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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迪威德商會

19.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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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迪威德商會19.鹿死誰手

當愛德華亮出軍刀的時候,另外三個人同時動手。

伊爾自然是右手倒持一柄短刀,約莫二尺來長,另一只手上卻是一柄軟劍,劍尖指向宇文碎喉頭。宇文碎手中卻是兩把火銃,已經裝填完畢,一把瞄準了伊爾的胸口,另一把瞄準了雅克的右眼。雅克右手所持的大斧已經架上了宇文碎的脖子,左手的盾牌正好擋住伊爾刺過來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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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碎雖然表面上佯裝冷靜,心底裡卻不盡暗呼“走運”。伊爾和雅克竟然想第一個除掉他,這令宇文碎異常驚慌,好在這兩人沒料到宇文碎會從懷中掏出火銃來,現在是騎虎難下:先幹掉宇文碎固然是件好事,可難說剩下的兩個人不會針對自己,所以沒法子搶佔先機,進退兩難。

“喲,這是怎麼了?”愛德華笑著說,“竟然不對我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宇文碎就覺得一道勁風向自己的面孔落下來,他此刻也顧不得許多,雙手同時扣動扳機,槍響之後就撒手,同時矮著身子向後跳,同時滾向左側,躲開了愛德華迎面劈下的一刀,之後向被鉛彈打中肩膀的伊爾發出一記居合斬。伊爾卻因為肩膀中彈,身晃影斜,左手無力。宇文碎的斬擊來勢兇猛,角度刁鑽,想擋住是不可能的,於是他隨即棄劍,轉而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到右手的短刀上。雅克本想撿個便宜,趁愛德華一擊不成之時,揮動手中大斧,結果了宇文碎的·性命,卻沒想到被愛德華的軍刀攔下,並且還被他搶攻了幾招。愛德華的本事可與一般的戰士截然不同,雅克是不敢硬碰硬地招架的,只好不斷閃躲,而這麼一來,就讓伊爾有機可乘,連續刺出短刀,雅克只好高舉盾牌防禦。

此時的宇文碎和雅克有著同樣的想法:想辦法從愛德華的刀下逃生。從愛德華揮刀之時發出的破空之聲來看,就算沒用到十成力,也動了八分真格。可是伊爾來自遙遠的斯特林帝國,沒有親眼見過“孤軍”的實力,所以還試圖還招。愛德華當頭一刀,去勢稍慢,伊爾便覺得有可乘之機,準備短刀格擋,然後抄起軟劍,伺機傷人。

這是個致命的失誤。在他的短刀與愛德華的軍刀相交的一瞬間,伊爾便追悔莫及。愛德華軍刀之上的力道,完全超出人類想象,伊爾本以為能勉力支撐,結果稍一用力,鋒利的短刀竟無聲無息地被砍成了兩段,他只能棄刀側滾。這正中愛德華下懷,左手從右手下方穿過,一刀刺向伊爾的眉心。

此時愛德華後心全無防備,宇文碎和雅克都繞到了背後,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誰都不動手。

而伊爾則是兵行險著,貼著地面,如同飛梭一般直奔愛德華的胯下。這雖然不雅,卻也是死中求活、反敗為勝的一招,不得不為之。愛德華的那一刀,擦著伊爾的頭皮刺了過去,伊爾的軟劍卻已經遞到了愛德華的小腹之上。可愛德華卻如同著了魔一般一動不動,伊爾的手感也如同此中了鋼鐵一樣——愛德華的衣衫雖然破了,那軟劍卻彎成了弧形。伊爾不敢多做停留,幾個翻滾來到愛德華的背後,慢慢站起來,看著手中恢復如常的軟劍,想起剛才的手感和景象,腦海中頓時一片混沌,只剩下一個聲音在說:此人也是褻聖的罪人。

當然,雅克和宇文碎是知道愛德華耍了什麼把戲的。

愛德華挺直腰桿,轉過身來,不可一世地笑著說:“怎麼了?你們三個不妨聯手啊?說不定還能在我身上留下幾個傷口。”

“閉嘴,褻聖之人。”伊爾的首要目標,很明顯變成了愛德華,他左肩上的槍傷血流如注,順著手臂流下來,害得他握不住劍,只好換到另一只手。

宇文碎此時的注意力,只有一半兒放在三位對手身上,另一半兒,在留心場外的恩尼克和亨特。這兩人氣定神閒,很顯然不在乎血鬥的勝負。也就是說,二人各有妙計,場內的混鬥只不過起到了牽絆作用而已。當然,宇文碎等人也做了同樣的打算,在讓·法維耶的幫襯之下,事先做好準備。不過這一手牌該怎麼打,還要看局勢而定。

正想著,伊爾就舉著軟劍,衝向了愛德華,宇文碎和雅克反應稍慢,落後一步。在伊爾和愛德華纏鬥開來的時候,雅克和宇文碎過了幾招。雅克驚訝於宇文碎的身手——從前並不知道宇文碎拳腳刀劍上的的功夫,今日一看大為震驚,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宇文碎則是震驚於雅克的態度——為何有些值得賭命一搏的地方,統統手下留情?因此,伊爾和愛德華是實打實的以命相搏,雅克和宇文碎反倒像是朋友之間比武較量。

難道,他並非真的背叛?這個念頭,同時在宇文碎和雅克腦中成型。相由心生,手隨心動,兩人都加快攻勢,一是要探一探對方的虛實,二是不能讓場外的人看出他們之間的奇怪氣氛。正在這時,愛德華怒吼一聲:“你們也真是小瞧了我!”向著伊爾連劈數刀,逼得他退後七八步,隨後一個轉身,騰空而起,雙刀分別對準雅克和宇文碎。

這難道是在幫他們掩飾“手下留情”這件事嗎?

宇文碎來不及細想,立刻閃身避開。他知道,雅克會和自己採取同樣的行動。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雅克同樣進行了閃避。這麼一來,四個人的位置又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樣子:愛德華虎視眈眈地站在中間,三個人成“品”字形,站在三個方位。

突然,一眾人影從天花板的破洞中跳下,口中高呼“別動”,將宇文碎、愛德華、雅克、莫豐北和易羅恩圍在中間,兩人扶著伊爾。這些人都是審判騎士,手中端著長筒火銃,蓄勢待發。其中一個人身形不同,是安娜,她在伊爾耳邊說了幾句話,伊爾整個人為之一振,昂首挺胸,走到眾人面前,說:

“諸位,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教皇陛下御封的聖地,歸斯特林帝國所有,受斯特林帝國皇帝陛下的管轄,凡對此有異議者,都是與我國為敵!”

然而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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