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之燼第兩百四十七章 詭異的接風儀式
馬車碾著平整的道路，將一個個腦魔村落甩在後面，兩隻烏諾獸拉著張濟川一行師生八人（外加一猴）來到了智慧國的首都，知識之城。
這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城市，四四方方，長寬約六七公裡左右，城市邊緣有一圈又厚又高的城牆，城外還有護城河，典型的古代城市。
但有些違和的是，城牆上卻駕著一門又一門的大炮，天上有無人機陣列盤旋，城內更是閃爍著美麗的霓虹燈，一副現代化都市的模樣……
“這就是知識之城……”阿布阿多腦體上大部分神經元都閃爍起來，興奮地為張濟川他們介紹。
“嗷嗷……”被放出來沒多久的袁升衝著張濟川叫了幾聲的同時，已經忍不住起身朝著知識之城的城牆走去……
“知道了，知道了。”張濟川會意，召喚出‘壺翁的藥葫蘆’將他收了進去，否則他又要拿頭撞牆了，搞不好守城的腦魔還會以為有人攻城。
阿布阿多怪異地看著這一幕。
“呼……”阿德裡斯解除了與一頭烏諾獸的智聯，充滿驕傲地對張濟川他們道，“在這座知識之城裡，住著二十多萬腦魔呢。”
二十多萬……張濟川他們對這個數字還沒多少概念，但緊接著，馬車入城之後，他們便清晰地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數字。
傳說中的人類即將到來，這個訊息早已傳遍了知識之城，因此，馬車甫一進城，張濟川他們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烏泱烏泱的腦子……
無數個腦魔腦擠腦，站在路上、樓上、城牆上，視力神經元明亮，用一種看珍稀動物的眼神看著張濟川他們，有體型大一些的腦魔甚至還頂著體型小一些的腦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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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類啊？”
“真像，跟咱家的房子真像！”
“太神奇了，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長得像房子的生物……”
“聽說人類的腦子就住在像房子一樣的腦袋裡……”
“那我們要怎樣和人類打招呼？是掀開他們的腦袋嗎？”
“可能是吧，不掀開腦袋怎麼跟他們的腦子打招呼呢？”
“那誰上去掀一個？”
……
師生八人麵皮抽搐，神特麼掀開腦袋打招呼……
“我覺得，當年智慧國和第二王朝建交失敗，一定不是野史上說的那些原因……”姜易忍不住低聲道。
“沒錯，沒錯。”毛容容點頭，不能更同意了，“一定是它們上來就想掀開第二王朝皇帝的腦袋，然後就被第二王朝胖揍了……”
“如果是昨天我一定對你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現在嘛……”張濟川忽然覺得，不好說……
“也有可能是智慧國的畫風太詭異了……”蘇雅的臉色有些發白，抿了抿嘴唇道，“這才幾千個腦魔我就有些接受不能了，要是幾十萬個腦子聚集在一起，那畫面……”
張濟川想了想，不禁打了個寒顫。
……
“咳咳，那啥……”身為嚮導的阿布阿多拿著一個大喇叭，大聲對周圍的腦魔們喊道，“大家冷靜，要做一個有素質的智慧國公民，見到外賓不圍觀、不干擾、不尾隨，不卑不亢，熱情大方……”
噗……張濟川險些噴水，有點夢迴穿越前的錯覺。
馬車開到智慧國皇宮前才停了下來，張濟川他們看到了一座華麗而又詭異的建築，一句話形容：就像無數個人頭拼接在一起……
關鍵是每一個人頭還都栩栩如生……
毛容容渾身炸毛：“媽耶，晚上走這兒來感覺會被嚇死……”
眾人點頭，不能更同意了。
他們看到了智慧國的知識皇帝，一個渾身潔白如玉，宛如一件藝術品的腦魔。
知識皇帝的第一句話就讓張濟川他們懵了：“世上還有多少人類？肯定很稀少了吧？你們的生存環境如何？要不要朕頒布法律保護瀕危人類？”
哈？？？
一行人大眼兒瞪小眼兒，尤其是張濟川，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保護瀕危’這四個字會落到人類自己身上來……
“那個……”毛容容舉手，“陛下呀，你要不要順便連妖精也一起保護一下？”
知識皇帝嚴肅道：“妖精？朕在古書上看到過這個名字，竟然連妖精也很瀕危了嗎？朕立刻就著手頒布法律，你們不要著急，以後就在智慧國繁衍生息……”
費伊：“……”
……
當張濟川說出人類並沒有瀕危，五個人類國度加起來擁有十多億人口後，知識皇帝和智慧國的大臣們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果然啊……”一個腦魔大臣站出來道，“傳說人類創造了知識，但同時也創造了謊言，他們經常說謊，今日一見，傳言果不欺我。”
“是啊，是啊。”另一個腦魔大臣道，“十多億人口？那是何等的概念？連我們智慧國的腦魔都不敢想象。幾位珍稀人類，你們還是不要說謊了。”
“沒錯。”一個與一頭飛鳥智聯的腦魔，以飛鳥的聲帶發聲道，“自建國以來，我們幾代腦魔已經探索到數萬公里以外的‘世界邊緣’處，一個人類也沒有見到過，怎麼可能有五個人類國度嘛。”
“就是，就是……”
……
知識皇帝按了按手，看著張濟川他們道：“幾位珍稀人類，你們不必害怕，我們腦魔是善良的族群，你們沒必要編這樣的謊言來給自己增添底氣。
“你們盡可放心地在智慧國繁衍生息，我看你們外貌，符合古書上記載的男女之分，想必用不了多少年，你們就能繁衍出很多的人類了……”
眾人：“……”
知識皇帝又道：“為了感謝你們幫主第四軍團守住北國門，也為了慶祝世上還有珍稀的人類和妖精，朕宣佈，今天大擺筵席與民同樂，不醉不歸。”
“好耶！”
“謝謝陛下！”
“陛下萬歲！”
……
於是張濟川他們進了皇宮，來到一個被宮牆圍起來的大花園，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一群與八臂猿猴智聯的腦魔，搬出一個又一個裝滿粘稠液體的玻璃缸……
“幾位珍稀的人類和妖精……”一個腦魔來到眾人身前，指著幾個缸子道，“請用餐吧？”
“用餐？”眾人一頭霧水，穆曉天目瞪口呆地看著玻璃缸道，“怎麼用？”
“就像各位大臣這樣用啊……”充當服務生的腦魔用視力神經元盯著張濟川他們，頓時眾人感受到一股同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太可憐了吧？”一個腦魔大臣跳進玻璃缸，整個腦體浸泡在粘稠的液體裡，一邊用腦體上的溝回咕嘟咕嘟地吸收著液體，一邊富含同情地說道，“這幾位珍稀人類和妖精，竟然連用餐都不知道，想來是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用過餐……”
“一定是這樣！”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
幾人再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用詭異而驚悚的眼神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
知識皇帝、智慧國一幹大臣，以及看熱鬧的普通腦魔公民，幾千顆腦子一起把自己泡進了玻璃缸……
張濟川偏過頭：“誰帶相機了？拍下來，回去給柳依依老師看，我記得她的實驗室裡都只泡了一個腦子來著……”
毛容容想了想那個場景，來了興趣：“柳依依老師一定會很激動，上哪兒去找這麼懂事的腦子啊。”
張濟川：“誰說不是呢……”
周心怡聽著他們倆瞎扯，嘴角一抽：“別鬧，不要讓柳依依老師有機會來這兒禍禍腦魔一族……還是趕緊澄清誤會，尋找回去的辦法要緊。”
張濟川點了點頭，這時，泡在一個鑲嵌著珍珠和瑪瑙的華麗玻璃缸裡的知識皇帝聽到了大臣們的話，高聲道：“人類和妖精竟然已經淪落至此了嗎？連飯都吃不上了？
“來人啊，把朕最喜歡的麻婆豆腐味兒營養液賞賜給他們。”
一個泡在玻璃缸裡的大臣高喊：“陛下仁慈啊！”
一個腦魔公民驚奇道：“陛下竟然連麻婆豆腐味兒的營養液都賞賜了，看來是真的心疼這些珍稀人類和妖精了……”
旁邊一個缸裡的腦魔公民接話道：“對啊，這個味兒的營養液可不好配製。”
“話說這些人類應該已經遺忘了麻婆豆腐是什麼味兒了吧？”
“估計是，你看他們連怎麼用餐都不知道。”
……
腦魔大臣和公民們竊竊私語道，最終統一地化為一聲嘆息：
“可憐啊……”
我沒有，別瞎說，我昨天剛吃了一大盤麻婆豆腐……張濟川在心裡瘋狂吐槽，而且槽點太多，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腦魔侍衛們動作迅速地給他們換了一缸又一缸麻婆豆腐味兒的營養液，再一次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算了，算了……”張濟川硬著頭皮從‘壺翁的藥葫蘆’裡拿出蛋糕、餅乾以及奶製品等食物，“我們吃自己的東西就行。”
“對對對，這個麻婆豆腐味兒的營養液，還是給陛下留著吧。”蘇雅趕緊道，聞著麻婆豆腐味兒的營養液，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腦魔們用驚奇地目光看著張濟川拿出來的食物，然後用更驚奇的目光看著他們用嘴吃飯。
“他們吃飯不用腦子的嗎？”一個腦魔公民奇道。
一名博學的腦魔大臣啟用了某一處大腦皮層裡的記憶，道：“古書上好像說過，人類是用嘴吃飯，吃下去的東西最終到了一種叫‘腸胃’的組織器官裡……”
“什麼？吃下去的東西竟然不到腦子裡？”一個不明真相的腦魔大臣忍不住拍著玻璃缸道，“他們怎麼能這麼虐待自己的腦子？”
“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我為他們的腦子感到不平……不行，我得把他們的腦子取出來喂點兒營養液！”
“說的有道理，算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
……
於是，一群腦魔爬出玻璃缸，朝著張濟川他們匯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