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遊六零年代87、第二十一章
1974年, 立秋
由京城開往哈爾濱的列車上, 陳小蘭正在廣播室通報下一站是終點站哈爾濱市。
她語調平緩,聲音甜美。
清晰流暢地連續播報三遍,地點、時間, 播報得清清楚楚。
乘客與乘務員們都開始離座做下車的準備。
這位處理一下垃圾, 那位站在座位上取一下包裹,那誰誰誰急急地起身去廁所, 一入了城就要鎖上了。
正在一片混亂之即。
忽然聽到有人驚呼一句:“呀,下雨了!”
“真倒黴!”
“就是,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就是下車時下,老天爺不開眼啊。”
“賊老爺。”
接著又是一陣陣吵鬧聲、咒罵聲。
人生百態!
下雨了?
陳小蘭猛地扭頭看向窗外。
先是幾顆雨點子敲打玻璃窗, 隨著列車疾馳,雨點子越來越大, 越來越密集!
噼裡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 外面霧濛濛一片,看不清掠過的景色。
這場秋雨的特點是急!急!!急!!!
“今天立秋呀, 一場秋雨一場寒, 難怪這場雨下得這麼大?”說話的是土生土長哈爾濱姑娘。
哈爾濱姑娘最大的特徵就是:個頭兒高挑,皮膚白皙, 鼻樑挺拔,大多亭亭玉立,很靚。
與俄羅斯姑娘有幾分相似,或許祖上還有俄羅斯血統呢!
“過得真快!”陳小蘭坐在廣播間, 低聲感慨!
立秋了,預示著炎熱的夏天即將過去,秋天即將來臨!
立秋後,下一次雨涼快一次,因而有“一場秋雨一場寒”的說法。
滯而不斷、飄而不灑、寒而不冷是秋雨的特色!
它是豐收的前兆!
秋雨會給成熟的莊稼最後一次澆灌,使農民們得到了豐收!
飄飄灑灑的雨絲兒,織成了一幅遮天蓋地的珠簾兒!
陳小蘭思緒萬千,盯著手腕上的表。
數著時間。唉!終於抵達了終點站。
目送大部分乘客下車。
陳小蘭就戴上勞動手套,抄起掃帚,開始打掃衛生,列車又晚點了,已經是晚上九點。
裴啟國該等急了吧。他目前每個週日都休息,明日倆人又可以一整天,陳小蘭心底期待著!
她與裴啟國去年年底結得婚,婚禮簡單,且隆重!
孃家婆家都給力,目前最時尚的三轉一響都辦齊了。
不過,當時因為工作之故造成離多聚少的局面。
直到今年三月份,她等著了一個廣播員崗位,才從京城鐵路局申請調到了哈爾濱鐵路局,工資下調了整整百分之三。
很多人覺得她傻,什麼崗位有什麼關係?
有人覺得當工人工資高,還會從領導申請到第一線當工人。
也有人因為孩子多,吃不飽飯而從城鎮戶口回到農村戶口。
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誰對誰錯?夫妻兩地分居,也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車外,秋雨綿綿,下個沒完沒了!
雨滴在瓦屋上面,叮叮噹噹,發出悅耳的聲音!
憑添一絲愁意!
等出了火車,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陰涼的冷意透骨而入,陳小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披上隨手放在空間裡的雨衣。
一手提著棕櫚色的皮箱,一手提著暖水壺和放著搪瓷盤飯缸等日常用物的網兜,隨著乘務員們走出哈爾濱車站。
陳小蘭放出一絲精神力四下尋覓,片刻後果真看到了高大挺拔、氣宇軒昂地裴啟國正高貴冷情地站在車站口。
一身得體中山裝外面披上了雨衣,手上又撐著一把大號油布傘安靜地等待著。
數月來,倆人過著只有彼此地兩人世界。
身邊沒有孩子,長輩也都不在身邊,幾乎是一有空就粘在一塊呢。
陳小蘭因工作之故,得時不時的離開幾日,小別勝新婚的感覺著實令人消·魂!
深思中的裴啟國似乎有了感應般。
抬眼之即就看到了自己的愛人。
陳小蘭對上他那黑且粗、異常扎眼的大刀眉嫣然一笑。
裴啟國邊向她走來邊回以淡笑,兩條眉毛讓他的臉,不笑的時候很嚴厲,可笑起來又莫名地可愛。
人高腳長的裴啟國一下子就到了兩手都拎著行李的陳小蘭旁,低頭憐惜地望著她,柔聲道:“累壞了吧?”
言罷,單手接過那棕櫚色地大皮箱,撐起油布傘,將只拎手上的暖水壺和網兜的愛人罩在傘下。
柔聲催道:“趕緊回家,爐子上熱著水,洗洗就陪我……睡。”最後一個字,輕輕地吐出,那意思不言而喻!
“嗯……”聲音低低地、沉沉地,令人無限遐想!
與喜歡的男人如何,都是陳小蘭樂意的。
倆人她瞅瞅他,他瞧瞧她!
她對著他抿嘴一笑,他對著她眼神兒一勾。
彷彿這天地間只有他與她,濃得化也化不開!
裴啟國在哈爾濱市政府宿舍申請到了一間20平方的房子。
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沒有獨立的廚房、沒有獨立的陽臺,一切都是共同的,但在當時已經十分不錯了!
令小夫妻比較滿意的是,宿舍到哈爾濱火車站步行不過半小時,騎腳踏車更快!腳踏車就停在外邊。
幾分鐘後,裴啟國騎上二八式腳踏車載著提著行李箱的陳小蘭回家。
而那暖水壺與網兜則放到了腳踏車前頭的車藍內。
腳踏車很快騎到了市府宿舍樓,裴啟國鎖上了車,拎起行李箱與油布傘,走在愛人前頭。
而陳小蘭則開啟手電筒,拎著網兜與暖水壺緊跟而上。
裴啟國申請的房間在四樓,在公共廁所的另一頭,那邊有個公共小陽臺,陽臺上安裝了個水籠頭。
這邊朝陽,視野很寬廣。
裴啟國還十分拉地氣地陽臺圍欄上放了幾個花盤,不過種得不是花,而蔥與韭菜。
回到家,開了門,拉開了昏暗的電燈,又關上了門。
裴啟國將手上的油布傘與行李箱一放,邊脫雨衣邊伸長脖子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個吻。
像犬科動物遇上了骨頭般,親得嘖嘖做響:“小蘭,想死我了。今晚可得好好給我。好不好?”
說話的空隙,還不忘脫了自己的膠靴,膠靴一離腳,就開始幫助愛人脫雨衣,腳下的黑色雨鞋。
“喂!別急,先別急!這樣急,幹什麼?”陳小蘭不斷用手將男人推開,但是卻怎麼也推不動。
反而使得不斷摩擦,溫度不斷上升,氣得她在他的腰·間用力一擰。
“小蘭,乖點,別鬧,好不好?給我,好不好?”被愛人輕輕一擰,如同撓癢癢般,不痛,根本影響不了裴啟國。
他邊親邊哄,心下想著:三天啊三天,他三天沒有好好摟著她睡個感覺。
陳小蘭聽了這話,好氣又好笑,柔聲說:“你啊你,先去洗洗吧,急什麼急,我又不跑,再說我是去工作。”
可沒有用,軟硬不吃。
這種情況,總是影響著他的大腦,令人好氣又好笑!
“我洗過,小蘭,別動。”百忙之中,裴啟國含含糊糊地回答著。
“嗯……”此時的陳小蘭被堵著發不出多餘的聲音。。
裴啟國見愛人已乖順下來,心心一鬆,將僅剩的衣物都丟一邊,瞧著她,嘴角一揚,壞壞一笑。
夜色漸濃。
但是哈爾濱市府宿舍樓四層有一間屋內,依然熱火朝天地忙碌著,人世間地生計大事。
次日一早
“別鬧,別鬧,這牆隔不了聲,會讓人笑話的。”陳小蘭閉著眼,皺著眉,頗為不悅地推了推身邊剛醒來又要使壞的裴啟國。
原文中他好像一直在地方工作,而他妻子佟依依一直在京城佟家生活著,只有過年過節才會回到京城……
可,這樣的男人,能長年與妻子分居嗎?
他受得了嗎?
是不是佟依依受不了他才會分居的啊!?
陳小蘭又幸福又心酸地腹誹著。
為什麼總是有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出現?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許這就是拆cp的心態吧,即喜又憂!五味雜沉!
不過,這個男人,挺男人的,搞得她一點也不想在修真界找個伴。
覺得有了他,就夠了。
“……小聲點就行了。”裴啟國壞笑著將陳小蘭推倒在不過一米五的木頭床上,聲音低沈沙啞。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不過20平方的小屋被整齊的井然有序,有大立櫃,有竹製書架,有書桌……等等。
窗簾與床單是耐髒的棕褐色,同樣一直垂到地面。
白皙的陳小蘭被迫趴臥在棕褐色床單上。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約就是小蘭這樣子的吧……”
裴啟國恬不知恥地念出《詩經·衛風·碩人》中的一首,大概意思是形容女子肌膚嫩、滑如凝固的油脂。
“滾,唔!”陳小蘭想推開他。
但是卻被裴啟國看穿了,還沒來得及開口把話說完,就已經沒有了機會。
裴啟國想:如果時間停止在這一刻該多美啊,恨不能與她生生世世這樣。
吻,開始變了!唇都痛了!舌都麻了!
陳小蘭模糊不清地報怨著,抗議著。
男人太熱情,有些吃不消,一次吃太多,真怕有影響。
說起來,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田,為什麼男人會越來越神清氣爽?
是不是吸了她的元氣,補了他。
在肌膚上游走……雪白的肌膚……簡直讓他愛不釋手!
裴國啟感覺到自己又緊緊的……等待著……他不想忍,他不要忍,此時此刻他不能滿-足,那過兩天又得相思。
他得想想法子,換了她的工作……這樣子分離,不是長久之計。
他不要她多能幹,只要她呆在他身邊就成,再生幾個蘿蔔頭。
1977年,仲夏
五月的哈爾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
陽光暖暖,清風徐徐。
小草,剛剛發芽,柳條開始抽綠。
漫長到以為春天永遠也不會來臨的冬天終於過去!
剛停下烘熱了半年的暖氣,才脫·掉只露出口眼的棉衣,整個人輕盈得都可以隨風凌空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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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窗簾!
開啟窗戶!
讓太陽斜斜透進來一方陽光,明亮到你要把眼睛微微眯起。
經過了三月的桃花雪,四月的倒春寒,五月的哈爾濱,終於宣佈自己正式走進了春天裡。
裴家小樓內,陳小蘭立在二樓朝南地大陽臺上,周身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中。
從《黃河》開始吹。
一直將《北京頌歌》《我愛五指山》《我愛偉大的祖國》《紅星照我去戰鬥》《我愛這藍色的海洋》統統輪了個遍。
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竹笛。
同時,不急不緩地掌聲從隔壁響起。
“李奶奶好!”陳小蘭微微一轉身,淡笑地對面自己最忠實的聽眾,一位風韻極佳的老夫人。
這位夫人姓李,年紀在六十歲左右,面如滿月,皮膚白皙,大部分頭髮依然烏黑亮麗,挽著圓髻,而且舉止極其優雅,和一些老夫人明顯不同。
怎麼說呢?
有些老夫人明顯能看出是貧苦出身,氣質樸實,沒有因為丈夫位高權重而驟然高貴起來。
但劉夫人不是,她很優雅,言語很和緩,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小蘭,你這水平……堪稱一絕。可惜,如今……”李夫人話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可惜……
可惜什麼?
她原是資本家的女兒,從小到大受著精英教育,可……後來因出身好,於是成罪。
好在老頭子出身貧困,是老革-命家,還早早退休不擔任重要職務。
一家子雖然受了一些風雨,到底是安然無恙。
即使如此,幾個孩子也都響應號召,上山下鄉。
“李奶奶,有您這位重量級的聽眾就足夠了。過來一點點,我偷偷跟您說個訊息。”她招手,神秘兮兮,要講大事般。
“呵呵……好。”劉夫人十分配合,她很懂察言觀色,只要願意,就可以哄得你高高興興。
“聽說今年年底就恢復高考,你給幾個孫子孫女去去信,讓他們將課本撿起來。”
“真的?”
“真的。我把兒子都送回孃家,就是想讓我愛人有空複習,準備高考。”陳小蘭信誓旦旦地道。
文化大、革、命結束,就會恢復了全國高考,時間是1977年12月10日。
她是反覆度過這個時期,知道的不要太多。
就是那份高考試卷她早就默寫出來放在空間,到時她會在中間參些別的題,給老公、大誠、徐強偷偷做一做。
“嗯,好好好!我這就讓老頭子去寫信,將課本給幾個兔崽子寄過去。”李夫人樂呵呵的下了樓。
晚間,小樓內
裴啟國與陳小蘭童心未泯的開始了洗碗遊戲。
這是他們搬入這小樓之後才有機會開始的恩愛場景!
之前那20平方的小房間,才沒這樣的條件啊!
那是公共場所,就是夫妻,在外面親密一些,也是耍流=氓行為。
他倆站在磚頭砌成的水池前面,緊緊在一起,修長有力的大手蓋著纖纖如玉的小手上。
手捧著碗,在水中動來動去,那樣子不像是在洗碗,倒更像是四條游魚在那裡歡快的追逐嬉戲。
不過這樣的洗碗法最後直接導致幾個碗碟足足洗了有十幾分鍾。
期間灶間
還不斷傳出一陣陣嬉笑聲,背景音樂則是滴答滴答的水聲。
這時代的男女,容易滿足!
有一處空間讓他們獨處一會兒,就滿足。
有些家庭,一大家子住一處,還是三代人擠一塊。
為了給小夫妻相處時間,週末時長輩們個個約好時間出去逛公園,將空間讓出來,分時段給小夫妻!
“……衣服都濺到了呢?”裴啟國拿起毛巾給她擦著溼噠噠的小手,眼睛卻始終停留在她衣襟上,彷彿那裡開了花似的。
所以——“既然衣服溼了,不如就換掉吧!”裴啟國關切道,還要伸手過去幫忙。
等著陳小蘭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碎花襯衫幾個釦子已被扯開。
“喂!你犯規了……”陳小蘭不好氣的喊他、推他,手忙腳亂的企圖遮擋一二。
“沒有。”義正言辭。
“喂——”有些過了吧,就因為孩子不在身邊就可以這樣耍賴嗎?
還真的耍賴,他把她推到牆邊,扣住她雙手,低下頭,親上去。
手裡扯著她那件薄襯衫,腦袋移了下,瞬間含住她的耳尖。
一面是冰冷的牆壁,另一面是滾燙的啟國。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受,讓陳小蘭有處於‘冰火兩重天’感受。
腦子也漸漸變得像是塞滿了棉花一般,混混沌沌。
“嗯——”他輕咬了下她的耳尖,她一僵,不禁叫出聲。
這樣的聲音,對於此時的裴啟國來說,無疑就是火上加油的。
他手上的動作驀然加快,早已經被他扯得皺巴的襯衫終於被剝落下來。
身上一涼。
混沌的腦子頓時滑入一絲清明,眼見著自己最後的防護也要也解下。
她連忙把背往後一靠。
壓住那已經滑到自己背後的雙手,同時又拿手軟軟的抵住他:“等等,有要緊事要講。”
“什麼事?等下講。”
“那先回臥室吧。”
可,裴啟國卻是明白她的意圖,一笑,低頭輕貼著她的嘴唇,聲音暗啞的道:“我覺得,這也不錯!”
“錯了,錯了!”偏頭躲開他的親吻。
“蘭蘭,我們試試嘛,嗯!”最後一個字微微上揚。
“不要,不要!”她的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漲得通紅。
雙手不停的敲打著他的肩膀,表示抗議,扭來扭去的想要逃離他的束縛。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一個女人這般清涼的倚在自己懷裡已經是不得了了!
更不得了的是這個女人還恰恰是自己心愛的人!
更更不得了的是她還在自己懷裡扭來扭去,這,這絕對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
而且很明顯,在陳小蘭的面前,裴啟國一直都是沒有什麼自制力而言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以有了孩子為由,想方設法搬入了這幢獨立的小樓裡。
一個旋身,把她抱放到灶間的操作臺上,好在操作檯擦的乾乾淨淨,不然事完阿蘭一定會生氣,阿蘭特別愛乾淨,以她自己的話,是有點潔癖!
他明白這個意思,但還是頭一回聽人用這個詞。
邊胡思亂想著,邊擠入她中間,更加……更加深地親吻。
看著架勢,這回他是要來真的了,可是,這可是灶間!
他們怎麼可以……想想,就覺得這個男人太大膽了!
但,有的時候女人是倔不過男人的,特別在體力上……
實事證明,沒有不可以的!
陳小蘭還是小瞧了裴啟國!
1980年,五一勞動節
窗外,顯然已是豔陽高照,隔著厚重的窗簾,那些陽光也能夠突破進來,把裴家四合院臥室照得一片亮堂。
這四合院還是他們都考上京城第一大學後,在長輩兄弟姐妹們的資助下才買下來的,當時可花了五千塊呢?
一下子掏出五百張大團結新鈔,厚厚的一疊,令人見了熱血騰!
“唔嗯——”
被光線刺到了雙眼,身旁的女人不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哼,將身子往自己懷裡縮了縮,將腦袋也不停地往裡面鑽,看樣子是想把整張臉都要埋起來。
裴啟國看愛人這幅幼稚可愛的模樣,不禁勾了勾嘴角,同時配合著動了動,想讓她找個最舒服的位置,收緊雙臂,把她摟得更緊。
愛人在懷,那滋味還真不是一般的享受,就這樣單純的抱著摟著,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他們還是大學生,學業又很重,週一到週五是住學校宿舍,他是八人間,阿蘭是六人間,條件都很艱苦,但沒有法子,忍幾年吧。
可,他忍得了艱苦,他老二忍不了寂寞!
週日放假又是家庭日,基本上都是回愛人孃家陪陪孩子們。
倆人獨處的時間太少太少了,想到此,他將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幾分。
唉!簡單的相擁,也只能滿-足他一小段時間,沒多久裴啟國就有些忍心不住了。
先是摸摸懷裡人的披肩秀髮,再聞聞她髮間的清香,如今阿蘭不再梳辮子,而是簡簡單單披散著,風情萬種!
他一會兒又碰碰她依舊粉嫩粉嫩的小臉蛋,皮膚真好,無一點瑕疵!
又低頭親親她的額頭,然而是鼻尖,菱-形的嘴角……親親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她漂亮的鎖骨……
沒有反應,這樣不好!
想了想,又回到了上面,摸摸愛人敏感的耳垂,又刮刮她又那又翹又長的睫毛,還不醒啊,又去戳戳她的嘴唇,最後下死手去捏住她的鼻子。
起先,陳小蘭沒有任何的反應,畢竟昨天晚上被折騰得太厲害了,厲害得她中途就開始暈眩起來……
所以這一覺就睡在自家的大床上,沒有帶著裴啟國一起回空間休養一晚,唉,這一覺睡得又長又熟。
可是,無奈某人越玩越過分,摸了耳垂又刮她的眼睫毛,戳了她的嘴唇還去捏她的鼻子,這下子她是想不醒都難了。
看到自家愛人顫抖著睫毛睜開眼睛,裴啟國連忙收回作亂的手,心頭又是失望又是高興。
失望看不到自家老婆晃著腦袋躲避著自己作弄她的手時,那副皺著臉擰著鼻子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可愛模樣。
卻高興她終於醒過來,自己不用再這樣獨自無聊了。
他不是那種對著女人就直接就幹的魯漢子。
而且,他最喜歡自家老婆兩種時候的樣子,一種是她喝醉酒的時候的妖-精樣,一種就是現在這樣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的迷糊樣,一個媚一個嬌,同樣的誘人又是同樣的讓人心動!讓人著迷!!
可是自家愛人平時又是極其優雅且自律的人,喝酒的時候少之又少,就算是要喝,因為明白自己酒量不好她也輕易不會多喝,更談不上醉酒了。
而早晨的時候,她一向起得早,還有大部分時間都是住校,已很少能享受她在自己懷中醒來的時刻。
今天這樣可以算是機會難得了,而且,清晨的男人也是最受不起刺激的時候,所以裴啟國他當即翻身,把懷裡剛剛才清醒的可人兒壓下。
低頭蓋住她不滿地嘟起的嘴巴,手上也利索的把自己親手為她穿上的睡衣扯下,繼續昨夜因她的昏睡而被打斷的遊戲。
等到兩人真正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陳小蘭洗漱過後,站在洗手間的大鏡子跟前,看著遍佈滿身的吻痕。
特別是脖子上和胸前簡直是慘不忍睹,一層疊一層,青青紫紫,還加上剛剛弄起來的紅印子。
這些痕跡就算是蓋上厚厚的一層遮瑕膏估計都是遮不往的,陳小蘭不禁對某人更加怨念起來。
“放心吧,放假這幾日就在家裡呆著,回學校就該好了。”裴啟國只簡單的套著一條褲子,裸著結實漂亮的胸-膛,大言不慚的道。
他對愛人的身體還是十分瞭解的,稍稍用著力就會青一塊紅一塊,不過不消兩三日就能好得無影無蹤,平常他是不該這樣放-浪-形-骸,怕旁人對愛人側目而視。
“下回不許了!”陳小蘭皺眉道。昨晚,沒在空間睡覺,下午得補回來。
如今的空間用大量的聚靈陣養著,靈氣充裕,不管對自身還是他人都十分有益!
只是,大兒子與龍鳳胎都在孃家等著她去接呢,想在這,就道:“那吃過飯,你去接孩子們回家。”
“成。”乾脆利落的回答。
“陪孩子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陳小蘭感嘆著。她77年高考時已懷上了龍鳳胎,一生下來就送回孃家,自己去上大學。
昨日一放假,裴啟國就先下手為強將她騙回家,唉,他總是要求過兩人世界。
去年經繼父陳老師的推薦,她又轉校了,轉到中國音樂學院,主修笛子,陳老師說她是他見過最有天分的學生,呵呵,是她在夢中閒得慌,除了種田修煉就是吹笛。
“放心,孩子們會理解的。奶奶岳父岳母也寂寞,孩子們在他們身邊也是為我們盡盡孝。嗯!”才是你的愛人,這一句裴啟國含在嘴裡沒有吐出口中,只是過來安慰性的親親愛人的臉蛋。
其實他也是奇怪的,對自己的妻子如此上心、上癮。
身邊大部分的夫妻過了前幾個月的蜜月期就開始過平淡如水的生活。
而他卻是越來越炙熱。
大約是從結婚開始到如今都處於離多聚少之故吧,開始是因為妻子是乘務員要出差,後來是因為要住校而分開,因而一有時間他就恨不得不離開她。
這般情緒時時燒著他。
總是對她……過後,才能平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