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真千金80、父親
男追女隔層山, 女追男隔層紗。
嘉敏深深覺得, 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也不過幾天的功夫, 她隱隱約約就能感覺到幾分舅舅的鬆動。更不要提,有時候,這人莫名就自己笑起來,讓人覺得相當瘮得慌。
他這幅有點憨蠢的樣子自然不會逃過齊家其他人的眼睛。不過很難得,這一次,不管是齊老爺子還是齊令宜都沒有多問, 生怕過問的太早,不小心掐斷了這小小的愛情幼苗, 進而又讓人這人光棍兒下來。
畢竟, 齊令賢可以脫單,也是很難的。
齊嘉敏作為齊家最瞭然的人, 覺得自己簡直是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這種事兒,女人天生就會比男人敏感一些,很快的,俞卿也意會了幾分。不過因著大家都不多言道, 她自然也不多說, 畢竟她是新媳婦兒。
不過自從嫁入齊家, 俞卿才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俞家和齊家的不同。相較於俞家的大家族規矩大,齊家的環境真是好極了。俞卿曾經聽過許多的“自由”,但是這一次才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什麼是真正的放鬆。
其實,齊嘉發不算是一個很會討女孩子歡心的人, 但是他這樣的性格,俞卿又覺得最好不過。雖說在面對女子的時候蠢了點,思維跳脫了一點。但是,總歸是讓人放心的。
本就極為喜歡這個人,這個人的缺點在她這裡又是優點,那麼他們的感情自然更是蜜裡調油。
原本,齊令宜和齊廣志夫妻就經常撒狗糧,現在這又多了一對,真是春天了啊!一股子讓人覺得酸腐的愛情味道。
嘉敏每天狗糧都吃得很撐,偶爾去醫院看高如風,多少也會說起此事。高如風倒是直白,他說:“我們也早早成婚炫耀回去?”
這樣的話,嘉敏倒是立刻嗤之以鼻了。
她才不要配合。
高如風也沒指望她會立刻答應結婚,不過,該說總是要說的!兩人你來我往,更像是耍花腔。
此時範曉薇已經出院,嘉敏現在每日過來只看高如風。
“我聽說,你們家姚大當家出院了?”嘉敏是真的不明白,這人整日的裝病有什麼意思呢!
高如風點頭:“出院了。”
嘉敏嗤了一聲,沒有說的更多。
不過即便是不說,高如風也能領會嘉敏想說什麼,他笑了笑,說:“這些也不重要。”
齊嘉敏挑眉,說:“不重要嗎?我倒是覺得挺重要的。”
她微微向前,說:“這不是關係到你的安危嗎?”
姚大當家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病,但是卻整日的住院,拿出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為了什麼,簡直不言而喻。饒是嘉敏這種不善詭計的人也是知曉的。無非就是,想要二當家和三當家纏鬥。
他身體不好快要掛了,黎捷和高如風總是要爭奪位置的。
嘉敏是看得出姚大當家的意圖的,但是卻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他有什麼好處。就好像,黎捷和高如風真的掙個你死我活對他有好處一樣。
嘉敏不以為意的表情太過明顯,高如風倒是拍了拍她,他說:“不必多想多管。”
他冷淡:“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其實,伽興公司的事情,他也有些厭倦了。
他說:“也許,有朝一日我會離開伽興公司的。”
齊嘉敏問:“為什麼?”
“累了。”高如風一本正經。
嘉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侃說:“累了啊!你才二十來歲,要不要拿出一副五十來歲的狀態?”
話雖這麼說,她卻又說:“不過若是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高如風挑眉:“?”
嘉敏笑了笑,沒有言道更多,她靠在了椅子上,不經意的看向了窗外,窗外的風景真是剛剛好,綠意煥然的。
她說:“我……”
正欲說話,就看都樓下一輛車子,嘉敏咦了一聲,說:“是我師父。”
她起身站了起來,靠在窗臺上,果不其然,正是俞四少。
俞四少身邊還有一位副官之類的人物,二人一同準備進門。俞四少似乎是察覺到了嘉敏的視線,他抬頭看了過去,嘉敏立刻對他揮手。
俞四少笑了出來,他點點頭,進了大樓。
嘉敏回頭,說:“不知道我師父來這邊幹什麼!”
她遲疑了一下,說:“難道是上一次檢查有問題?”
這麼一想,心中立刻擔心不少,她果斷的說:“我去看看。”
上一次,舅舅明明說俞四少只是太過疲憊有些小毛病,沒聽說有大問題啊!難不成有什麼差錯?嘉敏心中一忐忑,就表現了出來。
高如風看她擔心,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澀,但是這幾日相處的比較多,他漸漸也越發的瞭解齊嘉敏,她其實就不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姑娘,跟自己信任的人,她還是很單純的。
而她的關心,也就僅僅是因為關心。
她對自己的親人,有種本能的老母雞心態。雖然這樣說可能不是全對,但是高如風多少也是看明白了的。像是俞四少,他作為嘉敏的師父,與她的親人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所以,她本能的關心,他又是說不出什麼的。
而且高如風心裡很曉得,他要是敢亂吃醋,這丫頭絕對要發飆,她可真是被齊家寵的大小姐脾氣,但凡是不如意,她的彆扭勁兒可能會讓人氣到發瘋。
為了不會落得那個樣兒,高如風難得的管住了自己,閉嘴了。
齊嘉敏:“我去……”
她推開病房的門,還沒走,就看到俞四少竟然正好也準備敲門。
嘉敏一愣,說:“師父?”
俞四少笑了笑,他說:“我來找高如風。”
齊嘉敏疑惑的哦了一聲,隨後回頭看向高如風,說:“找你的哎!”
語氣裡有點驚訝。
齊嘉敏驚訝,高如風倒是也有點的,他與俞四少不算是相熟。別說相熟,就連認識,都要打一個折扣的。但是現在這人倒是過來找他,怎麼不讓他吃驚呢?
高如風看著俞四少,短暫的沉默之後說:“俞四少竟然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幹?”
他示意了一下,門口守著的人立刻將俞四少請了進來,俞四少神態清冷,他看向嘉敏,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說:“嘉敏,我有幾句話想跟高如風說。你出去一下好麼?”
嘉敏疑惑的挑眉,說:“啊?哦!”
她倒是沒問更多,只是乖巧的聽了話。
高如風看嘉敏這麼聽話的樣子,滋愣牙,似乎有些小小的嫉妒。
不過又一轉念,想到了嘉敏是他的“女友”,與俞四少不過是“長輩”的關係,心中一下子就放鬆起來,竟是有些隱隱的小得意。這樣的小得意下,也就隱隱的更放鬆了幾分。
果然,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男子,會因為愛情而變得不像自己,更是會妒忌會得意會吃醋。當然,雖然話是這麼說,他卻並未太過表現,他也開了口。
“嘉敏,你出去吧!”
雖然不知道俞四少想說什麼,但是既然嘉敏不適宜在場,高如風也沒有讓她留下。
齊嘉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轉身出了門。
眼看嘉敏出去,俞四少徑自拉過齊嘉敏剛才坐著的椅子,他坐了下來。
高如風挑眉:“俞秘書?”
俞四少微微垂眸,隨後很快的看向了高如風,說:“我看到了你送給齊嘉敏的那塊玉佛吊墜。”
高如風:“?”
他提到這個,高如風倒是不知他究竟想說什麼。
不過俞四少也不是一個需要旁人猜測的人,他繼續說:“所以,你是張夢瑤的兒子?”
高如風:“???”
他不知道俞四少為什麼提起這個,不過卻並沒有回答,反而是直白的看著俞四少,等他說下去一般。俞四少低聲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更像是客氣,不是真心。
當然,他也沒有耽擱太就,繼續說:“有人委託我尋找他的兒子,失散了二十來年的兒子。”
這番話一出口,高如風面色大變,他冷冷的看著俞四少,面上帶了許多的冰霜。
好半響,他幾乎是扭曲的嗤笑了一聲,說:“那麼,與我有什麼關係?”
俞四少輕描淡寫:“是啊,與你有什麼關係?很巧,他們家,恰好就有這麼一塊小玉佛,這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後來家道中落,落魄的不成樣子,也不曾將這玉佛賣掉。據說,這塊玉佛掛在他兒子身上保平安;又很巧,他當初的那位妻子,是與他私奔的張家大小姐張夢瑤。”
俞四少看向了高如風,說:“你說我接下來想說什麼。”
高如風冷漠:“你說什麼都與我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你要找什麼人。而且我想,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人了。”
他別開眼看向了窗外,神態冷漠的不像話。
“俞秘書,我還要休息,就不招呼你了!”
高如風下了逐客令,如若不是俞四少不是齊嘉敏的師父,想來他的態度會更加的惡劣。
不過現在,到底還是有著一分客氣的。
只是雖然高如風下了逐客令,俞四少卻沒有走,他安靜的立在那裡,看著高如風不動。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俞四少並不知道一分,但是他不知道,高如風心裡卻是明鏡兒的一樣。小時候那幾年過得苦,他時常想,他的父親會回來的。他也等著父親回來,等著他回來說:他的離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的離開是一個意外。
可是等來等去,春去秋來,他終於知道,他幻想的太多了。這個人,就是一個冷漠無情到可以扔掉自己的母親與妻兒的人。他很厭惡自己的母親張夢瑤,那個時候她心情不好或者喝了酒就會拿他出氣。
可是他更加厭惡這個父親。
說起“父親”,他都覺得那個人侮辱了這兩個字。
他真的很不配。
張夢瑤不好,可是她卻還能養著自己,養著那個拋棄她的男人的母親,甚至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對他們千萬不好,卻還是給他們留了自己最後的一點錢。
可是這個父親……高如風冷笑出來。
他帶著他的相好拋棄一切離開,不顧他們死活那一刻,這個人就已經該是死了!他阿嬤說的對,他阿嬤那麼好的人,卻在臨死的那一刻都說,她不會原諒這個兒子的。
高如風抬頭,堅定又認真:“我不想在聽到這個人的任何訊息。你走吧。”
俞四少:“找你的人,是高大帥。”
高如風冷笑,說:“那又怎麼樣呢?他就是天皇老子,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現在多麼牛逼,就能彌補當年他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情嗎?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的。”
他冷下臉,說:“你是嘉敏的師父,我不想跟你發火,出去!”
俞四少看著高如風,沉默一下,說:“我會把找到你的訊息告訴他,接下來他要如何,這個我沒有權利多管。”
高如風:“隨你的便。”
俞四少到底也沒有多為難和刺激高如風,他轉身走向門口。
高如風突然就叫住了俞四少:“等一下。”
俞四少回頭:“有事?”
高如風說:“用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
俞四少眉梢兒微動,淡淡說:“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高如風看向了俞四少,說:“或者我可以換一個說法,用你的秘密,換我的秘密。”
俞四少平靜的笑,說:“我有什麼秘密?”
高如風失笑:“你有什麼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的。”
笑夠之後,他認真說:“我只是不希望那個人知道我是他兒子,這會讓我想要作嘔。”
俞四少不贊同的蹙眉,他不知道大帥和高如風之間有什麼齷蹉,當初又是經歷過多少。但是高大帥這個人再不好,對他也是極好的。他不僅對他有知遇之恩,更是對他如同對自己的親兒子。
這樣的情形,俞四少是做不到欺騙他的。
人沒有十全十美,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立場,於高如風這邊來說,高大帥是一個拋棄了自己親人的齷蹉小人。可是於他來說,卻完全相反。
他按住了門,緩緩說:“高大帥戎馬一生,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
他不知道舊事,但是卻願意把現在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高如風嗤笑:“你當我傻嗎?”
他看向了俞四少,說:“他沒有娶妻,但是有無數的年輕貌美的妾室;他不是不想再生一個孩子,而是根本生不了。”
高如風盯住了俞四少:“你敢說,我說錯了?”
俞四少:“沒有。”
高如風笑了出來,“那麼,說什麼多麼有情有義呢?不過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兒子養老送終,才會想起我來的嗎?這麼多年,他可以不關注張夢瑤。但是,他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的兒子,他管過嗎?說的再多,也是沒用的。”
若是換了旁的人,高如風許是還說不出這個話。
可是,想到高大帥就是他那個當年帶著相好的跑了,還留書說自己是“投軍”的父親,那麼高如風就只能冷笑了。高大帥這個人也算是很有名了。
許是在一些大義上不太虧,但是他風流成性,這點是人人都知道的。甚至許多人都知道,如若想要討好他,那麼送美女總歸不會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就連姚大當家也送過!
畢竟他們是距離滬上最近的駐軍。
正因此,高如風是很清楚高大帥是個什麼樣的人的。
而相信也無人不知,高大帥喜歡美女,但是卻因為早年在戰場上受傷而不能再有一個孩子。而他也無數次說過,兒女都是債,生與不生,不算什麼。
當然,人人都覺得他這是沒有辦法的強行挽尊。
那個時候高如風聽過這些卻不放在心裡,總歸跟他沒有關係的。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響起這些話,他只覺得噁心又反胃。什麼不在意,如若真的不在意,現在又為什麼找他?
他冷笑:“他是要死了,然後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可以送終,然後就忘記自己放出的那些豪言壯志,恨不能立刻找到兒子回來給他披麻戴孝嗎?這人做人果然海華絲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他看著俞四少,認真問:“我一直覺得,你算是一個很清高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跟在這種人的身邊。”
俞四少:“知遇之恩!”
他眼神閃了閃,說:“每個人的立場不同。”
高如風:“你的立場……你的立場,是跟著高大帥嗎?”
他笑了笑,只是這笑容不達眼底,他緩緩說:“俞四少,你的秘密也太多了。有時候人的秘密太多,就會比較束手束腳。我想,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我再說一次,我不想高大帥知道我的事情。若是你可以做到,我自然也可以。”
他兩隻手交握在一起,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了點,說:“不管你的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當做不知道。要不然,你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會讓你痛快的!只是不知道,我們誰更難受一些了。”
他盯住了俞書的眼睛。
俞書看著他,沒有言語。
高如風:“買一送一,我再送給你一個小秘密。我發現你的好友陸明棋,他跟東瀛人有私交。”
他笑了笑,說:“怎麼樣?我送你的大禮,不小吧?”
俞書的眉梢兒微微挑了起來,他抿嘴盯住高如風,許久,好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終於開口:“成交。”
高如風突然就笑了起來:“這樣才好。”
兩人你來我往的機鋒,等在外面的小嘉敏卻什麼都不知道的。
她原本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不過俞四少沒出來,她倒是意外的看到了範曉薇。範曉薇已經出院了,這次是回來複查的。二人見面,都有幾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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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曉薇說疑惑不解:“你怎麼在走廊坐著啊?”
兩個人索性坐在了一起。
嘉敏輕聲笑,說:“高如風那邊有事情,我就出來等一會兒。”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範曉薇,問:“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範曉薇輕巧的笑,說:“還挺好的。”
她左轉右轉,說:“你看,我回覆的還挺好的吧?”
她由衷的感謝:“我的傷真的多虧了齊副院長,他不僅治得好,在我復健的時候也指點我許多,就這樣我才堅持下去的。”
“你好了,我就放心了。”齊嘉敏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她說:“雖說是出院了,您也要好好的休養呀。”
“這我曉得。”
範曉薇看了看走廊的盡頭,又看嘉敏,似乎沒忍住一樣,終於開口:“你說……你看上高如風什麼啊?”
她說:“我覺得,他沒有哪裡好。”
這話有點越界了,但是範曉薇卻沒控制住,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說了出來,也就說了出來。她撐著下巴看著嘉敏,說:“我以為,你會喜歡俞四少那樣的人。”
齊嘉敏失笑:“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問我,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問我的人。不過……”
嘉敏倒是也沒有改變話題,反而是直接說:“高如風不敵我師父十分之一,可是我師父再好,也僅僅是師父啊。高如風再不好,也是不同的。有時候,人出現的時間很重要,高如風出現的太早,我關注他太多。人都是感性的,好像潛移默化的,慢慢的我就喜歡他了。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也許,他有許多缺點也十分不好,可是人的感情真的太難說太複雜了。”
範曉薇垂垂眸,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
嘉敏淺笑:“哪裡是有些道理,我說的很對好嗎?”
她輕輕的靠在椅子上,說:“範老師你呢?你什麼時候跟陸老師結婚?”
她笑嘻嘻的說:“你們也訂婚很久了吧?”
範曉薇揚揚下巴,似乎有些故作輕鬆:“應該很快吧?不過也不好說,我身體不好,總歸要徹底好起來才行!若不然,我怕自己撐不住!而我們兩家也都是同樣的意思。”
嘉敏:“那要請我哦。”
範曉薇笑:“請你請你!”
正說著,俞四少正好出了門。
他看向範曉薇,說:“複查?”
範曉薇說:“可不呢!不過我已經檢查完了,你走嗎?不如送我一程?”
她眨眨眼,笑著說:“都是老同學,你該不會拒絕的吧?”
俞四少:“走吧!”
範曉薇與嘉敏感慨:“真是太難得了,他這人可一貫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蹭車不容易。”
俞四少:“你少說兩句吧。”
又看向嘉敏,含笑告辭:“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