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遊六零年代200、第五章
伍家, 康園
“表小姐, 表少爺,先歇一歇,喝點牛乳, 吃些糕點。”大丫頭把幾碟精美糕點擺上臨時收拾出來的書房小幾上, 喚著喬氏姐弟。
今日為了迎接朱表姑娘,整個伍府也熱鬧了一回。
今晚為了補上功課, 姑娘少爺要趕一趕功課。
“嗯。好。”喬璉璞對吃無法抗拒,更何況這個身子正在發育中, 立馬帶著弟弟在丫頭們地伺候下淨手,坐下用點心。
還有一點,終於見到了讓原身‘羨慕妒忌恨’的表姐。
開始是羨慕對方母親留下幾千嫁妝, 之後妒忌她嫁入王府,生下嫡子, 最後恨她不幫幫自己。
原身的心願很是簡單——就是生個兒子。
“姐姐的字寫得真好看。”喬璉展認真的看過姐姐的字, 他與姐姐相依為命慣兒,來了伍家不過一年就分去了外院, 現在還是有些不捨姐姐。
不過他不敢說出口, 而喬璉璞察覺到了也不點破,男孩子是得好好打磨打磨, 要從小獨立自主,慢慢也就習慣了。
然,他一下學就來找她,喬璉璞也沒有法子, 總是陪著他一起做功課。
於是,他們在康園做功課、練大字、背書,吃點心、用晚膳,跳繩玩遊戲等等,從此,外祖母的康園裡時不時一片歡聲笑語。
每每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喬璉展才依依不捨地別過姐姐與外祖母回到外房洗漱睡覺。
每每這時,外祖母總是開口要讓他留下,可喬璉璞用男孩要獨立要粗養的理論擋了,喬璉展只得懨懨離開。
姨媽不知為何送了個教養嬤嬤給她,說她快出孝了,也沒個嬤嬤在身邊提醒著也不是個事,出了孝就會經常出入別人家後院。
回想著,喬璉璞才覺得這個姨媽有些怪異,大概是重生女吧。
在原身記憶裡,姨媽脾氣火爆,一點就炸,只育一女,國公爺的兩個兒子皆是‘姨娘’所出。
不論如何。
她都不是很在意,她只要生個兒子就行。
嫁給誰,她也不在乎。
反正,伍老夫人會給她安排的。
她已非她,一開始就讓她岔了開去,從她設計姨娘們推父親落水身亡開始,一切就與原來走了岔。
她比原來早來了京城兩年。
她並非如原來般被表姐搭救,與她一同進了京,一同進了府。
她也非如原身那般包子的性子,整個人軟得像麵條般。
在原身記憶內,伍嬤嬤一心為主,而嬤嬤的下場不怎麼美?
好像是‘遠遠的發賣’了吧,五十多歲的高齡忠僕還不能安詳晚年,也是另人嘆息啊。
原身該有多包子啊,包子。
如今,伍嬤嬤正與親兒子親孫子在莊子上享福呢!
嗯,原身記憶中,伍嬤嬤的親兒子被喬父賣了出去,那家主人好像是走船的,伍嬤嬤的兒子上了船就失去了聯絡。
喬璉璞已經習慣了古代沒有網路、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一切的生活。
她過著早睡晚起的古代官家少女生活。
這具身體對刺繡極有天分,加上原身記憶與自己幾個世界的記憶,兩年來她也漸漸地掌握了刺繡的精髓。
還有她會寫一手好字,如今更是讓大舅時時贊,時時賞她筆墨紙硯。
這一點,讓伍大表姐深受打擊。
因之前伍大表姐在寫字上很出挑,令伍大老爺常常誇。
這兩年卻因為這一窮二白的表姑娘奪走了父親的關注。
如果不是喬璉璞在‘琴、棋、畫、詩’上面表現得平平,會讓這位伍大表姐氣得跳腳。
唉,她也是會藏拙的,不好‘反客為主’,還是讓讓小姑娘吧!
她是無依無靠的表小姐呢,在外祖母的‘盛寵’之下,依舊保持著榮辱不驚,保持‘低調’!不強出頭!偶爾還是要冒一冒尖尖!
喬璉璞在伍家後院的生活一層不變!
有時在祖母院裡住著,有時與表姐妹們一同住著,總之,她有兩個住處。
國公府
府內面積頗大,偏子嗣單薄,就在花園邊上圈了個小馬場。
國公府祖上是武將出身,阮家的男兒個個身材高大,但因著系出名門、養尊處優的生活,皮膚養得甚是白淨,這一輩的國公爺身上還帶著儒雅的書卷氣。
午後,國公爺陪著庶長子阮琪在自家小馬場跑了整整一個時辰,馬停後,他揮揮手,道:“你回院裡洗洗。”見長子聽話的牽馬走了。
他目送長子離開,才回了前院書房,身上薄薄的衣袍被汗水浸透,幾乎貼在健壯、結實的身體上。
“國公爺水備好了。”眉清目秀的小廝在邊上低聲提醒著。
“嗯……”澡間就設在書房耳房裡,國公爺直接進了澡間沐浴。
俏丫頭恭順地上前,舀了熱水澆到他脖頸,接著輕輕揉捏他肩膀的肌肉,他往後靠了靠,活動了下肩肘。
心下思忖:這個長子能文能武,眼瞧著就大有出息啊!目前考個秀才是綽綽有餘!……宮裡幾個皇子漸漸大了,又沒立太子,大為不妙啊!
阮家從來不會去爭‘從龍之功’,唉!
還是從‘文’為妥,岳父伍家向來只做純臣。
甚好甚好!
“去後院通知夫人,晚膳回後院用。”國公爺闔目,隨口吩咐著一聲,自然有小廝會去二門處傳話。
這邊,阮琪沒有聽父親的話回院子洗浴,而是牽著愛馬回馬廄,親自給愛馬刷洗,之後又喂愛馬最好的料。
上巳節幾乎是一轉眼就到了!
明天就是上巳節,外祖母早早就給她與璉展備下了衣裳。
為他們姐弟張羅是外祖母最大樂趣,她還會時不時傳喚姨母送來的教養嬤嬤商量著事宜。
現在還在孝中,過了孝期,有多少首飾多少衣裳等著她。
這晚,喬璉璞依舊與弟弟在外祖母處做功課、唸書到八點。
在丫頭們的陪同下送了弟弟回二門處,才迴轉到自己與表姐妹們同住的大院子。
回到住處後,又開始每日一養。
為了養出一頭秀髮,教養嬤嬤每晚讓丫頭給她頭部疏通按摩。
給她按摩的小丫頭開始低聲講八卦,今晚的話題是:依舊是新來的表小姐!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帶來了母親給她的八千嫁妝!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認識總兵夫人!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出手很大方!
什麼新來的表小姐給大太太做了一雙鞋子!
等等。
說起大方,她只能呵呵了……她不似朱表姐手裡有母親的八千倆嫁妝,在外又有布業生意(目前還在保密中)。
她唯一的進帳就是每月的月例。
她的月例是隨伍大姑娘,伍府庶出的姑娘是五倆銀子,璉展的月例隨伍表哥有八倆。
姐弟倆,一共十三倆銀子!
她與弟弟從來不打賞丫頭婆子銀子。
你問她為什麼要存錢啊?
她不是還有幾個庶出弟妹,目前是沒有讓她花錢,可是過些年,他們得成親,得科舉啊!
為了把月例省下來,喬璉璞無所不用其極地時刻計算著,女紅課,她從來沒有浪費時間,一般都繡些以後有用處的花樣子,比如:扇面、荷包、佛經等等可以當禮物送。
練字時,如果先生沒有要求,她也是用來抄經。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喬璉璞從來不讓丫頭在內間上夜,她的秘密太多了,不想嚇唬古代丫頭們。
“是。”大丫頭揮揮手,讓她們出去,自己則最後一個退出。
伍府,月黑風高時
一條修長挺拔的黑影掠過伍家花園到了後院,在康園裡摸尋了半晌無果,愣了片刻後,退了出去,向另一方向奔去。
文官的後院真是好入,最後在一棟不前不後的精緻大院子前停下,黑影隨手向東西廂房的窗內扔進某某啥啥的。
片刻後,他輕輕推開一個門窗輕輕一躍就到了房內,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夜明珠照亮了房內。
夜明珠照出一身夜行衣的他,只見他從頭黑到腳,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大眼。
這時,他已悄悄地進了內室,沒有絲毫猶豫地拔開床前的月牙色帳幔,又輕輕拉開綿被一角。
為了瞧清那張臉,他把手裡的夜明珠湊近了幾分。
瞧著那天真無邪的精緻睡顏,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是阮琪,今日聽祖母院裡的丫頭悄悄說。
明天上巳節祖母要去郊外的寺院裡給他相看媳婦。
他問是哪家的姑娘,丫頭低聲說是喬家表妹,他一陣失望,父親與祖母真的要放棄他了嗎?
嫡子真的那麼重要嗎?
為了嫡妻嫡子的地位,要將這個無父無母地孤女說給他嗎?
祖母真的同意去相看嗎?
這一切的一切,令他無法入眠,最後悄悄起床,避開國公府夜間的巡邏隊,不加思索就來到了伍府。
準備給這個只到他肩頭的小姑娘喂點什麼藥,讓她明日下不了床。令她在祖母面前留下不好的影響,說不攏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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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瞧著這透著無邪地眉眼,他似乎有些下不去手;
最後狠狠心,要讓她著涼生一場病,伸手將床上的綿被一拉,可誰來告訴他啊,為什麼這個小姑娘不穿中衣睡覺的啊?
他傻傻地盯著光溜溜地小姑娘,一刻鍾、兩刻鐘……直到,他的鼻孔流出不明液體,才恍然大悟般覺醒,隨之跌跌撞撞跑了。
可出了伍府後,又茫然不知所措地回到那個姑娘的床前,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了被子,他覺得讓一個小姑娘這樣光溜溜地凍一夜於心不忍。
還好他把這院裡的眾人都迷倒了,天亮之前是不會有人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