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州奇事錄第040章 奇樹有魚
奇樹有魚
再看街市上人的穿著打扮都和外人一般無二。
騰騰騰~~~好幾個人就要跑過,沒錢下館子,討口水喝人總給咱們吧。
“別去……”張秀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根繩子栓兩端的哥哥帶倒了。啞巴正在四肢並用朝著刀疤一瘸一拐的背影追去,好像慢了一步就沒水喝似的。
六指一揮長長的骨鞭,打在跑著幾人的腿踝骨處。刀疤米不凡郝泰孟貓兒……幾個人都是摔得踉蹌。“那是蜃樓,是幻想。”生活在沙漠裡的張秀才並不敢確定。但是六指卻說的很鄭重。六指的耳朵聽覺是天生,自己一族都有這樣神奇的超感。他說有那一定有,他說沒有就一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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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連天眼現在也是對他表示懷疑,疑惑的看著六指。
“眼見未必就是真實。”六指說完,獨自一個人朝著前方走去,把一群人甩在了後面。
開門倒是點了點頭,因為他也沒有任何水氣和人煙的氣味。其他人都是垂頭喪氣,對著別人口中的幻想還是依依不捨。
走到最後,後面的人都改用爬了。倒是他們並沒有表現出絕望的神色,也沒有抱怨。因為此時地面上已經慢慢的出現了枯黃的小草,一抹蒼綠還夾雜其間,這就是希望。
“給你們都潤潤唇吧。”獨眼老頭將鐵虎的水葫蘆裡裝進了幾勺量的水,平均下來這水也就只能潤潤喉嚨。先前洪亮的聲音如今也是沙啞。
“爺爺…爺爺…幹嘛不變出多一些的水呀?”郝泰無力的說著,自己可是曾經掌管四江水陸運輸的管事,自幼就和水沾邊,所以也愛喝水,肚子還特能盛水。沒叫“好缸”真虧。
“呵~~”獨眼老頭乾笑了一聲,真的是乾笑,最裡面沒有半絲半毫的水分,要不是伸出舌頭更顯的口渴,他都能把舌頭伸出來。“仙術不能無中生有,爺爺我又不是變戲法的。”
“老先生昨天…咱們是從黑樹裡變出的水,要不咱們再試試吧。”軍師央求道。
“早就試過了,沒有了。”開門無力的擺了擺手。
“我聽見水聲了,就在前面。”少說話確實能夠儲存體力和水分。現在只有六指的聲音能夠這樣的洪亮。這招一定不是模仿曹操的典故“望梅止渴”,因為六指確確實實聽到了鴨子用棕黃的腳蹼劃撥清水的聲音,這個時候聽到這種聲音簡直可以用悅耳動聽相容。此時六指的腳步又顯得輕快不少。
一群人多說都是低頭走著路,只看前面人的後腳跟。“咦?天怎麼黑了,是不是要下雨了?”刀疤抬頭一看天。“媽呀!啥東西?”此時太陽西斜將粗壯高大的柳樹身影拉得老長,此刻正將廣闊的背影籠罩住他們。
“有水氣!”刀疤這麼不好的鼻子動能問出水的淡淡的腥香味,別人能沒聞出來嗎?刀疤像是擁抱春天一樣,像打了雞血似的,丟下了木棍,極速的搖搖晃晃踩著滿地的枯黃的小魚似的細長柳葉。
撲通一聲,刀疤落進了水裡。柳樹實在是太巨大而且春天來臨時,漫天飛舞的雪花飄飄灑灑肯定如同紛紛揚的雪花飄落一般,所以大柳樹的周圍也有許多,小拇指粗細的小柳樹。深秋正是柳樹脫葉的季節,厚厚的柳樹葉也覆蓋在水邊上,嚴絲合縫,一點偽裝過的破綻都沒有。
“救俺…救俺…不會游泳…”刀疤四腳並用在水裡打著水花。
郝泰一看,在開門面前表現自己的時候到了,更何況刀疤也算是自己的病友和話友,奮不顧身就把自己的三弟推進了水裡,“把那小子快救上來。”
米不凡雖然下水有些狼狽,但是從小也是和郝泰一樣是在大江大河邊長大的,對自己的水性很自信,慢慢的往刀疤的身後靠。都快要靠近刀疤的時候。有緩緩的向岸上走去。
“怎麼了呀!不是讓你去救人嗎!”郝泰很驚訝。
米不凡則是沉著冷靜,面對著眾人責備、質疑、批評的目光,只是指了指自己的溼漉漉的下褲。褲子幾乎全溼了,可是上半身一點水跡。
“衣服不溼能救人嗎!”其實吳三德話只說出一半,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兒——這裡的水一點兒都不深。也就只能沒到刀疤襠下的深度。
吳三德看著水中狼狽掙扎的刀疤,眼睛突然不知為何掙得老大,“你快上來!你快上來!你的身後有只狗熊,快快,要要…啊~~~”吳三德帶著哭腔最後竟然變成了尖銳的叫喊。
眾人往水裡一看。刀疤簡直就像學過狗刨一樣,四隻腳在水裡不停的反撥,一眨眼就爬到了岸邊,趕快的躲到了六指的身後,蹭了六指一身的水。
一個像野豬一樣的身軀,躲在了一個像猴子一樣小身板兒後。哎~~也不知道有人就這樣嘆息了一聲。
刀疤像是做賊一樣扒住六指的小肩膀探出腦袋,一雙炯炯眼還捨不得完全開啟,往水中央看去,什麼也沒有呀?
他反應過來了,肯定是沒吳三德變了,剛要伸手抓住三德的肩頭時,“別動!”六指一聲令。刀疤一動也不敢動。
六指用右手的小拇指輕輕的一點,按壓了刀疤身上的柳葉片,啪啦~~掉到了地上,先前粘住小葉片粘住的地方刀疤的後背滲出斑斑血液。
原來粘連在刀疤身上的更本不是什麼柳葉片而是長長的吸螞蟥——愛吸食血液,讓被吸食者毫無疼痛,無法察覺。當吸食飽腹之後,自己脫落。
六指在刀疤的身上點了許多下,吸附在到身體上的“柳葉”也紛紛落下。可是刀疤還是不太放心。想要將溼漉漉貼在自己的肥壯身體上,將自己的輪廓勾勒完美的囚衣脫下來,讓六指在好好檢視檢視。
六指冷哼了一聲,一大池塘,裸露的刀疤,愚蠢的語言。無疑將六指帶到了那在忘禮泉邊的一夜,不堪回首。
“你還是吃點,金丹補補吧。”軍師有用匕首削了一點軍糧丸給刀疤吃。
幾個人先前的胡鬧都用玩了身上最後的力氣,一定坐在了鬆軟的松葉地上。
“我不行了,我要掬些水來喝。”孟貓兒拿著水葫蘆就要往水池子裡續。
“那水不能喝!”郝泰一邊給米不凡揀去身上的“樹葉水蛭”,一邊給孟貓兒說,“萬一你把螞蟥喝進肚子裡了,可就沒救啦!”
面前危險的池水在誘惑著這群飢渴的人。和它就像飲鳩止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