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州奇事錄第141章 擇婿節（7）：不死火樹
屍鬼的守候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這個道理大山一個沒有讀過書，只會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的孩子自然不懂。此時的往還沉浸在對大山身體發生的明顯的變化之中，似乎忘記了大山已經甦醒，並且變得猙獰可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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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萬股鋼絲不定向開刃的造型，雖然大山的練被這黑色的鐵絲，其實是頭髮的怪東西擋住，可是他的眼睛卻是露出來的，紅色的，猩紅色，全是猩紅色的，分不出那是眼白那是眼仁兒。
就像是藏在稻草中的兩團火焰一樣隨時這一團黑色且剛硬的毛髮都可能被它點燃，群身都被它點燃。
“我要殺了你——”一聲像是啼哭嬰兒一樣尖銳的暴喝，大山暴走了，都說濃縮的都是精華果不其然。
大山體格巨大的時候，動作絲毫不輸於黃衣，現在體格變小，大山體內的靈氣魂丹更是被壓縮在小小的軀體裡。這樣的爆發堪比點上火捻子的炸彈。
當王李反應到腹部的疼痛的時候，赫然的發現自己的腳下已經是漆黑的一片，“不好！”王李和許多看到這個場景的人都是大喊道，因為大山不僅身體變態了，而且心理也變的非同常人的扭曲，他現在簡直就是要和王李同歸於盡的節奏。
他們比鬥的地方就在西城，為了中城人們的觀看，他們比較靠近西城的邊緣，而此時大山做的事情，竟然是卯足全身的力氣將王李朝著西城和中城之間無盡黑暗的溝壑中推去。
大山已經失常到要死於一處的想法，當王李本還有機會憑藉自身的法器帶著兩人回到岸上的時候，大山居然死死把住王李的手臂。
手臂並不是人體力量的來源之地，但是確實絕大多力量施展的地方，推、支、拉、扇、捶……這些動作都是需要手臂完成的。
可是王李像是沒了雙翅的飛鳥一樣，直直的往無底的深淵墜下去。
這一幕紅老頭看的真真切切，但是卻愛莫能助，因為他所在的烽火連山半山腰距離王李的距離很遠很遠。
王李在飛速下墜的時候拼命呼喚大山的名字，但是對一個瘋子將正常人的道理怎麼可能行的通。王李只能任命。
“猙獰之骨——”王李撕心裂肺的大喝，悲愴激動的聲音在幽深黑暗的山澗下面迴盪，這是王李最後的希望。猙獰之骨本來就在王李的手中拿著這是雙手無法動彈不能使用。
但是它也是有劍魂的，有著自己的想法和意識，若不然也不會三番四次的和王李對著幹。
猙獰之骨像是很得意王李求它，或者已經等了很久王李來求他，聽到王李的聲音之後立即像是甦醒的獵豹一樣放射出無盡的白色光華，和山壁上幽幽的熒光石比起來，簡直光芒萬丈。
並且停留在半空之中，停下降落的王李心中頓時有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謝謝~~咱們上去吧。”王李現在才知道和猙獰之骨這麼邪性的東西還是可客氣一些好，畢竟現在全部依仗它了。
王李現在的身體只是覺得疼，並沒有什麼外傷，自己的鋼鐵之膚，可不是大山能夠撼動得了的。
再看大山已經因為激動昏厥了過去。先前是他死死的抱住王李，現在是王李死死的抱住他。誰能知道這個山澗到底有多深呢，萬一大山掉了下去，真可謂萬劫不復。
猙獰之骨在原地緩慢的打著轉兒，像是迷了路的人不知道往哪走似的。可是王李的心咯噔一下。
人無論在天地之間什麼地方迷失，有四個方向是絕對不會失去的那就是上、下、左、右。王李讓骨錐載著自己往上飛，這個方向很難尋找嘛？
王李心中想，指不定這個鬼東西在想什麼壞心眼子整我呢。但是他並沒有說破，萬一自己的話反倒提醒了骨錐怎麼辦？
王李的擔心不無道理，猙獰之骨雖然看似無害，其實卻是很有靈氣的一件妖器，而且在勘察發掘靈氣方面的潛質尤為的突出，簡直就是尋找靈氣的指南針。
猙獰之骨此時才發現在山澗的最底部湧現著大量的靈氣，妖器貪婪的心在蠢蠢欲動。然後嗖了一下子徑直的往地底飛奔，絲毫不顧忌王李的感受。
啊——王李驚聲尖叫。
終於在濃郁黑色的山澗地上停留下來。生氣的王李將至連罵娘的心都有了，“慎獨~~慎獨~~一定要慎獨~~”王李反反覆覆這幾句話安慰自己。
王李現在感覺自己的想要吐的衝動，有經歷失重超重的願意，也有那股腥臭味的原因。
王李雙腳剛碰觸地面的時候還在讚歎這裡的比起西城溫暖許多的氣溫，無風的環境，可是現在怎麼就感覺到一股噁心的臭氣呢？
他將自己的眼睛睜得老大，讓自己的夜眼快速適應這裡的環境。“這就是蒲草所說的，六十年前大地變動習慣成的山澗。”
王李藉助收斂許多猙獰之骨的光芒緩慢的往前走著，他心在也不到這個山澗多深多寬，只知道它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環形。
嘎嘣~~一聲清脆的響聲，王李停住了腳步，將手中的骨錐靠近地上一照，赫然發現地上居然躺著一具屍體，這就屍體不知道在這個地方睡躺了多少年，身體許多的肌肉已經被風乾，死前的一次已經一觸就會化成塵土。
這具屍體身上的多處骨骼都有骨折的痕跡，顯然是從面墜落的結果。最為可疑的即使這具屍體許多肌肉組織明顯的確實，顯現出被撕咬過的痕跡。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李連忙給屍體作揖，心中只有歉意，沒有恐懼。因為他早就聽聞兵州處理屍體的方式，百年前是土葬，現在則是將屍體扔到這個山澗之中，或者將屍體運送到西城的冰房子裡面。
顯然這具屍體就是從上面投下來的。
王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這是個殉葬坑，那麼前面一定會有更多的屍體。突然之間骨錐先前微弱光芒也消失了，王李心中一驚。
但是很快也就不恐懼了，黑暗總是帶給人恐懼，但是王李的眼睛經歷過西城的暴白和山澗的暴黑之後漸漸的恢復了視力。
但是王李一下子有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懷疑自己的真的恢復了視力，因為自己周圍還是沉浸在黑暗之中，但是遠方確實一片很有層次的明亮，先是有人在漆黑的夜裡生起一堆的木火。
“難道真的有人！”王李看到光亮後興奮的往光明處奔跑，光明總是給人希望。
怪石嶙峋的山澗，橫屍堆積的路面，王李的腳下每邁出一步，地上都會響動一下，骨頭斷裂的聲音。
咔嚓~~咔嚓~~不絕於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先前的恭敬，如今幾乎變成了應付。
一瞬間王李停下了腳步，他再也不敢冒失的前進一步，因為在光亮處投射在巖壁上的影子，有東西在晃動，有的就在地面上，有的則是像是壁虎一般貼在巖壁上。
一定不是人，一定不是人。因為這裡不可能會有活人，活人掉下來一定會變成死人，王李也會這個樣子，更何況死人從上面掉下來，雖然物極必反卻沒有這樣子的反法。
而且活人也一定不可能貼在巖壁上行走。
王李似乎想明白了為什麼先前發現的屍體會被啃噬的痕跡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這個山澗之中還住著其他的怪物，王李他信。
王李似乎不行和他們有什麼交際，“小骨頭，小乖乖，咱們上去吧。”王李小聲的說道。
猙獰之骨似乎不喜歡小骨頭這個名字或者不喜歡王李此時的膽小怕事兒。而是又是嗖的一聲，將王李的整個人都帶了出去。暴露在山澗底部的光明之中。
譁啦啦~~啦啦啦~~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地下的這些怪物一下子就四散而逃。
這是王李沒有料想到的。此時王李獨享一片光明，這光明暖暖的。
“妙哉~~妙哉~~這難道就是地獄之中所說的不死火樹嘛！”王李激動的想要上前撫摸一下，這純黑色的蒼窮的枝幹，像梧桐樹一樣分出許多的枝杈。它從來不長葉子，開出像是向日葵般顏色的花朵也是從來不凋謝。
傳聞這種樹，是地藏王菩薩見到地獄常年冰寒，沒有一絲溫暖氣息，於是用自己的鮮血做種子，在地上種下這樣一株能夠開出火焰的樹木。而且帶著慈悲的這株樹木從來沒有凋零過，所以他和火鳳凰並稱為世間兩大永生不死的神話。
地獄的光明和溫暖引來無數空虛寂寞冷的徘徊在黃泉路上的孤魂野鬼前來。
誓要渡盡地獄中所有野鬼的地藏王菩薩，於是就在此樹下佈道講經。
“看來前人的述說也未必是真的。”王李得意的說道，因為這裡不是地獄也沒有菩薩卻又不似火樹，因此王李推斷，這種樹木本來就在地獄中就有的，並非是地藏王菩薩用血液澆灌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