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未央歌第十六章 棄守
“我覺得，秦屯長他們熟悉青蝦山，倒不如讓他們試一試。如果他們失敗了，再死守也不遲啊！”
“人只有這麼點，我們能夠撐上十天就不錯了！現在還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大不了我們都撤到縣城。”
“北燕堡失守，恐怕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儘管北燕堡守軍居高臨下，但是烏斯都的指揮非常有方法，由於城門堅固，他沒有全面進攻城牆，卻專門進攻城牆兩邊。結果很多匈奴人就殺到了城牆上。秦紹恭那隊投石機，也廢了。匈奴人上來得越來越多，他們就與匈奴人展開肉搏。
漢軍表現得十分英勇，砍斷了刀子，他們就撲倒匈奴人，用手抓，用牙咬，甚至有漢軍用拳頭打死匈奴人的。有些漢軍直接操起盾牌撞向匈奴人，還把匈奴人撞下了城牆。
秦紹恭拔出匈奴刀，那就是一陣亂砍。秦紹恭的刀術還比較差，僅會基本功，但是呢，他又熟悉砍殺的要害，因此他砍殺匈奴人，防守匈奴人還是比較上手。這一連就砍死了十多個匈奴人。
“殺！殺！”秦紹恭發狂喊道，“田伍長！老霍！我要為你們報仇！”
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書生在近距離肉搏，竟然表現得如此亡命，就像是敢死隊一樣。當然，這是環境改變了他，如果他還處於現代，根本出現這樣。但是環境卻讓他變得勇猛起來，變得剛毅起來，甚至還變得投機，成熟穩重的歷史帝，一下子轉變成了熱血戰士。
說實話，秦紹恭真的有軍人的天賦，短短四個月，就讓他從書生變為戰士。
“不就是個死嗎？老子就是不會死！”
秦紹恭就是在這樣的想法，殺得那些匈奴人四處側翻，血肉橫飛，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血人。
“屯長！”一些戰士忽然簇擁過來保護他，“你沒事吧？”
“你們圍著我幹嘛？”秦紹恭大吼道，“快去殺敵！”
“屯長！你渾身都是血，你不會受傷了吧？”
“放屁！這都是黑狗子的血！給我多殺幾個黑狗子！”
經過一天的苦戰，漢軍總算是把殺向城牆的匈奴人給殺了下去。
匈奴大軍基本上傾巢出動，就在城下囤積。而城下的屍體，基本上佈滿了城下這一大片地。
這時候，洪雷接到縣令的命令，馬上讓人轉移鎮中的百姓，並且做好撤退的準備。
洪雷隨後就把龐屯長叫來，對他說：“縣城都失去信心了，認為我們應該轉移百姓了。”
“哎！起初我們以四百之眾，拖了好久一段時間，如今縣城也要撤了！”龐屯長嘆道。
“轉移百姓和物資，就交給你了。”
“請放心吧！”
前不久的一幕，又開始發生在秦紹恭眼前。
戰士們一個個被匈奴人砍倒，全屯的戰士越來越少。
越來越多的匈奴人殺到了城牆上，並且對城牆的守衛都分割包圍了，秦紹恭和張釋之和騎兵隊的戰士，一同被匈奴包圍了。
“奶奶的！”秦紹恭罵道，“匈奴人越打越厲害了！我們竟然被圍了！”
“都靠緊一點！”張釋之喊道，“靠緊一點，匯聚力量，匈奴人就殺不進來了！”
秦紹恭大吼一聲，猛然一刀向一個匈奴人的脖子砍過去，這瞬刻間，那匈奴人的腦袋就飛得多遠，血如同井噴一樣噴了出來！秦紹恭第一次斬首敵軍，按漢律，如果完整的斬首二十個敵軍，那是可以進爵的。這斬首敵軍，看似那麼容易，在冷兵器時代，大家都拼力量，砍下一顆人頭，談何容易！
“好！”戰士喝彩道，“砍得好！”
“對準這些狗娘養的脖子，果斷下去就是一刀，砍多了，朝廷有賞，你們記住了嗎？”秦紹恭喊道。
隨後，戰士們紛紛都對著匈奴人的脖子砍去，儘管這些戰士沒能夠完美斬首，但是這戰刀向匈奴人的脖子一砍，那就砸血肉迷糊中倒下。
桓仁帶著長矛兵，撕裂出了一個小缺口，秦紹恭帶著戰士便衝出了匈奴人的包圍。
這時候，城樓上的漢軍大旗已經被匈奴人砍下來了，一般來說，漢軍大旗被砍下，意味著匈奴人即將控制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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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恭看到了這一幕，大喊道：“不！我們的大旗，被砍下來了！”
“快向城樓殺過去！”
秦紹恭為了支援城樓，一路上衝破匈奴的阻力，但是當他們殺到城樓下時，那些漢軍都在抵抗匈奴人中錄取撤退，匈奴人基本控制了這城樓。
“啊？撤了？”秦紹恭大驚，忽然間，巨大的銅鐵門也發出響聲，城門開啟了。
“看來北燕堡要淪落了。”張釋之嘆道。
秦紹恭咬牙地說：“那好，先撤回大營吧！”
北燕堡城牆被攻破了，這時候由於是傍晚，匈奴人也沒有精力攻城了，北燕堡淪陷，如今保險只有撤到北燕堡山谷頂上的長城，但是失去了北燕堡，長城也沒什麼作用。北燕堡地理特殊，處於山谷下，長城只有在山谷頂，攻克北燕堡，就等同於突破長城防線。
面對北燕堡城牆失守，洪雷把參加戰鬥的所有軍官給召集過來，商討撤退之事。
所有軍官來到大帳以後，洪雷哀嘆道：“我們抵抗了九日，最終是不敵匈奴人，北燕堡的城牆已經被攻破了，接下來真的要失守了。”
“寧肯殺到最後一滴血，也不撤退！”眾軍官喊道。
“我知道，你們抵抗得很勇敢，也很勇猛。但是，如今，代北三郡的情形嚴重啊，代北儘管只有五六千兵力，但是雲中郡告急，匈奴攻克代郡也勢如破竹。所以，郡守把主力軍兩千人都派到了馬邑那邊的長城或者是代郡邊境去了。他們的目的是從雲中南下，繞過新舊長城，然後迂迴拿下雁門郡，如果他們從背後殺過來，我們承受得住嗎？”
“這樣的戰略，我能說是錯誤嗎？北燕堡離善無縣很近，離郡城不到兩百裡，善無一失守，郡城怎麼辦！”秦紹恭質問道。
“你們請放心！到縣城以後，縣令大人是不會放棄一寸土的！如今縣城有五百人，加上我們這些人，依靠縣城裡的優勢，足以與他們對抗了。”
漢朝邊軍之所以少，那是因為漢初積貧積弱，大部分軍隊都在中原或者是關中，代國本來國力就弱，全國才不到兩萬人，所以代王才再三鼓勵邊境屯軍。
最後，達成共識，都被迫做出撤離北燕堡的選擇。
第二天，匈奴軍對北燕堡這座平時富有生機發起猛攻，漢軍一路都在撤退，因此這座城鎮的淪陷，也是一天的事情。
這一戰，漢軍殲敵三百人，匈奴軍已經是疲勞之軍了，縣城裡的守軍都是精銳，他們可以以逸待勞，這就是漢軍退守縣城的優勢。
撤到縣城之外，那城門外的混亂，讓這些撤退的漢軍都驚呆了。那難民如同潮水一般湧進去，竟然把城門給堵上了。
洪雷對此非常憤怒，他跑到城門大喊道：“怎麼擋我們的路？都讓開！”
這麼多人，這麼混亂，洪雷怎麼喊也沒有用。
秦紹恭急了，急忙打起了軍鼓，這鼓聲響起，再繁雜的現場，那也變得安靜。
洪雷吼道：“我們的抗擊匈奴的，你們最好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們動粗了！”
洪雷吼了一聲，這些堵著城門的難民才陸續為漢軍讓開了道路。
洪雷進入善無縣城以後，縣令劉登科那是非常高興，劉縣令便帶著縣尉、縣丞親自迎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