練，讓他保持著尊嚴和風度，他舉起長劍，抹去臉上的血漬，向著鐵浮屠們揮了揮，示意他們來打。
鐵浮屠們互相看了看，一名鐵浮屠端起環子槍，準備了結他的性命。
有個聲音喝止了他們，眾人回頭，發現出聲的人十幾章沒有露面的完顏闊端。
完顏闊端一邊幽怨的嘟啷著：“總算出場了。”一邊讓鐵浮屠們讓開，他要單挑。
“他是勇士，給他尊重！”
然後完顏闊端從容的跳下馬來，脫下斗篷，摘下頭盔，將滿是血肉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插，然後抽出腰間的長刀，他對“綠人蟻”點點自己說道：“記住了，取你性命的是謀克勃極烈！”說完一振長刀，雙手持著，甲葉鏘鏘，就朝“綠人蟻”急衝而去，形勢兇猛之極。
“綠人蟻”圓睜雙眼，喉結急速的上下滾動，神情猙獰之極，他莫不作聲，只是盯著完顏闊端的動作，手臂半伸位於胸腹間，長劍斜指向半空。
完顏闊端旋風般的衝到，一聲大喝，他刀光氤氳開來，就一道璀璨銀亮的弧光閃過。
那弧光奪目之極，又帶著死亡的冷酷。
完顏闊端衝過，雙手持刀頓立，後方“綠人蟻”呆呆站著。
“綠人蟻”神情呆滯，他看向自己的腰間，橫切處，就是雨點般的鮮血噴灑出來。他呆呆看著，然後什麼裂開的聲音，血雨更若泉湧，他的上半身就慢慢被血水推著滑落，橫向裂開掉下，與下半身就此斷裂分離，內中五臟六腑什麼湧滿了草地。
“敵羞！吾去脫她衣！”
三個小時過去了，在青銅火炮和蒙古騎兵的雙重打擊之下，六千“無垢者”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逃離戰場，也沒有一個人投降，只有地上的屍體，鮮血和傷者。
“無垢者”們沒有能傳承自己的神話，他們被騎兵殲滅了。
“無垢者”的威名終結於此！
那顏可術盞遠遠的看著最後一個“無垢者”戰士倒下。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身邊的侍衛：“？？？？”
實話實說，“無垢者”確實是臨行禁止的優秀步兵，也只是優秀的奴隸步兵而已，或許和希臘重步兵時一個檔次，他們屬於古典重步兵，終究是不能和擁有強大遠射器械的軍隊對抗的。成就“無垢者”威名的是對手是弱雞。
“落後了，必然被淘汰！”那顏可術盞感嘆了一句，全然不顧此時蒙古軍隊的投射火力水平是屬於十八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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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大聲歡呼，他們在慶祝勝利，一些蒙古騎兵，單手拉著馬韁繩，站在馬背上，一隻手舉著繳獲的“無垢者”軍旗，不停的頭頂揮舞著。
濃烈的血腥氣充斥口鼻，戰場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死人與破敗的兵刃旗幟。間中夾著一些黑煙翻騰，碎肉殘肢，那是火炮造成的。屍體到處都是，流出的鮮血，似乎要湮沒到人的腳跟，爛泥浸泡成了血澤。
未死者躺在地上呻吟掙扎，叫聲淒厲難言，這是一幅慘烈的彷彿來自地獄的畫面。
人聲鼎沸，蒙古軍隊的奴隸們在收整著戰場，將各件散落的兵器收起來，衣帽鞋襪也是需要的，特別盔甲，不管完整不完整，都收起來。
還有的蒙古人在救治著“無垢者”的傷員。
原本蒙古打算將傷員全部殺掉，但被那顏可術盞阻止了，本著文明人的人道主義，他下令救治輕傷員，因為他也知道現在這種條件下，沒有能力救治全部。
部下們不情願的去執行那顏可術盞的命令。
“都聽到了，千戶下令救助輕傷員，重傷員不管！”蒙古軍官對手下的士兵這樣下令。
“大家一定要甄別好輕重傷員。”蒙古軍官意味深長的說道。
蒙古士兵們回了一個“明白！”的眼神。
在蒙古人救助“無垢者”傷員的時候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什麼？這個人的腿中了一箭，那他一定不能走路了，算是重傷員，殺掉！
這個人手指掉了二根，肩部中了一箭？重傷員！殺掉！
這人背上被刺傷？重傷員！殺掉殺掉！
於是倖存下來的約一千多名“無垢者”們只有不到二百人被救治，活了下來。
當蒙古軍官們理直氣壯把這個結果報上來的時候，那顏可術盞也只能無言的搖搖頭，沒有責怪任何人。
同時傷亡報告也來到了他的手裡。
這場殲滅“無垢者”的戰鬥中，弓騎兵傷亡八十九人，重騎兵傷亡三十四人。交換比接近一比六十。
那顏可術盞對這樣的傷亡表示還可以接受，“無垢者”被火炮轟擊的那麼慘，蒙古軍隊進攻還能出現慘重傷亡的話，那就說明也是弱鳥了，結果比較令人滿意。
如果不是為了杜絕在軍隊中出現不願近戰，不願承受損失等毫無男兒氣概的毛病，那顏可術盞完全可以讓騎炮兵一直轟擊“無垢者”。
形成武器代差的軍隊欺負小朋友，簡直好爽！青銅火炮欺負古典重步兵，就是這麼叼。
不遠處傳來重型馬車的聲音，攜帶著物資和步兵的運輸車隊出現了。
“好了，打掃戰場的事交給步兵。”
“現在，全體換馬，繼續追！把彌林人全部留下！”
在吃過奶豆腐，牛肉乾，喝下馬奶淡鹽水後，稍事休息的蒙古軍隊再一次揮動馬鞭，騎兵滾滾向前，去追趕逃跑的奴隸灣聯軍。
數千人的騎兵在谷地疾馳，天地間只剩下雷鳴一般的馬蹄聲，揚起的灰塵猶如黃色的巨龍，盤旋著飛上半空。
消滅了奴隸灣聯軍的殿後部隊之後，蒙古騎兵們帶著沖天的殺氣，他們堅信自己無堅不摧，無往不利！可以將阻擋在他們路上的一切碾為粉末！
天變藍，地變黑，金鼓齊鳴，士馬喧鬧，大海沸騰，原野震動，彌賊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