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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仙籙

第三十六章 怎麼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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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仙籙第三十六章 怎麼圓滿

長生奇怪,“不是只用一個活物來祭麼?”

姜曲道,“上面是這麼寫的。”但規矩不是他訂的,神荼和鬱壘是神仙,哪知道做這副象棋的能工巧匠是不是還把祭品還分種類,一個神仙算半個活祭。但這想法他可不敢說。真是這樣,那不表示一個神仙也就相當一個凡人一半的價值,還不如一個凡人。

司馬鹿鳴問,“那人是和二位一道的麼?”

神荼將身邊躺的人臉轉過來,不認識,“估計是和我們一般被用來做祭了。你們進來時外邊是什麼日子了?”

司馬鹿鳴道,“四月十六。”

鬱壘擔心道,“我們居然消失了數月,這凡間的妖孽若是知道我們不在,怕是要禍害百姓的。”

姜曲道,“二位不必擔心,外邊天下太平。”那日重明大顯神威,雙翅一展一瞬就肅清的帝都大街小巷,妖魔鬼怪無一不是聞風喪膽抱頭鼠竄,倒也沒敢再出來鬧事。何況他爹身體已經無恙,也自有應對的良策。

神荼自然也不知他們不見這陣子帝都發生的事,只道,“帝都有法界,即便我們不在,也生不出大亂。”神荼拍了拍身側那人的臉,“醒醒。”

那男人坐了起來,揉了一會兒腦袋,只等眼前能看清楚了,見到身邊多了這麼些人,也是如神荼鬱壘那般的反應,沉默著想先弄清楚狀況。

姜曲想著是否該先鋪墊一句我們不是壞人,再接著往下,但想著這是個男的,好像也沒什麼必要,就把那句省了,“那棋子碎了,你便從裡頭出來了。”又是先自報家門一番,再問那男的情況。

男子道,“我本是魔君宮中的奴僕,專是負責打理魔君從他處移來的花草。上一任魔君死後,接任的那位並不喜歡我,便把我扔進了蟲具裡自生自滅。”

司馬鹿鳴問,“你叫什麼?”

男子回道,“雅就。”

司馬鹿鳴還有話想問,長生的肚子餓了,像行軍打仗兩軍交鋒時敲的戰鼓一樣咚咚咚的響,長生後悔被吸進蟲具裡時沒有牢牢抓緊那菜籃,裡面有雞有魚還有豆腐,若拿進來了還能烤著吃。

雅就道,“魔君的花草都是我來打理,這裡的草木雖許多是帶了毒性的見血封喉,但有些結的果是能充飢的。你們餓了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找。”

司馬鹿鳴和姜曲倒無所謂,辟穀,四五日不吃也成,但想到長生一頓不吃,那比要了她半條命還慘,尤其她現在還是傷員。司馬鹿鳴與姜曲對看了一眼,姜曲挑挑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留心些就是了,先給長生找吃的再說。

司馬鹿鳴道,“有勞。”

雅就領著他們進了林子,姜曲特意又看了樹皮,想著之前猜測的果然不錯,棋子沒被長生砸碎前樹是動的,他之前是一路順著在挨棵樹上標記了記號,現在再看,那些記號變得零零散散的,走了十幾步才瞧見一棵劃了橫線的。

穿過林子,雅就四處張望,似在辨認哪些能入口食用的。

長生發現這上一位喜好務農,可惜沒有腳踏實地一展所長做個農夫而是可能一時不慎入錯了行的魔君種的奇怪花草品種比她想的多。

長生踩過一堆落葉,突然就聽到痛苦的尖叫,她還以為踩到了什麼動物,縮了腳。雅就道,“這是迷迭香,喜歡生在陰涼處,外形像是枯葉,受了外力的壓迫就會發出慘叫。”

長生抬腳跨了過去,回頭看那堆落葉,見葉面被蟲蛀出一個個孔,單看外形,真辯不出與一般的葉子有什麼不同,她想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雅就走到前邊一木架,那木架是兩棵奇形怪狀的大樹枝椏交織纏繞而成,不知是天然的還是後天人為所致。

司馬鹿鳴生了火。

木架上垂下許多藤條,藤上結了果子,像絲瓜,外皮有一粒粒凸起,雅就摘下一個,撿起地上一塊石頭把外殼砸壞,取出裡面的果肉遞給長生,“這叫神仙果,是上一位魔君從靈墟聖地移植來的,清甜可口,服用可以養顏去毒。”

可不可以養顏沒什麼關係,能吃就得了,長生要接,司馬鹿鳴輕輕拉住她右手,不提醒她就用傷手了,免不了又受一番疼。

雅就看了看司馬鹿鳴和姜曲,笑了笑,掰下一片果肉先吃了,“幾位放心,真是沒毒的。”

姜曲笑道,“兄臺多慮了,我們可沒這麼想。”他也用石頭將外殼砸了,殼扔了剩下果肉給長生,長生先供了兩個果子給神荼和鬱壘,沒香,這樣應該也得了,供神講的就是這份誠心。供好了,長生再吃,果真是滋味清甜。

神荼讚許的點點頭,這小輩,算是懂禮數的,儘管他們不吃,也當算是受供奉了,神荼問,“你們進來多久了?”

這蟲具裡看不到星辰日月,只能估摸著,“應該沒超過一日吧,我們想著把這蟲具都走一遍,應該能看到堵住這蟲具的塞子,再推開。”

雅就拿起神仙果的硬殼在鬆軟的土壤上畫了一個方形,“這蟲具是這般模樣的對吧,就似酒壺倒酒那般,把你們吸進來的時候必定是橫著的,口對著你們,可等你們都進來了,塞子堵上,蟲具別在腰間上,這蟲具便是立著的了,所以你們即便把這裡都走完了,怕也難發現什麼。”雅就往上指了指,“塞子在上邊。”

姜曲道,“上頭也是看過的,並無發現。”

雅就道,“自然是沒有發現。蟲具是兩層的,你們跌到了底層。這個蟲具是用魔君的骸骨打製的,魔君年輕時征戰四方,落下不少傷痛,背脊有一塊骨頭當初是被打穿了一個孔的。”雅就在那方形中間畫了一豎,又在一豎中間畫了一橫,給他們指明那孔的位置,“工匠打製蟲具時用的正正是這塊骨頭。”

姜曲關聯道,“所以我們被吸了進來穿過中間的洞掉到了底層。”還真曲折。

鬱壘道,“你知道得倒是詳細。”

雅就恭敬的回,“小的本來就是魔宮裡的僕人,跟著上任魔君久了,自然知道這些。想來這一任魔君百般看我不順眼,也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了吧。”

姜曲嘆氣,“也就是說要出去得先想辦法爬上那個洞。”如果法力還在御劍離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問題就是現在法力全失,姜曲抬頭看了一眼,他們到底是變得多小,他才會覺得這上面跟天一樣高。

長生想道,“既然我能打碎棋子,要不我試試,能不能把蟲具打出個洞來。”反正她還有只左手能使。

司馬鹿鳴拉住她,真是怕她一衝動,兩隻手都給廢了。

姜曲拜託道,“長生,你傷成這樣,出去我們已經不懂如何和師叔交代了,要是你再傷上加傷,師叔還不得用他那鞋子把我們燻死。”

雅就讓長生三思,“這蟲具和棋子不同,棋子用的是手指骨,可不比後背的骨頭硬。姑娘若一拳頭下去,雖不能說絕無可能打穿,但估計以後也是要落得殘廢的。

姜曲趕緊附和叫長生打消念頭,“你炒不了菜,以後就得我和鹿鳴炒了,師叔要吃了我們做的飯菜……你也不想我和鹿鳴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背上謀害的師叔師父的罪名吧。”他看向雅就道,“兄臺既然對這蟲具這般瞭解,可有上去的辦法?”

雅就搖頭,“暫時未想到,且即便上去了,怕也是空歡喜一場的。”

司馬鹿鳴問,“為什麼這麼說?”

雅就道,“魔君可不止喜歡種這些花草樹木,還喜歡收集蟲子。可幾位看,除了我們幾個,哪還有什麼活的。我想估計太久沒餵食,是自相殘殺了。死絕了倒是於我們好事,就怕上面剩下一兩只厲害的。”

姜曲皺眉,“那魔君養的蟲總不至於和普通的一般大小吧。”要是換個妖,魔之類的倒還不覺得這麼噁心,他可不喜歡蟲子,尤其大蟲子。

神荼道,“先讓我們調理兩個時辰,看看仙法能否得回來。”若能恢復仙力也就不必他們幾個小娃娃在這愁眉苦臉。

神荼和鬱壘盤起腿,閉上眼不說話了。

姜曲讓長生好好休息,“你受傷了,得吃好睡好才能好得快,走的時候我們再喊你。”

長生其實覺得右手已經沒有那麼疼了,“還說給師父做麻婆豆腐的。”

姜曲安慰道,“師叔看到你這樣,肯定心軟不會和你生氣了,他只會氣我和鹿鳴沒保護好你。長生,以後你做什麼之前先和我和鹿鳴商量好麼,我們也會擔心的。”

長生點頭,躺了下來,扭頭見司馬鹿鳴和姜曲也盤腿打坐,試著運氣調息。

她眯了一小會兒,半飽,還有些渴,根本睡不著,於是想著她見過的那些植物,左手抓起果殼在地上寫寫畫畫。

雅就去摘下兩片葉子放到嘴裡咀嚼,長生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雅就笑著解釋道,“這個可以生津止渴。”

一聽可以解渴,長生也去摘了幾片葉子,先觀察,再入嘴,最後畫到地上加深印象。

雅就問,“姑娘在做什麼?”

長生想著前魔君的花草都是雅就照料,倒可以請教,她怕打擾到其他人,便小聲道,“我把我見了的草木都畫下來,就是有些不知道名字,你能不能教教我。你說過有些帶了毒,我畫的這些有帶毒的麼?”

長生想到一個問題就是她畫技不太好,也不知道雅就能不能看懂她畫的是什麼。

雅就低頭看,畫雖是抽象了些,但特徵都描繪下來了,“姑娘都記住了?真是好記性。”

雅就告訴她她畫的這些草木的名字,還有怎麼去辨認有毒和無毒。

只說了一遍長生倒也記住了七七八八。

姜曲緊閉的右眼扯開一條縫朝雅就那暼去,雅就知道司馬鹿鳴和姜曲都在留意這邊動靜,但依舊在一臉傻樣的長生身旁坐下,抱著腿問她,“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長生道,“燈闌魔王和白鸞妖王都想抓我們,狼妖和狽妖想拿我們去換獎賞。就用蟲具把我們吸進來了。”既然說到了這個,有個問題長生很想問的,“前任魔君和燈闌魔王有關係麼?”

雅就道,“自然有,燈闌就是接任的魔君。”

長生想那不就是把雅就扔進來的那位。同樣被關起來,可比起重名提及關他的人總是咬牙切齒,殺氣騰騰,雅就的反應十分平和。

雅就見長生看著他,笑道,“姑娘還有什麼問題麼,我定知無不言的。”

長生道,“你不生氣麼?”像重名總是因此遷怒他人,瞪人還是輕的,總要毀點東西洩憤,比如摔摔杯子砸砸椅子之類的。

“我不過就是魔宮裡最低賤的僕人,且不說只是把我關進來,哪怕殺了我,或是用我去喂魔君的坐騎,我也只有認命的份。哪有資格生氣。”

長生問,“你是人魔?”

雅就輕訝,“魔也和人那般分三六九等,有神仙墮落成魔的,也有人受不住誘惑入魔道的,姑娘如何看得出我之前是人的?”

長生心想倒也不是看出來的,若和他說感覺出來的,不知道他信不信。

雅就見她不語,以為她不想說,也就換了問題,“魔君是要留你們的活口麼?”

長生道,“聽狼妖狽妖講,應該是。”

“燈闌接任魔君之位不久就把我扔進了蟲具裡,但我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請恕我說句不太中聽的,幾位都是凡人,燈闌魔君不至於為幾個凡人這樣的興師動眾。”

長生猜想,“可能之前得罪了他,他要把我們抓回去折磨。”她看那些戲文,總有些角總喃什麼一刀殺了便宜,用要叫你生不如死,許燈闌也是這種心態。

雅就道,“妖體內有妖丹,蓄了一生的修為,妖丹沒了,那就要被打回原形的。魔的體內也有和妖丹差不多的東西,姑娘知道叫什麼麼?”

妖的內丹叫妖丹,那魔的,“魔丹吧。”

雅就笑道,“姑娘說話真是風趣。那叫弭,弭和一般小妖怪的內丹不同,不止繼承了歷代魔君的修為,可以將修為傳承,還能感應得出誰是下一位魔君。”

“感應?”莫非跟重名與她有縛咒,能感覺得出她在哪一樣?

雅就絲毫不介意和她透露魔宮秘辛,“不遇見也就罷了,一旦遇見,體內的弭便會有反應,這也預示著現任的這位快要不久於世了。上一任魔君遇見燈闌時便知道這是要接替他位置的,當時燈闌還不是魔,而是躲在深山裡修煉想著飛昇為仙的妖。上一任魔君為了叫他墮入魔道,也是派了底下的小妖四面八方的尋,最後還將他同族包括他爹孃全屠殺了乾淨。”

長生想著上一位魔君手段真是殘忍,就為了想叫別人同他一般萬劫不復。

雅就看穿道,“姑娘是不是覺得魔君兇殘。”

長生點頭。

雅就道,“這就是魔做的事,隨心所欲了些,不像神仙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理法去守。再說沒有魔的心狠手辣,怎麼能突顯神仙的慈悲心腸。”

長生小聲嘀咕,“神仙的慈悲心不是這般突顯的吧。”這理由是不是牽強附會了些。

雅就笑,“我並不是要和姑娘討論神仙與魔的差別,而是心裡有個猜測,也不知對不對。這一任魔君終究是上任魔君一手調教出來的,行事作風還是有幾分類似,這般大費周章的要生擒你們,會不會你們三人中有下一位魔君?”

長生搖頭,堅定道,“我們是修道之人,怎麼可能入魔。”她不會,師弟姜曲更不會的。

“入魔遠沒有姑娘想的那般難的,當初燈闌也是信誓旦旦說一心向善只為飛昇,其志不移其心不滅,結果呢。”雅就打了個比方,“比如說姑娘吧,心裡可有什麼憾事未能圓滿的?”

長生想著人生在世總有那麼一兩件憾事的,她也不免如此,但一時叫她說她還想不起來。

長生苦思著,過了許久,雅就覺得他若不說說話,她也就這麼天荒地老的成塊石頭的這般想下去了,這才又道,“若姑娘想不到就別想了吧。”

長生反問,“那你也有遺憾的事麼?”

雅就垂下眸子,陷入回憶中,那顯然是段不太好的回憶,他的面色也跟著變差,他閉上眼再睜開時便強迫自己不再想了,“自然是有的,否則我也不會入魔道。”

長生道,“我之前也認識一個入了魔的,但後來他心願了後,又恢復成常人了。我師父說入魔其實就是有某件事看不來,過於執念了,一旦放下就能回頭是岸的。”

雅就輕笑,“姑娘是修道的,卻要似佛那般渡人麼?”

長生想她哪裡會渡人,她連給宋大夫唸佛經,這等小事都做不好,得有大智慧才能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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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走運的,還有彌補的機會,這樣的人世上有幾個。比如燈闌,他族人全死了,要使他放下,除非他的族人都死而復生,這樣的遺憾怎麼圓滿?”雅就反問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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