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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首輔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解語樓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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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首輔第二百二十一章 解語樓受驚

解語樓原來在伴月湖的懷抱裡,周圍三面是水。這座樓在這半島的高處所建,是雙樓合體、三層重簷的結構,整體是個凹字形狀。

陳丙笑稱東樓是阿姊樓,因它比西樓多了一廊一間(也就是大了一圈)。

李丹注意觀察,從燈火下看它的形狀與外牆窗欞的差異,斷定西樓是後來增建的,時間應該晚於東樓。陳丙聽了大吃一驚!

他們穿過兩樓間魚池上曲折勾回的棧橋,橋上肅立的侍從用眼神和陳丙交流之後,紛紛躬身拱手,從氣質和站姿上李丹看出這些人雖手裡沒有兵器,卻明顯是有武技的侍衛。

樓上傳來琵琶的聲音,陳吉向上看了眼,微笑介紹說:“這是《月朦朧》,先王譜的曲子。殿下今夜聽此曲,定是心內不寧之故。”說完做個請的手勢,示意李丹上樓。

然而郡王卻不在樓上,這裡都是內宦、女官和侍女、樂工。見他們上來立即都躬身行禮,李丹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樣做是由於自己身後的陳丙。

待來到琵琶聲處,發現樓梯口掛著幔帳,後面的繡墩上坐著兩個女子,卻是一對兒合奏,即便他上來也未中斷。

朝前看,一個白衣、長髮披肩,頭上挽個小小髮髻的男子正在張書案前執筆躊躇。

李丹大步上前,距離五、六步遠站定,抱拳拱手:“請問可是豐寧郡王殿下?臣李丹見駕來遲,請恕罪!”

“呃,李爵爺,錯啦。”陳丙從後面趕上來著急忙慌地壓低聲音道,一面給那男子行禮:一面趕緊介紹:“這位是殿下的弟弟宜城公,奴婢給宜城公見禮。”

“罷了,老陳,你知道我素來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禮節。”那男子放下筆轉過身。

李丹眼前一亮,見他高身材、圓臉盤,一雙清澈的眼睛,白麻道袍裡面穿了身銀緞夾衣,用條黃色絲絛鬆鬆垮垮繫著,一副不羈的模樣。

“到自家園子裡了放開些,別臣呀、臣的。”他白淨的麵皮上笑‎​​‎​‏‎‏​‎‏​‏‏‏呵呵的樣子,上唇的一字須兩端微微下垂。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

“你就是李丹?我還以為是個身高過丈,面闊鼻寬,眼似銅鈴的黑大漢呢,卻不料是個書生嘛,就是肩膀厚實了些。”說完拱拱手:

“我嘛叫趙擴,可不是長平之戰那位呵,字宗瑞,人家都叫我宜城公。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叫什麼我都不在乎,名字不過就是名字,有名不叫要它作甚?你說對不?”

他一連串說了好多,讓李丹應接不暇,忍著笑好容易逮到空趕緊作揖,然後插進來說句:“見過宜城公。”然後朝四周看看,沒見著旁人,納悶地問:

“這樓上就您一個人麼?您這是在幹什麼呢?”

“喏!”趙擴朝天上一指,只見大開的窗外,銀盆般的滿月掛在天空。

“今日月圓,我尋思找王兄樂一樂,誰知他出個題目,要我寫篇滿月詩,不然就回家自己發呆去,酒也沒的喝、曲也聽不成!所以我在這裡冥思苦想哩。”

“啊?”李丹皺眉,再看看那月亮,問:“難道殿下心情不佳?不然他為何要難為你作詩?”

“心情是不好。”趙擴湊近前小聲說:“一個人在裡面擦鎧甲呢!你今晚要帶我那白胖的侄兒出城,他心情好才怪!”

“他不會發脾氣吧?”

“這可難說。”趙擴忽然眼珠一轉:“說不定你寫首絕妙好詩哄哄他高興,心情好了他就不會罵人。”

李丹瞧瞧他,再看看那案上的紙筆。回頭看陳丙低眉順眼一言不發的樣子,心想:哼哼,這哥兒倆,不會是在這裡擺了個龍門陣要試探我吧?

“這個……,小臣打仗尚可,文墨上可有點稀鬆平常。”他故意為難地說。

“誒!你李三郎才名我可早聽說了!”趙擴鼓起眼睛:“‘鋒鏑乍作驚飛鳥,草動方顯伏殺機。’能做出此等詩作,對月吟歌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對!”

“要不,小臣講個笑話,看看能不能逗殿下開心一笑?”李丹心想壞了,這肯定是個套!作詩的背後還不知道藏著什麼呢?

“不行、不行!那都是歌妓說書之人的小把戲,怎能登大雅之堂?我聽說李三郎可是李文成公的公子,又聽說尊駕的弟弟乃是去年秋闈全省年齡最小的秀才。

難不成貴府庶長子總不如嫡子的風采,又或者閣下這首詩……不是自己做的?”趙擴故意眨巴眨巴眼睛。

李丹咽口吐沫,沒法子了,人家又是端出老爹牌位,又是拿李碩這個嫡子來壓自己。“不寫詩,是不是就見不到殿下?”他問。

“連我那侄兒怕都見不到!”趙擴一臉壞笑。

李丹舔舔嘴唇,回頭看陳丙,這老東西正裝模作樣用拂塵打蚊子,竟似沒聽見一般。

“如此,李丹從命。不過……,丹方至,急切不可得。”李丹微微一笑:“還請宜城公先筆,小臣添附驥尾便可。”

“哈!你這狡猾的!”趙擴哭笑不得,回頭朝某個方向瞧了眼,李丹順他方向一瞥,早見那邊簾子動了動。“好吧,那我先來!”趙擴拿起筆重新舔墨,想了想,寫道:

晚來信州月,圓滿照今人。

吉陽山高許,雁雁有歸程。

遙憐兒尚幼,清輝灑啼痕。

呦呦歸故里,與親話君恩。

這意思是做父親的看到月光思念遠方的兒子,盼著他早日歸來。寫罷,趙擴將筆遞過來:“喏,這下子該輪到你了吧?”

李丹笑著拱手,接過來也不多告筆,只在墨池裡一舔,就著殘鋒便落筆,行書急卷一氣呵成。趙擴歪頭背著手在後面瞧,瞧著瞧著便將手放下來了。只見他的詩是:

獨上雙樓沐秋寒,明月似水水如天。

江上清光泛千里,江頭江尾共一年。

“好詩,好氣魄!”趙擴不自覺地叫了聲。

“哪裡,哪裡?其實宜城公篇幅、書法、文采皆勝過於我,小

臣佩服得很!”確實趙擴習得一手趙孟頫書法簡直可以亂真,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詩,又不是靠字數取勝的。”

李丹循聲看去,紗簾後頭走出個青年男子,個頭不如趙擴,臉盤、鬍鬚卻有些像。

他身上穿了件夾紗錦袍,腰間掛一條玉帶,頭上小巧精緻的玉冠配合著玉簪籠住頭頂髮髻,用紅色絲線編成的帶子系在下頜,端頭是兩顆綠松石珠子。陳丙忙扯扯李丹袖子示意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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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見過郡王千歲!”

“罷了。”趙搸揮揮手:“就是剛才吾弟說的,在這裡又不是上殿朝會,不必過多講究。”

他說完走過去看了看兩首詩,點頭微笑:“老二是吾家才子,這首確實不錯。只是孤看了此詩,只怕那時更加思念吾兒也!”

“王兄批評得是,究竟我還是沒讓你高興起來,罪過、罪過!”趙擴低頭做個鬼臉兒,又抬頭笑著拱手告罪。

趙搸沒有評價李丹的詩,只上下打量他,然後笑道:“萬人皆傳、名震贛東的青衫隊首領原來是你,真的和我想象差了十萬八千裡!不過你能讓強敵膽寒,定有你的過人之處。”

說完招招手:“來陪孤喝一杯如何?你的鳳泉酒價高難得,老二早就垂涎很久了!”說著轉身朝裡面的暖閣走去。

“千歲謬讚。坊間那些傳聞都是信不得的,臣自己去茶座聽過……。”

“哦,結果呢?”趙擴饒有興趣。

“結果逃出來了唄,唉!實在不忍聽下去,那都說成什麼了?”李丹把在萬年的事一說,兄弟倆哈哈大笑。

賓主落座,漸漸話入正題。李丹告訴他們馬車已經到宮門外,還有隨侍的槍騎衛隊。陳丙邊為郡王斟酒邊說:“那可都是些真正的精銳。嘖嘖,老奴看著都心驚,真不知李爵爺是怎麼鎮得住這些漢子的!”

“那些人都是百戰之餘,有原官軍退役的老兵,也有從反正的士卒中選出來的善戰之士。最‎​​‎​‏‎‏​‎‏​‏‏‏低也是中士級別,參加過不少於五次戰役並立過戰功的。

有他們保護,這一路上的安全定然無虞。”李丹說到這裡頓了頓,向北抱拳,道:

“陛下遣小臣來上饒,增援只是表面,內裡是希望能將殿下接到京師,等參加完太后聖誕大典再隨入援贛東的官軍返回。

但臣聽說殿下不願離開,故而特請入覲,想確認殿下心意究竟如何。”

“你是擔心我受人影響甚至被輿論要挾,對否?”趙搸拿起酒杯:“卿看孤可是那般?”

“其實殿下可能不知,臣這次來上饒,一路上收羅潰散、撤廢堡寨,集中了三千餘官軍並兩千餘可編為輔兵或團練的青壯,另外收集上萬石糧秣,在收復廣信之後又奪了那裡積存的三萬石糧秣正在轉運至上饒。

如此,上饒兵精糧足,抵抗三、四萬敵人的攻打都沒有問題。何況,陛下已經傳旨,命浙、閩三路援軍入贛東南,其中兩路直指廣信府……。”

聽李丹的介紹,兄弟倆臉上都放出光來,頻頻點頭。

“孤明白卿的意思。”趙搸想想說:“但正因如此,孤不能離開上饒。”他言語中態度堅決:

“軍民一體同心同德,上饒才能守住,亂匪要禍害本城、在此稱孤道寡的意圖才能受挫。有孤在,婁賊一步也不能踏進王宮!”

“對!”趙擴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到時,我也披掛起來,陪王兄一道站在宮門上。我要親眼瞧瞧那些亂臣賊子是怎麼踏著趙氏子孫的屍體走進去的!”

李丹差點噴出來,你都屍體了還能看得見?不過嘴上問道:“千歲可是擔心轉移路上危險重重、山高路險?”

趙搸笑了:“你不是帶了特製的馬車麼?”

“是,臣特地通知餘干的馬車廠進行了改裝,裡面坐三、五人不成問題!而且經過特別加工,比一般馬車輕便、柔和,只稍有搖晃,沒有太大的顛簸。”李丹回答。

“等仗打完,孤要買幾輛來試試。不過這次就算啦!”趙搸說:“先讓小檀替孤試乘吧。孤若是擔心旅途,又怎會將世子託付給你?”

他說完用手一指:“這裡雖不是孤的封地,但一如孤的家鄉般。誰能為了自己的安危置鄉鄰於不顧?若有這樣的人,他豈有臉面再回來面對鄉親呢?

昔日項王徘徊江邊,說自己無顏見江東父老,難道孤還不如古人?”他嘆口氣將杯中酒飲了,繼續說:

“陛下遣你來,孤瞭解他的心意,請代孤將這本《問安及請罪摺子》轉交給陛下。若要為孤這一支留下血脈,有小檀足矣!

方才卿來之前孤已授權二弟,將上饒城內趙氏宗親子弟及親衛、扈從編成一支團練,協同儀衛司巡視和護城。

為不給上饒縣添麻煩,直系宗親全部遷入王宮,安置於各處偏殿及多餘的營房、院落,由王府和宜城公、宣城公兩公府共同出資、出糧供養。”

李丹大吃一驚,這和他前世所知道明朝宗室在戰時一盤散沙的情形可是截然不同!“那、那豈不是人數很多?”他疑惑地問。

“也沒有多少,不過是五服以內宗親,我們粗略算過,也就百來人,加上他們的奴僕、護衛,沒多少,還可以承受!”

趙擴無所謂地揮揮手:“錢糧這東西,只要打跑了婁賊還能掙,可要是城破家滅,縱有萬金又如何?”

“宜城公說得太對了!”李丹對他豎起大拇指,不僅對這個灑脫的宗室公爵產生了好感。“那麼,臣等今晚出發,不知殿下為世子準備了何人扈從?”

“就是她們。”趙搸說完拍拍手,外面那兩名奏樂的女子抱著琵琶低頭進來,李丹這時才注意到方才的琵琶聲早已在不知何時消失了。

“兩個女人?”李丹吃驚地問:“難道不是內宦嗎?”

“內宦也準備了,陳丙你去讓他們帶著世子到樓下做準備,讓馬車進來,在南園門口侯著。”見陳丙出去傳話

,趙搸嘆口氣,對兩個女子溫和地說道:

“你們倆抬起頭來,這位便是李三郎李公子,都上前行個禮吧。”李丹聽了,因搞不清她倆什麼身份,便要起身還禮,被郡王示意制止,只得坐在椅子裡,受了她們的萬福。

他虛手相扶,這才發現二人相貌相似,吃驚地問:“你們是姐妹麼?”

“嘿,你一下就猜中了!”趙擴笑著介紹:“她姐妹兩個姓武,都是興國人。平定苗亂的時候其父在贛州被俘,為免罪便將這對女兒獻給帶兵將官。

誰知那廝受賄過多東窗事發,朝廷將其抄家逮捕關入詔獄。這姐妹倆便準備被發給教坊司。我王兄聽說甚為可憐,贖出來認為義女,教授文字、書畫、歌舞。

左手這個粉裙的叫做寧兒,今年十七了,右手是妹妹阿賓,今年十四歲。”

李丹見二人皆面帶嬌羞,有些摸不著頭腦。“既千歲已經安排有內宦同行,何必再添兩個女子?”

“內宦畢竟不如女子做事細緻、柔和。”

“那……找兩個嬤嬤也可以呀?”

趙擴有些不耐了:“你這李三郎怎麼還不明白?這城裡兵荒馬亂地,王兄怎放心讓她二人留在城裡?不如嫁給你李三郎,順便照看世子,豈不是一舉兩得?”

“呃,什麼?嫁給我?”李丹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再說話,寧、賓二人“哎呀”一聲捂著臉跑出去了。

“你二人趕緊準備,一會兒隨三郎出發!”趙擴在他們後面喊。

“不、不,宜城公且慢!”李丹覺得有點暈,怎麼說著世子的事,自己多兩個女人?

“馬車裡多兩個人照顧倒也沒什麼,關鍵是……千歲您到底是個什麼章程?臣糊塗了。”他掉過臉來朝上連連作揖。

兄弟倆大笑:“瞧,威風赫赫的李三郎也有這般的時候!”

“不是,殿下有所不知,臣在餘干已經議過親事,只差入洞房了。”李丹趕緊解釋。

“你‎​​‎​‏‎‏​‎‏​‏‏‏別太緊張。”聽他這樣講,趙搸也重新認真起來,說:“這兩個孩子是孤收在家裡多年,視若珍寶。原本曾想將寧兒給老二做妾,不料他夫人堅決不同意進門,因此只好作罷。

在家又呆了一年,如今遇上這等事。”他忽然停住,穩定下心緒才接著說:

“這棟樓其實就是為她姐妹倆改成現在的名字。唉,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孤剛才說要留在上饒抗爭到底,但結果如何殊難預料。

孤不願看到這兩朵花兒還在含苞待放中就慘遭毒手,所以才想借這個機會請你帶她們離開上饒。將來或照顧小檀,或留在你身邊孤都無異議,只要她們生活安逸,孤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這是王旨!”趙擴板起臉來說。

趙搸擺擺手制止弟弟,對李丹誠懇地說:

“實不相瞞,她姐妹起初也不想走,後來孤和她們說嫁給你做妾,寧兒提出要試你的才學,這才有了剛才作詩的環節。你別惱,那是孤為了讓她們同意走只好想了這個辦法。”

“您這辦法真是,”李丹哭笑不得:“我回家怎麼解釋?部下們又該怎麼議論?”

“對外你還是說她倆是負責照顧小檀的就好。至於你回家怎麼解釋,自己拿主意。”

“可是,將來她們要是後悔了可如何是好?”

“那也是她們自己選的路。”郡王說。李丹無話可說了。

陳丙走上樓來說一切已經準備停當,世子的行李也已經裝車,李丹起身:“千歲、宜城公,不如去送送世子吧?”二人也正有此意。

大家出來走到園子西門,抬頭看見一大群人。趙擴眼尖,立即小聲告訴兄長:“王妃怎麼也來了?”人群分開讓他們走到馬車前。

穿戴得小大人般的趙原理恭恭敬敬給父親行禮,趙搸摸著他的頭微笑,然後輕聲對妻子問:“有外臣在,你怎麼也來了?”

“兒子要遠行,為娘的豈能不送送?”王妃說著眼圈就紅了。李丹見她傷心,趕緊上前見禮,王妃這才轉移注意力,向他福了福,道過辛苦,又拜託他照顧。

李丹聽她聲音似乎很年輕,偷眼看時,覺得也就二十剛出頭的樣子,卻似柔柔弱弱,身邊總有兩個侍女扶著。

接下來是世子正式辭行,小娃娃說了通早被教會的話,在鋪好的地毯上磕了頭。然後是武寧、武賓兩個上來辭行。

李丹忽然覺得那王妃聲調高了三度,儼然家主母的姿態囑咐、吩咐了好一回。

然後她眼看著兒子在二女陪同下上車,轉身從侍女捧著的托盤裡開啟個青瓷蓋碗,從裡面抓把鹽拋灑在車前(古習俗,出門灑鹽驅鬼利行)。

又看著侍女將鹽在馬車前後左右都灑遍,才帶著一群侍女抹著眼淚扭頭離開。

李丹看著她的背影恍然大悟,這姐妹倆必須走,她們在這個家裡早晚留不住!

她們離開了,王妃估計能睡個踏實覺,喝杯香甜的水了。怪不得郡王一副託孤似的鬼樣子,現在眼神還盯著馬車難捨難分。

最後那兩個同行的內宦上來領受了番郡王的囑咐。

既然此地不可久留,李丹趕緊和郡王、宜城公辭行,指著擺了一地的東西笑道:“戰地遠來,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些都是隨車帶來的土產請王爺笑納!”

辭別後還是由陳丙送出來,本該依舊原路返回。但在王宮西門外,居然於副將和知府大人都在等著送世子,大家又寒暄一番。

李丹告訴他們今晚設伏誘敵,後半夜要副將大人派遣個千人隊悄悄出城相助。

他並承諾戰鬥結束後,城外收攏的三千餘官軍、兩千青壯,及同來的三部投石車都將留給城裡。

知府非常高興可得五千人充實守備,而於副將知道李丹又要送自己一場功勞大喜,二人對他的要求無不應允,關係上顯得更加親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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