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諸天:自碧血劍始第十八章我殺他,哪需要什麼仇怨?
楚靖坐於大椅之上,看著面前自稱段二這幾人,仍是思忖不停。
他著實有些如墜五裡雲霧,不明所以。
他適才聽到稟報說,大理段二前來拜山。
心中微一過念,便知這大理段二是誰,絕對是所有男人都渴望成為的男人,大理鎮南王段正淳。
當然段譽之事有些難言,這個因素還是要拋除在外的。
只是他從後堂走到中堂,想了一路,也沒參透這是什麼劇情?
尋思:“不應該是段譽和木婉清來救鍾靈嗎?啥時候有過這麼一出的?我以前莫非看了假的天龍八部?”
楚靖雖說明白蝴蝶效應之可怕。可他又哪能盡知小說中世事之奇妙,遠超他的想象,一切事都是真正的一環套一環。
他那天施展神功嚇退了,那幫圍攻木婉清的人。而且他連慕容復這等人物,都不放在眼裡,那些人又有幾分道行?
自不敢再來糾纏木婉清了,直接返回姑蘇曼陀山莊去了。
而段譽被無量劍兩叛徒,弄的掉落山谷得了機緣,又輾轉到了萬劫谷。
確實如同小說劇情一樣,鍾萬仇被甘寶寶刺傷,她為了照顧丈夫,只得給了段譽鍾靈的生辰八字,指引去找木婉清借馬,讓他趕回大理找他爹段正淳,幫忙救鍾靈。
段譽到了木婉清住處,還是和原劇情一樣,連她的面都沒見著,就被婢女送出了“黑玫瑰”,他自然騎馬狂奔,朝大理城趕去。
可既然沒了那幫曼陀山莊的人,他也就不會被那些人,誤認成木婉清,遭受攻殺。
那他也就不會返回,為木婉清報信,二人也就沒有,如同原劇情一般見面生情。
也可以說二人的緣分,在楚靖隨手將曼陀山莊之人給打發了,就已經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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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段譽沒了糾纏,“黑玫瑰”腳力又快,他一回到大理王府,交給段正淳,鍾靈的生辰八字,言說云云。
段正淳一看,竟是自己親生女兒遭難,自是連忙帶著兒子和幾位屬下,趕來無量山。
這就是蝴蝶效應的可怕之處,根本就不是楚靖所能完全聯想到的。一切偏離原有小說軌跡,太過正常了。
楚靖現在還沒意識到,他在曼陀山莊的人面前,看不起慕容復,會引發何等波瀾。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故而楚靖猜的不錯,段二這一行人正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及世子段譽,大理善闡侯高升泰,四大護衛中的朱丹臣、傅思歸。
段正淳知道鍾靈,是被神農幫拿了,他對神農幫的底細很是瞭解,自忖憑他們幾人完全可以應付的了,連手下軍士都未帶,就來了無量山。
不料今日到了這中堂之上,其他人還則罷了,見了楚靖與盈盈二人,只覺對方年紀雖輕,可都氣度不凡,恐怕不是易與之輩。
楚靖也不願再多想了,反正段譽到了就夠了。
他神光流轉,就將場上一切盡收眼底,只是著重看了看,這所謂段二與那年輕公子,他知道這年輕人一副書生打扮,必然就是段譽了,不過越看越是想笑。
這兩人哪像父子,一個長相如此威猛,好似大將軍。
一個眉清目秀,就是一文弱書生。
不過也能想到,段正淳或許以為自己兒子長得像母親,從未想過自家王妃,一怒之下竟能給他帶綠帽子,讓他替人養兒子,養了二十幾年。
不過照原小說劇情,他也算死的安穩,到死也不知道,段譽不是自己兒子。否則估計都是死不瞑目。
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刀白鳳這種女人雖然夠狠。
也是告訴廣大男同胞,如果多情,這種不能接受自己男人,有其他女人的人,還是少招惹,不然哭都沒地方啊。
還是自己做事靠譜,什麼都放在明面上,要是偷偷摸摸終究不可取,難登大雅之堂。
楚靖正自思忖,可段正淳看不下去了。
他們好不容易等著正主出來,不曾想這人一出來,就對自己與兒子看來看去,臉上表情還很是古怪,真是有種被冒犯之感。
若不是自己女兒被制,他都要怒了。
遂站起身來,朝楚靖拱手振聲道:“這位少俠,大理段二有禮了!”
楚靖聞言,立時神思迴轉,也是拱手還禮道:“段王爺,不必多禮,且坐下說話。
再者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大理段氏,威震天南,我也是聞名已久。
你又何必自稱段二,莫非真名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地方?”
段正淳微微一怔,心想:“對方莫非知道我的身份?”
大理段氏祖先是涼州人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國,數百年來不失祖宗遺風。皇帝段正明、鎮南王段正淳兄弟雖富貴無極,但處理武林之事,也必按照武林規矩對待,從不擺皇室架子。
故此段正淳才報名段二,不想報了真名,給人一種以勢壓人之感。
畢竟“段正淳”這三個字在大理地面上,也是金字招牌了,武林中人誰人不知、哪位不曉。
可人家既然這樣說了,再刻意隱瞞也就沒了意義,還讓人小看了。
也只得抱拳團團作了個揖,長聲道:“大理段正淳見過諸位武林同道,不過段某在家中排行第二,稱段二也沒有什麼錯處。”
他話音剛落,驀然間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大理段家排行第二?你是打哪論的啊!”
這聲音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飄飄緲緲,忽焉在東,忽焉在西,好似幾個人,在不同地方,同時說話一般,極是陰森可怖。
廳上除了楚靖盈盈不以為然,其餘眾人均是不寒而慄,饒是段正淳這等高手,也是驚疑不定,心道:“此人是誰?
聽他這手傳音功夫,內力之深竟然在我之上,恐怕比起皇兄也是不遑多讓了。”
跟著就有個金屬相互磨擦般的聲音,高聲叫道:“我老大說的沒錯。你奶奶的,我嶽老二還沒同意呢,誰給你的膽子敢稱二了?”
眾人只覺這人內力之深,也是不同凡響。
又有一個女子,陰陽怪氣道:“三弟啊,你可不要沒了規矩。你想當老二,我看哪,還是下輩子吧,咯咯……”
“葉三娘,你……”
段正淳等人雖知,這幾人來者不善,可一時之間,也不知他們是什麼底細來路,但是各個內力非凡,均不在他們幾人之下,故而並未出聲回應。
至於段譽更是有些懵,他不就帶爹與高叔叔他們,來救個鍾家妹子嗎,怎麼就這麼一波三折呢?
聽起來又是針對自家爹爹的。
自己也不會武功,唉,也只能看爹爹怎麼處置了。
可楚靖卻是憋了一肚子鬱氣,他知道這是天下三惡人到了。
這“惡貫滿盈”段延慶,心心念念就是大理皇位,他又豈會不知。
他本想著和段正淳交代幾句場面話,將鍾靈直接還給他們。
他和段譽再好好談談心,讓他主動交給自己那副卷軸,他也不用當壞人強取豪奪了。
不曾想這些不速之客,怎地找了上來,砸他場子。
忽地裡風聲響起,大廳門口並肩出現了三人。
一個蓬頭短服,正是“凶神惡煞”南海鱷神;一個女子正是“無惡不作”葉二娘,只是她沒了招牌動作,懷裡沒了孩子。
居中一人身披青袍,撐著兩根細鐵杖代替雙足立於地下。長鬚垂胸,根根漆黑,臉上一個長長的刀疤,自額頭至下頦,直斬下來,色作殷紅,甚為可怖。雙眼直勾勾的,一眨也不眨,讓人瞧了不由發滲。
此人正是四惡之首,號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
嶽老三雙手叉腰,粗聲喝道:“媽巴羔子的,我老大才是段家正宗,你這龜兒子,算哪門子段……?”
他說話間顧盼自雄,好不得意,忽地眼光掃過,一瞥見楚靖與盈盈,頓時吃了一驚,說話之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緊接著冷汗淋淋,渾不知身在何地,兩眼珠子轉來轉去,在大廳掃了一圈,總算沒看見,那嬌滴滴的女子師父。
否則他嶽老二今日就是不死,也得貽笑天下了。
畢竟他投入木婉清門下的醜事,那可是對誰,都沒講過的。
不過直流冷汗的,可不止是他一人,葉二娘也是驚慌失措,心想:“怎會在此地遇上這煞星!”
她被楚靖放了一馬後,找到段延慶,說了雲中鶴之事,可自家老大也不知楚靖底細,也只得作罷。
聞得段延慶召集他們同來大理,為的就是對付大理段家,奪回皇位。
她雖然不敢再偷孩子了,還是決定跟著老大,把這事先給辦了,畢竟大家都是結義兄妹嗎,做人還是得有點講究。
只能等回了中原,再去想辦法還孩子,今日是老大得到了段正淳,只帶了幾個人出了大理城的訊息,故而他們三人一路追了上來。
他們一同打上無量山,那些守衛弟子,又豈能攔得住他們三人,不虞衝上來,竟能在此地遇上楚靖,當真是走了背字。
段延慶眼見自家三弟突然收聲,這等怪異之事,他豈能沒有所覺。餘光一瞥,見二妹也是如此,遂道:“二孃,老三,怎麼了?”
眾人眼見他口唇絲毫不動,居然能夠說話,均感詫異。
葉二娘看了段延慶一眼,輕聲道:“老大,楚靖在這,我們還是走吧。”
她說話雖輕,可大理幾人都是武學高深之士,自然聽得清楚,只是幾人微一過念,也不知楚靖是何許人。
也怪那褚萬裡,和古篤城兩護衛,還在四處尋找段譽呢,否則他們肯定知道楚靖是誰。
不過他們也都猜到了,這三位不速之客是何身份。以葉二娘這等名頭,竟見了楚靖就要跑路,匪夷所思之處且不用說,其人有多厲害,一眼心明。
段延慶聞言更是一怔,他早聽葉二娘詳細說過,自家四弟雲中鶴,如何被楚靖弄的生死不知,此刻一聽這人便在眼前。
不由順著二妹目光瞧向楚靖,見他雖然年輕,往那一坐,當真是仿如虎踞龍盤,氣勢非凡,不由得暗暗心驚:“此人果真了不起!”
可他是什麼人物,那是天下第一惡人,而且還要爭奪大理皇位,今日若被一個名字,就這麼被嚇跑了。
他還想做皇帝?大理軍民能服?
再一想起四弟之仇,心下又憤怒,又疑懼,可他也知道輕重緩急,先拿段正淳方是正事,楚靖以後再對付也不遲。
可他身為四惡之首,此時又不能裝聾作啞,遂右手伸出鐵棒,在地下的青石磚上,寫道:“閣下與我兄弟有仇?”
但聽得“嗤嗤”響聲不絕於耳,他竟如是在沙中寫字一般,這八個字每一筆都深入石裡。
楚靖臉上閃過一絲寒意,雙眼精光爆射,冷冷道:“雲中鶴怙惡不悛,無恥敗類一個,人人得而誅之。
我楚靖殺他,還需要有什麼仇怨?
嘿嘿,爾等與這等人稱兄道弟,簡直辱沒祖宗。你還好意思發問?
不過也是,你段延慶與他也差不了多少,一丘之貉罷了!”
楚靖殺氣外漏,言語如刀,廳內眾人俱是心膽一寒,“窮兇極惡”雲中鶴名頭甚大,沒想到已然伏誅,今日之前,倒無人知曉。
饒以三惡之兇悍,也為楚靖威勢所懾,不敢與他對視,俱是低下頭去,默無一言。
實是楚靖這話,誰都認為沒錯,武林中人,黑道上打家劫舍者,殺人害命者,都有成群結隊的。
唯獨淫賊都是獨來獨往,沒人和他們搭夥,丟人不說,也太過招人恨。
試想想,人好不容易將閨女給養大,想找個好人家,結果被淫賊霍霍了。
這種時代,那女子就沒了活路了。
天下又有誰不恨淫賊,誰能真正看得起淫賊。
第十八章我殺他,哪需要什麼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