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後124、番外一
昭元帝崩逝的時間, 和他歷史上的卒年沒有什麼差別。
朝臣們心裡都清楚昭元帝立誰為帝。
原本陛下就只有太子殿下一兒子,太子殿下做了錯事,被皇上廢黜, 那唯一剩下的, 便只有霍將軍了。
霍將軍功勳卓著、戰功赫赫,又是帝兄長的嫡子,由他做皇帝,是名正言順。
但是,遺詔公之於眾的那日,誰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昭元帝寫了一封罪詔,深悔自年身為景朝武將, 卻被迫造反起義。皇對有負霍將士,但作為將領,他即便死, 也不該因此而謀奪皇位。這年, 他身負沉痾,子嗣凋零, 繼承人又做出了謀害手足的事,反思來反思去, 都覺得是上對他的懲罰。
因此, 他死後,要將江山歸還給舊景的江氏。
而放下,如今的江氏,只剩下被“押送”回鄴城的江隨舟一人了。
一時間, 被軟禁定北侯府裡的、舊朝的靖王江隨舟,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名正言順的新帝。
那靖王……拋開身份不談, 可是下聞名的斷袖啊!
立時,朝野譁然,滿朝文武蠢蠢欲動,大有推翻江氏、拱立霍咎為帝的意思。
但卻這時候,霍咎站了出來。
他手握重兵,站出來卻不為登基為帝,而是為了擁兵捍衛皇遺囑、拱衛江氏新帝。
名正言順的強權之下,即便滿朝文武心中有再大的不服,霍咎面前,也法再表露分毫了。
靖王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坐上了佇立鄴城皇都裡的龍椅。
——
年的靖王、如今的新帝,因念昭元帝忠心,並沒有修改梁的號。
如今的大梁,官員結構本就很複雜。除了梁朝原本的朝臣,還有一些南景留下的舊臣。於是,江隨舟登基之後,朝中的各方勢力,倒是形成了一頗為微妙的平衡。
一時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些許時日下來,這新朝竟被治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比病中的昭元帝世時,還要太平富庶。
這不僅歸功於江隨舟的勤謹,也全因著霍咎的鎮壓。故而,一段時日下來,那些即便心裡蠢蠢欲動的朝臣,也漸漸歇了心思。
畢竟有江隨舟坐鎮,而今的朝堂,確實稱得上永珍一新、風清氣正。官員們雖心下不甘,卻也樂見這番盛景。
於是,謀逆造反的心思歇了,他們旁的心思,便漸漸地起了。
皇上的後宮還空著呢。
朝臣們即便都知皇上是斷袖,卻也誰都沒過斷袖。紙上談兵得來的些理論知識,並不牢靠。
他們看來,皇上喜歡男子,和他娶女子未妃為後,並不衝突。漸漸的,待到朝局平地、四海安穩時,勸皇上廣開後宮的摺子,便一封一封地遞了上來。
江隨舟看著頭疼不已,只得挨回覆,說自沒有半點充盈後宮的心思。
但這群朝臣是鍥而不捨,即便皇上拒絕,也堵不住他們規勸的嘴。這摺子的數量多了,即便江隨舟有心隱瞞,卻還是沒有躲過整日賴宮中過夜的霍將軍的睛。
霍將軍發現了那些摺子,鐵青著臉,將它們從頭至尾地統統看了一遍。
“,得很。”他咬牙切齒,將後一封請求江隨舟娶親的摺子拋回桌上,冷臉。“還真是一幫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東西。”
江隨舟聽到這話,不由得覺得笑:“怎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霍咎皺眉看向他,理所應地開口:“平日裡對著我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背地裡挖我牆角,難還不算兩面三刀?”
江隨舟笑著勸哄他:“他們又不知咱們兩是什麼關係。”
霍咎聽到這話,想反駁,卻又有些啞口言。
片刻後,他咬牙出了口氣,擠到了江隨舟的龍椅上,將他整兒摟住了。
“那皇上什麼時候讓他們開開?”他問。
江隨舟看向他,一巴掌拍了霍咎摟自腰間的手上。
“開什麼。”他溫聲。“朝政大事,不能兒戲的。”
“你答應了讓我做皇后的,忘了?”霍咎不依不饒。
“沒忘。”江隨舟哄。“只是我才登基沒多久,根基不穩的,還是要找合適的法子,讓他們接受得了。”
“誰敢不接受我?”霍咎眉一橫,活像土霸王。
江隨舟笑起來,邊笑邊溫聲勸他。霍咎禁不住他的糖衣炮彈,被哄得暈頭轉向,乾脆將那滿案堆著的讓他煩心的奏摺一併推到了地上,將他滿心滿的皇帝陛下抱了上去。
也算是霍咎妥協,讓江隨舟哄了。
但是沒,大朝上,那群朝臣們竟然得寸進尺了。
議事完畢,他們竟將請求江隨舟充盈後宮的事,寫成了摺子,面奏呈給了江隨舟。
“皇上,您而今雖為鼎盛之年,但不可不為後嗣考慮啊!”跪下說話的,是大梁原本的一文官,昭元帝時,便是掌管朝中禮儀之事的。
江隨舟坐龍椅上,低頭看向他,便見那朝臣叩頭請求。
“子嗣不豐,本不立,陛下,為後世千秋萬代考慮,還請陛下宮中冊位娘娘吧!”
江隨舟目光頓了頓,掃過滿殿沉默著的朝臣,看向了站武將第一列的霍咎。
嘶……那副神情,已然難看到了極點,側目瞥向地上那朝臣時,光已經分外不善了。
江隨舟視線一顫,連忙收回了目光。
“張愛卿,朝之上,還是以朝中大事為重。這些朕的事,便不必你來操心了。”他提醒那大臣。
“陛下,後宮雖為您的事,但子嗣之事,卻是之根本啊!”
那大臣想必是因為跪伏地上,看不到霍咎的表情,才敢這般大膽,又反駁了江隨舟。
旁邊,江隨舟登基之後,從臨安趕來鄴城的齊旻,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並沒有搭腔。
江隨舟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他正要說話,卻這時,又有官員陸續跟著跪了下去。
“皇上,張大人所言不錯,還請皇上三思啊!”
一時間,滿朝文武竟稀稀落落地跪下了七八,大有一副要長跪不起地要挾江隨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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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舟倒是知他們的想法。
這些大臣這事上,總有些大長的想法,即便直截了地拒絕,他們也鍥而不捨地催促。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找到他一絲一毫的鬆懈,他們都咬住不放,以求突破。
江隨舟知,正因為他這些時日,回應這些大臣的態度太耐心了些,給了他們有隙可乘的錯覺,以為求一求,逼一逼,這事兒就能成了。
江隨舟皺了皺眉,知再保持溫和的態度是不行了。
他飛快斟酌了一番,正要開口,卻聽到安靜的大殿中,響起了另外一人的聲音。
“張大人挺著急的啊。”
是霍咎發話了。
一時間,大殿中落針可聞,連那朝臣都抬起頭來,有些訝異地看向了忽然開始多管閒事的霍將軍。
便見霍將軍面色晦暗,緩步走到了他面前。
“讓皇上娶妻,也行。”霍咎旁若人地停了他面前,低下頭去,說。“張大人,你千金也到了嫁齡吧?不如你帶頭,將她送進宮來伺候皇上?”
朝廷中誰不知,這位張大人就一女兒,珠子似的疼著啊?
張大人聞言,額頭上已然要滾下汗珠子來了,連忙匆匆拒絕:“小女年紀尚輕,又不懂規矩,還是不便送進宮來,給皇上添麻煩……”
“你不願意?”霍咎斷他。
張大人不敢說話了。
“勸皇上的時候挺來勁,怎麼讓你送自閨女進宮,你就不樂意了?”霍咎聲音森冷,半點不給他留面子。
“皇上斷袖,這你們全都知。”霍咎抬起頭來,目光掃過殿中跪著的大臣。“逼他取女人的時候挺來勁,怎麼讓你們送女兒去伺候,你們就不肯了呢?”
一時間一片靜默,片刻之後,才有大臣顫巍巍地應聲:“可是,皇嗣的事,臣等不得不考慮。”
江隨舟見狀,連忙開口,和顏悅色地淡聲:“也不必非要如此。帝能將皇位禪讓給朕,那便說明,也並非沒有子嗣便沒有朝廷。朝中親貴,有為子弟數不勝數,這些事,留待朕年歲大了再考慮也不遲。”
這下,那大臣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畢竟,他們要是這時候再反對,那就是對帝不敬。他們即便再有心思,也不能這件事上硬碰。
江隨舟淡淡笑了笑。
反倒是霍咎得理不饒人,不依不饒地冷聲笑:“你們一二的,誰生得出孩子來?自沒這本事,還成惦記著這檔子事。”
說著,他將手一負,轉身便要回到自的位置上去。
卻這時,又有朝臣說話了。
“可是,陛下也不能總這般孤身一人,該有人伺候陪伴才是。”
霍咎腳步驟停,轉過身來,神情冷冽。
“誰說的?”他問。
氣勢凜然,兇狠蠻橫,這幅模樣看起來,倒像他才是這朝廷裡說話算話的人一般。
不過自然,江隨舟也並沒阻止他。
一陣靜默之後,一朝臣低著頭,怯生生地站了出來,聲如蚊吶。
“是臣說的。”他承認。
霍咎涼涼地笑了一聲,又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剛才說什麼?皇上總該有人陪伴,是麼?”
那朝臣讓他通身凜然的氣勢嚇得顫,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是。”
霍咎笑了一聲。
“管得挺多,倒也不理。”
說著,他垂看向那官員,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人的耳朵裡。
“那你看看,我怎麼樣?”他問。“我來陪伴皇上,你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