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異常現象管理三十六．苦行（下）
雖然多人關卡裡聯機功能並不罕見，但別說這個關卡確實是單人關，也不提按道理現在這個時間，那群生物鐘相當穩定的城管們應該都在睡覺——這個音色就足夠讓人警惕了！
清脆好聽的女高音——毫無疑問，在城管處這個羅漢堂裡絕不應該出現的聲音。
而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讓曹少卿都忍不住想要卸掉全身力氣，無奈地說一聲“How old are you？”——清湯掛麵的烏髮，出水芙蓉的臉孔，少女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微微將頭顱昂起，似乎要拿鼻孔來鄙視一樣孤陋寡聞的曹少卿似的，果不其然，是艾米莉亞。
“所以說——你為什麼連這種封閉式的全息系統都能進來？黑……黑什麼帝國麼？”
曹少卿的聲音有氣無力，像是從乾巴巴的甘蔗渣裡硬榨出來的果汁似的，遇上這種差距大到根本打不過，還總是神出鬼沒，連在“敵人”大本營裡都能玩出閃現來的傢伙，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反正現在這身體狀況連條狗估計都打不過，也就不浪費多餘的力氣算了……
“駭客○國啦！而且要形容的話，不應該是數○寶貝什麼的更形象點麼？姑娘我可不喜歡黑衣服……明明身手又不好，為什麼在雜學方面的知識居然都還不如我啦？！（゜▽゜）
哦對了對了，都快忘了！能遊刃有餘地處理外界資訊並分門別類儲存起來，必要的時候再以簡潔的算式加以檢索，是煉神有一定程度之後才做得到的，和普通人的‘記性’連原理都不同，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呢……嗯，這麼說來你記不得那些還不算丟人。
（#`O′）我說你啊！那是什麼表情！不要一臉的‘好好好行行行你說什麼是什麼’啦！雖說這次你沒有一見面就嗷嗷叫著撲上來喊打喊殺，讓我有點小感動吧，但這種怠惰是怎麼回事啦！注孤生喲！?（? ??）像你這樣對美少女不假辭色敷衍了事的傢伙絕對注孤生喲！”
少女元氣滿滿地大叫大嚷著，和上一次分別時候那種腹黑深沉的形象又有不同。
雖然之前也有所領教，但這次見面之後的感覺卻稍有不同，與其說少女的這種“表演”是像成熟的社會人士一般戴著厚厚的面具，而且切換自如地“變臉”……總感覺更像是整個人的氣質、性格都隨著聲線的切換改變了。但要說是精分產生了不同人格的話，對方卻明顯又思維清晰理智，情緒轉換流暢，根本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轉移話題嗎？雖然事先對這種應該也是機密的問題能否得到答覆是不抱希望啦……”
曹少卿嘆了口氣，開始不情不願地開動腦筋，準備想想自己要怎麼從這裡脫身。
雖然按說要退出遊戲只是一念，但誰知道眼前這個人究竟給不給他這個機會？
“噫……你不要用這種戒備的眼神看著我啦，有點小傷人呢（；′⌒`）。告訴你就是啦！又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說到底全息類的系統也不過是讓人身臨其境對某些虛擬的電信號產生‘幻覺’的東西，所以呢，（*￣▽￣*）只要稍稍在你的海馬體裡插入一些零散的情景記憶，就能讓你產生‘啊，這裡有個人！’Σ（ ° △°|||）之類的幻覺喲！難度比在現實世界中要低上整整一個量級哦！O（∩_∩）O~~所以說，這裡的‘艾米莉亞’，僅僅是透過類似催眠的小手段產生的，只屬於你的幻覺呢！有沒有覺得很浪漫？（ ⊙ o ⊙ ）啊，不過羞羞的事情是禁止事項啦！”
但是眼前的少女卻出乎預料地好說話，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底牌直接揭開了。
雖然這個答案因為與之前“德古拉伯爵”已經好好解釋過一次的某行為很相近，使得對此有個模糊印象的曹少卿覺得似曾相識而並不難理解，但說實在的，卻更加打擊士氣。
【……總感覺這傢伙把我的大腦不當回事啊！是黑旅社麼喂！隨便哪個人都敢在裡面留下點什麼？！不……照這個比喻，說不定根本是把我的腦子當垃圾箱在用啊……】
——也幸虧夢中的回憶沒有那麼牢靠，不然再想起“德古拉伯爵”，他得更難受。
“垃圾桶麼……（ーー゛）也不用比喻得那麼噁心啦！嘛，而且就本身功能性來講的話，不是應該更接近於隨身碟嗎？總之你也別想得太多啦！精細地操作記憶，這種事情實際上是非常困難的，而且需要各種道具、藥物的配合才行的╮（╯▽╰）╭。”少女皺了皺眉，顯然對曹少卿腦海中糟糕的比喻有點不滿，不過卻完全沒有顧忌這不滿地根源，只是嘟起嘴，擺出一張也不知道是不滿還是撒嬌一樣的（｀ 3′）臉，“畢竟，人類的大腦論及構造可比一般的雜魚計算機要複雜多了……大多數時候，即使張開心像世界，所能做的也不過是施加一些簡單到諸如‘令人下意識忘記一些不甚深刻的記憶’、‘加強凸出某個獨立印象的’這樣的命令而已，所以雞肋得不行，只會專門用來插入一些帶觸發訊號的片段式記憶啦！”
這個“我對你無害”的結論似乎又是模模糊糊似曾相識……
突然之中，曹少卿腦海內靈光一現，彷彿有什麼朦朧不清的迷霧被狂風一掃而空般，抑制不住地脫口而出道：“啊，是了！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也說過類似的東西！”
感覺倒是前所未有的清爽，可惜有時候並沒有什麼卵用——就好像考試之時冥思苦想，總覺得眼前這條大題目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一樣，在臨近交卷時，突然眼前一亮，啊沒錯，的確在習題集裡看到，然後就痛苦地發現當時因為答案太長，所以自己偷懶沒有記下來……最糟糕的是，這時候還特喵小聲喊了出來，結果招來了監考老師的怒視和懷疑。
——怒目而視的監考老師現在就出現了。
艾米莉亞狠狠地拿眼睛瞪著曹少卿，聚焦的視線簡直就想要把曹少卿身上瞪出來兩個窟窿一樣，老半天才重重哼了一聲：“男人？你倒是什麼東西都敢朝自己腦子裡裝啊！把頭給我伸出來，讓我瞧瞧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雖然曹少卿覺得像是監考老師在狠狠盤問有作弊嫌疑的同學，但要是從旁觀的角度來看的話，滿臉不爽的少女，倒像是個偷看了丈夫手機，結果發現了幾條有出軌嫌疑簡訊的醋娘子……
如果你們覺得這就算是倒貼的話，那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們，是假的，是化學的成分，是特技，是duang了。雖然確實女主是在吃醋，但心理上的話，也就是“臥槽老孃犁過的地居然還有別人牽著頭牛就跑過來了？”這樣的感覺？好吧，總之就是佔有慾問題了。
當然親兒子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把這份佔有慾逐漸擴大，直至自己脫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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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有，我不是英文不好啦，只是在玩“怎麼老是你”這個陳年老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