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異常現象管理一零三．想傳遞的資訊
“早聽說西川小諸葛算無遺策、手腕老辣，現在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作風強硬如維薩裡奧，都沒有嘗試去攔截忍神的離去，反倒是對周盛德嘖嘖稱奇。
別說是她了，就連朝夕相處見多了此人逗逼一面的曹少卿，這會兒都受到了十二分衝擊。
【……大爺的！這傢伙口口聲聲說要釣魚，結果淨發生這種事情，早就以為他玩兒脫了好不好！然後你突然給我個新情報，告訴我真的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很驚悚啊有木有！】
“不過，僅僅是提交了關鍵‘道具’，並沒有給出任何正經的線索呢。畢竟是個立場不明的傢伙，就算是‘不小心’漏掉了一兩句交代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那麼現在我們面臨的主要問題就是，這顆命丹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以及到底需要怎麼用了……”
雖然得到了關鍵道具，曹少卿心中對周盛德的形象也大為改觀，不過局面並沒有就此而改觀。現實可不是那種會在話裡話外，給相對重要的線索變色加粗的RPG遊戲，更沒有自動尋路功能——就算你繞開了很多流程，提前拿到了通關必備物品，但不走過主線流程、找不著大魔王，那一切也依舊是白搭。而眼前這個完全受“魔王”掌控的亞空間世界嘛……
作為“迷宮”，簡直出色到讓人想把“設計者”吊起來，挨個上一遍十大酷刑不是麼？
“東西拿來讓我看看吧——在探查事物運轉的本質規律方面，我還是稍微有點自信的。”
大概是真的信了鳴神左近的那通忽悠，維薩裡奧對曹某人的態度雖然不說是一百八十度轉彎，倒也和藹可親了不少，眼下看曹少卿似乎無計可施的樣子，她便主動要求來搭把手。
“唯物辯證法麼？不過這種東西怎麼看都不科學……真的能研究出個子醜寅卯來嗎？”
就連周盛德都足足鑽研了整晚時間，別人要立即看出點什麼，曹少卿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不過為了不掃“盟友”的興，他還是很乾脆地將命丹遞了過去，順便不輕不重開了個小玩笑。
有些時候嘴欠很容易踩到雷——比方說，曹少卿現在這個對著政治書開出來的“玩笑”。
“果然，再怎麼思慮周密，也只是新人麼？如果是已經初步掌握唯物主義世界觀，懂得用辯證法來看待事物的城管……哦，對了，倒是聽說過一些周盛德祖傳中醫世家，會得太多太雜心思不純，在世界觀認知上不是很唯物，所以沒有修成赤色光輝的傳聞，該不會……”
曹少卿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在說話的，維薩裡奧卻並沒有開玩笑，命丹拿到手中，她很快就在手指尖上凝聚了微量紅光——被這光彩一照，色彩迷離，充滿著神秘感的丹丸居然一下子變得透明了起來，種種內部實際構造一目瞭然，就如同全息立體模型般藏不住一點秘密。
而且，顯現出來的還不僅僅是物質層面的構造，也包括精神層面的一些玄乎其玄的東西。
最初是掙破無邊的漆黑，終於沐浴在陽光中的草葉；然後是啃噬草葉，茁壯成長的老黃牛；而生命的末端，這頭衰老致死的牛又被屠宰，端上了飯桌；吃下菜餚的壯年突然聽到天邊滾滾的轟雷聲，慌亂地撇下筷子朝門外跑去……這一幕幕如同微型電影般，從丹丸裡浮現。
【我去，連這種事情也能做到！？真的是唯物主義辯證法麼喂！？我書讀的少你別騙我！】
而隨著維薩裡奧一邊皺著眉頭旋轉、調節這些畫面的前進後退，時不時拉開一些“影片”端詳角落位置，很快的，有一段截然不同的“錄影”被她從中挑了出來，單獨擺在了眼前。
“喏，只要對事物上殘留的‘精神印記’進行分析，有時候就能看到些不錯的資訊片段。”
——能輕易挑出這段資訊倒是並不奇怪，畢竟其餘的那些資訊中，雖然也有些同樣是動圖，但往往非常零碎，只有一二個鏡頭，大多數甚至根本就是靜止畫，而被挑出來的這段資訊，幀數高、時間長，擱再一大堆的靜止畫、GIF圖中，鶴立雞群反差強烈，顯眼得不得了！
看到這段資訊的同時曹少卿稍有點愕然——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作偽，但真的很嚇人。
因為它是以艾米莉亞為主角的，五官扭曲溢血，面色相當痛苦的少女，哆哆嗦嗦用顫抖的手指在虛空中勾勒了幾個如尼符文，然後畫面便陷入了黑暗——信息量超大的血腥場面！
【臥槽臥槽臥槽！？這位老大你未免太沉得住氣了吧！？那個符文術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路數啊！這眼看著就是部求救影片吧！拿到這玩意兒之後你居然一聲不吭等了好久，又把它送給信用度似乎不高的別人，轉了一大圈再發回我手裡！？意義不明啊！完全不懂啊！】
——然後，曹某人陷入了各種混亂之中，焦躁、困惑、迷茫、痛苦的情緒潮水般湧出。
咔擦，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響了一聲，然後這狂亂的情緒潮汐，便像是被拔掉塞子的浴缸水，譁啦啦地朝著某個方向流淌了出去，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好像它們沒產生過一般。
“嗯？七情六慾一念空！？症狀不淺啊！你身上被魔門種下了什麼術式嗎！？”
曹少卿身上的異象當然瞞不過維薩裡奧的眼睛，這姑娘也是見多識廣，見面就認出了魔門某種大名鼎鼎的法術，當即也不客氣、也不避諱，拉過曹少卿就要替他做個全身檢查。
然而當曹少卿身上身下都被摸了一遍之後，她卻皺起了眉頭，似乎並無收穫。
想了一會，少女若有所思，閉上眼睛，又仔細感受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是刻在了人身上，是做成了陣法！將陣法散佈在了亞空間中！不……也不是完全的陣法，只是一部分而已，原來這亞空間，居然是他們用來‘過濾’情緒的一層濾網！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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