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第13章 姐姐（2）
高以翔三言兩語就將項一方心底的糾結和渴望給勾了起來，看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臉上狡黠的笑意也緩緩收斂起來，眼神中重新佈滿了陰沉的光芒。
其實他的激將也不僅是突兀的心血來潮而已，而是他在聆聽老項之前敘述的時候，高以翔竟在無意間感受到了項一方對十年前的那樁舊案似乎有著一種無比強烈的執念。
至於十年前老項和這個案子有著怎樣的關聯，高以翔其實並不在乎，也不想過度深究，那畢竟是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自然不想讓人輕易揭露。
高以翔也沒有那般深重的好奇心，可那意外的訊息卻還是讓高以翔的計劃產生了微妙的偏差。
“既然項一方有著這樣的執念，那能讓他了卻一段因果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隨著那道輕聲的呢喃，高以翔的目光也緩緩收攏起來，只是那驟然沉下的眼神中夾雜著一抹複雜的韻味。
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抬手將桌上那臺很少使用的電話拿了起來，飛快的按下了一串短號，靜靜的在那“滴滴”聲中等待著回應。
而此時走出了高以翔辦公室的項一方大步流星的在警局的走廊中飛快的穿行著，神情稍稍有些凝重，可眼眸深處閃爍的光芒卻還是強烈的興奮。
雖然此時的項一方還是無法理解高隊之前那番話語中的深意如何，但無可辯駁的是，他的確對十年前的那樁舊案非常感興趣。
而這一次，正是他能夠找到真正的答案的機會。
其實在高以翔開始全權對這樁舊案的調查開始負責的時候，項一方就似乎已經隱隱看到了最終的結局。
而他此時所要做的，便是根據高以翔的吩咐一點點按部就班的展開調查。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十年前，那個兇悍無比的小男孩兒人間蒸發之後，幾乎所有的警力都在領導龐大的壓力之下展開了那場聲勢浩大的追捕，反而那個小男孩兒的親姐姐成為了‘燈下黑’。”
項一方有些沉重的自言自語著，內心深處也不由泛起了一個有些壓抑的困惑，甚至是不好的猜測。
就像高隊長顧慮的那般，這樣一個孤苦伶仃的少女在茫茫十年之後，是否還健在人間？
就算是費盡周折能夠找到那個小男孩兒的姐姐，她又會否願意再次回憶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對於這些問題，項一方心中都沒有任何的答案，就在那短短瞬間，他方才還隱隱興奮的心情，便好像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滅了一般，讓他不免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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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樣的懷疑也只是在他的心頭一閃而過，躊躇的步伐也很快再次帶起風聲，無論世事最終結果會是什麼，他終究還是要盡力追查下去的，更何況，他對於多智近妖的高以翔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你去幫我查一個人。”
那站在項一方身後，給予他無窮勇氣和信心的高以翔，此時正緊握著電話聽筒，吐出了一句無比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將趙大偉剛剛要出口的戲謔語氣死死的封印在了他的唇齒間。
以至於他的聲音落下，在良久的沉默之後，趙大偉好像才緩過勁來，用同樣低沉的語氣回應著他，話語出乎意料的明了果斷。
“誰？”
“是一個女孩兒，叫做聶海英，今年應該二十三歲，有一個弟弟叫聶海瞳，父親叫聶建軍，建築工人，死於火災。母親叫做吳鳳梅，跳樓自殺身亡……”
就在高以翔無比仔細而詳細的對趙大偉敘述那男孩兒姐姐的資訊的時候，趙大偉卻是陡然驚呼出聲打斷了他的敘述。
“十年前泰和醫院特大兇殺案？”
聽著趙大偉那驚疑不定的聲音，高以翔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僵，顯然有些疑惑趙大偉為何僅僅憑藉幾個人名就能夠無比準確的說出十年前的那樁舊案的名字。
而在片刻的沉思中，高以翔也將心頭的疑惑悄然稀釋，他很清楚趙大偉雖然表面上玩世不恭，但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刑偵人才，不僅駭客水平神乎其技，更是有著驚人的記憶力，所有看過的東西不說過目不忘，也至少能記個八九不離十。
可高以翔真正好奇的是，他為何也會對十年前的那樁舊案如此熟悉。若說項一方是因為有所心結，可十年前的趙大偉卻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又怎麼可能和那件案子有更深的牽扯呢？
隨著這樣的想法，高以翔的心情也不由更加低沉下來。
“你也知道那個案子？”
任誰都能輕而易舉的聽出高以翔此時話音中的冷峻，趙大偉自然不會例外，但他的情緒卻彷彿沒有絲毫的波動，聲音依舊低沉凝重。
“那個案子真的很邪門，你怎麼會想起這樁舊案？”
聽趙大偉的語氣，似乎對那樁舊案的瞭解要比高以翔想象中還要深刻，本來他下意識是想要追問的，可就在話到嘴邊將要開口的時候，高以翔還是飛快的轉變了說出的內容。
高以翔不禁沒有追問趙大偉為何會對那樁舊案無比關心的真正內幕，反而是語氣平靜的將之前幾天在G市中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除卻三眼古族的事情，高以翔甚至連陰陽神教的現世都告訴了他。
或許是因為高以翔話語中蘊含的內容實在太多，又或許是他所說的內容讓趙大偉的內心深處浮現出了更多複雜的想法，對於他此時的沉默，高以翔表現的非常耐心，他真正期待的是他在回神之後對自己的回應。
而趙大偉一向不會讓高以翔失望。
雖然他開口的語氣明顯有些詭異，可其中篤定的內容，卻是高以翔想要得到的結果。
“果然如此，當初的那個凶神終究還是死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復仇……看來他心中的執念和仇恨或許遠比我想象中，還要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