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第358章 我不能丟下他
場面陷入混亂，姜玥做了一個夢，夢境綿長，往前走，卻像是陷入了無境的黑暗中，走不到頭，她乾脆地選擇抱膝蹲下。
她在等，等人帶她回家，就這樣，她在原地一直待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終於聽到了腳步聲，不知道是誰，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抬眸，喊道，“謝州。”
這一聲用盡她所有的下意識反應，等到她話落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這麼闖入到了她的視野中，他就停在了她面前，看著她。
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姜玥看著眼前的人，她恍惚了好一陣子，連帶著眼圈都紅了一般，“哥。”
“辛苦了？”秦墨應答了一聲，隨後，姜玥就看見他半蹲在她身邊，手落在她的發頂上，溫柔地輕撫著她。
感受到秦墨的觸碰，姜玥眼淚滾出眼眶，她輕咬了一下唇瓣，伸手拉住了秦墨的手，仰頭看著他，“這裡好黑，我害怕。”
她是說的真的，她真的很怕這種地方，秦墨聽到姜玥這話後，他眉眼間多了幾分溫柔，“跟我走好不好？”
他在問她，眉眼間溫柔到了極致，就像小時候一樣，姜玥習慣性地迷戀這份溫柔，她咬了咬唇瓣，一下咬住了翻湧而上的情緒，她很認真地點頭一下頭，“嗯。”
她跟著他走，秦墨聽到姜玥這番回答後，他笑了，笑容淺淺的，很是溫柔，他輕揉了一下姜玥的腦袋，起身。
姜玥跟上秦墨的動作，原地站起，邁步就要跟著他走，身後突然一道聲音傳過來“姜玥。”，叫的很是著急，是謝州的聲音，他在喊她，聲音卷帶著難以承受的痛苦，就這一瞬間化成一把利刀，就這一下往姜玥心口狠狠地扎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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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玥聽聞，猛的一下停下了腳步，秦墨見此，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姜玥，眉眼間多了幾分疑惑，他話語溫柔地問她，“怎麼了？”
姜玥輕咬了一下唇瓣，在抬眸看向秦墨的時候，她眼眶已經紅了一半，視線落在秦墨拉著她的手上，她心頭一慌，幾乎是下意識地抽回手，緊張地往後退了幾步，就這一下，保持了和秦墨的距離。
“玥寶。”秦墨見到姜玥這廂反應，他眼底傷過了一絲受傷，看起來是真的受傷一般，他喉嚨滾了滾，眼圈微紅，“你怎麼了？”
他的話語裡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受傷，是真的受傷，姜玥理解他的這份受傷，可是她真的不想把這份受傷留給謝州，她做不到，所以，她不能跟著他走。
謝州在找她，她要回去，又一次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是真的完全拉開了和秦墨之間的距離，秦墨看在眼中，眼底閃過幾分受傷，在看向她。
“對不起。”姜玥說，“我不能丟下他，對不起。”
以前的她是真的期待過秦墨的出現，自然也期待他可以帶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現在的她已經不想了，只因謝州的存在，她想一直陪著他，陪著他，也陪著他們的孩子。
“已經決定好了嗎？”秦墨眉眼溫柔地注視著姜玥，話語溫柔地問了一句，姜玥輕咬了一下唇瓣，眼底閃過一絲淚花，她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她真的已經決定好了。
“對不起。”姜玥對秦墨有些抱歉地說了一句，秦墨卻是直接笑了，他輕嘆一口氣，走到姜玥面前，一下扣住了姜玥的後腦勺，動作溫柔地把她帶入懷中，話語溫柔地說道，“傻瓜，你跟哥說什麼對不起。”
他的話語溫柔到了極致，姜玥垂下眼睫，任由情緒從自己眼底洩出的時候，秦墨繼續道，“要幸福，好麼？”
這是他對她最大的要求，姜玥臉埋在秦墨的懷中，她“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像是受盡了無盡的委屈一般，秦墨聽到之後，直接笑了，輕嘆一口氣，“真乖。”
兩個字落入姜玥的心口，姜玥聽聞，她眼睫微微一顫，掀起眼睫，在看向秦墨的時候，秦墨已經自然地放開她，“回去吧！去找他，就朝他叫你的方向走，別回頭。”
再回頭，就回不去了，後話秦墨到底沒有說，他就這麼注視著姜玥，眉眼間溫柔到極點，“別怕，哥哥，看著你走。”
話落到此，姜玥壓下翻湧而上的情緒，她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秦墨直接笑了，順著將要走的方向看去。
遠方有光亮起，姜玥順著這道光看了過去，她看到陪在她身邊的謝州，她也看到了跟著一群信徒一步接著一步地叩拜祈求到普陀寺的謝州。
向來不信神的他，這一次為了姜玥，他求了，在信徒祭拜日這一天，他拖著病體，一步一叩叩到了普陀寺，甚至打算用自己餘生換來姜玥的生。
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
姜玥不懂，一點都不懂，躺在病床上，心臟檢測儀還在響，聲音迴盪在病房裡，無限地放大，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一般，將謝州籠罩了一個徹底。
然後，一點點地攻擊著僅剩無幾的心理防線，他像是一個已經被感情吞噬的木偶人一般，安靜又麻木地緊握著姜玥的手，凝視著她。
思考著，他該怎麼去陪她，又該將瑾言交給誰照顧的時候，姜玥的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一下直接把守在不遠處的雲茗給驚喜到了，她當即喊了一聲，“謝州，姜玥她。”
話還沒說完，謝州一下回過神來，又見姜玥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就這一下直接從謝州心口上掃過，瞬間將他如死水潭一般的心潭，又一次攪活起來。
凝視著姜玥，謝州喉嚨滾了滾，將姜玥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他的手心，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姜玥。”
話溫柔到了極致，連帶著話語也在顫動，姜玥聽到謝州的聲音，她又一次蜷了一下指尖，在舒展開指尖的時候，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如秋水翦瞳一般的眸子落在了謝州身上，帶了幾分剛醒之後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