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死神)97、吐槽
銀遠遠地在遠處觀望, 笑得恍惚寂寞。
我眯著眼瞧他與白色的背景融合, 蒼白荒涼,似乎輕易便能抹去了,或者任何一種深或淺的顏色便可以掩埋掉。
卯之花隊長離開的時候經過我身邊。
我站得筆直猜測她是故意或者不經意。
只是一向並不活躍的子虛輕微絆了一下她。
我收了匕首低頭說失禮了。
卯之花隊長似乎並沒在意, 只是車身經過我時給我扔了個無聲的雷。卯之花隊長聲音極輕微說,悲劇發生之前, 死者和你有過接觸。
我豎了汗毛想爭辯。
卯之花隊長依舊很平靜地說,我知道不是你幹的, 即使你恨他, 你卻還沒有完勝他的能力。
我來不及細想卯之花隊長怎麼知道我會恨藍染,她便安穩的離開了。
子虛卻是慢悠悠的說,她那些話, 是對奴家說的。
我抬頭看那道長長的血跡, 太鮮豔我開始暈眩。
我捂著胃捂著嘴離開時,不小心又看到銀那抹似是而非的微笑。他誇張的翹起了嘴角, 陌生得似乎我從未認識過。
有這個想法後我思緒忽然開始紊亂, 如同交錯纏繞了的死循環,一團沒有起點沒有終結的毛線,找不準那個沒有形的結。
我愣愣地檫眼仔細看他,確實很愉悅的微笑,就連一貫僵硬的唇線, 也似乎隨著這點不應景的愉快而柔軟起來。
也許我不小心昏倒的晚上,他很愉快,或者藍染很愉快他鬱悶了然後他掛了藍染再然後他很愉快。
因為藍染說沒對我用過鏡花水月。而我看到的掛著的屍體, 本應該是鏡花水月那柄刀。
也許藍染死了,一切會正常有規律沒有任何波瀾。
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銀笑得很愉快。
我在這抹讓我同樣愉快的微笑裡恍惚了一陣,然後離開。
小白說,是不是那個人。
小白說,我看見你盯著他許久了,就是他做的,是不是?!
小白說,是他殺了藍染隊長,你知道真相的,是吧!
我蹲在牆角抬頭看了看他因怒炸起的白髮,殺人的那個人,會交給你一句能用上一輩子的真理。
小白漂亮的白色頭髮於是又炸了炸,清亮的綠眼睛似乎閃動了幽火。我不自覺的想到了某種狀態下子虛的眼。
小白的指關節發白,捏出了咔咔的聲音。
我低頭說,那個人會告訴你,憧憬是距理解最遙遠的距離。
小白說,你知道誰殺了人,你在袒護他,你沒有勇氣指出來是不是。
我不語。
小白說,你所謂的隱藏勢力是假的,你根本就沒膽量和他抗衡是吧,你……讓人失望。
我默了一會站起來,忘記在臉上掛上表情。
小白不知原因的退了一步。
我伸手,想像以前那樣很隨意的揉揉他的頭。
他愣了愣,卻在我接觸頭發絲時將我的手開啟。
我於是又緩慢蹲回來,順帶召回消失了一會會的微笑。
我說,日番谷君你果然還只是個小孩子,我以為你長大了呢,你這樣的隊長我會擔心你呢。
小白厭棄地說,掛著那種表情的人說的話我不會相信。
我說哦,那好吧,我是真不清楚兇手。
小白於是轉身走了。走了之前還冷冷地說,你讓人失望透頂。
我在他身後微笑說,即使你這麼樣認為,我也不能胡亂冤枉別人啊,說不定,會有人認為是我殺的呢,或者,認為是你呢。
小白很鬱悶地再也不聽我說話,皺著眉頭擺著隊長的架子丟下我跑路了。
也許我本質是壞人。看著一切慢慢的符合已定的規律發生,不阻擋不推進。
阻擋或者推進,都有著自己善意的或者蓄意的理想或者陰謀。
只安靜地遠觀的,冷漠的看命運被定下掙扎的人們演著煽情的劇本,是壞人麼?
也許我本該瀟灑的轉身,什麼都不管是嗎。
銀說,按著你的想法做就好了。
我說放心吧我不會被小孩子家家怒斥了就陷入無休止的自我厭惡中去。
銀微笑著說那就轉身吧。
我轉身看見他漫不經心的嚼了一個大紅蘋果。
我說我有點餓了。
銀說我們去吃拉麵吧。
我眉開眼笑說好啊我娘很懷念一樂拉面館呢我們去吧據說你是鑽石王老五呢咱們去刷瑞士卡還是瑞星卡卡呢。
我吃掉最後一根拉麵的時候銀的筷子還在玩著配菜。然後他開始吃麵,極緩慢極享受。
我偶爾想了想,銀曾經在這家店沒有顧忌地揍人,很大方的丟票子,很謹慎地珍惜糧食。
只是這些慢慢在遠去。
銀夾了最後一根麵條說,在想什麼?
我收了思緒嘿嘿笑了笑說,在想早上的事。
早上雛森提著飛梅撲向銀,卻被吉良擋了。銀在那邊笑,淡然地觀望。
我說我想起一些年前我提著斬魄刀襲擊藍染。
銀微笑說我記得我記得我捅了你一刀。
我摸摸肚子說嗯年代太久了不痛了。
銀說你孃親就是仿了98這個橋段讓我來煽情的。
我說你怎麼可以把98大神都搬出來呢這是違規的。
銀說你孃親在喊ng了。
我說唔,那我們迴歸正常吧。
銀於是又輕輕的微笑,恍惚了像是能輕易逝去。
我似乎找到了糾結在腦海中那團紊亂的毛線的引,只是這團毛線太大,抓到了引,它便慢慢散開去了,筆直地延伸湮沒至黑暗裡,而毛線的末端,也許牽著小股的銀色短髮和一個虛假的微笑,只是那裡太遙遠,什麼都看不見。
如果想要挽留執意要離去的人,死亡會不會是唯一的辦法。
我問子虛,你有沒有想過用殺害他的辦法來留住你想珍惜的人?
子虛說,想過。
我說這樣其實很bt吧。
子虛說,奴家本來就bt。
我問他是否真正實行過。
子虛說,奴家珍惜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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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一樂出來時許多媽媽在呼喚孩子回家吃飯。
天氣格外的舒暢,雖然風裡夾雜了油煙味和噪雜的狗叫聲,卻讓人覺得這是個活著的世界。
除去西邊天空一大片的紅雲,有點兒夕陽殘血感覺外,我對此刻極端滿意。特別是能悠哉地和銀壓馬路。
銀說你真容易滿足。
我打著飽嗝說嘿嘿,我很快樂。
銀說知足常樂。
我嚴肅地伸手過去沾上他的指尖,嚴肅地說,貌似你很不快樂,咱就如同渡修為一般渡一部分愉快給你。
銀眯著眼笑了笑,我故作鎮靜且再次嚴肅的將僵直的手指搬回來,卻被他握住。銀的手總是帶著一點涼,介於微涼和冰涼之間。不會讓人感覺到透骨寒也不會溫暖的安全感,理智遊蕩在清醒和模糊裡。
我稍微掙扎了一會放棄,抬頭看他。
銀只是緊了緊握著的手,說,我很快樂。
很正經很嚴肅很愉悅的聲音。他抬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抿著嘴偷偷想銀是不是偶爾也會害羞一下呢,這樣猜測時心忽然就像塞滿了黑白鋼琴鍵,手指彈奏出來的全是甜蜜的音符,輕柔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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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察到耳根發熱時咳了一聲,嚴肅地說,唔,今天天氣真好。
銀似乎正在想著些什麼,被我咳一聲後手指微微抖了抖,然後又明顯地緊了緊。我為自己生硬的轉話題感到懊惱的同時為打擾了銀的發呆而懊惱。也許他由此能感覺到我的手指在不冷靜地顫抖。
……不過,為啥我會如此小女生?為啥為啥為啥為啥……
……奴家覺得嘛…大概,你的四五個為啥有點兒過分了……
銀又握了握我的手,明顯地輕輕笑了笑,我想他大概是要笑一笑我了,於是低頭,偷偷拿餘光瞟他。銀卻是抬頭望了望天,很嚴肅地說,啊啦~,確實是個好天氣呢~
我稍微有點愕然,他能放過這個取笑的機會真是反常啊反常。
……正常啊正常,這傢伙在這個文裡吐槽吐成習慣了再反常奴家都能接受……
……吶,本主角不是說的吐槽啊馬鹿野郎……
……你是在罵人爆粗口說髒話吧啊?!不尊重老子,老子扣你一塊金牌……
……詞語運用重複啊阿呆…你自個兒也在爆粗口啊阿呆…扣金牌你裝什麼羊你個阿呆……
……奴家睡覺去了否則男主角也會吐槽了。
……啊咧~銀你經常吐槽麼?
銀面對著夕陽說,啊啦~今天陽光很燦爛呢~
我抬頭,點頭,說,唔,不但陽光燦爛,月光也很燦爛呢。
一輪圓月飄渺在雲裡,淡到有點兒慘白。景色本是很不錯的天空似乎因為它而變得陰鬱起來。有點兒壓抑。
銀又緊了緊握著我的手,微笑著,微微仰著頭說,滿月了呢。
我開始惶恐。
銀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在輕輕嘆氣,有點無力和頹廢。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懸著自己的手說,toor notbe。
我不自覺地握緊他的手,銀微微僵硬了一會,卻沒有任何掙扎。
然後他低下頭來,我瞪大眼仰頭盯著他。
銀眯著眼微笑,低頭含著我耳垂,舌尖在耳釘上輕輕輾轉。
銀在我耳邊低聲說,啊啦~我很快樂哦~
我忽然覺得耳根子以及耳根子蔓延開來的大片區域滾燙起來,就像正在燉著的人參公雞湯,熱鬧得冒泡,只不過這是快樂地冒泡。
銀松了手說,再見。
我鬆開手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