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愛：契約情人第116章 又愛又恨

“我想賣掉那套房子。”

江憶雪又是輕聲細語地說了一遍，她的心撲騰撲騰地跳著，看著明軒突然間憋得通紅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爸爸的事情，讓她操碎了心。明軒現在自己的生活也很貧苦，再加上一個陳夫人。他自己都沒有賣掉那套房子，現在她卻在他的面前，說要賣掉房子。她的良心，在一次一次的接受挑戰。

“為什麼？”

明軒真想一把掐住江憶雪，問問她她的心，是不是黑的。他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意，連最後的財產都給了她，但是她卻在這裡說是要賣掉房子。這讓明軒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昨晚才給的她，今天就要賣掉。明軒開始懷疑，她到底對他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他想發作，但是看著江憶雪一臉的疲倦，一臉的真誠，歉意，又於心不忍。看著她，明軒也不再說話了，在這咖啡廳便點了一支煙，靜靜地抽著。等著她的回答，一旁的服務生看到他的樣子，也不敢過來阻止。

“我爸爸出事了。”

江憶雪只能如實回答，這樣的事情沒必要騙他，更沒有必要在他面前裝模做樣。他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在他面前，她的心思，一直就像是透明的一般。在他面前，她只要一想撒謊，一想隱瞞，都會覺得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明軒在聽到江憶雪的話之後，也是頓了頓。江德明又出事了，剛出獄，又出事，這次又是什麼事情，會讓江憶雪買房子來抵償。江德明的為人，明軒清楚。有些小自私，有些小聰明。但是，對江憶雪還是可以。他不願意幫江德明，在他心中永遠有那麼一個坎兒，永遠都過不了。

他還記得那天雨後，江德明站在車禍現場一言不發，不顧明軒的祈求，只帶著浩軒離開。這樣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幫助。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對他有任何仁慈之心，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折磨著江憶雪，但是，到最後，他發現他其實敗了。敗在了江憶雪受傷，也敗在了江德明的手上。

現在，他已經徹底愛上了江憶雪，愛的無可救藥。本來以為，給他時間，可以忘記江德明的存在。而江德明現在也只剩下了一隻手，一隻手幹不了什麼，先不起任何風浪。但是，他發現他錯了，現在的江德明，比之以往，似乎更加狠心，比之以往似乎對於生命更加的陌生。七年的牢獄之災，足以消磨他僅有的一點仁慈之心。

江憶雪的樣子，很著急，他似乎看到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但是，她還在苦苦堅持著。看著她，明軒怎麼都提不起勇氣來拒絕她的任何請求。愛情的魔力，還真的是可以侵蝕人的靈魂。它可以讓你恨一個人，像是跗骨之蛆。也可以讓你喜歡一個人，像是蜜糖一般，粘著不放。

現在，他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

明軒覺得自己介於兩者之間，他的心甜蜜的寄存在江憶雪那裡。而他的身體，他的靈魂，卻被本來沒有關係的江德明折磨的疲憊不堪。被現實折磨的有些難以招架，看著她，明軒終於嘆了口氣，輕笑一聲道：“房子已經過戶給你了，現在是你的財產，你想怎麼處理，都是你自己組決定就可以了。沒必要問我。”

他想要盡力的保持鎮定，但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江憶雪聽他說完，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做錯了什麼。輕聲道：“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樣，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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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軒搖頭，輕輕喝了口咖啡，然後又抽了口煙，笑著道：“憶雪，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心裡，有沒有我，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什麼？”

這句話，把她問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也沒有被人問過。在她的心中，明軒的分量很重。有時候，見不到他的時候，心裡像是被千百條蟲子遊走，酷癢難耐。但是，見到他的時候，又像是看到魔鬼一般，心中總會有些許害怕的因素出來作亂。她不知道，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她可以肯定，很重很重。重的幾乎此生難忘，重的幾乎像是磐石一般，難移分毫。

江憶雪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見他還在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江憶雪舒了口氣，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想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

明軒聽到這話，現實有些失落，但，當他聽到她嘴裡說出來的後面的半部分時候，他有精神一震。看著她，著急地道：“四個什麼字？”

“又愛又恨。”

江憶雪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當她幾乎是無意識地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她開始崇拜自己的應變能力。對，就是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準確地概括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又愛又恨，但是，恨意在消退，愛意在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的增加。

聽她說完，他1輕笑了一聲道：“你是該恨我的，但是，我卻沒想到你會愛上我。本來，我以為這一輩子我不會愛上任何人，這一輩子我都會活在仇恨之中。但是，三年的時間，你改變了我。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好心，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善良，讓我不由得愛上你，直到現在無法自拔，如深陷泥潭的老牛。越動，陷得越深。”

明軒說出了心裡話，心口的煩悶似乎也消退了一些，看著江憶雪，他又開口道：“好了，房子的事情，你自己決定，我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我只選擇支援你。我已無他，現在只有你才是我可以和這個現實繼續都下去的動力。”

江憶雪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些納悶，她是在不相信這話是從明軒嘴裡說出來的。但是，卻真真切切的就是從他嘴裡說出的。她有些感動，但也有些擔憂。

她恨他，愛他，但是恨可以持續著，愛又能持續多久。

他愛他，幫她，但是這份愛又能有多久的保鮮期，她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