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異常現象管理十九．山寨老爺的指點（下）
呼啦！就像攤平手掌，撐在面前的牆壁上，努力做著俯臥撐一樣的屈伸運動，中年人的右手突然以並非很猛烈的程度一推、一收，這個動作雖然看似不快，內在的勁力變化卻相當劇烈，被他捉在手中的曹少卿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只被揪住尾巴狠狠甩了一圈的貓一樣，不但頭暈目眩，而且渾身上下的力量都被抖散了——顯然，這又是一種爐火純青的化勁功夫。
但是和周盛德那種提籠架鳥、摸魚捕蛇一樣瑣碎中透出精煉的架勢不同，他的架勢就像是用力去推一顆大樹一樣，沉穩而樸實，是一種與大多數中式拳術截然不同的風格。
個中微妙的不同，被兩種不同的勁力都“抖”過的曹少卿隱隱約約也感覺出了一些。
但功夫這東西，不到就是不到，就算感覺自己懂了，領會不到精髓你就說不出來。
差幸對面這次是抱著指點的念頭來的，所以也並沒有賣關子的意思，中年人將他“推”了一回，察言觀色似乎知道曹少卿此刻懵懂，於是開口道：“這叫做‘搖晃樹幹’，是很久以前北美土著印第安人娛樂方式的一種，也有幾分傳統古武術的意思——你知道的，最近關於印第安人的起源問題，那群復讀機‘自古以來’得緊，連帶著也挖出了不少好東西……歪樓了，總而言之，顧名思義這算是一種透過搖晃樹幹來感受力量變化的暗勁修行方式：自莖幹起至樹枝、樹梢、然後反過來到樹根，從抱著小樹幹使勁晃動，到在參天古木下只用一手接觸，若能自如地搖落每一片想搖落的樹葉而不損其他，這門功夫就算是大成了。”
曹少卿不由愕然，相比之於現在透過各種對手作“人樁”刷勁，也可以用各種小動物試勁驗證修行的練習法相比，這種練習法似乎古樸粗糙很多——樹木畢竟不是動物，相比較於行動具有不可預見性，體內的力量變化多端的動物，搖晃不會動的樹木似乎簡單不少；但要精確到每一根或柔韌或堅硬的枝條上，每一片或新發的嫩芽或枯萎的黃葉，還要求不擾其他，又似乎過於空洞寬泛……如果沒有配套的系統練習方法的話，難度係數遞增無異於三級跳。
不過……似乎倒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尤其是對門口種著偌多大樹的城管處而言？
甚至稍稍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在曹少卿心底冒了出來——
【我的暗勁功夫基本也算是入門了，雖然還粗淺得很，不過多一種鍛鍊方法似乎也不錯？總是和人類試勁其實也是有局限性的吧，嗯，反正老是打不過人也沒什麼意思……】
“嘿！走神了？這可不是賢者模式的正確使用方式哦？”
只是稍有雜念，中年人似乎就敏銳地將其捕捉到了，緊接著就是極度誇張的一甩，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脆響聲中，曹少卿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節都好像被抖得散了架一樣隱隱作痛。
【——咕？突——突然手上加勁？他究竟想要說明什麼……】
相比較於“總之你先照做原理什麼的自然就懂了”風格的周盛德，以及遮遮掩掩打啞謎打得不亦樂乎的艾米莉亞，好為人師的中年人就實在是友好太多了，幾乎每逢曹少卿露出懵逼神色的同時，他都會停下動作詳實地講解一下：“其實這一下看起來似乎掄得很誇張，但在力量上並不比剛才的搖樹枝更大哦？不過第一次的時候你心專意誠，一心一意要保護自己的身體，所以在下意識裡將平時鍛鍊來的自我保護動作貫徹得很好，而當你走神的時候……這個‘本能’就延緩了一瞬，能否把握這一瞬間，是對於高手技術以及時機把握能力的考驗，而能否儘量縮短這一瞬的時長甚至消除它，則就純是平時功底的積累了——沒錯，這兩次搖晃之所以結果截然不同，正是因為你的精神狀態之差！這就是煉神返虛最入門的要點了。”
“這——這就是所謂斬心猿收意馬——咕？”
曹少卿剛剛忍不住插嘴一句，就又吃了中年人狠狠一抖，差點咬到了舌頭——當然，這種狀態下更是受到了成噸的傷害，簡直每一塊骨節都在隱隱作痛，每一根筋都在抽搐，劇烈的疼痛瞬間就讓他和蝦米一樣弓起了腰，什麼雜念都不翼而飛了。
“說是心猿意馬，其實也沒什麼不對，不過像你這種程度的雜念，想稱之為心猿意馬都還欠點資格，有點侮辱這四個字啊……當然，這種修行的最開始，就是打滅所有的雜念，強迫自己一心一意去做一件事了。顯然這事聽起來比較不科學，比如說要是聽到‘不要去想山坡上那只羊’之類的話，下意識的，正常人都會立刻聯想到山坡、羊，甚至想入非非的話，還能虛構出羊在散步、在吃草、在咩咩叫，羊的旁邊是否有羊群、牧羊人、土狗，以及是否有什麼野獸在一旁虎視眈眈……然後越跑越遠。而煉神的修行，卻要求你聽到這句話，立即就把這些念頭全部打滅，專注於其他的事情，很難吧？哈哈，所以說啊，不要好高騖遠，一口吃不成胖子！”
——曹少卿有點赧然地點點頭，他何止想到了中年人說的那些東西，甚至連“山坡到底有多高？到底是什麼形狀？植被覆蓋率有多少？”這種完全不搭調的問題都已經想到了，徹頭徹尾的歪樓小能手趕腳，明明從小練功很認真，對於別人樂此不疲的群組討論活動全無興趣，但現在走神卻都走得這麼沒有水準，簡直和資深網民有得一拼，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你剛才說的什麼不能浪費的“賢者模式”究竟還有什麼意義啊，說到底還是要紮紮實實打基礎吧？話說你該不會就是想要跑出來裝個逼吧？不不不，裝逼這種無聊的事情，頭兒一個人愛好都已經讓人覺得受不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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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來就是讓人似懂非懂的瞎扯環節了……反正都是瞎扯，不如就以讓你們覺得不明覺厲或者信以為真為目標進行努力吧。當然，就算扯得不好你們也別揭穿，裝出一副“哎呀不好我被騙到了”的樣子繼續朝下看吧，權當給良辰幾分薄面吧，良辰，必有重謝。（住口！你根本就不是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