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朽60、Chapter。13
“你說什麼？！”
通向格蘭芬多塔樓的樓梯上，綠眼睛男孩有些突兀地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後的韋斯萊家少年。
“我說洛哈特在他自己的課堂上被吊燈砸得昏死過去了，”弗雷德聳了聳肩，看著明顯被這個訊息震得有些魂不附體的男孩，促狹道：“嘿，哈利，你怎麼這副樣子——難道你也和那些女生一樣被那只大孔雀迷住了？”
哈利出奇地沉默了一下，老半天沒有答話。
弗雷德這次真的有點擔心了，他看著哈利：“你沒事吧，哈利？”
“……你確定是在給二年級的斯萊特林上課的時候？”
男孩卻在此時抬頭看向他，翠色的雙眸中有寒芒一閃而過。
“當然。”弗雷德點了點頭：“那些軟趴趴的小蟲們為這個把他嘲笑得特別厲害。”
哈利的大腦裡頓時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意料之中還是預料之外？
早知道以那個人的高傲絕不可能容得下吉德羅洛哈特那樣滿腹草莽的繼任者，但他卻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快就採取了行動，而且手段還如此的……
不，不行，哈利，你不能憑著從前的印象就把這個罪名扣在他的身上，畢竟你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不過這還真是個好消息，”弗雷德接著說，語氣裡是大松了口氣後的松爽：“照羅恩說的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情形來看，我本來對這學年的課程完全不抱任何期望的，好在他昏過去了——”
他原本絮絮叨叨地說著，卻在忽然間停了下來，看著扭頭往樓梯下跑去的男孩。
“哈利，你做什麼！”
他大聲叫了起來：“馬上就要宵禁了——今天可是老蝙蝠巡夜！”
哈利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忠告，只留下一抹快速消失的背影。
直到男孩最後一片衣角也融入到樓下的陰影中，弗雷德才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好小子，”他感慨著：“不愧是救世主，這麼明目張膽的夜遊……”
說著，他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在最後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後才戀戀不捨地往樓上走去。
“要不是被昨天才被院長逮到的話——啊啊——我也好想出去夜遊啊——”
少年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終於隱沒在了沉沉夜色之中。
遠處，唯有蟲鳴，幽幽可聞。
……
斯萊特林的走廊很長，四周全是同色的石壁，因為建在黑湖之下，入夜後便只有依靠石壁上火把的幽暗火光照明，乍眼望去，更顯幽深，彷彿通向的是傳說中的冥界一般。
哈利快速地在斯萊特林長長的石階上奔跑，鞋底頻繁撞擊地板的聲音迴響在空洞的走廊裡，愈發清晰。
但他卻完全顧不得自己造成的巨大動靜，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地窖的方向跑去。
他必須去問個清楚，關於洛哈特的事……voldemort必須給他一個解釋……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他怎麼可以？！
男孩的面容在跳躍的火光之下顯得異常蒼白，直至遠處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大門終於映入眼簾，那張臉上才漸漸恢復幾許生氣。
哈利慢慢地停下腳步，看著繪有蛇紋的牆壁，深吸了口氣。
“開啟。”
他說，蛇語特有的嘶嘶聲迴盪在幽暗的空間裡。
頓時，石牆上的蛇紋開始迅速的遊走，接著，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隱藏在石壁上的門緩緩開啟了，哈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走了進去。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間狹長、低矮的地下室，牆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頭砌成，圓圓的，泛著綠光的燈被鏈子拴著，從天花板上掛下來。在哈利前面的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臺下，噼噼啪啪地燃著一堆火，映出坐在廚圍的雕花椅上的唯一個斯萊特林學生的身影。
也許是聽到了石門開啟的聲音，那個學生闔上了手中的書籍，回頭向他看來。
“你果然來了。”
看清來人，男孩琥珀色的瞳仁有瞬間的陰翳，不過很快便隱沒無蹤。
他看著哈利，緩緩站起身來：“你似乎有問題想問我——如果你不介意，也許我們可以去我的房間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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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著男孩唇邊綴著的那絲假笑，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表態也沒用，因為不等他有所回應，黑魔王已經優雅地一甩長袍，抱著書籍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見狀，哈利趕緊跟了上去。
也許因為斯萊特林血統至上的招生理念招收的大都是世家傳人的緣故，在霍格沃茲所有的學生寢室中斯萊特林學生的寢室是最舒適華貴的，就像是特意修成貴族的房間似的。
他們大概花了將近五分鐘沿著一條長長的石階往下走，期間，兩個人彷彿約定好般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終於進入到黑魔王懸掛著銀青色窗簾的寢室內，哈利才突兀地開口。
“你寢室裡住著兩個人？”他說，翠色的眼眸錯也不錯地看著轉身陷進一張沙發中的莫聶洛：“那個人——你不擔心他回來？”
莫聶洛的目光不帶感情地掃了他一眼，又滑向指尖。
他修長的手指在手中書本的脊背上撫了一下，下一秒，厚重的書本便輕巧的飛了起來，自動跳進了書架上屬於它自己的位置乖乖站好。
“怎麼——”他再度抬眼看向站在四柱床邊的救世主，唇邊揚起一絲冷笑：“救世主連這個都要擔心，你不是為了洛哈特那個草包來的麼？”
不提到這還好，一提到哈利便覺得氣不打一處出來。
他上前幾步，氣勢洶洶地站定在黑魔王面前：“這麼說，真是你做的。”
他看著面前的男孩，猶帶幾分稚氣的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你——為什麼這樣做？”
“嗯？”
黑魔王沒有立刻回答，他花了點時間想了想，才大致理清了救世主的思路。
他有些驚異地揚了揚眉，笑得慵懶：“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倒是你，哈利波特，你該不會忘了我只是和你約定不會對學生出手而已吧。”
“吉德羅洛哈特——這個傢伙無論從哪個層面上說都已經脫離學生這個概念很久了——我找不到不讓自己對他出手的理由。”
“只是一個教訓而已，那家夥死不了。”
他說，語調漫不經心。
那種語氣就跟暑假和哈利逛對角巷時的那句‘二年級的大部分藥劑用魔銀坩堝配製最好，但你還是學生，沒必要用這麼好，換一個’的感覺沒有兩樣。
“這不是死不死的問題……”
哈利忽然覺得很頭痛，他到底要怎樣才能給面前這個三觀不正的傢伙解釋所謂的生命權、健康權、天賦人權啊。
這種對他人性命的徹底漠視，不管到了哪個地方都應該被劃入人渣的行列，可偏偏面前的傢伙從50年前開始就一直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黑魔王……
不對，他根本就是人渣，還是個有反人類傾向的人渣啊啊！！！
哈利忽然覺得異常無力。
他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個混蛋！
“總之，你就不應該對洛哈特出手！”
無奈之下，哈利只能大聲宣告自己的立場。
莫聶洛的表情卻因為這句話而徹底沉了下來。
男孩琥珀色的眼底驟然捲起一道暗潮，他‘嚯’地一聲站了起來，看著籠罩在自己陰影下地救世主男孩。
“呵——怎麼說，救世主就這麼喜歡那個草包？”
他的聲調帶著濃濃地嘲諷，危險至極：“因為什麼，救世主的慈悲為懷還是草坪上的那個吻？”
吻……
什麼吻？
草坪上……
……………………
轟！
彷彿一顆核彈豁然爆炸，哈利的大腦瞬間空白一片。
他的臉蛋猛然漲到通紅，整個人卻不顧一切的揪住了莫聶洛銀青色的領帶，憤怒大吼。
“吻吻吻你才吻梅林你個亞瑟王你憑什麼汙衊我要是女協那幫怪物聽見了怎麼辦你陪我清白啊洛哈特那家夥只是湊得太近了老子的第一次再怎麼也會給喜歡的人——”
“第一次？”
出乎意料的，被救世主揪住領帶搖得七搖八晃的黑魔王居然能從男孩一連串吐字不清的話中敏銳地分辨出了最為關鍵的一個字眼。
“原來如此。”他挑高了眉，看著面前忽然僵住的男孩，毫不留情嘲笑著，“難怪我在火車站抱你的時候——你還真是純情到一定境界了，親愛的哈利。”
哈利的面色瞬間變得混亂無比。
莫聶洛卻忽然莫名的心情大好，此刻，因為之前草坪上的一幕所帶來的種種不爽早被他拋在了腦後，他甚至饒有興致的調侃起救世主來。
“你不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麼，連線吻都沒有過，你那時多少歲了，該不會七老八十還孑然一身吧？”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在男孩的身體上轉了一圈，莫聶洛笑得分外不懷好意：“或者說，你有什麼問題，嗯？”
“你才有問題！”
事關自己的男性尊嚴，哈利這次回嘴得很快：“我和金妮接過吻，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會！”
他說，沒有注意到男孩瞬間僵住的表情，然後，彷彿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性一樣他忽然一把抱住男孩的頭，把他的頭往下一拽，自己的臉也湊了上去。
一個吻輕輕印上了莫聶洛緊抿的嘴唇，輕輕一啄後隨即離開。
然後，鬆手，他又重新站定在黑魔王面前。
“就這麼簡單，”他叉腰站在男孩面前，小巧的頭顱高昂：“別把我看得那麼笨！”
莫聶洛卻彷彿壓根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他呆呆地望著面前站著的綠眼睛男孩，有些不敢置信的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他皺起了眉。
看著男孩此刻的動作，哈利才猛地睜大了自己那雙翠色的眸子。
天啊天啊天啊——
他之前都做了些什麼？！
他居然親了那個，那個……
出乎意料的，大腦終於重新恢復運作的男孩第一反應居然是想著那些魔法界的人士尤其是食死徒們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後會不會把他當成一個英雄來崇拜？
應該不會吧，他們大概會覺得我腦袋壞了，居然會想到在黑魔王嘴巴上啃一口……
男孩漫無邊際的想著，陡然醒過神來。
不對，我腦袋真壞了！我現在就該考慮怎麼逃跑啊，想這些做什麼！！
徹底清醒過來的男孩訕訕地往後退了幾步，左顧右盼地尋找著後退的道路，終於，那雙翠色的雙眼尋找到了寢室大門的方向。
太好了——
哈利在心裡歡呼了一下，就準備扭頭往門口跑去。
一隻突然橫出來的手卻在此時拉住了他。
那只手臂的力道如此之大，而哈利逃跑的動作又太過急促，兩相抵撞之下，本就想要逃跑而導致重心前移的男孩被這只突然橫出手帶得一個踉蹌，為了維持平衡只能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幾步，一頭撞在身後男孩的胸膛上。
“……想逃？”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輕柔至極，卻無端地讓哈利感到一陣徹骨的陰冷。
“湯……湯姆……”
他小心翼翼地在男孩懷中做著最後的掙扎，欲哭無淚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氣昏頭了……”
良久，他也沒有感受到身後人的動靜，於是男孩轉了轉眼睛，開始進一步提出要求。
“如果沒事的話，”他說，小心地咽了口唾沫：“你看是不是能放我回去了，都宵禁——”
剩下的話卡在了男孩的喉間，因為身後的人已經極為不耐地鉗住了他的下巴，硬生生地將他的臉扭了過來。
哈利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他想要掙扎，卻只是徒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的臉在自己視線範圍內漸漸放大。
然後，唇齒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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