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逆襲第42章 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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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業一覺到天黑,掌燈時分,才緩緩醒來。
自打從德行集團分離出來自立,許志業創立了志業集團,不管是關係還是人脈,多年打拼在生意場上佔據了小半江山,能從輝煌時期的德行分的一杯羹,扶搖直上,許志業費心費力苦不堪言。
志業集團的業務多半光明正大,小部分還是見不得光的,但憑藉他一貫的殺伐作風,灰色產業遇到過幾次險境,都能夠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韜光養晦多年,事業逐漸穩定後,許志業四十露頭才想起成家,所以那兩個孿生兒子在別人看來,不知道還以為那是他的小妾留下的私生子或者就是許志業的孫子。
年過六旬的老人,腿腳行動不便,不得不藉助柺杖行走,沒了年輕時候的激情澎湃,許志業也想過隱退,可兩個兒子沒一個出眾,難以擔當大任,女兒雖然有些頭腦,卻不肯幫他,跑出去自己建立了公司,使許志業覺得後繼無人,很是痛心。
無奈之下,許志業只好親力親為,一手打造的基業總不能拱手讓人吧,他想在有生之年,完全吞併德行,也算給自己一個交待。
德行在貴城的產業,不管是明搶還是暗奪,幾乎被他據為己有,後面要做的是,把德行偌大的關系網粘在志業身上,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第一步很順利的接近尾聲,正要實施第二步的時候,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女版程咬金。
許志業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被人拿槍頂著腦袋,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能躲過眾多眼線進入許家莊園,這是許志業沒有想到的,莊園的戒備,比當年鼎盛時期的張家那可是有過之而不及的。
當晚,許志業撒出去上百人,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地毯式的搜尋,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要找出力保李家大院的幕後黑手。
他是個眼睛裡不能揉沙子的人,別人敬他一尺,他還別人一丈,別人捅他一刀,他捅別人全家幾百刀。
許志業手底下有兩員悍將,除了親眼見到他被人拿槍頂著腦袋的陳英翰,還有一個是集團的副總裁,胡青兒。
胡青兒畢業第一天進入公司,便被許志業相中,從底層做起,接待文員主管經理,步步高昇,引來眾人的匪夷所思,直到後來成為許志業的貼身秘書,旁人才相信那些以身上位的傳言是真的。
其實不然,對女色向來不沾的許志業,連胡青兒的手都沒摸過。
好幾次許志業發現陳英翰暗度陳倉,想玩一些小動作,為了掣肘陳英翰,許志業把胡青兒放到了副總裁的位置上。
底層爬起的胡青兒,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自認高人一等的海歸,出去兜一圈就能皇冠加冕富貴滿身,有能耐出去了就別回來,那才叫真本事。
胡青兒做事凌厲風行,不講情面,對事不對人,只要她認為是對的,對集團有利益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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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上任以來,陳英翰老實了很多,背後的動作收斂起來,中規中矩。
為了報答老闆的知遇之恩,胡青兒廢寢忘食的工作,差幾個月就三十歲的人,至今還孑然一身,許志業曾多次的提醒她,不要為了工作耽誤了終身大事,對此,胡青兒一笑置之,依然我行我素,對投懷送抱的青年才俊置若罔聞。
但對於董事長的召喚,胡青兒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放到一邊。
面相柔弱的胡青兒骨子裡十分強悍,不喜歡那些底盤貼地的瑪莎蘭博,對悍馬卻情有獨鍾,一個女人有這種彪悍的作風,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能駕馭的。
同樣第一次踏入許家莊園的胡青兒,推開書房的門,火急火燎的走了進去。
“董事長,這麼急把我叫過來,出了什麼事?”胡青兒開門見山的問道。
“來了,”許志業拄著柺杖起身,擺手道,“先坐下歇會再說吧。”
胡青兒坐下後,十指交叉,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女人很少穿衣打扮,無論在家和公司,都是職業裝束,今天也不例外。
“先喝杯茶。”許志業親手倒了一杯茶,端到胡青兒的面前,然後坐在老闆椅上。
胡青兒受寵若驚,何時讓董事長親自端茶倒水,連忙起身接過,捧在手心,卻一直沒喝。
“到底出了什麼事?”胡青兒再次問道。
“不著急,這兩天我也沒睡好,肩膀總是痠痛,你過來給我捏捏。”
胡青兒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許志業的身後,纖細的手指搭在了許志業的肩上。
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活的胡青兒,手法輕盈,短短幾分鐘,便讓許志業輕鬆了許多。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
胡青兒收起手,站在一旁聽候差遣。
許志業抖了兩下柺杖,想了想說道:“你先放下手中其他的工作,我給你派個任務。”
“什麼任務?”
許志業四處掃了一眼,讓胡青兒附耳過來,小聲說了自己的計劃。
“要我親自去嗎?”
“不不不,”許志業連忙擺手,“你位高權重,出來進去總會有人盯著,找幾個人去辦吧,最好看著機靈點的邊緣人物。”
胡青兒點頭道:“我懂了。 ”
“那你先去忙吧。”許志業下了逐客令,他想單獨待一會兒。
看著胡青兒離去的背影,許志業想不出,目前還有幾個人可以用。
李家大院暫且得收手了,要不是那兩個沒用的畜生,假借他的名義弄出這麼多事,不管是李止水還是張婉坤,在他面前如同螻蟻一般的小輩,再怎麼蹦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既然那個不速之客沒阻攔他吞併德行集團,後面的事還得要繼續下去。
許天池作為長子,從孃胎裡早爬出來幾分鐘,很榮幸的成為張婉坤的未婚夫,被老頭子傳喚過來詢問婚禮的籌辦情況,興奮的知無不言。
“酒店已經安排好,婚車也籌備妥當,到場的嘉賓名單我已經擬好,不知道還有沒有遺漏的,您看看吧。”說著,許天池把名單遞了過去。
許志業拿起眼鏡掛在臉上,仔細的看了看,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歪過頭來問道:“怎麼都是這邊的賓客,女方的呢?女方家就這幾個親戚朋友?”
“我前幾天跟婉坤商量了,她說她家現在有難處,集團出了問題,很多私交不錯的企業都斷了聯絡,她怕發出邀請函,人家不會來。”許天池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
“你,你這個狗東西,連這種事都辦不好,”許志業的怒火噌地竄到頭頂,操起柺杖,敲在許天池的身上,大罵一聲,“滾。”
許天池沒有躲,也沒有走,任由柺杖無情的落在身上,為了迎娶張婉坤,這點苦他必須得受。
許志業敲了幾下就累了,大口的喘著粗氣。
“爸,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好的,你放心,再給我幾天的時間。”許天池不知道哪裡犯了錯,上前用手捋著許志業的後背。
“不用你這麼好心,”許志業推開了許天池,“我再給你兩天時間,要是再辦不好,別說我老頭子心狠,你這個當哥哥的,婚就不要結了,讓你弟弟上吧。”
“千萬別啊,爸,我一定會辦好的,我現在就去辦,現在就去找婉坤。”
許天池連連哀求,就差跪下了,他很清楚目前的形勢,那個孿生弟弟對張婉坤覬覦頗久,一直背地裡跟他較勁,如果因為名單一事錯過了張婉坤,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那還不快去!”許志業恨鐵不成鋼的咆哮著。
顧不上外面的天是黑是白,許天池邊走邊撥通了張婉坤的電話,如果明天早晨不能拿到令老頭子滿意的賓客名單,他這個未婚夫的頭銜,就要掛到弟弟的身上了。
許天池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一直到半夜,都沒有發現張婉坤的影子。
而那個萬念俱灰的張婉坤,在河濱公園小河邊的長椅上,已經坐了半天。
沒拿手機,沒帶包包,沒有任何人的打擾,一如既往的吊帶長裙,腳上穿著一雙精緻的拖鞋,望著眼前微波粼粼的河面,張婉坤愣愣出神。
不遠處的另一條長椅上,一對小情侶欣然入座,甜言蜜語親親我我,好不幸福。
張婉坤朝那邊看了一眼,羨慕之情油然而生,從小她揹負的東西太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讀書學習談戀愛結婚生子,集團敗落父母分道揚鑣,妹妹賴在國外不回來,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嘴上說的好,實際上一點忙都沒幫上,面對許天池的咄咄相逼,張婉坤很想跳進前面的河裡,一死了之。
她想不通,命運為什麼如此不公。
“老天爺,你個王八蛋。”張婉坤不想怨恨任何人,只能把這一切怪在掌握命運的老天爺身上。
遠處的小情侶聽到喊聲,嚇了一跳,男孩為了顯示雄性的擔當,罵了一句“神經病”,女孩怕惹出麻煩,拉著男孩離開了河邊。
一顆豆大的淚珠從臉上滑落,張婉坤徐徐起身,趿拉拖鞋,慢慢向前走去。
在長椅後面站著的男人,來了很久,始終沒有說話。
張婉坤越過石板小路,脫掉鞋,踩在幽幽青草上。
她的腳伸進河裡,河水很涼,她又縮了回來。
如此反覆了幾次,張婉坤終於兩隻腳都沒入水中。
剛要抬腿向前,身後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你這是要跳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