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歌壇之隱神第4-47章 那張面具
“……原來說一句話真的很難……”
有些話點到即止足以，江清川沒必要真的把人得罪死。所以略微抒發一下不滿後，見幾位官老爺臉色不善，江清川話題一轉：
“好吧，不開玩笑了，我簡單說說我的看法……”
什麼是異鄉文化？
看著新奇的是、有違常識的是、神秘震撼的也是。
“……拿擊缶表演為例：如果我是個老外，我會很欣賞兩千多人在一起‘敲缸’，但是一敲好幾十分鍾是不是有點膩人？”
導演和幾位官員的臉色很難看——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大家都已經發現了。
缶，亦作缻，按《說文解字》解釋：“所以盛酒漿，秦人鼔之以節歌”。在中國古代典籍中，亦多次提到“擊缶”，這是一種伴隨重大慶典的現場打擊表演，是禮樂表演之一。
不過將擊缶表演放在現代，除了是古時禮樂表演的一種復現和傳統文化的一種表達外，如果僅從欣賞角度來看，整個表演過程其實挺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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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先生有何高見？”
現場的總導演叫劉丞庸，是個有著深深民族情結的老藝術家，不過說他老，其實他本人的年歲並不大，今年也才五十出頭而已。劉丞庸態度可不似那位王部長——藝術家都有其畢生所追求的東西，但也並非都只認死理。
“擊缶演出沒問題，只是在這漫長的環節中，是不是可以增加一些期待？”
“期待？”
“是的，把古老的表演現代化，讓表演更吸引眼球。”
江清川隨手拿起身邊的擊缶木棒晃了晃：
“表演是在晚上，如果關了燈，再將這鼓錘通上電——暫且當它是鼓錘吧——那除了2008位表演者外，還有這翻舞的4016根鼓錘……”
現場都是藝術家，所以江清川的話一出口，大家腦海中即刻就有了畫面感。
“嗯，主意不錯，配合燈光的開關，整齊劃一的演奏和鏗鏘的缶聲，確實要比單純擊缶來的震撼！”
劉丞庸頻頻點頭——這主意要實現的話，成本不高但效果卻非常好。
“還有，如果能將缶本身也增加燈光，再配合音樂，把缶陣變成黑白的一個個畫素……”
這主意聽起來和“活字方陣”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排演和道具方面，不知道還來得及不。
“缶上加裝白熾燈、增加個開關倒是不費力，主要是節目排演恐怕時間會很緊。”
劉丞庸和王鴻遠互相看了一眼，最終王鴻遠排版定論：
“劉導，你辛苦一下，讓演員加班加點排練——下次彩排我要看到實際效果！”
……
領導很忙，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王鴻遠又囑咐一些問題後，便匆匆離場，而臨走時候，他還不忘多囑咐了一句：
“……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聯絡江先生，他的才情、創意和對現場效果的把控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江清川真後悔跑這裡參合，不過人家大領導既然已下令，那除了點頭應允，江清川也沒什麼理由可推諉。
好在其他節目的設計都還不錯，江清川逐一參照上世的開幕式給了些許建議，而他的這些建議也很務實，無論道具還是節目編排都不需要修改太多，剩下不多的時間內，演員們完全可以完成。
而談及主題曲時，江清川只能直言人數和風格的問題，並給出建議，將表演團隊縮減至五到六人，而且每個人都需要參與歌曲的伴奏環節。
至於請樂隊的培訓專家——江清川當即聯絡了臺島正籌備婚禮的沈柏輝。
“……怎麼這麼快就辦婚禮？你是藝人，是不是……”
“我也不想，只是……唉，一言難盡啊！”
原來這廝陪著黃家璐在港島照顧黃家俊時候，因為沒了演出壓力而精神太過放鬆，終於還是沒控制住，擦槍走火讓黃家璐一不小心有了……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八月中旬吧……我還在挑日子。不過我和家璐都覺得不宜大操大辦，所以可能……”
“那你快定下來吧，然後帶著你準老婆來一趟內地……這工作很重要，不然我也不想請你來……好吧好吧，到時候我給你們一個驚喜！”
……
散場後，閻碩拉著江清川吃了頓宵夜。
“……那照你的意思，樂隊由港島的李採兒、臺島的十一妹、內地劉永春、外國那位莎拉小姐，再加一位就可以了？”
“我是這麼想的，不過……好像這組合有點陰盛陽衰。”
閻碩點點頭：
“確實，若是搖滾的話，女性的現場感染力不如男性那麼震撼。而且劉永春是個偏美聲的歌手，他唱搖滾的效果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想了想，閻碩問道：
“清川啊，你說沈柏輝能不能參加進來？”
“他啊……恐怕資歷不夠。”
“確實……唉，可惜了，黃家俊那小子傷的真不是時候，不然他參加進來，可能效果更好些也說不定。”
“是啊是啊。”江清川一面應付著閻碩，一面心道：“這種舉世矚目的官府活動向來關係第一，平民哪有那麼容易參加！”
不過閻碩心中卻是有個最佳人選，無論聲望還是能力都挑無可挑，只是人家不一定願意來……
又說了幾句雜七雜八的話題，閻碩拍了下桌子：
“那群棒子透露點火儀式的事你聽說了吧？”
“嗯，他們腦袋確實很靈光，線索不多，卻被他們一猜就著。”
“你還誇他們？！”
“……好吧，這次官府搞出來的點火儀式確實很傻x，一下就被人猜出來了……”
“……”
閻碩一臉黑線。
“……唉，您老說說看，那麼多有創意的點火，為啥選了個最沒藝術含量的‘升旗儀式’呢……”
華夏官府原計劃點火方式，就是點燃聖火後，火炬按照特定軌跡漸漸升到主會場的火炬位置。這長長的軌道其實明白人一眼就能看明白，也不怪棒子們猜出來。
閻碩摸了摸下巴，試探問道：
“你有好的創意？”
江清川哪有什麼鳥創意，不過是點火形式被暴露後他上網查了一下歷屆奧運的火炬點燃方式，然後發現和上世有所不同而已。
“棒子不是得瑟麼，要我就狠狠抽丫的臉——找個射箭冠軍，一把火箭點燃聖火……不，要更難一些，用一把帶引火物的箭穿過火圈——最好把火圈擺成棒子的國旗形狀——然後一箭射過去，最後落進火炬裡……”
江清川只當是yy了，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閻碩眼睛都亮了，忙不迭拿出紙筆開始記錄起來。
“額，閻老，我就胡勒幾句，你不用這麼認真記錄吧？”
“別廢話，繼續說……”
“……我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你猜？”
“……”
就這樣，江清川糊里糊塗的幾句yy，決定了這屆奧運會的聖火點燃形式……
……
週末的黃金檔，《好聲音蒙面之夜》的第二輪上了音樂頻道。
這屆節目到目前為止已經吸引了全華夏半數以上的年輕人參與，以至於大週六晚上，人潮如海的天京竟有了萬人空巷的情況！
就在上週節目播出後的第一輪比賽結果產生時，不少觀眾用簡訊、論壇、微博等途徑表達了對節目“模仿過多”的不滿。雷燁和林宏飛自然知道如何答對，所以在官方平臺及時釋出了關於比賽“整改”的方案。
但熟悉節目製作流程的人們都心中有數——還改個屁了，節目早都已經錄製完畢，不然哪有時間做後期！
所以這一期，沒有預告也沒有宣傳，但觀眾還是如期坐在電視機前，等一個讓他們“滿意”的結果：
“……因為上期節目觀眾們對選手模仿明星表達了強烈不滿，所以本期考核方式發生了變更——依然是兩兩一組，依然是共唱同一首歌，只是這歌曲，需要抽籤決定……”
“為了公平起見，各組選手將有三首隨機歌曲可選，每位歌手都有權利否決其中一首或棄權否決——而兩次否決後，系統將再次隨機出剩餘曲目中的一首作為表演曲目……”
“考慮諸位參賽歌手接觸流行音樂的範圍不同、語種不同等情況，我們事先篩選出了一部分大眾歌曲作為題庫。相信這些歌曲在座的朋友和電視機前的朋友們都耳熟能詳！”
“……下面有請第一組選手登場——她們是一組很特別的歌手，因為從節目開始這一路走來，這兩位歌手從未模仿過任何人的唱腔——讓我們歡迎‘愛唱歌的兔兔’和‘這是一隻小小鳥’，掌聲在哪裡？！”
……
選擇這兩位開場是正確的，因為後臺資料顯示，音樂頻道的收視率直逼20。
這可是剛剛開場啊！
“……好，小小鳥選擇辦掉《風中的承諾》，兔兔選擇辦掉《時間都去哪兒了》，那麼我宣佈，她們的合唱曲目是——《囚鳥》！”
舞臺暗了下來。
節目組已經不需要伴奏，因為現場的音樂組都是超越提供的超牛樂隊，加上裝置充裕，現場的伴奏效果自然不用說——抽空，攝制組還特意給了舞臺一側幾個操傢伙伴奏的老師、幾位伴唱和聲的歌手幾幅巨大的特寫。
當然，這也是江清川的授意——任何需要出現在鏡頭中的工作人員，都要有足夠時間的側臉、正臉特寫，甚至後期還會貼上人物姓名和崗位介紹！
這是他要借由節目，對流行音樂人所表達的一種尊敬。
換了更漂亮面具的兩個歌手已經站在舞臺之上，悠遠的伴奏後，“愛唱歌的兔兔”先開口：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當年葉語嫻唱出這首歌時，那清冽的聲音幾乎能射穿萬里高空，讓多少人日夜迴圈又始終聽不膩。而現場，這位“愛唱歌的兔兔”卻一改那沖天的“怨氣”，竟一反常態用了種“心甘情願”的柔美聲，把戀愛中那傻女人痴痴的心碎唱得入木三分！
觀眾們陶醉在她的聲音裡，卻不知面具後，汪菲那張精緻的臉蛋早已淚水滿滿——她動情了，因為就在昨天，同校交往兩年的男友突然提出了分手——要畢業參加工作了，而兩人選擇的城市並不是一個。
兩年的幸福甜蜜就這樣因為不屬於同一個城市而分崩離析，汪菲不理解，也不願去理解！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這繚亂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
高音還未出，汪菲就知道，自己因為情緒問題，她已經無法控制聲線……
本應一人一段的歌曲，汪菲此刻卻實在無法繼續！
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和愛情一樣，也許就這麼容易地轉瞬即逝吧。
就在她要放棄比賽時，身邊的“小小鳥”卻悄無聲息走上前來，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接過歌曲繼續：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對愛無計可施，這無味的日子，眼淚是唯一的奢侈。
……”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小鳥”是一位聲音較粗的女孩子，可是誰也沒想到，她一開口，竟是一聲男桑！
“反串！”
“天啊，女生反串男聲……”
接下來一段漫長的間奏中，“小小鳥”關了麥，用原聲和汪菲小聲道：
“別放棄，這是一次多麼難得的機會……相信你自己！”
是一個略顯粗啞的聲音，但確實是個女孩的聲音。
汪菲點點頭，再次調整好狀態，而同時，她也緊緊拉住了這位女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