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111、柳澈深番外
“你太讓叔父失望了, 你修仙不成,成了殺人的魔頭,我們世代修仙,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混賬!”
“柳師兄, 沒想到你手中的劍會對向自己的同門……”
手中的劍滴著血, 很快在地上聚成一團, 尋袂慢慢斷了氣。
柳澈深看著書,似在出神。
“心懷大道, 澤被蒼生, 是怎麼個澤被法, 仙長可否多講一些?”
東海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前面一隻龍蝦晃盪而去, 變成了長胡子老頭, 別看原身小巧,他年歲已經很大了,鬍鬚比身板還要長, 是東海裡頭頗有見識的老者。
柳澈深聽到這話卻沒有反應,腦中都是往昔那些聲音,他的柳葉劍不再是修仙之人所用, 是殺人利器。
後頭的龍聽不懂, 當即開口, “修仙便是修仙, 長生不老是根本, 顧了自己便好,何必顧別人?
“即是修仙,自然要有一顆憐憫之心,倘若修仙之人都沒有, 那又怎麼稱得是仙,倒不如去修魔,仙長這樣說,自然有仙長的道理。”
柳澈深看著書,眼睫微微一眨,放了下來,“今日你們自行修煉,明日再繼續。”
他說著往外走去,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也不知仙長怎麼了,這些時日似乎總有心事掛在心頭?
柳澈深出了東海,一路往回走去,迎面碰了一群人,看著他竊竊私語。
柳澈深看去,一個人大著膽子往這邊走來,“柳相公,你這是往家裡去嗎?”
柳澈深聞言點頭,“嗯,今日下課早。”
那人當即伸手攏在嘴旁,“拈花好像要收新徒弟了,是個眉目清秀的男人,如今就在你家做客呢。”
“哪裡是新徒弟,我聽那男子說了,往日便是拈花的徒弟,名喚尋袂,鴛鴛他們一樣。”
柳澈深聞言微微一頓。
“柳相公,你聽我們一句,可別讓你娘子收徒弟了,雖說你這麵皮沒人打過你,但門徒弟這事真說不清楚,小心被搶走了娘子。”
幾個人七嘴八舌,苦口婆心勸了一圈,多少也是景仰柳澈深,尤其他是一頭禮貌的龍,他做鄰居多麼威風,自然得留住。
柳澈深聞言沒說什麼,微微點頭往回走去。
回到家中,尋袂已經離開。
拈花扶著肚子在搖搖椅輕晃,見他回來開口問了句,“你今日怎麼這般早回來?”
柳澈深看了眼桌擺著的禮物,沒有說什麼,也隻字不提尋袂,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的搖搖椅,“不是說過,如今月份大了,這般搖著不安全。”
拈花沒留神讓他看見了,他現下去東海就一個早晨,月份大了,他越擔心這處,如今更是一個時辰不到便回來了,看頗緊,“我就搖了一會兒,沒多久。”
柳澈深低頭吻上她的唇,伸手摸向她的肚子,“今日可還好?”
“沒什麼事,早間起來就沒怎麼鬧了。”
柳澈深聞言眉眼彎起,親了親她的眉心,“我給你糖心燉蛋。”
拈花伸手拉他,“你不問問我今天誰來了嗎?”
柳澈深聞言默了一陣,“我知道。”
拈花摸著自己的肚子,看向他,“尋袂說往後還想做我的徒弟,要與你切磋法術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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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其實說得委婉了些,以尋袂的意思,他先前說了他願意,如今他自然還是願意留下。
拈花自然得讓他打消念頭,好在這肚皮頗有說服力,尋袂苦笑幾許也沒能再說什麼,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柳澈深聽到這話卻沒有說什麼,他垂眼默了一陣,“他本就是師父的徒弟,再想做師父的徒弟也沒有什麼。”他說著緩步往外走,似乎沒有多在意這樣的問題。
拈花看著他出去,若有所思。
到了晚間,柳澈深也往常一樣,從後面環抱著她睡,他身子很暖,她被抱著舒服,迷迷糊糊間便睡著了。
柳澈深閉著眼睛,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慢慢睜開眼,微微起身,替她將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好。
自己卻掀開被子,起身去了外頭。
他一離開,拈花就醒了,畢竟她是一隻習慣了他溫度的小鴨,如今不在旁邊,自然馬醒來。
拈花轉頭看了眼外面,門虛掩著,她慢慢起身往外走去,推開門就見柳澈深站在樹下,看著遠處,視線似乎透過很遠,顯然心事積於心中。
拈花其實早就看出他的心結了。
她一隻小鴨,沒什麼節操,自然也沒什麼煩惱,但他不一樣,他本就是正人君子的設定,往日遵循的都是心懷大道,澤被蒼生,如今反應過來,自然不可能接受自己往日那殺人魔頭的做派。
所以,尋袂也是她叫來的,就是想要化解他的心結。
拈花才出來,柳澈深就聽到了動靜,轉頭看過來,見她出來,當即往這邊走來,將身上的衣衫披到她身上,“怎麼出來了,睡不著?”
“你有心事卻不我說,只自己一個人悶著?”
柳澈深聞言微微頓住。
拈花直白開口,“你是不是在想往日自己做的事?”
柳澈深默了一陣,許久開口,“師父,你會不會不喜我,我後面成了那樣的人,做出那些的事。”
怎麼會不喜?
若是不喜,便不會有肚子裡這個小玩意兒。
拈花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答案已經很明顯。
柳澈深見她低頭看向肚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微微彎起,可下一刻卻是心事滿懷。
他撫著她的肚子,若有所思。
“誰能無過,你該放過你自己,尋袂他沒有怪你,你已經一命抵一命,改寫了結局,他們都沒有死,你如今也是一個全新的人……不,是一頭全新的龍,系統既然讓你過來,便是過了考驗,你一樣可以救濟蒼生,往後我隨你一道回柳家,向你叔父說明白,你沒有改變,是那個年少便知修仙是為澤被蒼生的柳澈深。”
柳澈深聽到這話,眼尾微紅,“師父當真沒有對弟子失望?”
拈花搖頭,眼眶通紅,“原本這些事也是因我起,與你無關,你那時氣苦,也是尋常。如今都已經抵消了,往後咱們多多彌補便是,以後雲遊四海,救濟蒼生,你往日所想,往後我們一起去做。”
柳澈深聞言眉眼彎起,眼裡泛起水澤,眼裡有一個小小的她,“弟子都聽師父的。”
拈花聽到這話眼淚瞬間回去,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叫師父,往後它問起來怎麼辦?”
柳澈深見她已經開始為這事擔憂,忍不住一笑,“它不會知道的。”
怎麼不會知道?
他每日都叫,早晚會讓它聽見。
拈花終究還是太天真,柳澈深確實沒有當著小玩意兒的面叫,是旁若無人的時候這般叫,更讓她羞憤欲死。
倒不如讓他平日裡叫,也免如今聽到這師父弟子便是浮想聯翩的含義。
屋外鳥兒嘰嘰喳喳,小獸哼哼唧唧,有坯疇的嗷嗚叫聲。
這幾年在外雲遊,帶回來不少有角的小獸,如今自然是鬧騰些。
拈花很喜歡,就是這些玩意兒不是很服管,愛漫山遍野地跑。
拈花也樂散養,沒事叫坯疇去抓,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柳澈深寫下書冊,東海那頭的弟子們已經學得像模像樣,很多東西都能看懂的了,如今要分門別類授。
“嗚嗚嗚爹爹……”
一個頂著龍角的小家夥甩著龍尾巴,一步一搖走進來,帶著哭腔。
柳澈深眼看向哭花臉的小家夥,放下筆起身繞出桌子,在他面前蹲下身,“怎麼了?”
小小柳看見他就委屈不行,金豆子拼命掉,“爹爹,孃親說我沒有你長得好看。”
柳澈深聽到這話眉眼一彎,有些哭笑不。
小小柳見他笑了,哭得越傷心。
柳澈深強忍了笑,伸手將他抱起來,“孃親騙你玩的。”
小小柳奶聲奶氣,說話都含糊不清,已經開始告黑狀了,“孃親就是這麼想的,她還看看我嘆氣,她眼裡肯定覺角角們都比我好看……”
柳澈深忍不住想笑,抱著他往外頭走去。
拈花正在喂著腳邊的角角小寵物,看見柳澈深手裡抱著的小玩意兒在哭,一時有些疑惑,“剛好好的,怎麼哭了?”
小玩意兒聽到她這樣說,越傷心,好像自己白白委屈了,孃親還不知道。
他當即晃著小短腿,掙扎著想要下來。
柳澈深由著他,將他放了地。
小家夥就擺著小龍尾巴,不開心地進了屋去。
拈花看著小玩意兒抱著奶瓶自己進屋,一時有些不明白,果然是他爹生的,大的小的,她都看不懂在想什麼?
柳澈深見她還不知道傷到小家夥的心,笑著前牽她的手,“你怎麼看著他嘆氣?”
拈花想起小玩意兒烏漆嘛黑的鱗片,當即憂心重重靠進他懷裡,“你說我們兩個都是白的,怎麼生出來這麼黑乎乎的小玩意兒,以後曬太陽肯定很吸熱,不知道會不會被烤熟?”
柳澈深聞言笑出聲,“師父怎麼擔心這些,我看他明明黑很好看。”
拈花聽到他叫師父,當即看了眼周圍,都有些條件反射地臉紅了。
柳澈深卻不顧她的羞澀,靠近她溫聲開口,“我們過幾日該出遠門了。”
拈花聞言點點頭,想到鴛鴛和恆謙好像這幾日就要過來了,一時間有些猶豫。
回兒出去,沒見著她,可是鬧了好幾天小脾氣,她如今是掌門,長老們看緊,難得抽出時間來,先頭可特意說過。
柳澈深莫不是忘了這事?
那邊柳澈深已經叫了小玩意兒出來,低聲吩咐,“過幾日,爹爹孃親要出遠門,你師兄師姐會來接你,你過去要認真習學,不許耍脾氣。”
小玩意兒撅著小嘴巴,但是認真聽著,一本正經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玩意兒皮得很,也就柳澈深壓住,倒乖巧,雖然黑了點,但往後打傘倒也不怕烤熟了。
拈花很是滿意,可聽著柳澈深的話,覺出不對來,他這哪裡是忘了,分明就是不喜歡鴛鴛過來纏她。
拈花看著柳澈深一本正經的樣子,頗有些哭笑不。
他們到底要爭到什麼時候是個頭,真是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