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傳承79、第七十九章
“斯科爾，你怎麼還沒睡？”回到寢室的德拉科詫異地看著依舊抱著本看上去頗為古舊的筆記翻看的斯科比奧。梅林知道斯科比奧有著多自律的生活規律！
斯科比奧連眼都沒抬，只是淡淡地說：“德拉科，你忘了出去之前自己做了什麼嗎？”
一時間，德拉科漲紅了耳尖。是的，是自己讓斯科比奧一起去天文塔的，算作參考。而之後發生的事情……
“斯科爾，你……”德拉科窘迫地斟酌著語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德拉科，你真的想好了嗎？”斯科比奧終於放下筆記，曜黑色的眼睛看向德拉科，成功地讓德拉科的表情凝重下來。一如他和哈利分開後一路回來時的表情。
“德拉科，你打算放棄自己的責任嗎？”斯科比奧的聲音平直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是完全事不關己的審判。
“不。”德拉科的回答異常堅決。這是他身為一個馬爾福的驕傲和堅持。
斯科比奧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只是在之前那不算短的時間中設想了無數的可能性——而這段對他來說可以算是混亂的思維恰恰證明了過於空白的時間會衍伸出各種奇異的想法。
原諒他吧，他甚至想過德拉科會不會一時衝動直接丟下馬爾福家族，用類似反正盧修斯還健在而且已經選定了馬爾福夫人人選的理由。
“那你打算怎麼辦？馬爾福需要繼承人。”斯科比奧輕鬆了一些，然後也更殘忍地吐出一些事實，“德拉科，你要承認某些事實。例如，你那頗為嚴重的精神潔癖。”
“是的，是的。這精神潔癖不會對你在一段利益婚姻中尋找情人有任何影響。但是，在你對哈利·波特，對這份感情妥協之後……”斯科比奧沒有說下去，因為德拉科的臉色已經足夠慘白到讓他確定德拉科同樣意識到了這點。
“更何況，你們的問題也許完全不需要考慮到那麼遠的地方。”斯科比奧微微皺眉，因為說到這點讓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被排除在那個未知卻必然危險的計劃之外，“暑假的特訓已經足夠說明了相當多的事情。”
“是的，當然是的，斯科爾。”德拉科終於從慘白中緩過神來，坐在自己的床頭揉著眉心。
他何嘗沒想過這些？同樣他也逃避著“精神潔癖”可能引發的問題。所以在斯科比奧提到這個的時候德拉科有種最後一根稻草斷了的感覺。直到斯科比奧提到的下一個問題。
“哈利·波特是不是能夠活下來，活到戰爭結束。”德拉科喃喃。是的，這是他逃避的另一個理由——也許他根本就不用憂心這些事，也許哈利突然就會死去。
雖然會難過，但日子依舊需要過。時間總是最神奇的魔法。
“德拉科，你總是希望讓事情來自我解決。”斯科比奧把語氣放輕鬆，“不要露出那種末日般表情，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你是個馬爾福，德拉科，你盡力了嗎？”
半晌，德拉科抬起低了許久的頭，露出一個微笑：“是的，斯科爾。a malfoy wants，a malfoy gets。”
斯科比奧點了點頭：“當然，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是斯萊特林都會的。”包括自己也是資源之一。
德拉科可是自己的弟弟，他當然會盡力幫助他。如果在戰後依舊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的話……他會負責把這件事徹底終結，不擇手段。
事實證明，格蘭芬多永遠缺乏耐心。
第二天早上，哈利就匆匆跑了過來，獻寶似地說：“德拉科德拉科，我找到辦法了！”
對於哈利興奮的不控制的音量，德拉科惱怒地用目光掃視一週逼走一群八卦的偷聽者：“波特，我以為你更應該去準備你的第三場比賽！”梅林知道在火龍和人魚之後又會出現什麼！
“德拉科。”哈利漂亮的綠眼睛委屈地看著德拉科，“叫我哈利。”
德拉科又一次噎住了。他瞪著哈利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布雷斯和潘西自然是在斯科比奧的示意下立刻識趣地離開。反正斯科比奧已經用這種不出聲的舉動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他們當然不會得寸進尺地去觸及斯科比奧和德拉科的底線。
“well，波特先生，鑑於我確實對你口中的某個辦法有點興趣，或許我們應該找一個更適合的地方談一談？”斯科比奧拖長了音說，完全接手了這場談話。
哈利看了看紅了耳尖的德拉科，然後明白了一些必然是發生過了的事情，也紅了臉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嘿嘿，斯科比奧你知道了啊。”
“我以為你在作出如此引人注目的舉動的時候就該想到過這舉動將會帶來什麼。”斯科比奧毫不猶豫地諷刺哈利不謹慎的舉動，雖然知道這事實上能起到的作用為零。
果不其然，哈利只是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了事。不過在看到斯科比奧輕飄飄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後還是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好吧，他當然有私心，他就是想要來點流言！當然了，流言會帶來什麼他是真的沒考慮過……
找一間廢棄的空教室並不難，斯科比奧從小就相當熟練的各種防竊聽咒語也是非常可靠，至於某些變形咒更幾乎是貴族們的必備。很快，三個人就都坐了下來。看上去似乎有興趣的斯科比奧和隊哈利能說出有用的辦法頗為不以為然的德拉科都等著哈利的下文。
“其實，我是想說如果請西維洛斯教授幫忙就可以了啊。純化血統和用魔藥培養繼承人。”哈利眨著眼睛期待地看著斯科比奧。
德拉科一臉“果然是沒用的”聳肩，斯科比奧也微微皺起了眉。
“我想，報道上確實有說過那是最後的藥劑和材料了，不是嗎？”斯科比奧最後這麼說，至少，後面那項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斯科比奧還是知道的。不過這自然不會告訴波特。
哈利糾結了一會，快速地蹦出了一句話。說完之後立刻乖乖地擺出聆聽教訓接受批評的摸樣。
“不是都會留點後手的嗎？”
德拉科揉著自己亂跳的眉角壓制自己想破口罵人的衝動。
斯科比奧挑眉假笑：“很高興波特先生終於擁有了大腦，至少還能想到這個可能。”
……就算再遲鈍，哈利也能感受到斯科比奧言底的諷刺，這絕對不是預設的讚許。
所以，整個廢教室在哈利的侷促、德拉科的無奈以及斯科比奧不明其意的假笑中安靜了一會，然後由斯科比奧打破這種氣氛。
“波特，你對母親那次純化血統到底有多少瞭解？”
哈利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事實上這則報道都是赫敏翻出來告訴他的。他突然有種自己在見家長卻發現自己甚至沒有一點能讓對方滿意的感覺。這個認知讓他沮喪。
不過，斯科比奧確實沒有說任何嘲諷的話語。
他只是又看向德拉科：“你呢？”
德拉科的回答是皺著眉沉默地點了點頭。納西莎曾經提過，那是她見過最危險的事情。因為痛苦而危險。
“如果我說，那個藥劑從母親純化血統後就始終放在研究列表的第一項……”斯科比奧短暫地沉默之後還是說了出來。這件事牽扯很大，血統純化是多麼誘人的專案。一旦透露出去，不單普林斯家族，“司法者”和“監督者”的必不可少也會給馬爾福和布萊克——雖然只剩下一個人了——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哈利立刻用他興奮的目光表達了他此刻的心情。這根本就是絕處逢生的感覺！
德拉科也是吃驚然後興奮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意識到了另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所以他的臉立刻又沉了下去。
“德拉科，你不高興嗎？”哈利原本也以為能看到德拉科跟自己一樣高興，可是看到的卻是一臉凝重的他。
可是，按照斯科比奧的意思，兩個問題已經能解決一個了啊？
斯科比奧同樣也注意到德拉科的表情，他的眉心微微皺起，然後回答哈利的問題，當然不是直接的：“哈利，你知道純化血統的魔藥又叫什麼嗎。”果然，德拉科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至於不知情的哈利，他好奇地眨著眼睛：“是什麼？”
他很開心，斯科比奧這句話不是問句，他不需要回答。所以他也不用糾結於自己無法回答。
“滌罪藥劑。”斯科比奧揚起一邊嘴角，“千年前最殘酷的刑罰用魔藥。”
哈利長大了嘴傻愣愣的樣子，這個答案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純化的魔藥是多麼讓人嚮往的魔藥，提純血液增加血液所帶來的魔力精粹程度，居然與刑罰扯上了關係。
“歷史上用了這個魔藥活下來的，包括母親在內不超過……”斯科比奧舉起了一隻手，乾脆地展開手掌。多一兩個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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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這才明白德拉科這樣表情的原因。
然後哈利露出大大的笑容看著德拉科：“教授不是就活下來了嗎，德拉科你放心。”他的意思，倒是完全不打算退縮。
斯科比奧這一次認真地看了看哈利，暗自點了點頭。
而德拉科只是極盡刻薄地說了四個字：“格蘭芬多。”看樣子，他恐怕是在場最抗拒這個方法的了。
“德拉科，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哈利聳肩，顯然純化血統方面只有這種可能，如果他們不打算借第三個人得到繼承人的話。
然後哈利期待地看向斯科比奧：“如果成功的話，西維洛斯教授也能幫我們……”
“波特，這件事可以先放到最後，你所想的保留確實是不存在的。”斯科比奧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德拉科，說說你的想法。”
斯科比奧的聲音有些嚴肅，德拉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作出了決定：“我想，先找教母請求一件事情，關於純化時候的過程。”
德拉科的這個想法確實又一次出乎了斯科比奧的意料，他也陷入了沉思。說實話，他非常感興趣，那樣子的堅決並且咬牙度過痛苦的母親的樣子。
“可是……”哈利終於有點糾結的感覺了，“我和德拉科……西維洛斯教授……”
無論如何，教室裡的氣氛的確是因為這一插曲緩和了不少，斯科比奧放鬆了表情：“波特，你是打算自己去坦白，還是等盧修斯叔叔親自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