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個大佬的眼中釘[穿書]120、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餘耿耿最後一次見到裴雲旗是在賽圖島上, 準確來說,並沒有見到他的面,只是知道他也來了。
當時在二選一的情況下,裴雲旗選擇救下杜歸。
對此, 餘耿耿表示理解。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 他也算是陰差陽錯地走完了炮灰戲份。
原書的劇情線到裴雲旗和杜歸在一起後就結束了, 餘耿耿無從得知,狗血文大結局後還會有怎樣的發展。
但是,就算劇情再怎麼偏移, 裴雲旗也不應該大晚上跑出來強吻別人啊???
杜歸呢,他又在哪裡。
裴雲旗的目光在餘耿耿臉上遊走一圈, 唇邊掛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笑意:“你叫什麼名字?”
餘耿耿第一次同他見面時就吃過這句話的虧,如今不得不謹慎小心一點。
他沉默地瞪著他。
裴雲旗垂下眼皮,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挑了挑眉:“你結婚了?”
不等餘耿耿回答, 他低聲喃喃, 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說給自己, “結了也沒事,明天早點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餘耿耿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他結沒結婚,關他屁事。
對方人多勢眾, 餘耿耿又喝了許多酒,恐怕沒那麼容易脫身。
他心煩意亂地往後瞥了眼,想看看有沒有空子可以鑽。
裴雲旗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意圖,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擺了擺手:“帶回去。”
“……”
餘耿耿差點飆出一句髒話。
裴雲旗是真的有病,這都多少年了, 還沒有治好,一言不合就要帶人回去關小黑屋。
求求了,好歹換個人關吧。
擒賊先擒王,餘耿耿最明白這個道理。
他果斷朝裴雲旗撲過去,五指捏成勾手,直奔脖頸側面的命門。
裴雲旗反應也很快,擒住餘耿耿的手腕,動作兇狠地把他反壓到牆壁上,牢牢禁錮住。
撞擊造成的劇痛大面積地攀上脊背,餘耿耿悶哼一聲,急忙仰起臉瞥了眼左手。
戒指看起來好像不怎麼結實的樣子,不會磕壞吧。
他猶豫片刻,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沒再掙扎。
裴雲旗緩緩俯身,看他如此乖順,手上的力道變得輕柔些。
他盯著餘耿耿的臉足足愣了有十秒鐘,彷彿透過他在看其他人。
“我不會錯過第二次了。”
餘耿耿死了的訊息傳過來的時候,裴雲旗正在醫院裡陪杜歸做手術。
吳東說完便低著頭,不敢看他。
裴雲旗覺得十分荒謬:“死了,他怎麼可能會死,餘淮之不是找他去了。”
吳東把打聽到的來龍去脈盡數說出,頓了頓,略帶擔憂地看著他:“您別太難過。”
裴雲旗扯了扯嘴角:“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和他之間的糾葛。”
高興還來不及。
餘耿耿死後第二年,裴雲旗終於明白一件事,愛上一個自己討厭的人,這段感情才最要命。
可是,他知道得太晚了。
走廊裡另一扇門突然被推開,熱火朝天的喧譁聲從隔音良好的包間內湧出,充斥著整條走廊。
同事一邊往外退,一邊笑著說:“餘總,您坐一坐,我去看看餘耿耿怎麼還沒有回來——”
一轉過頭,剩下的話全部噎在了喉嚨裡。
靠,這是什麼勁爆場面!
怎麼有人這麼迫不及待,在公共場所就開始亂搞,就不能忍到回家嗎?
等會兒……
被壓著的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是……新任助理??
糟了,餘總被戴綠帽子了!
餘耿耿朝同事瘋狂使眼色,快把門關上,別讓餘淮之出來看到這一幕。
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陰影處緩步走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餘耿耿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因為他和裴雲旗的距離實在近得讓人誤會。
裴雲旗哼笑一聲,然後朝餘淮之抬了抬下顎:“你的人啊,沒想到,就連找替身,也是你更快一步。”
這話說得糊里糊塗。
除了他以外,沒人聽得懂。
餘淮之的眼神已經冷到了骨子裡。
走廊裡站著許多人,紛紛低著頭,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過來。”餘淮之說。
餘耿耿一聽這語氣,就知道誤會大了,管他丟不丟臉,他連忙喊了一聲:“餘總,快救救我,這人看我長得好看,對我意圖不軌!”
撇清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餘淮之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轉向裴雲旗,沒什麼情緒地道:“放開他。”
裴雲旗說:“我拿城北的地跟你換,不夠的話,還可以再談。”
餘淮之眉目間劃過一絲戾氣:“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裴雲旗確認他說的是真的之後,臉色變來變去。
他不怕餘淮之,大不了兩敗俱傷。
關鍵是,一個替身,值不值得他這樣做。
兩邊都是體面人,如果真的在這種地方鬧起來了,明天的娛樂版面恐怕撤都撤不完。
裴雲旗衡量片刻,往餘耿耿手裡塞了一張名片,唇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歡迎跳槽來我這,餘淮之給你的,我可以翻倍給。”
說完,領著手下氣勢十足地離開。
餘淮之的目光始終落在餘耿耿臉上,淺色的瞳孔裡翻湧著危險的情緒,彷彿下一秒就要扼住他的喉嚨。
同事看了一場好戲,試探性地問:“要不要進去喝幾杯?”
餘淮之瞥他一眼。
同事果斷地退回包間,關上門,老闆的事自己少管。
餘耿耿揉著手腕,委屈地說:“你今天晚上去哪了啊——”
話還沒說完,餘淮之轉身走了。
餘耿耿二話沒說,拔腿追上去。
包廂門被推開一道窄窄的縫隙,三四個腦袋並排擠在一起,直勾勾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賭一百塊,餘耿耿明天不會來上班了。”
“什麼意思,他要被炒魷魚了?”
“嘻嘻,不是被炒,而是爆炒,懂嗎。”
……
餘淮之進了電梯。
餘耿耿搶在電梯門合攏前的最後一秒,用手擋住門。
手掌被夾了一下。
餘耿耿心痛地檢查著戒指,還好沒有變形。
電梯緩緩下行。
餘耿耿抿了抿唇,主動牽住餘淮之的手:“你先別生氣。”
“別碰我。”
餘淮之本來還要嘲諷他兩句,想了想,又把那些過於刻薄的話咽了回去。
餘耿耿充耳不聞。
他現在臉皮厚得很,只要餘淮之沒有甩開他的手,就不算拒絕。
出了電梯,外面人來人往。
餘耿耿不好意思再牽著餘淮之,悄悄收回手。
餘淮之滿面寒霜,似乎更生氣了。
他快步走在前面,餘耿耿喘著氣跟在後面,一路跟上車。
餘淮之是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他捏著車鑰匙,冷冷地下命令:“下去。”
餘耿耿睜大眼睛:“我不下去,你來這兒難道不是找我的嗎。”
“不是。”
餘淮之回答得很快,垂下眼,瞥見餘耿耿無名指關節亮閃閃的一圈,“……我來找你拿戒指。”
餘耿耿把手收在後面:“抽中了就是我的了。”
餘淮之的語氣很平:“獎抽錯了,我過來回收的。”
餘耿耿快要被他氣笑了,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反正我不會下車,戒指也不還給你,今天晚上我還要和你一起睡覺。”
他忍不了了,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填補。
餘耿耿不想哄騙餘淮之。
他要從頭到尾,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餘淮之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他問心無愧。
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迅速紮根,讓他不吐不快。
餘耿耿猜測,大概是戒指帶給他的勇氣。
餘淮之冷酷無情地拒絕了:“我不想聽。”
餘耿耿笑了一聲:“餘淮之,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餘淮之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沉著臉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片刻後,餘耿耿收到一條後勤部發過來的簡訊。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頒發的禮品拿錯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方便現在拿回來更換一下嗎?”
“……”
餘耿耿摩挲著戒面,臉上沒什麼血色。
他輕聲說:“怎麼這樣啊,你也太欺負人了,我好不容易收到一次禮物。”
餘淮之俯視著他:“把戒指給我。”
“不給行不行,換其他的吧,我就喜歡它。”
“不行。”餘淮之固執地不肯鬆口。
兩人對峙片刻,餘耿耿快被他氣哭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他把戒指硬生生地拔下來,扔向餘淮之。
大概是生氣的緣故,沒怎麼控制力道,餘淮之的額頭上被砸出一個紅紅的印子。
“還給你,我不要了,你跟你的戒指過一輩子去吧。”
餘耿耿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下一秒,手腕被用力握住。
餘淮之靜靜地看著他,情緒凝滯在眼裡,一句話不說,也不放他走。
餘耿耿又氣又委屈,使勁掰他的手指。
餘淮之的表情終於繃不住了,眼裡閃過不明顯的慌亂。
他本不該發這麼大的脾氣,但是看到裴雲旗和餘耿耿貼得那麼近,餘耿耿的嘴唇上還有被咬過的痕跡,他就控制不住地想發瘋。
就算是餘淮之,生氣的時候也是沒辦法冷靜思考的。
他在吃醋。
醋海翻騰。
醋氣沖天。
還小心眼地不想讓餘耿耿知道。
餘耿耿掙脫開來,跳下車,沒有停留地攔下一輛計程車。
餘淮之愣了片刻,用最快的速度啟動車子追上去。
離宿舍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餘耿耿嘆了口氣,對司機說:“不好意思,麻煩您掉個頭,再開回去。”
他的確生氣,但是不想因此在兩人之間造成誤會。
生氣歸生氣,話要講清楚。
電影裡的許多情侶不就是因為一個不肯問,另一個不願意解釋,才稀裡糊塗地錯過的。
餘耿耿好不容易穿回來,怎麼捨得犯這樣的錯誤。
開了一段路,前面突然堵起來了。
司機師傅探著腦袋往外看,嘀咕道:“怎麼回事,都這個時間點了,還能堵。”
餘耿耿心臟漏跳半拍,大腦充斥著莫名其妙的恐慌。
一輛外賣電動車迎面駛來。
餘耿耿不顧司機的阻攔,探出半個身子攔住他:“不好意思,麻煩問一下,前面怎麼了?”
外賣小哥一臉唏噓:“出車禍了,連環相撞,現在好多車堵在那一動不動呢。”
餘耿耿耳邊轟的一聲,對方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有輛豪車被翻過去的水泥車整個壓癟了,那叫一個慘,肯定沒救了,一時半會通不了,你們還是趕緊繞路吧。”
眼前冒出扭曲雜亂的黑點,幾乎要把餘耿耿吞噬。
“喂,你沒事吧!”
餘耿耿死死捏住他的手腕,眼尾發紅:“我把錢都給你,你能不能帶我去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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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老天不會這麼變態的。
餘耿耿坐在電動車後座,心神恍惚,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莫怕,晚上還有一更